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乌云笼罩天际,偶有闪电划过天边,一场风雨似乎即将到来。
一匹双载的高大黑色骏马在轰隆隆的雷吼声下,答答答的疾风而行,刹那间,一滴滴的大雨从天而降,接着,雨势滂沱而下,马儿奔驰得更快了,不一会儿,即奔进一座黑幽的山
里。
唐绍祖翻身下了马背,将浑身
透的公主抱下马来,这才解开她的
道。
闪电再现,她眼神冷漠的走到另一边的石块坐下,看着他从山
里捡拾了一些干树枝生起小小的火。
他看着她道:“娘子,过来。”
“谁是你娘子!”
“皇上开金口,难道还不是?”
“你是土匪。”她咬牙切齿的怒道。
他俊魅一笑“我应该是贼,但土匪跟贼差不多,随娘子喜欢!”
“别娘子娘子的叫,我不会屈服的!”她火大的拿了一块石头奋力扔向他,却被他轻松接过,还往上丢了两下,又丢进火堆里。
“不屈服?难不成要我将你吃干抹净了,你才承认是我娘子?”
“谁是你的娘子,你是疯子、婬贼!卑鄙、下
!”
“君无戏言,要恨也要恨你那皇兄,把你许给了我这个疯子、婬贼,卑鄙、下
…”他浓眉一皱“你是不是还少说了恶徒!”
她恨恨的瞪着他,她该安静闭口,不该跟这个贼人多费
舌,浪费生命的。
突地,一道夜风吹拂进
,她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
然后,她看到他,脸色忽地一变“你干啥
衣服?”
他以一种好笑的魅惑神情瞅着她看,可是动作却没停“全身都
了,不
衣服让火将衣服烘干,难不成明天光着身子上马!”
见他
下上衣,
出结实有力的
肌后,朱贝儿困窘的急急避开视线。
她是怎么了?心儿怎么怦怦狂跳的?脸还发烫,她…她该气他的不是吗?
“你也
了。”
“什〔么!”她一愣,飞快的又转头看他。
他耸个肩,出言打趣“反正我看过、也摸过了,人说一回生二回
,何况我看你好几回了,你不必装羞啦。”
“我装!”难道在他眼中,她是个
女!她咬咬牙,决定不理他,不跟他说话!
“快把衣服
了,不然,娘子染了风寒,我会心疼的。”
她头一偏,不说话。
“还是你习惯别人伺候?为了娘子健康,我是可以当一下宫女。”
她仍忍着不吭声,只是牙齿直打颤。
“娘子还真的要我这堂堂男儿当宫女!唉,好吧,反正这会儿也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你给我…”这一次,她猝然转头瞪向他,却没料到他竟…
她的
竟然只差那么一点点就碰触到他的,朱贝儿怔怔的瞪着这张俊得
魅的容颜,卡在喉间的“闭嘴”二字怎么也出不来。
他是哪时候靠她如此近的!
唐绍祖直勾勾的凝视着眼前绝美脱俗的天仙美人,那娇
滴的红
正无辜的勾引着他,他忍不住伸手轻抚那抹樱红…
“别…别…碰…我…”她的
办微微颤抖。
他的眼神落到那双璀亮的星眸,这才发现她已泛泪光,唐绍祖突地勾起嘴角一笑“放心,
房花烛夜在山
里过多没趣,也太委屈娘子了。”
“你!别再娘子娘子的叫,也不怕闪了舌头!”她气愤的大叫,但怯懦的泪水却一滴滴滚落眼眶。这到底算什么!她应该在皇宫不是在山
,就算不去参加除夕庆典,至少还能舒服的留在自己的
上,而不是这儿…什么也没有…
他低头看着哭成泪人儿的她,突地将她拥入怀中,她一愣,随即奋力挣扎“放开我,放开我!”
“嘘,没事的,没事的…”
“放开!放开!”
“没事的,我是个好人,也不是婬贼,你不用担心。”
“你是你是你就是!”她激动的大喊。
“好,我是,那婬贼现在该做什么!”
她一呆,惊愕的抬起泪汪汪的星眸,看着笑得可恶却不讨厌的男人“什〔么?”
“你说我是婬贼,既是婬贼,总得做点名副其实的事,”他边说边为她解开罗衫,她这才回过神来,用力推开他“男女授受不亲,你懂不懂?”
