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伊拉克 撒尔其堡
“混帐!全都是一群猪!我若不一个个把你们炸得稀巴烂,这把将军椅我就劈了当柴烧!”如雷鸣般的咆哮声响遍整座撒尔其堡。
“将军,请息怒。”军师阿法汗一派沉稳的说。
“我愈想就愈气,竟然找来杀手要对付我,什么狗
外援特务大使、狗
军事协议交流!他们当世人全是笨蛋吗?明天那个瘟神一来立刻把他给我轰出伊拉克!”耶比达将军忿忿地跌入镶
宝石的座椅内,一番嘶吼过后,面容颓然惨淡。
“您真是爱说笑,将军。有美方在后支持、中东联盟聘雇的人岂能说轰就轰。”阿法汗笑得僵硬。
“难不成要我铺上红地毯接
那个瘟神?”面目狰狞的耶比达气得一脸落腮胡差点着火。
“你听我说,将军。”阿法汗语气平和地从容应付一只着火的雄狮。“目前你最好是先按兵不动,这男人我们可得罪不起,至少他并非想取你性命,只要别让他搜齐证据,想逮捕您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我们也可以如法炮制,找个人干掉那个瘟神。”耶比达忿忿道。
阿法汗摇摇头“不行,杀了他就等于得罪M盟集团跟美国政府,他们的势力不容我们轻忽。更何况,银狐从未失过手,他的能耐我们也不能小觑,想杀他恐怕比登天还难。”
“难道就没别的办法?”眼看着发达之路被瘟神挡驾,教耶比达如何能甘心?
“也不是没有,只是恐怕得费一番心思。”
“说说看。”
“找个女人来牵制银狐。”阿法汗献计道。
“送个女人给他暖
?!”耶比达不敢置信的说。没搞错吧!阿拉,他的军师居然提出这等鸟对策,炮轰瘟神都来不及了还要倒贴。
“咳,将军,女人的用途很多,不单只是那方面。”阿法汗连忙解释。
“哼!一个女
之辈能有啥用途?”耶比达嗤鼻道。
“若是名身手灵活,智慧与美丽兼具的女人,用途可大了。”阿法汗说着
出一抹狡猾的笑容。
“说话别拐弯抹角,说清楚点。”
“美其名是送名佳人伺候,这女人可以监视银狐的行动,等我们私下买通波斯湾四国的油田后,便将所有证据销毁,届时,他们能耐我何。”阿法汗
有成竹道。
“如果银狐不接受呢?”耶比达提出疑问。
“明的不行,就来暗的,我们的女间谍依然可以暗地里进行任务。”
“嗯。”耶比达捻着胡子点点头,这似乎是个不错的法子。“四国的油田只剩哪个没买通?”
“只剩巴林。沙乌地阿拉伯派了军队驻守巴林沿岸油田区,想买通恐怕还得费番工夫。等四国的主要油田供应区均买通后,再布下向俄国购置的核子飞弹,然后将消息发布,相信各国一定会一一投降,到时再由将军一举并
。”
“如果美国再来搅局呢?上回海珊攻打科威特就是因为美国加入,最后才杀羽而归。”
“将军,您所顾虑的问题,当初海珊入侵科威特时也不是没深思过,但他依然选择攻打科威特,海珊的失败也只能怪他时运不济;更何况,您还有一支敢死部队充当后盾,有了退路,您大可放胆进攻。”
是啊!他差点忘了,中东最大的一支游击队已归他旗下,只是…
“那群豺狼不好惹,我们之间的关系也只建立在薄弱的金钱利益上。”对于那些叛忠不定的恐怖分子他仍怀有一份顾忌。
“只要按时喂
那群豺狼,倒也不怕他们生事。”只要彼此互惠,再薄弱的关系也能长长久久。
“嗯,必要时这群人可以制造暴动威胁政府,他们可是我活命的最后砝码。阿法汗,喂
他们,让他们多卖命些。”
这时一阵敲门声响起。
“将军,您要的酒送来了,还有您钦点的小妾。”一名身材瘦高的仆人推门而入,奉上一瓶美酒,送上一名侍妾,便弯身行准备离去。
“喂,那个叫什么里的站住。”耶比达出声叫唤。
“阿里。将军。”阿里体贴地第N次呈上自已的名字。
“阿斯克特睡了吗?”耶比达已记不清有多久未曾见到他唯一的孩子。
“睡了,将军。”阿里经不起将军的大嗓门,微按住发生耳鸣的右耳。
“你们两个都下去吧。”
“是。”
“你…你是谁?”
