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男人和女人长期在暗中、在明里进行一场永无休止的斗争,只是这场战争通常都分不出胜负,即使真的分出胜负,但优劣之势却很快的易主,谁又能永远做一个爱情的常胜军呢?
林洵绮对他丝毫没有感觉,加上误认他已结婚,这会儿望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脸上的表情丝毫没有改变。
沈伟杰走近门边,伸手握住门把,思绪一阵起伏不定,仿佛连转动门把的气力都使不出来。
从小到大,他还不曾用心去爱过一个女人,他体会不出爱一个人的感觉是什么,可是他却不舍放弃她那独特甜美的笑容。
那一双大眼睛,那一对小酒窝…
他慢慢的放下紧握着门把的右手,缓缓的转过身来:“你为什么不留我?”
林洵绮被他这么突然一问,忍不住的笑了出来:“我为什么要留你?”
沈伟杰又走了回来:“这是你家,我要走了你当然得留我。”一
股坐下。
林洵绮又好气又好笑地说:“这是我家,你也知道这是我家,你要来就来又不必经由我同意,现在你要走了何需留你…”说着说着,他二人都忍不住的哈哈大笑起来。
沈伟杰笑望着她:“我们挂免战牌好不好?”
林洵绮双手一摊:“我本来就没有要跟你战斗的意思,是你自以为很酷,只是对象错了而已。”
望着她那奇特甜美的笑容,沈伟杰不说话,但双眼却一瞬不瞬的望着她。
林洵绮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只好转移话题:“难得有个假
,怎么不留在家里多陪陪老婆?”
沈伟杰慢慢的回过神:“不急,以后有的是机会。”本来他是能澄清的,但不知何故,他觉得这样的交往说不定更有意思。
林洵绮沉默一下:“像你这么酷的人,想必你老婆一定长得不差。”
“还好。”沈伟杰淡应一声,一口喝光罐内的酒,接着又走去冰箱。
林洵绮不忘再三叮咛:“你能不能少喝点?不然我会有很不安全的感觉。”
沈伟杰淡笑:“我不是早就告诉你了吗?一年四季我都喜欢喝啤酒,我只当它是一种饮料。放心,我喝不醉的。”说话间,他在她身边坐下。
林洵绮正想站起身,却被他一把拉住:“你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沈伟杰握住她的手。转头望着她,接着又说:“不过…有件事却
奇怪的。”
“哦?”林洵绮回避他的目光:“什么事?”
沈伟杰沉默一下:“我本来恨透你了,但和你相处后我对你的感觉已完全改变,真不知是怎么一回事?”
其实,他心知肚明自己已渐渐对她产生好感,但他一向脸酷嘴硬,就是不敢当面承认。
听了他说的话,林洵绮心不
怦然一跳。单凭女人的直觉,她可以揣测得出他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认识他至今,林洵绮对他并没有产生一丝一毫的情意。她只知道他很照顾自己,尤其知道他每晚按时在办公桌上摆的那份热情晚餐是出于什么样的意思。可是她对他真的没什么感觉,真的也只是一份感觉而已。
想及此处,林洵绮不由正经八百的说:“我劝你还是继续恨我好,千万别做无谓的改变。”
沈伟杰淡笑:“那是我的问题。”慢慢的放开她的手,仰头喝了一口啤酒:“谈谈你吧!”
“我有什么好谈的!”林洵绮摇摇头:“我的生活一向单纯,像白开水一样的淡而无味,一点儿都不值得谈。”
“我想不至于吧…”沈伟杰想了一下,接着又说:“汉威的每个部门里几乎都有留美的归国学人,据我的观察,你就跟他们不一样。”
“哦?”林洵绮转头望着他:“什么地方不一样?”