“江湖儿女不拘小节,这点,你可要记住了。”
说着,他转身走回火堆前坐下,再微笑的看着她“别忸忸怩怩了,要知道我若真的要帮你解开衣衫,不用靠近,就能点了你的
,所以…”他挑挑浓眉“你倒不如替我省点力,自己
了。”
她抿紧了
“我不冷。”
他直接站起身来。
她脸色一变,双手往前一伸,赶忙制止他走近“好,我自己来,你别动!不,你转过去。”
他双手环
,意思很清楚,还有那个必要吗?
“算我请、请你…”她深
口气,星眸有着难言的羞愤,却又莫可奈何。她只有一个人,能怎么样!
本以为他还会为难自己,没想到他竟然没吭一句就转身,瞪着他那坚实有力的
背,她迟疑半晌后才低着头,
去身上的衣物,但留了肚兜跟亵
。
而那个男人像是背后长了眼,就在这时转过身来,她深
口气,忍着往后退的冲动,神情戒备的瞪着他看。
他微微一笑,走了过来,朱贝儿顿时倒
了口凉气,往后倒退一步,但他只是接过她手上的
衣裳,放到一旁凹凸不平的岩壁去晾着。
接着,他又走回火堆边,而她警戒的眼神一直紧跟着他,担心他会
来,虽然她也知道,如果他真要霸王硬上弓,手无缚
之力的自己根本阻止不了。
“过来。”他又喊了她一声。
她摇头。
“那我用抱的?”
她大眼一瞪,双手环抱着身子,心不甘情不愿的走到火堆旁。
“亲爱的娘子,一件事要讲两次,还得半威胁,这不太好吧?”
“我不是你的娘子,你可不可以放了我?”
他笑“不可以。”
“你!”她脸色一凛。
“忙了一夜,我累了,外面这种滂沱大雨你要是有兴趣去逛就随便你,至于谋杀亲夫…”他拧眉看了看这个空
的山
“只有石头能当凶器,但大过年的,见红不太好,虽然红色代表喜气。”
唐绍祖佣懒的打了个呵欠,席地躺下,火光照映在那张俊美过人的脸庞上,更是
人。
朱贝儿怔怔的瞪着他,不敢相信这人长这么帅却是
人一个,这种不平的地竟然能倒头就睡?
她的眼神移到
外,只见倾盆大雨下停的下,四周成了一片漆黑,这样恶劣的天气,她能走到哪里!
轻轻的
着冰冷的手臂,她忍不住包往温暖的火光靠近。
渐渐的,朱贝儿的眼皮变得沉重,但她告诉自己不能睡,又振作起精神看着他,可没专注多久,眼皮却再次垂下,然后急急的又睁开眼睛。要撑着,不能睡…
瞧她这么辛苦的跟周公打战,有人实在看不下去了。
一记隔空点
破空而至,接着在朱贝儿要跌卧地上的刹那,一道身影及时过来扶住她的螓首,轻轻地将她放到地上。
唐绍祖侧躺在她身边,温柔的将她带往怀中,凝睇着那张近在咫尺的美丽容颜,微笑低喃“并非轻薄,而是相互取暖,得罪了,我的公主。”
火光随风摇曳,他将怀中佳人护得更紧,让夜风拂不到她,而外头的大雨,仍不停的下…
天空泛起了鱼肚白,皇宫里,朱皓熙、朱齐鸿和罗里绅的
道已解,三人正讨论着如何救出公主。
“派人展开地毯式的搜索,一遇到该名贼子便杀无赦!”罗里绅如此怒道。
“没错,他带着公主,理应跑不远。”朱齐鸿也赞同义子的话。
“这跟敲锣打鼓大肆宣告公主被一名婬贼带走有何差别!就算救回皇妹,她也没脸活下去了。”朱皓熙冷静的声音一起,朱齐鸿父子帘面面相觑。
朱齐鸿尴尬承认“皇上说得是,的确该考虑公主的心情。”
“这事只有我们三人知情,朕想,就派里绅负责追捕,当然,只能暗地追查,不能惊动各地衙门王府。”
“我去?呃…皇上,可以带侍卫吗?”