当耶比达被人摇醒时,乍然瞥见在他睡
旁的椅子上坐着一名陌生的女人,当场吓掉他的三魂七魄,连喊声“来人”都喊不出来。
“你…你是怎么闯进来的?侍卫呢?”明早的第一件事就是砍掉侍卫的脑袋。
“更正,我可没胆擅闯将军府邸,你的侍卫也没瞧见我。”贺青跷着修长的腿迳自端坐在椅子上说。
“你究竟是谁?有何目的?”他可不会笨到以为这女人是来以身相许的。
“我是女人,而且是身手灵活、智慧与美丽兼具的女人。”贺青像在分析某样产品般的介绍自已“正好是你所需要的那种女人。”
“三更半夜你像鬼魅一样的出现,就是为了要推荐自己?”耶比达怀疑的问。
“不然呢?难道我还来找将军聊天不成?”贺青
出坏坏的笑容。
“你凭什么笃定我会需要你?”虽然这女人长得可真清
标致。
“凭本事。银狐明天便会住进贵堡,你已经没多少时间去找个肯冒险接近死神的女人,更何况,我不要你任何一
酬金,我的目的只是要接近银狐。将军肯用我,那我们的合作就能各取所需。”
“你暗恋那个瘟神?”任何人在听及贺青这番话后,大都会做此猜测。
贺青闻言,当场笑了开来。笑得让耶化达摸不着头绪。
“相信我,将军,在你见过银狐后,就绝不会认为他是个会接受女人暗恋的男人。” “为何你又肯冒这险耗费心思接近他?”
“这些事与你无关。我会帮你监视他的一举一动,但前提是,你得用我,怎么样?”
耶比达思忖半晌,缓缓的问:“我怎么知道你不会反咬我一口?”
“很遗憾,将军。”贺青摇着头站起身“看来,我们是达不成共识了,你另谋他人吧。”倩影当下旋身飘向窗户,临 走前她回头又道:“只是别怪我没警告你,普天之下,只要光听银狐名号的人躲都来不及了,谁还有胆受雇于你。”
说罢,长腿已跨上窗棂。
“慢着!”耶比达骤然喊住她。“好,就你了。”能躲过营区严密的守备闯入堡中的人应不会是个泛泛之辈。
下,黄沙飞扬,红地毯自的撒尔其堡向外延至营区铁门,红地毯两旁排排站着
宾步队,显然对来人极其重视。
“还真的用红毯
宾。”耶比达的低吼只有阿法汗听见。
“现在外头有多少人正等着看你笑话,将军,别失了您的风度。”阿法汗劝道。
“我现在能站在这里
接瘟神就已经很有风度了。”耶比达没好气地扭过头。
说瘟神,瘟神到。一辆加长型凯迪拉克在两辆军用吉普车引道下,缓缓驶入营区。车子在堡前停下,十来位身着军装的壮汉迅捷地跳下吉普车,在堡门外排列成队,豪华房车的车门一开,银狐站在一群深褐肤
人种中,冷白的煞脸立时凝冻窒人的热气。
耶比达上前一步,伸出蒲扇般的大掌“耶比达。伊拉克的陆海空三军全由我掌管。”明显的想让对方明白他权势有多大。
“格司。”银狐报上假名,简短的与对方握个手后,便疾步进堡里。
什么鬼气候!
