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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猴聚变
 **依然没有结束,街上只有一些卖萝卜的小贩惬意地数着钱,路边公共汽车上乘客寥寥,我们几个在河北大街上逛。而那些热闹的场面只能在回忆里飘

 此后的日子里,猴子像打了血,整天拉着我泡在燕盛网吧,疯狂地着asp。那是我平生第一次见他如此用心在学习上,从简单的留言表到新闻发布不懂就问,不用说那是在梅总不在的时候。

 岸出就会有回报,在任何情况下,只要努力了,总是会被人看在眼里,记在心上。我和猴子整天用功,没没夜的混在网吧。深深地感动了梅总。他不止一次满意地对自己说:“哎!瞧咱这眼光,看中的人绝对错不了,那用功的劲儿啊…”当然他说的时候也一定是我们不在的时候。

 虽然我无法得知梅总真真切切对我们的看法与褒奖,但一段时间的努力后,我渐渐悟出一个道理,成功和结果固然重要,而过程也同样精彩引人深思,而这也是人们常常忽略的东西,就像我每天会路过几级阶梯,知道并没多高,却没数过有多少级。

 我们一直忽略了很多体验的幸福!

 通过这件事,我发觉,有时候成果抑或是彼岸往往就在一咬牙的过程中。

 终于几天下来,猴子基本可以独立编写调试部分关键程序了。那天当最后一段程序执行成功,他狠狠地抱住我,却没有兴奋的叫起来。我知道经过磨砺后的猴子成、内敛了,这让我看到眼里感觉很是欣慰。只是他那一脸闪着光的疙瘩仍很纯真,仿佛在说:“!我他妈就是个天才!”

 我看着猴子那一脸的喜悦与纯真,慢慢地,终于明白:好一只单细胞动物,他…他开始进化了!

 而那个丑女汪晓林隔三岔五的翻墙出校,却很少见她脸上淤青,或许是摔出经验来了。这几次抓住了要点,不再用头着陆吧。

 但不变地是。她依然一副高高在上地尊容。不懂技术却喜欢对我和猴子挑三检四。指手画脚。我们忍无可忍。矛盾终于在一天下午爆发!

 起因是我们学得累了、浑身疲惫无力。委顿到眼皮沉重。连起身或是坐下都会觉得是浩大地一项移山工程。于是在我提议下。俩人一起联机打cs。想借机轻松一下。恰遇汪晓林翻墙来燕盛。见我们玩游戏。不问青红皂白。猪脸一沉。破口大骂:“瞧瞧们梅总聘请你们是来这玩游戏地吗?好好地工作不干。在这游戏!”

 她双手叉在丰腴地上…目圆瞪。见我们仍旧对着屏幕狂战。更是怒不可歇。鱼眼中充了那种惯用地鄙夷之。轻蔑地哼着鼻音:“哼!我早就说了。在燕大没混个一官半职地。都不是。尤其是你们这种整天只知道玩游戏、打架、谈恋爱地垃圾。拿着父母地血汗钱在这浪费青春。你们不仅欺骗父母、欺骗教师、欺骗学校、更欺骗了你们自己。说白了。你们就是一群不知所谓地窝囊废!”

 我和猴子起初带着耳机。嘴里依然有说有笑。可怜地汪晓林被无视了。

 为此她猛地拍打显示器,我懒洋洋地摘掉耳机,斜眼看着她:“别以为了个什么破江湖网站就神气十足了。有什么啊?真看不起你们!”丑女明显把声音放低了。

 我扭头看了旁边的猴子一眼。CS已经关掉了,他仍盯着屏幕,面对汪晓林的侮骂,他没有表现出我所想象的愤怒之情,脸上平静得看不出任何表情,似乎在深思,为此我非常讶然!有点吃惊。

 随后疑惑地看着汪晓林:“**没犯病吧?脑子翻墙时候摔傻了啊?我从不认为做了个网站有什么好神气的,但至少这是凭真本事做的,不像某些人。天天以学生会干部自居,出了一本书就是天才了?还不知道那些是靠什么方法得来的呢…学生会干部?牛比吗?以后甭跟我提什么学生会,校长来,我照样不他!对了,文耀里街边那个公厕经常没纸,你看,你书要是卖不出去,不如给我点,我去造福下文耀里的人民…”