沈伟杰一脸严肃:“他们每个人都很活泼外向,跟你的生活习惯实在有很大的不同,所以我猜想…这其中一定大有问题。否则你不该这么封闭自己。”
这只是他的猜想,但显然被他料个正着,也难怪林洵绮的神色微变,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那是一段交往了五年,刻骨铭心的恋情,林洵绮既忘不了它,也只好埋藏在内心深处。此时此刻,竟在无意间被他触动,她什么话都不说,只是慢慢的转过头来,冷冷的说了一句:“这其中没什么隐情。”
沈伟杰哈哈大笑:“你一天到晚指责我装出一个大酷脸,但事到临头时,你却比我还酷。”
林洵绮什么话都没听进去,渐渐的走入自己的思想世界;即使她真的不愿去回忆,但尘封已久的记忆还是随着他刚才的猜测给牵引出来。
犹记得林洵绮成为大一新鲜人,在
新会的那个夜晚,她认识了和她读同系的王智光。
那一夜,王智光在营火前,拨
着吉他,当众表演一曲“恰似你的温柔”浑厚充
磁
的歌声,深深吸引林洵绮的注意。
一曲甫停,林洵绮不由自主的跟着大伙儿高喊“安可”声,打从那一刻起,她的心弦仿佛就已被他拨
。
王智光在系上一向是锋头很健的人物,这与沉默少语的林洵绮个性极不相同,但林洵绮却在暗地里默默的观察他的一言一行,似乎这样也能带给她某种程度的乐趣。
渐渐的…少女的情愫已在不自觉一点一滴
付在他的身上。虽然林洵绮当时还不曾跟他说过一句话。
林洵绮的外表长相不差,才开学没多久就已被大伙儿公认是系上之花,而最早起哄的正是王智光。
其实早在完成新生报到的手续时,王智光就已经注意到她的存在,只是一切状况尚未明察,他还未做出特殊的举动。
长相不差的女人,向来容易受到男人的注意,对某些平凡的女人而言,这的确是一个相当残酷的事实。
系上出了这么一个绝
女子,很多男同学不论明暗皆表达出强烈的追求
,其中当然也包括王智光在内。
王智光一有行动,林洵绮很快的做出反应,自此后,他二人已被系上的同学称为一对恋人,共同走过将近四个年头。
虽然表面看上去,木已成舟,他二人经常走在一起,但还是有许多男同学不死心,在暗地里强烈的追求林洵绮,这件事王智光也心知肚明。
只要是人类,不分男女都属一种占有
极强的动物,王智光当然也不例外。
就在大四即将结束的前几天,王智光在林洵绮的住处说了一段很妙的话:“为了证明你对我的爱,你必须毫无保留的把一切给我,我要完完全全的拥有你。”
他要求跟她上
,她并没有拒绝,是不是因为他的那番话起了作用,当时她一点儿都不明白。
就他们所认知,只要拥有对方的身体仿佛就拥有一切,这与成
人之间的爱是完全不相同。
或许是为了证明自己对他的爱,她奉献出自己的初夜,直到今天她还无法释怀当时的感觉——没有人强迫她这么做,她完全是心甘情愿。
自从他们彼此拥有对方之后,他们都对这份感情负责,从没有任何一次做出越轨情事,他们都暗地里认定对方是自己的终身伴侣,绝没有任何一个第三者可以改变他们对彼此的承诺与决定。
由于王智光是“扁平足”按规定是不需服兵役。毕业后他二人都通过托福考,两人相约一同出国攻读硕士、博士,然后再回国共组家庭。
林洵绮一直把他的承诺视为目标,除了苦读与偶尔打工之外,只要她一有空闲的时间,都会开上六个小时的车去探望他,即使是短暂的温存她也心满意足。
林洵绮一向把自己关在斗室里不和外界接触,她的生活只有书本?打工和那个令她牵挂的男人,只可惜一年多耗下来,她渐渐产生出一种极不安全的感觉,原因就是为了他。
王智光已有接连两个月不曾和她通过电话,两个月前,他只告诉她,他要和几个同学去外地旅游,大概一个礼拜就会回来。
一个礼拜过去,他音讯全无,林洵绮打了几回电话给他,接电话的是录音机,内容也没有什么改变。
由于当时林洵绮自己得面临大考,在她闭门苦读?通过考试后已是两个月的事。她一直感到很奇怪,为什么他连一通电话都不打来。
林洵绮的心思细腻,她第一个念头便是他们之间的感情可能出了问题。为了解答自己的好奇心,她开了六个小时的车程去他的住处一探究竟。
林洵绮有他住处的钥匙,她死也不会忘记当她打开房门,走进他卧室的那一?x那她看到了——
她看到一个全身赤
的老外依偎在他的臂弯里,而他,当时也是一丝不挂的。
对于她的突然造访,王智光也吓了一跳,当下飞快的穿上一条短
,冲出房来。
林洵绮当时已完全失去了理智,她的脑海里一片空白,她只想赶快逃离这个地方,再也不去见这个丑陋男人的嘴脸。
然而,当他一把将她搂入自己怀中时,她的身子不
为之瘫痪,忍不住在他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她问他为什么要做这种事?他说他为了能得到绿卡,他别无选择,他只想待在这个地方找一份工作,他已不想再回台湾。
为了绿卡,他可以改变对她的承诺;为了绿卡,他竟忍心伤害她五年多来所付出的一切,这是哪门子的理论?