以往因任务需要,再干热的沙漠区他也曾到过,但那也仅只待个几
,任务一完成便可拍拍
股走人。
然而此行与以往不同,中东联盟花了一堆钱聘请他,不消他动武动
,唯一得花费的是“时间”授查证据这种任务他不是没接过,英国女皇也曾聘他搜集某臣相私通外国的证据,但在这种鬼热天里得耗上十天半个月进行搜查任务,实在相当磨损精力与体力。
这是最后一次。银狐发誓,下回再多酬金也别想要他再干这种耗时费力的工作。
昨天的会议上他是着了什么魔才会答应?银狐着实不解。
“你给我看看,他那样一脸心不甘情不愿,好像有多委屈似的。”一走进堡内,耶比达就看见银狐不耐烦的神色,一把无明火再度直窜
膛。
这小子,老摆副森寒相,给谁看啊!他才不吃那套。
“格司先生,耶比达将军身旁那位是他的幕僚军师阿法汗。”
伊国总理坚持派遣一支受过训练的特种部队护随银狐,以防耶比达叛变,谋杀美国派来的特使,在银狐身边报告的便是特种部队的队长。
“格司先生,一路辛苦了。”深知将军正处于气头上绝难以礼相待,于是阿法汗代替他主子开口“请各位到房间休息,稍晚再替各位设宴洗尘。”
“阿里。”阿法汗扬声唤道。
“是。”阿里恭敬的应了一声。
“带贵宾们到房间,不准怠慢了。”
“是。”阿里高瘦的身躯始终弯着
“各位,请随我来。”
待一行人离去后,耶比达憋了一肚子的火气瞬间炸开。
“待会记得提醒我在洗尘宴上一
把那小子给毙了。”
“别动怒,将军,想不想看看我们的利器?”说完,阿法汗便拍了拍双掌。
不一会儿,一名轻盈曼妙的佳人自帘后款款步出。
“你遣人把她改造成这副德行!”耶比达怔怔地看着眼前美
的女子。女贼一夜之间幻化成凌波仙子,真是美得不可方物。
阿拉真神,瞧礁她那一身白
的肌肤,啧啧啧光看就令人
火难耐。真是,早知道昨夜就该先享用她,结果平白便宜了那个死家伙真是可惜呀。
忍!
贺青巧笑倩兮地
出陷入魔掌中的玉手,心里却砍杀
魔一千次。那群不知死活的女佣竟让她套上这身
的薄纱,若不是任务所需她准会杀光这堡里的人,然后咬舍自尽。
为了让银狐点头回到蛇冢家,这些牺牲她也只咬牙撑过去。
银狐的房间被安排在撒尔其堡的最里面,里头的装潢摆设完全符合耶比达庸俗的理念。宽敞的卧室内,足以躺上一支篮球队的大
四周是
旎色彩浓厚的薄纱,微风吹来,薄纱便会轻缓飘动,可以想见,堡内的房间均是同样鄙俗的摆设。
银狐真是倒足了胃口。
紧蹙的浓眉散发出相当骇人的凛栗,蓝瞳里开始布上
悒,连一旁的阿里都惊觉出情况不妙。
室鄙俗的装潢还不足以挑起银狐向来波澜不起的心湖,而令他心情恶劣在于房间内触目可及的女人,身着
鄙纱龙的女人。
怎么会这样?阿里暗自叫苦,阿法汗是不是把耶比达的所有
妾都给搬出来招待宾客了,真是吓人。
“格…格司先生…”阿里惶恐地叫唤着站在门口的贵客,瞧他生
似的站在原地,不打算进去吗?
“叫她们滚。”冷森
寒的语音自银狐
间飘出。
“将…将军的意思…是想让她们伺…”别又来了,他委实快
不住贵客三番两次的寒光
,当皮条客的又不是他,瞪他也没用嘛!
“立刻!”不容置喙的杀气凛凛,阿里没胆再造次。
“统统下去吧。”
那些女人闻言,不
抱怨连连,跺着步伐一一含恨离开。
“我的房间内,不准那些人再出现。”
“是。”阿里尽责地扛进两大箱行李。
“放下。”银狐目光警觉地喝道。
“是。”阿里立刻照办,他也懒得身兼搬运工。
“下去。”
“是。”呼,终于可以退场了,伺候这家伙还真是件苦差事,佣人难为啊!
“慢着。”银狐忽然唤住阿里。
“还有吩咐?”拜托一次讲完OK?
“我待在萨尔其堡的这段期间由你侍奉?”