 汪晓林大怒。声音提高了几倍。为避免看到那种令人厌恶地丑脸。我始终双眼紧盯着屏幕,但通过那声音及语调。我可以想像那张鼻孔朝天、气指使的嘴脸,估计她要想再把头往后稍微一仰,非把脖子给扭断不可:“哼醒吧!你们只是学校的极小数,整天偏离主,天天混在阴暗地角落,没有阳光,几个人看似好得和一个人一样,动不动还以氓自居,你们来大学干什么的?哼!我只求你们以后去社会混,千万别说你们是燕大的,我丢不起那人!”

 我大怒,一边挡在猴子面前,生怕猴子一凳子砸出她猪脑。另一边大骂:“氓怎么了?总比你这样装比的好!你猪嘴还能吐出点人类语言吗?打架怎么了?专打这种嘴的,现在社会嘴的真多,这不今儿又遇到一个。说到欺骗,那怎么骗也比不上那连自己都骗的人,你清醒点看自己,其实我只能看出你是个傻比,别的丝毫没发现。最后我求你----长得难看就别总在人眼前晃。我们不想减肥!还别拿着当令箭,猪鼻子大葱,狗拿耗子,对你上面的天天腚,对下面就牛B烘烘,以后再犯别怪我当着人不给你脸啊!”说完一拳砸向到旁边电脑桌上。

 叫我难忘地一幕发生了,猴子拉住我,并没有举凳子,而是铁青着脸,拉着我默默地下了楼。

 很多年后,猴子回忆当时很生气,却不知道说什么。汪晓林最后的话,叫他无地自容,他觉得那丑女还是有点才的,可以不用板砖就把他拍出个脑震。甚至震撼了全身上下。

 梅总为了和解关系,做东请我们三人吃饭。我慢慢咽下碗里最后的几粒米,斜眼望了下丑女,她正怒气冲冲地用舌头把粘在嘴上的一个饭粒起来,随后狠狠地吐到桌上,再用筷子捻个粉碎。我看得一时激动没控制好。一个嚏顺势将刚进嘴的那几颗倒霉的米粒到了丑女的脸上,大战一触即发。王总慌忙阻止,连连相劝。挥手又上了一件啤酒。一瓶下肚开始对我与丑女之间的矛盾大肆赞赏,为此他举出两个理由:第一、一个好团队没有情是不行地。第二、一个好的团队没有争吵是不会进步的。而至于猴子那晚如同老赵俯体,静静地陪着王总无声的喝着。与其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我和丑女把梅总心里想的优秀团队表现得淋漓尽致。

 当晚我和猴子沿着文耀里那条破旧地胡同回家。一路上我们谁也不说话。四周静得可怕,忽然脚下不知道踢到什么东西,发出奇特的怪声,巢凉房的屋脊上,那只大黑猫蹑手蹑脚、悄无声息地掠过屋顶走过。

 此后地日子由于梅总与燕盛老板因租金问题没有谈妥。加之学校封着所谓地大部队也出不来,即使出来,网吧也要营业啊。于是暂时本部离开了燕盛。并通知我们。等学校解,再从长计议…

 于是大家最终又回到天天泡巢的日子,可猴子还是话不多。

 终于有天老赵无意间提到:“不知道张扬现在怎么样了?”

 “是呢,老婆没了,失业了。”我关切地补充道。

 猴子大惊:“我靠,真地假的,我怎么不知道?”