王智光再三强调,虽然一个月前他已经跟老外结了婚,但他却不爱她,这辈子他只爱林洵绮一个女人。
难怪他这两个月来音讯全无,难怪这两个月来他避不见面,此时此刻,林洵绮的心都碎了。
她已完全不记得当时是如何离开他的住处,她也完全不记得自己是如何拿到硕士学位。她只知道她怀着一颗受伤的心回到台湾,过她自己该过的生活。
想着想着,她的眼泪竟在不自觉中
了下来,这种场面,沈伟杰从来不曾见过。
沈伟杰不知道说错了什么话,一见到她那哀凄的面庞,不由地放下手中的啤酒罐,身一侧,抱住她的身子:“拜托拜托,你一这样就使我想起我老妈…”
林洵绮浑身控制不住的颤抖着。他的手臂强而有力,同时传来一股浓浓的热力。
他的举动、他的那番话,立刻将她从回忆里拉回到现实出来。她并没有拒绝他的拥抱,因为此时此刻,她的确需要有人这么抱着她,即使是有人的肩膀让她靠一靠都行。
她没有忘记那一天在校长室,当张师成一提到他妈时,他很明显的做出那种无奈的表情。
“为什么我会令你想起你妈?”林洵绮转头望向他。
沈伟杰眉头一皱,苦笑:“你不知道,我这个人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我妈的眼泪攻势。从小到大,只要她一跟我哭哭啼啼,我除了赶紧投降外,就没有第二个应付方法。”
尽管她的眼眶里有泪,但却还是笑了。他说话的内容,以及他说话的表情,实在令人忍不住的想笑。
她的身子不再颤抖,那么她的心呢?被他这么拥抱着,她的心是不是也能平静下来?
林洵绮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沈伟杰都能抗拒,唯一不能抗拒的就是她的笑容,否则刚才他早掉头走了,哪还可能到现在都还这么坐着?
沈伟杰的眼神突然发光,林洵绮虽然很想回避他的目光,可是浑身上下竟使不出一丝气力。
当她第一次走进他的办公室,当她转身逃走,当他紧紧抓住她的手臂时,他的脸上就是浮现出这种表情。
沈伟杰双眼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她,慢慢的移动脑袋,同她靠了起来…
他想吻她,林洵绮心知肚明他的企图。
?x那间,林洵绮的脑海里突然一阵空白,但她的意识仍不断地告诉自己:“不!不!他已经结婚了…”
在王智光婚后的那段期间,也曾三天两头的往林洵绮的住处跑。姑且不论他是否真的只爱她一个女人,但林洵绮却成了众矢之的,她一下子成了破坏别人婚姻的第三者。
眼前相同的状况又发生在她的身上,她是否能抗拒得了他想做出的举动呢?
她很想转过头去,不再看他一眼,可是她连转头的力气都一下子消失不见,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没用?
林洵椅已有好一阵子没有被男人这么拥抱过,尤其是在这么自然的情况下,她事前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眼前她只有一种被人呵护的安全感。
就在她的思绪一阵
杂混乱之际,沈伟杰的嘴已触碰她的双
,仿佛带有某种电
似的,霎时席卷她每一个细胞?每一条神经?每一个
细孔…
两人双
轻轻一碰,一旁该死的电话铃声突然响起,与此同时,林洵绮整个人才清醒过来,接着猛地推开他的身子,暗暗
出一口大气。
林洵绮先是晃晃脑袋,平静一下自己的情绪后,这才拿起话筒:“喂,你找谁?我是…你是郑经理…是的,对不起,我没空…改天好不好?现在我真的没空,再见!”