“是的,格司先生。”
银狐锐利的
光将阿里彻底扫视过后,讪谑的神色立刻被隐藏在冷峻下。
,失败的伪装。
“若非有重要的事,我不喜欢有人来打扰。”
“是。属下告退。”
真是个吓人的男人,他的心差点蹦出喉咙了。
拭去一身汗,阿里嘀嘀咕咕地走在长廊上。
“喂,你在念些什么?”一道女声突然响起。
这声音是…
“老板…噢,别让我再看见沙龙,拜托,一想起刚才的画面我就想吐。”真不懂中东国家的男人怎么会喜欢女人这种不入
的装束。
“你以为我喜欢啊!”贺青结实地赏留加
口一拳。
“老板,你真要替耶比达监视银狐啊?”留加一把扯下蓬鬈的假发,顺便取出右耳里的窃听器。
“当然不。”
“你们昨夜不是协议好了…老板,你演反间计喔!”不愧自小服侍左右的留加,一猜便知主子心中的打算。
“只要蛮头将军答应让我留在堡内以利于我们的计划,至于他要求的
易大可敷衍了事,我只管银狐一人,他才是我不辞千里的最终目的。”贺青不在乎的说“蛮头将军被逮是迟早的事,以银狐的行事速度不会让他逍遥太久,最好在这段期间内说动银狐归族,否则一延再延,以夫人的病情看来,恐怕熬不过今年。”最令她担忧的正是此事。
当年师父、叔伯们允诺夫人,当银狐能独当一面时再将他
回宗族,而今拖延了数年,她再不尽速完成就愧对蛇冢家了。况且,若是银狐再不回归本源,她就永远只能当个影子,永难自由。
“那家伙肯吗?假如他不答应呢?还记得当年欧德那家伙带我们来美国时说的话吗?早在银狐加入M盟后他就背弃了蛇冢家,欧德不可能没跟他提过他的身世,但银狐还是选择了抛亲弃祖。”有谁在得知自己拥有如此显赫的家世背景后,还能毅然决然投身杀手一职。
闻言,贺青不悦的瞪了他一眼“拜托,留加,别在我信心
时泼我冷水好吗?”
留加说的这些她当然懂,但那又如何?明白与现实是两回事,即使明白要达成这个目的是超乎想像的艰辛,她还是非做不可,难道享要她背着影子干金的嘲讽过一生。
“老板,不是我爱说你,你怎么老爱往死胡同里钻呢?其实你大可过着属于你自己的日子,别去理会‘蛇冢’这名号带给你的负荷,银狐的事就算了吧!他不会跟我们回日本的。”留加这些劝言三不五时会出现,却不曾达成功效过,他的主子是全世界最死心眼的女人。
“那我到底算什么?你告诉我。我没有
着人家名门皇族的血
,却还得假冒身分当个虚假的影子千金。至少,蛇冢家教育了我十八年,我愿意再用一个十八年替蛇冢家带回他们的小少爷,还我一身轻松与洒
。我不是蛇冢凌皓的影子,我要当个自由人,留加,你能明白吗?应该孤独人世的是我,而不是被送走二十六年的银狐。”说完,贺青便转身离去。
她和他,被由不得他们选择的宿命安排走向对方的轨道上,而今两道平行轨
集了,也该是各自回归正轨的时候。
命运就是这么无奈,注定与选择,半点不由人。
留加独自站在空无一人的长廊上,反复思索主子的话,一颗心也随之无可奈何的往下沉。
佣人也是有尊严、有人格的,何必受人如此糟蹋?站在门外敲了十分钟门的留加无可奈何的想。而令他快敲肿手的正是门里那位让他吃足闭门羹的死家伙。
好,男儿当自强。留加再度抡起拳头往门板敲下去。
“先生、格司先生…”留加的叫唤声自门外清晰地飘进银狐耳里。
银狐竭尽所能地让心思集中在电脑萤幕上,可是外面一声大过一声的呼喊偏偏清楚地迥
在他置身的空间内,嗡吵的杂音似乎打算与他抗衡到底,纵使他刻意用力敲打键盘,也
不过催魂般的叫声。
“英明神武的格司先生,请您开门好吗?格司…”未完的呼唤来不及结束在骤然开启的门板。
门内是一脸
气森森的银狐,他的怒火全写在蓝瞳里,无须任何谴词表达,留加也能读出其中的冰风暴。
“感谢阿拉,您终于肯为下人我开启您深锁已久的门扉,我正…”
迸
数道寒剑后,银狐头一甩,用力关上门,打定主意让它继续深锁。
“请等等,格司先生。”留加眼明手快,在房门即将关上之前,瘦高的身躯俐落地闪进银狐所营造出的北极世界。
“嘿…真好啊,格司先生,您房里都用不着冷气,自然凉爽哇!”倘若在十分钟内他能全身而退,他影山留加就此改信阿拉真神。
“你耳背?”否则怎会忘却他之前撂下不喜被打扰的警告。银狐坐回桌前,开始“蹂躏”笔记型电脑。
“没有啊,阿里从头到脚都很健康哩!”留加不动声
地凑近电脑,想看看萤幕上的内容。
“没要事报告就即刻滚出去。”银狐向来冷言冷语,无关对方身分崇高或卑微。
唉,看不清楚,放弃算了,反正又不甘他的事。“当然有事呈报。”
“说。”忙碌的人依旧头也不回。
这男人分明对他存有戒心,只是不加以拆穿,却放任他站在后头观看,未免也对自已太有自信了吧!
