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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断后
 以前人攻明,明军只会躲在城中,人向来是要打就打,要走就走,主动权人之手,明军只能被迫防守,人才能以一隅之地频频攻伐大明,可这次对面的明军也全是骑兵,人要想全身而退,只能悄悄撤离,否则让明军知晓了自己的意图,必定会死不休,一旦大汗的死讯传出,引发人士卒的混乱,那就会引起灾难的后果。

 阿巴泰坐在首位,下面坐了两排人悍将,宁远我,尚可喜,耿仲明几个汉人也在,尚可喜,耿仲明两人的精锐部下已经死伤殆尽,两人对投后金颇有悔意,眼看后金最有作为的大汗已经死去,继任者虽是一员悍将,但无论心气度都差得太远,二人对前途不由悲观起来,只是上了人的这一条船想下也下不来。

 范文程死后,人少了一个深悉大明深情,又长于智谋的汉臣,宁完我不时显的小聪明让皇太极对他重视起来,三年来已坐稳了首席谋臣的职务。

 昨天皇太极一晕倒,他们三人就被赶出了大帐,无论皇太极都汉人如何信任重用,但他们终久不是人,人的权力替他们还没有资格在场,而且消息也是瞒的死紧死紧,今天他们进了议事厅才知皇太极已死,人立了新大汗。

 阿巴泰此时还有种恍如梦中的感觉,自己真得成了大汗,只是现在还不是做梦地时候。他要想法把这数万人精锐带回去,才能坐稳这大汗之位。阿巴泰首先开口道:“诸位,八弟的遗言大家都听到了。目前首要的任务就是让我们安全撤回去,为此,必须要留有一人断后。谁愿担当此任。”

 大军秘密回撤。留下地那人要弹住十万辽东居民。还有应付四万明军铁骑,这个任务不好就会让自己丢了性命,谁也不敢轻易接口。

 谭泰道:“大汗,不知留下之人要守几天大营”

 阿巴泰示意了一下旁边的宁完我答话,宁完我与尚可喜,耿仲明两人不同。他靠智谋吃饭,又善于巴结做人,在人亲贵之间也好了数人,皇太极一卒。宁完我就知道了消息,连夜到阿巴泰的帐中宣誓效忠,阿巴泰已将他示为心腹。

 人与汉人统一地政权不同,大汗虽然尊荣无比,但人亲贵之间实力很大,他们掌握了大部分兵力,人八旗中归皇太极直接指挥地也只有三旗,而阿巴泰手里更是只有一旗兵力,虽然皇太极临死之前将另外两旗归于阿巴泰统领,但离他真正能实际指挥还差得很远,因此虽然目前各方都暂时认可了他地大汗之位,一不小心他这个大汗就会成为摆设。

 而汉人不同,他们手中就是有了兵马,他们的权力也得完全依靠大汗,所以皇太极在位时,竭力抬高汉大臣的地位,目的就是要打人亲贵的势力,可惜没有给皇太极太多的时间就大败于归化城,汉军地建立也只得暂停下来。

 皇太极临死前还和阿巴泰单独谈过一段时间,阿巴泰本身也对大汗重用汉臣不,本来他都想当政之后把那些让人亲贵讨厌的汉大臣贬了,听了皇太极的解释才知道里面有这么多曲折,所以宁完我一投诚他就接受了。

 宁完我假装咳了一声,见众人看向自己,才道:“摆明军后,我军就可轻装远行,留守之人只需一天不被明军发现即可。”

 谭泰一听只需一天,想将这个任务接下来,却看见杨古利在拼命向他打眼色,谭泰心中顿时迟疑,并不接话。

 谭泰是杨古利的从弟,杨古利作为皇太极地侍卫长对谭泰多有照顾,皇太极也因为杨古利的缘故对谭泰颇为信任,谭泰自己也争气,现在已是正黄旗的固山额真,(固山,汉语旗的意思,固山额真即旗主)谭泰对杨古利颇为信任,见他让自己不接,也只得充耳不闻。