她挂断电话,接着就看见一张愤怒的脸。
沈伟杰什么话都不说,一口饮尽罐内的啤酒,然后脸色铁青的站起身,朝大门走去。
毫无疑问的,他全身上下隐隐散发出一股浓重的醋意,林洵绮可以体会出他的心情,因为这样的心情她也曾有过。
林洵绮站了起身,望着他的背影,竟冲口而出:“我又没跟他怎样…”
“砰”的一声,沈伟杰重重的关上房门,一下子就消失不见,甚至连道别一声都没有。
她有没有跟郑海渊怎样,又何必向他报告?林洵绮慢慢的回过神来,搞不懂自己干嘛跟他说出那句话。
很多人最不了解的其实就是自己。不论男人还是女人,他们往往说什么话?做什么事连自己都搞不清楚。
林洵绮不由自主的抬起左手抚摸着自己的嘴
——她的
上这时仿佛还有他残留着的余温。
经历过这段小
曲后,林洵绮倒很坦然,但沈伟杰的态度却做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不论是办公室内还是课堂上,沈伟杰总是摆出一张大酷脸,仿佛什么人欠他二百万没有还那样。
他已好一阵子没跟林洵绮说话,即使要
办什么事他也是写在纸条上,唯一没改变的还是按时买一份晚餐摆放在桌子上。
沈伟杰不能欺骗自己,他的确很在意那通电话。郑海渊是汉威公司出了名的花花公子,明明结了婚,但还是不断的和别人
搞,到处拈花惹草的,林洵绮怎么可以跟他走在一起?
他的理智已被愤怒冲昏了头,他早已忘了林洵绮曾在他的部门里工作,相对的,郑海渊怎会不知道她的电话与住址?
沈伟杰并没有想到这一点,但郑海渊与林洵绮两人之间到底有没有什么不清不白的关系。今晚就可以探出一些情报。为了达到这个目的,沈伟杰破例的和郑海渊外出应酬,同时向林洵绮请了一天假。
平常除了有外国客户到台湾采购,沈伟杰必须亲自接待外,其它的国内厂商都由汉威的业务经理负责接洽,沈伟杰是不需出面的。
只是今天情况有点特殊,为了证实自己心中的疑虑,沈伟杰同他混了一个晚上,直到那名厂商已烂醉如泥的被他们送到宾馆时,两人才有单独谈话的机会。
现在已是夜晚十一点多,沈伟杰的头脑仍十分清醒,但郑海渊显然尚未尽兴。他硬是带着沈伟杰走去一间知名度颇高的酒店。
这已是今晚第三摊了。
沈伟杰以前也曾度过类似像这种醉生梦死的生活,现在虽然偶尔为之,但在精神与体力上显然无法负荷。
他二人这时坐在一包厢内,趁着厢房内短暂的清静之际,沈伟杰慢慢的切入主题:“我真搞不懂你,成天这么喝,怎么喝不死你,第二天居然还有精神上班?我真的很佩服…”
“嘿嘿。”郑海渊
笑一下:“男人嘛!”
他二人差了近四岁,两户人家是世
,如果不是十年前郑家的财务出现危机,郑海渊现在一定也和沈伟杰一样,是个年轻有为的企业家。
沈伟杰轻啜一口酒,笑望着他:“光是业务部那几个女人还不够你搅和,你的体力实在惊人。”
郑海渊燃起一
烟:“兔子不吃窝边草,上回你不是告诉我了。”
沈伟杰接口:“我是顾及你的形象,你自己可能不知道,你在汉威的名声简直烂透了!”
“那是她们恶意中伤!”郑海渊轻叹一声:“尤其是黄秀娟那婆娘,一天到晚要人家提防我,试想,我的名声能不烂吗?”
沈伟杰沉默了一下:“可是你毕竟已经结了婚啦!”
“结了婚又怎样。”郑海渊略略显得有一丝醉意:“这世上有哪几个男人不花心的,你是还没结婚,这个问题不如等你结了婚我们再来谈,我就不相信你能标准到那里去!”
沈伟杰找不出一个较好的旁敲侧击法,不想郑海渊率先开口:“对了。有件事我憋了好久,一直没问你,你真的太不够意思了。”
“哦?”沈伟杰微愣:“什么事?”
郑海渊大眼一瞪:“林洵绮那婆娘在我那儿好好的,你干嘛要把她调去你那里?”
沈伟杰心怦然一跳,不由自主的反问:“这件事对你很重要?”