 “他说这事的时候,正赶上你发病,光他妈你了。都忘记了。”老头哥解释原因。

 猴子沉默了,良久拿出电话呼叫张扬…。

 张扬赶到我们巢时,已时近子夜。那时,大伙儿几乎全在甜蜜地梦乡。咚咚咚几声,力道适中的敲门声,引来大家怨气呶呶。

 有人着眼,下到地上,没找着拖鞋,光着脚丫。踱到门边打开门,让张扬进来。还记得前后没多久的光景,眼前这个张扬简直判若两人。我连连眼,戴上眼镜后依然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头发支棱、衣脏污地人就是张扬。

 他四下打量几个半眯着眼、套着衩、吹欠连天的懒虫,低垂着头、默默地步行到畔坐下。走的姿态和面部表情都无疑、毫无遮掩的透着沮丧与自卑。

 老赵递过一支烟给他并把火点上,屋子里一瞬间弥漫着怪异,我们全都被凝重的气息所包围。

 没有等他开口自述,我们都能猜到个大概-----张扬落魄了。看他那神表,已经是意兴阑珊。完全丧失了乐观的精神。

 我们挨个跟地瓜似的坐在一起。

 良久。张扬开口了。虽然我们都预先猜到他要述说的内容。大家还是陪着猴子极其认真地听完他的遭遇与抱怨。

 整个过程,屋子里只听到张扬那低沉地述说声以及偶尔发出的一两声打火声。我们全都一声不吭地闷头抽烟。压抑的气氛再次萦绕着我关切、不安、迷茫被升起的轻烟夹杂着飘向房顶,在撞向天花板的一刹那反弹下来,沉沉的,自我们每一个人的头顶下,一直到我们的心里。我发觉根本组织不到有力的语言词汇,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能说什么。

 又是一阵埋头抽烟后,靠墙地猴子率先打破沉寂。很显然印象里他不善言辞,因而,一开口就结巴着含含糊糊的唠叨了几句,至于唠叨的是什么,我想也只有他自己能明白,这也许就是属于他的哲学吧!我想。

 前后大概一两分钟后,忽然猴子终于直击正题,说了几句那晚让所有人都膛目结舌的话。这些话真是他说出来的吗?到如今我仍不敢相信。

 “一般人之心,总是觉得失去是一种无法容忍的痛苦,却很少人能接受,得到和失去其实都是成正比的。这个世界没什么是永恒的,也没什么地是绝对存在地。就像我们坐在这儿,其实也并不真实。该获得的,总是会获得,失去地也大可不必自责,本来过去就已经是过去了。在你的记忆里,你完全可以选择。将美好的转变成幸福或是怨恨。不管你的记忆怎样精彩与失落,那些都只能代表过去式,就是说你主宰着你自己的过去,这些仅仅存在于你的记忆中。而现在,你要从过去中走出来,因为你活在现在,你需要吃,也需要重新计划人生,怎么都好,未来也完全掌握在你的手中。颓废的活着,还是展开新的人生篇章,你也完全有自主权。抱怨远没有宽宏大量更另你收获财富。明白吗第二天,大家一起陪张扬吃了晚饭,他自己回到家中,刮了刮胡子,猛的一掏兜,发现了口袋里多了400元,一时间镜子里的自己模糊了…

 猴子住院的事,终于传到了家里。那天猴子手机响个不停。电话里传来她母亲焦急的声音:“哎,你怎么样了?这么大事,也不说一声啊?好了吗,没事了吧”

 “没事,早出院了啊,您放心吧!”

 “是不是更瘦了啊?”

 “不能,医院伙食好得很,那叫顿顿有啊,现在出院了,我反而还吃不惯现在的饭了。”说完猴子摸了摸自己那一身的排骨。

 “没钱了吧?”

 “有啊,这住院一分没花!柄家管…”

 对猴子的突变,大家惊讶万分。特别是他对沫沫----少了贫嘴,多了关心,还经常帮沫沫买女用品,而在平常,却时常见他默默不语,闷在个角落看书。

 于是那些日子大家总说着同样的话:“猴子咋了?”

 “你他妈到底想干啥?”

 “再不说话,给扔回医院去啊!”这些,大学最后那个夏天的真实情况。我时常想,要是猴子刚上大学便这个德行,我们的生活会不会改变?我的生活会不会改变?如果是那样,我会不会在学校坚持4年,继续像19岁时那样疯狂的追求自己曾经破碎的梦。而那样我的生活还会有色彩吗?

 以至于毕业以后,大家闲暇之余,谁聊到自己郁闷,或是挫折,大家都会说:“那算啥啊!学猴子啊!去!赶紧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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