“将军请先生及随从人员一同前往大厅,设宴好替诸位洗尘。”
“没空。”
“将军有令,所有人非到场不可。格司先生,您就别为难我了。”留加真想自背后踹他一脚
愤,不过气归气,他还是热烈邀请那颗始终背对他的完美头顶。
“目前你只听命于我。”银狐周遭的低气压开始汇聚成形。
“付我薪水的可是将军哩!”
他话声方落,一叠美钞像魔术般出现,被重重地
进他掌心。
“马上消失。”几近恼火的银狐森冷地命令。
留加毫不赧然地将钞票
入
袋里,哈
谄笑道:“当然,只要格司先生肯出现大厅,小的马上消失给您看。”
“啪”的一声,萤幕消失,森寒的背影如妖魅般缓转过身,面容冷酷如昔,双瞳依然清澈湛蓝,但随即一层灰溜蒙上那片冷蓝,银光开始慑人心魂,教人看了发寒;至少被死盯了数分钟之久的留加已开始心惊胆战。
这男人想干嘛?拜托,这种摄魂大法谁受得了。
“你我心知肚明。”沉寂已久的银狐开口道“我不是什么美国外援特务大使,你也不是这里的低等
民,你我各为所需,别再企图干扰我。”语气里的警告意味相当明显。
“我…那…”算了,再解释都是多余。“将军准备了盛宴招待,你若不到场,未免也太说不过去,只要你
个脸,我也好
代。”
就说吧,银狐早将他看穿了,这种伪装也只骗得了那些凡夫俗子,至于想骗过银狐这超凡人种,是不可能的事。
唉,老板啊,留加暗自叹了一声,你想说动一块顽石心甘情愿认祖归宗,恐怕比登天还难。
洗尘宴过后,耶比达留下银狐说有要事相谈,双方遂来到将军书房。
“美国自从波斯湾一役后便与我国
恶,现下忽然派出使节来访,不
令人觉得奇怪。格司先生,您此次来访的目的为何?”耶比达开门见山的问。
“中东危机关系着全球,我方仅代表联合国前来进行访谈,此行仍会访遍中东各国以调停中东内部危机,必要时加以协助,如此而已。”
“军事交流又是怎么回事?”
“波斯湾四小国向来是所有野心家窥伺的对象,而贵国是最早采取攻势,虽然战火已平息多年,但基于种种考量,将军,身为一个军事家,你应当了解‘军事交流’所涵盖的种种意义,何需我再言明。”
接下来长达二十多分钟的谈话,两人就着波斯湾危机等问题,你来我往迂回式的问答,耶比达的问题
感尖锐,而银狐只避重就轻地将话题转向。
“所以访问期间仍会暂住贵堡,还希望将军见谅。”银狐的话中,听不出丝毫诚意。
耶比达瞟了阿法汗一眼。这瘟神可真会演戏,把外文使节的角色扮得活灵活现。
“即然如此,就不再打扰您的休息时间。这段期间内,我们必会提供您各方面需求。”阿法汗说道。既然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也就没有再深谈的必要。
银狐不怎么客气地起身,没有任何告退词,头一扭,长腿不疾不徐地跨出门槛。
“接到我送给你的礼物了?还满意吗?”耶比达意有所指的问。
银狐停下脚步,回首瞄睇笑得诡异的两人。
“格司先生,相信你会喜欢的。这段时
有这宝贝陪着,包你夜夜
宵,嘿嘿嘿!”说完,两个
佞之人迳自笑得猥亵。
甩上门,银狐立刻离开这两个蠢
之人。
当银狐疾步回房时,终于明白他们口中的“宝贝”所指为何。
“嗨,好久不见。”漾着一抹微笑,贺青端坐窗台上打着招呼。“我不想见你。”银狐环
倚着门板,口气异常平静,却保持极度疏离。
这女人抛下死城无故出现他面前所为何来?