闻一言,朱皓熙直接给他一道冷飕飕的眸光,朱齐鸿也赶紧给白目的义子一个他是笨蛋的眼神。
见状,罗里绅才慌乱的回答“呃,当然不成。”可是他一个人怎么应付得了那名武功高强的贼子?皇上只派他,根本是没打算找回公主嘛!
朱齐鸿心中也有同样的疑问,但尚未开口,朱皓熙又说了“不是要你去硬碰硬,而是找到他们的落脚处,回来亲口跟朕禀报,朕自会找几个信得过的亲信前去救皇妹。”
“我明白。”皇上出马,那机会又增加几分,虽然皇上也是该名贼子的手下败将。
罗里绅乘机又问:“皇上,里绅如果达成皇上给的任务,不知是否可以请求皇上…”
“把事办好,自然就能封赏,下去吧。”
闻言,父子俩眼睛同时一亮,相信皇上都明白他们的心思,定会把公主许配给罗里绅。
正当两人开心的准备同时告退时,才走了两步,朱皓熙突地又道:“宫里有人用
魂香?”
他们脸色同时一白,朱齐鸿连忙挤出笑容,回身拱手“皇上怎能将一名贼人的话当了真?况且里绅哪有熊心豹子胆去动皇上的妃子!这太离谱了。”
朱皓熙冷冷的盯着神色惊惶的年轻男子“我想也是,但宫里就这么大,我不希望再听到这样的声音,不然,有人绝对会死得很难看,下去吧。”
“是。”
罗里绅吓得连吭也不敢吭上一声,急急的跟着义父行礼告退,一出宫殿,乘上马轿后,他才难掩害怕的道:“义父,皇上知道了吗?”
“应该不知道,但你给我听好了,别再让皇上听到一丝风吹草动,不然,就连我也保不了你。”
“我是苦闷,她们也是,同病相怜下,便忘了礼教…”
朱齐鸿听他还想狡辩,气得狠狠瞪他一眼,罗里绅才不敢再多言。
轿子一回到温德王府,朱齐鸿便开口“去准备准备,早点出门,别误了正事。”
“是,我知道了。”
见义子往房里去,他沉沉的叹了一声。他的皇帝梦还要靠公主来完成,所以她是绝对不能有事的,只是,那名贼人绝非泛泛之辈,否则怎会知道
魂香一事?
思及此,他的眼神转为冷硬。不管他是谁,绝对不能留下活口!
“公主,请起
梳洗了。”
好吵!睡意仍浓的朱贝儿睡眼惺忪的从纱帐里坐起身来,不悦的瞪着宫女“敢叫本公主起
梳洗,你不要命了!”
“是∏!奴婢知罪,奴婢马上退下去。”
朱贝儿冷哼一声,又躺回
上,随即放心一笑。原来她是作了恶梦啊,可怎么会梦到自己被一个长相俊美的婬贼给掳走了!
“起
了,公主。”
她柳眉一拧。该死的宫女,不要命了吗!竟敢又来扰她睡眠!
“快起来,阳光都照进
了。”
阳光?她皱起脸,感觉到脸上的确有股像是被阳光照着的暖意,但,不对啊,这是她的寝宫,怎会有阳光?她不由自主的更加抱紧了怀中的暖被,却显得很不安。
怎么这个宫女声音这么沙哑低沉?像男人的声音!
“你再不起来,我只好直接扛你上马背了。”
这声音含着浓浓笑意,而且好熟悉…
她倒
了口凉气,倏地睁开眼睛。天啊,映入眼帘的就是那个采花大盗,而她抱着的哪是什么舒服暖被!谤本就是袒
背的他!
“啊!”她霍地放开手,吓得发出尖叫。
他坐起身来,一手掏掏嗡嗡作响的耳朵“啧啧,该叫的人是我吧?一整晚把我抱得那么紧,我都快不能
气了,你是作
梦啊?”
“我是作恶梦!不,梦里不是恶梦,你这儿才是恶梦!”她气炸了,宁愿回到睡梦中,也不必见这张讨厌的脸。
唐绍祖坏坏一笑“好梦恶梦都一样,现实是我们该出发了。”他走到晾衣服的石块边,将她已干的衣服全丢到她身上,动作毫不怜香惜玉。
朱贝儿很生气,但想丢不是,不丢也不是,不过衣服总该赶紧穿上的啊,不然一直让他看她的春光吗?