“那当然。”郑海渊冷哼一声:“我设计了老半天,好不容易就快得手了,竟被你一下子破坏无遗,害得我现在一点机会都没有…”
沈伟杰笑了…跟他耗了一晚上就为了等他这句话,现在他终于等到了,整个心情都不由自主的放松下来。
“你笑什么?”郑海渊的脸拉了下来:“你我的
情不比其它人,你实在太不够意思了,这会儿居然还笑得出来!”
沈伟杰耸耸肩,一脸无奈:“这件事怎么可以怪我?如果你事先跟我打声招呼,我就不会找上她了。”
郑海渊不懂:“你想找个助理为什么不找黄秀娟?我想不出任何理由你会找上林洵绮,我如何跟你打声招呼?我甚至料都没料到。”
沈伟杰心念一动,只好扯了个谎:“有人为她关说,我不好拒绝。”
“谁?”郑海渊望着他。
沈伟杰接得顺口:“我一个很要好的朋友…如果你早一点告诉我,我就不会答应他了。”
“喔,原来是这么一回事…。”郑海渊不再说一句话,开始大口大口的灌酒。
此时已是十二点多,沈伟杰这会儿除了有点开心外,另一个念头则是想早点回家睡觉。
自从他亲眼见到林洵绮接到郑海渊的电话时,心里实在不是什么滋味,所以才会做出那种失态的举动。
他一直以为他们之间有什么隐情,平常见林洵绮高高在上的,却不想她也会做出这种事。这是他之前的想法,但这会儿他已找到解答。他非但责怪自己的冲动,甚至还不由自主的想起林洵绮,这么晚了,不知道她在干什么?睡了没有…沈伟杰
脑子都是她的影子。
一阵极短暂的沉静过后,厢房的门一开,一名中年妇人走入房内,身后还跟着三名年轻女子。
“对不起,郑经理。”中年妇人脸上带着职业
的笑容:“今天店里大客
,我一时转不过来…”
她一一介绍她身边的三名女子,可是介绍到一名叫“小倩”的女子时,沈伟杰的脑袋轰然一声,整个人都震慑住了。
打从那名叫“小倩”的女子走入厢房时,沈伟杰的第一眼就没离开过她的脸上,因为她实在很像他班上的康乐股长,那个很活泼外向的王秀媚。
她此时浓妆
抹,身上穿着一件连身式的窄裙,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令人惊
的热力。
沈伟杰不敢确定她到底是不是王秀媚,直到对方朝他眨眨眼时,他已百分之百确定了她的身分。
没错,她正是王秀媚!
犹记得她推选他当班长,他一个人独资出班费,她走去他桌边拿起那张他开出的支票时,就曾跟他眨过眼,而且这种现象还不止一次。
沈伟杰这时凝视着她,而她则是冲着他咧嘴笑着,相互之间谁也不开口说一句话。
这种反常的现象立刻引起郑海渊的高度关切:“怎么?你们认识?”
早在好几年前,郑海渊和沈伟杰就有上这种场所的经验。郑海渊从来不曾见过他有用这种眼神看一个女孩子过,因此这会儿显得很好奇。
沈伟杰微愣,霎时答不出话来。
他在雅文读书的事除了家人知道外,其它的人无一知晓。他不想让别人笑话他,年纪一大把居然还吃
闲闲的跑去上课。
他不想让郑海渊知道,没想到王秀媚也有这种想法,于是她很快的接口:“难得见到一个大帅哥,我不能看他吗?”她的反应不慢,显然在这个场所待了不少时间。
那中年妇人反应更快:“你们俩既然对上了眼,那小倩你就坐到他那边去。”
“好啊!”王秀媚大方的朝沈伟杰走来。
“等一下!”沈伟杰忽然站了起身,注视着那名中年妇女:“吴副董,麻烦你帮小倩算到底,我要带她出场。”
在这场所带小姐外出,不外乎是进行另一种
易,郑海渊哈哈大笑:“干嘛,你们俩一见钟情啦?连话都没说一句…”
沈伟杰接口:“你一个人慢慢的喝,我不陪你了。”
话声甫落,他不让郑海渊有回话的机会,一把牵起王秀媚的小手,随着那名中年妇女走出包厢。
“你有没有搞错啊!”王秀媚小声的问着沈伟杰。
沈伟杰一句话都不说,只是脚步不由自主的加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