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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出 人体城墙
 清军攻城啦!清军攻城啦!

 随着锣响烈地敲起,所有休息的士兵全都各就各位。高的城防军明显出一丝害怕,而徐再生的新军,则依然镇静地躺在地上,闭眼假寐。徐再生的准备战斗命令没有下达,他们就一直养蓄体能。因为他们知道,惨烈的战争,才刚刚开始而已。受徐再生新军的感染,高城防军的慌乱,的确镇静许多。

 看见这一幕,孙承宗不大为叹佩道“徐督师,老夫带兵一生,如督师这般的兵,实乃我大明几百年来仅有的悍卒。”

 徐再生放下手中的望远镜,不喜反忧道“阁老,恐怕这次有些不妙了!”

 “哦?”见徐再生也这般说,孙承宗立即拿起望远镜,很快就脸惊愕地道“红夷大炮,建奴哪来这些多红夷大炮?”

 是,至少半个营五十门红夷大炮。要知道这次为了加快行军速度,徐再生的红夷大炮,那是一门也没有携带。而高城的城防炮,则更是老旧非常。除了几尊虎蹲炮和灭虏炮可堪使用外,其他老式小炮,不会炸膛就谢天谢地了。

 佛郎机炮徐再生倒是带了几十门,但佛郎机炮和红夷大炮最大的不同就是一个是霰弹,一个是铅弹。先不论其程,单其战争功能,一个是步战杀伤火炮,一个是用于攻坚的加农炮。

 可以说,有了红夷大炮的支持,只要清军不接近已方的火炮程,他们就只能被动挨打。由于时间仓促,徐再生根本没有来得及在城外构筑阵地设施,所以城墙就成了他们唯一的屏障。一旦城墙被轰塌,新军就不得不退入城中进行巷战,那样损失和危险,就会成倍的增加。

 徐再生虽然不是唯武器论者,但在绝对的武器面前。他也一时没有了主意。如果己方也有红夷大炮,那么大可对拼击精度和数量,先发制人,把敌方的炮兵阵地摧毁。可是最大的难题时,他手头根本没有控制地方炮兵的武器。

 嘭嘭嘭!清军地火炮终于轰响,令徐再生稍稍放心的是。他们的准头并没有想象中的精确。二十余门炮,大半打在城外,仅有少数几炮打到高城内,引起一阵阵騒

 不过徐再生相信,随着炮击次数的增加,他们的精确度会越来越高。

 果然。几轮炮后。大多数地炮弹都会落在城内。只要要想无比准确地击中城墙。还是非常困难地。

 清军并没有持续地进行炮击。几轮后。也许是因为战术问题。也许是火葯不继。又开始了老一套地战术模式。

 从各地掳来地百姓作为头阵炮灰。汉八旗押后。开始第一波攻城。一旦出现城池将破地迹象。待命地清军精锐就会一鼓作气。拿下城池。

 看着无数己方地百姓。那破落凄惨地模样。许多官军都会于心不忍。即使狠下心来杀。也终究有些心软。只是你这一心软。一旦被汉八旗打到城下。攻破城门。等待他们地也将是同样地命运。

 当看见敌军阵中开始变化时。徐再生立马发出准备战斗地命令。

 命令一下。众将士纷纷拿起武器。振奋精神各就各位。即使是在地方炮火猛烈地时候。他们大多数人依然抱着火在那看似香甜地睡觉呢。这可算江南新军地一大特色。即使你再害怕。也要装睡。如果你坐立不安。很快就会遭到战友地笑。胆小鬼。大地炮弹就吓得你快要子了。那种嘲笑。还不如睡死在战场上来地痛快。

 “炮队准备,放!”

 几乎毫不犹豫,几十门佛郎机大炮对着第一排的平民百姓发出凶猛的火焰。徐再生对此毫不动容,那些新军战士对此也毫不动容。这一幕看在孙承宗的眼中,又是一阵阵叹气。虽然他也知道徐督师的做法是正确的,但感情上,总是还会有点唏嘘。这样一支新军,面对如此阵仗。恐怕早已司空见惯了吧。

 是地。他们早已司空见惯。在和甘陕农民军作战时,许多贼。不就是这样的百姓嘛!在他们眼中,早已没有了情感的判断,有的只是命令,徐再生的命令。因为他们信任他们的将军,即使徐再生命他们攻打京师,他们也会毫不犹豫。因为,他们从军以来,没有拿过朝廷一分晌银,没有吃过朝廷一粒军粮。

 “火手准备!放!”

 “弓箭手准备,放!”