但她的确有股想把衣服扔回给他的冲动,因为她不想走,不想离皇宫愈来愈远,她若没穿上衣裳,他还会把她架上马吗?
但她不敢赌,心里有个声音告诉她,答案是肯定的,到时候难看的只是自己!
于是她闷不吭声的穿上衣裳,开始整理仪容,只是折腾了一天,她的一头长发都打结了,以手指当梳也梳不开,她也愈梳愈气…
“甭梳了,上马。”
她手一停,看着走到马儿身边拍拍马头的他“去哪里?”
“回霄汉寨。”
“你的贼窝?”
他笑“是贼窝,也是山寨,我呢,也的确是那里的少主人,大家都叫我少主”
“贼少主!”她一脸瞧不起的样子。
他也不介意她的鄙夷口气,只是以眼神示意要她走过去。
朱贝儿心不甘情不愿的走近,想自行攀上马背,不料唐绍祖的动作更快,一把便将她抱上马,自己也随即跨上马背。
“肚子饿吗?”
她摇头,因为不想跟他贴靠着,于是僵直的坐
身。
能撑多久?他笑了笑“那我们就赶路了,你也顺便听听霄汉寨一窝的贼人都做了什么好事,因为那是你要待上一辈子的地方。”.
一辈子!星眸闪过一道不以为然的眸光。不可能的,她一定会找时间逃出去!
唐绍祖策马而行,一路上娓娓道来霄汉寨的丰功伟业。所谓盗亦有道,他们专门偷抢一些“同好”是专爱
榨黎民百姓的贪官污吏、富商名
,接着再去帮助一些贫病
迫的百姓,可能是以洒银两、买米食的方式救援,除此之外,他们也会造桥铺路、造福一些偏僻地区的百姓,所以,认真说来,他们这些贼寇都是有情有义、济弱扶倾的侠盗义贼…
唐缙祖说得
采,但坐在前面的朱贝儿是听得意兴阑珊,甚至在他说到后半段那些丰功伟业时,主动将耳朵关起来。
“总之,别想将我变成囚鸟,我不会乖乖留在那个笼子里的。”
这一点是声明,也是告知,她不会轻易屈服。
下战帖吗?他莞尔一笑“你知道我的能耐是什么?”
“就是当贼啊!”她敷衍的回答。
“错!是专门把麻烦人物变成乖乖的小兔子,但不是鸟,毕竟鸟有翅膀就有机会飞,而兔子
情胆怯,不会也不敢有想飞的心。”
她柳眉一蹙,缓缓的回头,怔怔瞪着嘴角噙着一抹坏心笑容的俊美容颜。他这一席话是什么意思?预言她未来的日子会很难过吗?
接下来的日子,唐绍祖这个放
不羁的贼少主的确开始喂尊贵的刁蛮公主骨头…不,苦头吃。
虽然一开始的麻烦的确是朱贝儿自找的,因为她赚两人共乘一马太辛苫也太暧昧,希望能单独乘轿而行,但那臭男人却干脆要她当起苦行僧,他在马上,她步行。
接着,有客栈他不住,偏要往野地睡,三餐更爱打野味〕野果、抓河虾小鱼,当然还得用手吃,虽然她可以不吃,可是愈走脚步愈蹒跚,至于舒服的骑在马上的唐缙祖…
对!这贼人自称叫唐绍祖,还要她把这个名字刻进脑袋里,因为这一生,她绝对离不开这个名字。她是不知道能不能离得开,但她相信自己绝不会忘了这个可恨的名字的!
尤其这会儿,他看她走得踉跄,却没有要让她上马背的意思,更可恶的是,他还故装无辜,一副是她自找的,他其实也很心疼的嘴脸!
为此她当然是气得牙
的,但为了仅存的一点点骄傲,只能勉强自己吃那些难以入口的鬼东西,然后乖乖的走路。
只是,究竟走几天了?她的脚都起水泡了,每走一步就疼一次,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还有她已经好久没洗澡,浑身隐隐有股怪味,可是她实在无法像他随便找个溪谷就去洗,那太可怕了!