他眯了眯鹰眼锋芒,原来如此,相当碍眼的企图。
“不想见也得见,我可不是来这度假的。”贺青卸去笑颜以相同的清冷回应。“打从你进门到现在,相信你已读出我的背景与目的,也好,省得我浪费
舌。”
M盟里的四位大将拜萨杰所赐,皆具备读心一术,从方才他睨望的神情,她便知晓银狐正在探她的底。
“别让我说第二遍,离开。”欧德把他的身世一而再,再而三的说给他听,多年来他听腻了,欧德也说烦了,但欧德竟敢瞒骗他,他们竟派了娇贵的千金小姐来盯他。
“他们想见你,迫切地想。”
“想见我的人都得付出代价。”银狐不甚在意地爬梳过齐肩的黑发,痛恶自己平静的生活将起风波。
“他们已经付出相当的代价了。”一个母亲花了一生的时间在思念与懊悔上,够了。 “他们所付出的没兑现在我身上。”银狐依然无动于衷。
贺青无力地叹了口气“却加诸在我身上。我在家族里整整代替你十八年,暗中跟随你四处奔走八年,因为你,我只能当个影子,一当就是二十六年。”
“当年你我无从选择,而今,你也没得选择,继续当个影子,注定的事就别再更改。”他的生命不需要身世背景来点缀。
“我不要。我不要当你的影子,
着蛇冢血源的人是你不是我。够了,二十六年的时间不算短,我只要自由,只有你回去我才能获得自由。”就这么简单,为何他不愿成全她?
“为何我要帮你?”银狐冷睨着她,像在看着被锁在牢笼里的小白鼠的慌恐无助。
“你怎能说得如此毫不在乎?我们被搅和在一个轨道错
的世界里,我只想还我原本角色,这么小小的心愿有错吗?”为什么没有人肯了解她的无助?
“当我的影子有什么不好?”豪门家族的千金是多少女人的梦想,这女人未免也太不知足。
“当然不好!”贺青忽地跳下窗台愤吼“当你才开始稍懂事时便被告知这个残酷事实后,你又如何在不属于自己的世界里活得轻松?告诉你,我无时无刻都想
离那里,只是…”她由
切转为幽凄“没有你,我什么也摆
不了,没有蛇冢凌皓的存在,贺青永远只能是影子…”
银狐移步来到她面前,伸手抬起她的下颚。
“那你就乖乖地当个影子,别再妄想自由,那东西不适合你。”
冰冷的气息拂向贺青白皙的脸颊,她由心底窜上一阵寒冷,不敢置信地望着眼前无情的男人。
“你要我无怨无尤地守在你身后,直到老死?”然后虚缈的笑颜再次攀上素白的脸“为何我要安分?”她一脸挑战地反问。
银狐不愿归属却要她代过?!荒谬的男人。
“你必须,毕竟背负亲恩情义的是你。”他修长的手指抚向她耳缘“你被烙了记号,还痴心妄想逃离,早被注定了一切,你拿什么来跟命运抗衡?”
贺青无力地撒开臻首,拒绝再被碰触,不愿再听进任何奚落话语,她向后退开一步,
离银狐阴沉的氛围,一颗心霎时跌入无穷无尽的深渊。
“相同的记号,你也有,只是你始终选择逃避与反抗,但你仍叫蛇冢凌皓,你仍是蛇冢后嗣,这些连上天都无法抹煞的事实,你却拚命矢口否定。”说完,她如同一具沧凉的灵魂飘徙而出,留下
室空幽。
这女人的出现,已然意味着他即将永无宁
,她说,她是他的影子,延续着他的一切而存在。
原来,一直有道清风似的影子在他身后相随多年,是他太轻忽,还是她隐匿得太巧妙?
他竟浑然不察自己被暗中监视了八年,整整八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