 阿巴泰向诸将的脸上一个个看去,看到的每个人都避开了他的目光,到了多尔衮兄弟时,多尔衮却身而出:“回凛大汗,多尔衮愿率军留守一。”

 阿巴泰一喜,道:“你需要多少人马。”

 多尔衮道:“请大汗给我五牛录即可。”

 牛录在汉语中翻译为箭的意思,洲人出猎开围之际,各出箭一支,十人中立一总领,属九人而行,各照方向,不许错。此总领呼牛录厄真。

 后来努尔哈赤整顿人的组织。牛录成为八旗最基层单位,每一牛录编制为三百人。首领仍称牛录额真,兼管本牛录的民政、军事。..人出兵时从每牛录中掉人马组成军队。

 五牛录即为一千五百人,用一千五百人和明军数万人对抗,营中还有十万不安定的辽东居民,阿巴泰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忙道:“十四弟,你可考虑清楚了,只需要五牛录。”

 多尔衮跪下道:“大汗,多尔衮自知以前做过错事,如今已悔之晚矣,现甘愿为大汗驱使,请大汗下令。”

 阿巴泰再无迟疑,下令道:“封贝子多尔衮为正白旗甲喇额真,率五牛录固守,其余人等回营收拾好东西,今夜大军就悄悄撤离。”

 正白旗正是多尔衮以前所属,多尔衮被贬后,皇太极收回了正白旗的兵权,交给他的儿子豪格统领,如今豪格还暂时被押,自然不会反对,阿巴泰将多尔衮安排在正白旗,正是一举两得。

 甲喇额正好可以统领五名牛录,多尔衮身边只有亲兵数十人,如今又有了一千多人,冒一次险正可以讨好新任大汗,又能增加自己的实力,多尔衮自然愿意。

 人正在商量撤退时。门外地牛角吹响起来,众人知道明军又开始了进攻,齐向阿巴泰望去。人可没有坐在营帐中敌的传统。阿巴泰道:“走,咱们看看去。”

 众人出了营帐,翻身上马。一起向前方奔去。谭泰稍微落后。见没有人注意,悄声向杨古利问道:“大哥,为何不让我留守,白让那个多尔衮得了便宜。

 杨古利低声道:“汉人有言,一朝天子一朝臣,以前大哥是大汗的侍卫长。我们兄弟两人深为大汗器重,每人都要给我几分脸面,可如今大汗去了,阿巴泰决不会让我做他侍卫长。我们和大汗地关系疏了数层,你若留下来,不怕大汗往你的正黄旗人么。”

 谭泰迟疑的道:“阿巴泰不会如此做。”

 杨古利冷笑一声:“不会,你没见他已经把多尔衮重新进了正白旗吗,大汗这一步走地真是好棋。”

 谭泰心头掠过一阵寒意,道:“前任大汗尸骨未寒,阿巴泰如此对待大汗长子,他难道不怕众将心寒么,我料定一定是那个汉人搞鬼,有机会我要把宁完我给杀了。”

 谭泰却不知,阿巴泰以前固然是个直之人,只是当上了大汗,自然要千方百计地巩固自己地权位,这一点他的父亲和弟弟都给他作了榜样,努尔哈赤作为开国之君,他的汗位都不免遇到他弟弟舒尔哈齐的挑战,皇太极更是将四大贝勒共政的三人全部拉了下来,才坐稳了汗位,阿巴泰自然也会抓住每一份机会巩固自己的权位,这和有无汉人地挑唆全无关系。

 人一干将领来到营前时,明军已经撤退了回去,人最外面的营帐已有数十座了箭支,地上还有几十个稀稀疏疏的人尸体,显然是因为没来得及躲避而被明军杀。

 人大营的前面正在数百明军对着大营破口大骂,明军都是老兵油子,话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皇太极家中地每一个女都被明军问候了个遍,人的士兵紧守着营帐,个个都脸红脖子,恨不得马上出营去教剑那些该死的明军。

 以前明军一骂阵,人一般都会派出数千人战,明军虽然精锐,比之人铁骑在骑方面还是有一定差距,通常远程战都是人占便宜,但一旦接近作战,明军的凶悍一点也不逊于人,敢于和人以命博命,双方的死伤往往达到了一比一。