总之她今年肯定犯小人,才会惹上这个男人,好好的一个年,竟让她由最尊贵的公主变成悲哀的小老百姓。
唐绍祖策着马,有一步没一步的走着,高高在上的他,不时低头查看倔强不肯屈服的朱贝儿。
是,朱贝儿,他好不容易才从那张樱桃小嘴
问出闺名。至于
供方法很简单,不说出她的名,他就“娘子、娘于”的像只九官鸟般叫个不停,二择一下,她便恼怒的全招了。
不过,她还是不够聪明,要知道她愈不屈服,就愈是在
待自己。瞧,她的样子可没有十多天前那么娇贵美丽,反而跟个疯婆子没两样,有点儿伤眼。
他抬头看向前方的一池梦幻镜湖,又低头看她“今晚就在这儿落脚。”
她一看,发现除了山跟湖之外,一样是不见人烟,跟这几天走的路大同小异。
她虽没有力气了,仍火冒三丈的瞪着他“又是这种荒郊野外,为什么下走城镇、不能给我间客栈休息洗澡?你这样对待,谁愿意当你的
!”
“我对你再好,你也不愿意的,所以,还是让你早点认清事实的好。”
“你的意思是你的山寨生活就是如此,湖里洗澡,吃野味?”
他惬意的点头“是,八九不离十。”
她听了差点没昏倒,虚弱的坐了下来。她现在真的很想哭,但又不想在他面前表现自己的懦弱。
他翻身下马,看着她的绣花鞋已渗出点点血迹,柔声说:“这湖水冰冰凉凉的,你
下鞋子去将脚泡一下,我再
点草葯给你涂上,就会舒服些的。”
可她却不领情“不用了,少猫哭耗子假慈悲,若不是你,我的脚会受伤吗?”
“是你不愿骑马。”
“我要坐轿子!”
“不可能。”
“那为什么老是往这种地方走呢?为什么不可以让我好好的休息,好好的…”她忍不住哽咽。长这么大,她这个公主从来没过得这么凄惨过。
“若是往有人的地方走,碰到的情形不外乎是有大批侍卫埋伏等着抓我,要不,就是你出声求救,跟他人哭诉我绑了你。”
她当然会这么做,问题是…“你怕吗!”
“当然不怕,可是把力气浪费在那种没意义的事情上,倒不如一路看山看水,少些血腥,你不知道你相公我是很爱好和平的?”
她狠狠的瞪他一眼“你才不是我相公!”
“是不是都由不得你,反正你现在归我管。”他无赖的呵呵笑。
“你…”她一时语
。没错,这一点是最无奈的,她想过要逃,但每天都处在这种人烟不见的荒郊,理智总是要她不能走,万一遇上什么飞禽定兽…
“这儿不会有人的,你去清理一下你的脚,我去找吃的。”
还能有什么吃的?她一听就没胃口,但仍勉强撑起虚弱的身子,走到湖边,忍着痛
掉绣花鞋及袜套,
完后已是
身冷汗。咬着牙,朱贝儿将红肿破皮的小脚放人冰冷的湖水中,她颤抖了一下,但脚丫子一下就麻掉了,她缓缓的吐了口长气,慢慢的已不觉得疼,但随着时间愈来愈晚,她渐渐的也感觉到凉意…
将脚伸了上来,往四周看了看。奇怪,他每次去找食物都很快就回来的,现在人呢?
夕阳西下,一片静寂,整个湖面倒映着染成橘红色霞光的天际,她静静的等着,等着,等到夜
低垂,他却仍然没回来。
于是她开始慌了÷了,他不会把她扔在这儿吧?
忽地,四周突地传出一阵“唧唧唧”的虫鸣声,同时间,像大合唱似的,许多不知名的夜虫也开始跟着唱和,她着实被吓了好大一跳,眼泪差点进出眼眶。
“唐…唐…绍祖…你回来,你快回来啊…”她
咽着口水、打个寒颤,一脸害怕的环视四周。
她从来没有这么渴望见到那个可恶的男人过,仰望着
天星斗和那轮明月,听着突然消失又出现的夜虫合奏,再看看那黑幽幽的森林,她一点也感受不到夜
有多美丽,只觉得
骨悚然。
“你在哪里?快回来,唐绍祖!”她焦急心慌的大喊,但没有任何声音,只有风的回声、虫的夜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