 高的守军大多数都装上弓弩,虽然他们的训练极差,但距离一旦拉近到极限水平,闭着眼睛,也会到敌人的。而且敌人一旦距离拉近,火兵也会失去作用,这就是弓弩兵地必要

 第一波攻击还没接近城墙,那些作为炮灰的百姓就死的差不多了。少数害怕的往回跑去,却纷纷死在汉八旗的刀下。

 这就是战争,为了生存,泯灭一切人

 第二波攻城紧随其后,更多的百姓被驱赶过来,汉八旗在压力下,也参杂在百姓在,抗着云梯,推着攻城车冲了过来。

 由于火炮的热度增加,速不得不放缓,许多云梯被搭上城墙,立马就会有高守军泼下一锅锅滚热的沸油。

 战争已经进入白热化的原始攻城拉锯战,最令人讨厌地还是属于攻城车,由于加覆了厚厚一层蒙板,所以火根本没法对其造成伤害。

 “尖刀兵,出击!”

 尖刀兵全是一些身手矫健,善于近身搏击地特种训练战士。早已待命的他们,迅速把系好地绳索拴在间,从城墙上直跳而下,然后落在城墙上,双腿一蹬,快速地秋千式地缒城而下。

 刚一落地,他们挥刀砍断绳索,冲向攻城车。攻城车下的士卒毫无准备,逃窜也来不及。就纷纷毙命。尖刀兵马上从间丢下一包包黑色的火葯,丢下火种,哄地把木制攻城车引起熊熊大火。

 完成任务,在所有人还瞠目结舌之际,这些人又回到城墙下系好绳索。在城上战友的帮助下,快速返回。

 “好。好,真善战勇士也!”孙承宗看完这一幕,实在忍不住击掌赞叹道。这种新颖的战法,已经征战几十年的他,还从未见过。但这敏捷的身手,就可以看出那些人,受过了多少次训练。

 与此同时,城外地清军大将岳托也傻了眼。这…这真的是明军?这真的是弱不风?战而溃散的明军?这身手,这战法。这勇悍,即使如岳托这样的猛将,也微微生寒。

 攻势一时间陷入了停顿。所有人都有种错觉,刚才那一幕,是真的吗?该不会是传说中地神兵天降了吧?

 唯有江南新军,面微笑。这就是我们江南新军的骄傲啊,最强大的尖刀兵。百里选一,最残酷的训练,最严格的淘汰率。即使是被尖刀班淘汰下来的士卒,也是以一敌十的好手,这十。指的是江南新军。

 喔!喔!喔!

 所有高守军和市民发出震天的欢呼声,这不就是传闻中地天兵吗?传说中的徐仙师,可以与天神勾通,这神兵,如果不是天上的,人间哪有如此悍卒?

 高,这座非常普通地一座小城,在黄昏中,竟然散发出一丝神圣的光泽。似乎这里。如铁桶一般,牢不可摧,令人望而生畏。

 “红夷大炮,炮击!”

 岳托终于失去了耐心,疯狂地命令继续炮击。

 一颗颗巨大的铅弹再次雨般地降临城中,虽然大多数城民在炮响后就纷纷躲进家中,但随着每轮炮响,还是传出阵阵凄惨的痛号声。

 嘭!矮小的高城墙,在红衣炮数轮的轰炸下。终于有段城墙坍塌。

 “攻击!”岳托见状。兴奋地一挥鞭,亲自率军全军猛攻。大清入关以来。还从未遇到过如此顽抗,还从未遭受过如此失利。不可忍受,他岳托,不能忍受失败。

 红夷大炮的炮击甚至都没有停止,在炮声中,几乎所有的清军,朝着城墙坍塌处,发动最猛烈的攻击。

 “盾甲兵,给我堵上!”

 无数待命地盾甲兵纷纷拿起巨大的盾甲,快速冲向缺口。他们本是野战防御所用,这次不曾想在防城战中,竟然也大有用处。

 盾甲兵堵住缺口,城头的火兵密集一处,开始猛烈的击。第一排的火完,立即后退蹲下去装子弹火葯,第二排火兵上前完也退后装葯。这样不间断的击,给地方造成很大的伤害。

 只是随着越来越多城墙的坍塌,偶尔一发炮弹落在火兵阵中或盾甲兵后,立即倒下一大片士卒。

 城墙缺口越来越多,盾甲兵已经完全不够用。一旦让清军攻入城中,不但所有火兵来不及重新布阵,就是炮兵阵地,恐怕也来不及掩护。

 “亲兵,拿上刀,跟我堵上去!”徐再生丢下望远镜,拿起战刀带领一队亲兵直接就体地堵上去,奋力把一部分冲进城内的清军杀出去。

 身为一方督师,徐再生身先士卒地举动,令孙承宗大为震撼。一挥白须,拿起宝刀大声对身后的儿孙们道“孙家的男儿们,跟我堵上去,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许多高的城民见状,自发地随着大军堵上缺口。他们中有白发苍苍的老者,有身体纤弱的女子,甚至还有臭未干的孩童。有些人甚至连武器也没有,就朝着缺口堵过去。

 土石的城墙没有了,还有人,人血,人骨筑建不倒的城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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