 人心痛自己的损失,这几天都不太派人出战,导致明军越来越嚣张,今天冷不防还敢冲近人的营帐前放箭,由于主将都集中在阿巴泰的营帐中,底下的人不敢违令开营门出战,白白让明军死数十人后安然退去。

 若是人进攻一座营帐,会有很多办法,最主要的有二种,一种是奔,凭着马力快速接近敌人的营帐,朝里面杀敌人,通常会将营帐最外围一二百米外的敌人杀个一干二净,而人有良好的防护,又在移动的马上,敌人很不容易瞄准,伤亡往往甚微。明军在这种战法之下,不知吃了多少亏。

 奔之后就是套索了,这是游牧民族从小练就的本领,他们可以将绳索准确的套在奔跑的野马上,然后把它们抓回来驯养,配种,一般野外立帐最外围都是用本头固定,这就用得上他们从小练就的套索本领,游牧民族骑着飞快的骏马,接近敌人的营寨,丢出自己手中的套索,牢牢的套在敌人营寨的木桩上,借着马力将敌人的营寨一拆去,然后通过缺口一涌而上,对敌人展开屠杀。

 而汉人不同,他们进攻敌人的营寨必须要有投石车,撞车,或者火炮等物,否则只有用人命直接去填,投石车,撞车,火炮这些东西明军在山海关城中都有,明军却不能把他们推出了进攻人的营寨,这些东西若是出了营,人当然不会等着明军进攻,马上就会引起,明双方的大战,祖大寿并无把握胜过人,自然还是谨慎一点好。

 这十几天来,双方的进攻都是试探,谁都想取胜,又不想已方损失太多,才会维持这个局面。

 人睚眦必报,如今明军用他们擅长的奔杀了数十名人,人却久久不出寨,未免有些令人怀疑,吴三桂将自己的怀疑一说,祖大寿也觉得不对劲,命令道:“再冲击一次。”

 他的弟弟祖可法一抱拳,应道:“是。”翻身上马,对身后的众人道:“跟我来!”

 数千明军同时启动“扑哧,扑哧”的马蹄声响了起来,溅起了天的尘土,明军呐喊着朝人大帐的北边攻去,这次人已有了准备,还没等明军靠近,数百支长箭飞了出去,明军一阵人仰马翻,倒下了十几人。

 很快,明军的簧支就黑的飞向了人的营帐,数千支箭支将天空都遮了一片,营帐边上的人连忙躲在盾牌之下,箭支刚一落下来,人边上的营帐顿时了长箭,连营帐和栅栏之间的空地也了明军的箭支,尽管人士兵都有盾牌保护,这轮箭雨还是让人死伤了数十人。等躲在盾牌下的人再想发箭反击时,明军已去的远了。

 看到明军如此嚣张,谭泰大怒,向阿巴泰请战道:“七贝勒,请充许谭泰出战。”

 皇太极的死只有人的高层知道,出了营帐阿巴泰就不能再让众将叫他大汗,以防士兵起了疑心。所以谭泰向阿巴泰请战时叫七贝勒。

 阿巴泰知道若是避战,明军会越来越嚣张,点了点头,人的营门大开,谭泰带着手下的十个牛录向还在漫骂人的明军杀去。

 见到人出营,刚才还是一副泼妇骂街模样的明军迅速翻身上马,向后退去,另一队明军反身而上,向了上来,双方很快接近,不足百米时,人已拉开了弓弦,向明军去,明军的前锋刹时倒下了数十人。

 距离明军不足五十米了,谭泰已连着三箭,死了三个明军,此时明军的还击才到来,箭雨落在了人的队列里,被中的人翻身落马,随后被身后的铁蹄踏成了泥。

 谭泰对身边呼啸而过的箭支毫不在意,正要取鄙死第四个明军,一阵凄历的啸声传了过来,谭泰下意识的一偏头,一支铁箭火辣辣的擦着他的面颊飞过,卟的一声在他身后一名亲兵的前,厚厚的皮甲根本恍如无物,箭支没羽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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