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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情到浓处
 晚膳吃的什么?可还合胃口?”君可载走近她身边,的手,入掌心中。

 “晚膳?”明末木了片刻,一双眼仿似刚睡醒一般注视着君可载,好半天才模模糊糊的说道“好像有一条蛇,还有鲸须…”

 “还有呢?”

 明末懒得再想,直接答道“不记得了。”

 君可载优美的眉微微蹙起“是不是又没有吃?”

 明末没有回答,因为连她自己都不确定,自己究竟吃了还是没吃。

 “我若是不在,就连东西都不肯吃了,你啊…”无奈的叹口气,君可载牵起她的手,缓缓地往花园后的厢房走去。

 远远站在走廊尽头的几名婢女已经是脸色煞白。

 明末没有吃东西,君可载若是发起怒来,她们罪责难逃。

 “去熬一碗莲子龙眼汤,送到房中来。”所幸,君可载经过她们身边的时候,只是低声吩咐了一句,并没有责难她们。

 “我不想回房。”走到院中,明末看着微敞的雕花门,却突然停下了脚步。

 月光清寒,笼着她瘦削的脸庞,嵌在面上的一双黑眸,冷冽得仿佛冰雪一般,带着隐藏极深的悲愁。

 将她眼底浓重的凄悲收入眼底,君可载突然伸手将她揽入怀,修长的手指轻抚着她的发“末儿想去哪里呢?”

 “明,明我们就去西北好不好?”明末微微用力。从他怀里挣脱出来,仰头看着他。

 君可载凝视着她的眼眸,什么都没说,只是轻轻点头“好。”

 国葬尚未结束,京中地各项事务也都没有安排妥当,这时候身赶赴西北,之前所做的许多努力。势必会白费。

 但是。只要怀里的女子始终紧皱的眉头能够舒展。只要她能够寻回半分往日的笑容,只要她的眼里,不再充让人心疼的哀愁,哪怕前功尽弃,也是值得的。

 不知不觉中,自己竟已是如此深地,恋上了她…

 没有注意到他眼中涌动地温柔。明末默默地转过身,在檐下坐了下来,然后望着渺远的夜空出神。

 君可载在她旁边轻轻坐下,并不打搅她,两人就已亲密而陌生的姿势并肩坐着。

 仿佛很近,又仿佛很远。

 “君可载,你跟无双,是一个娘亲生的么?”似乎想到了什么。明末突然转过头。看着君可载。

 “是,”君可载点头“我们都是先朝皇后所出。我是嫡长子,无双次子,当朝皇帝是第三子。”

 明末不再说话,只是仔细的盯着君可载精致的眉眼,视线扫过他秀的鼻梁,薄薄地嘴,完美无瑕的脸部轮廓。

 比无双更俊美的一张脸,面色平和的时候,也会有类似于无双一般温润的气质。

 但只要眉眼稍动,那抹强势和锋利便显无疑。

 可是无论怎样,他的身体里,毕竟是着和无双相似的血

 “我替你生个孩子,好不好。”她突兀的问道。

 君可载很明显被吓了一跳,随即,眼里浮现起复杂地光芒“为什么?”

 明末抿紧,没有出声。

 如何能够说出口呢?她只是想用尽一切力量,抓住所有可以和无双有关联地东西而已。

 君可载的面上,怒意却如同弥漫的雾气,缓缓地散发开来。

 “末儿,你可知一个男人再如何宠爱一名女子,也会有他的极限。”声音依然低缓,带着隐藏的怒意。

 明末仍是低着头,她知道自己说的话,必然会触怒君可载。

 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容忍身边的女子将他当作别人的替代品,更何况,如君可载这般尊贵骄傲的人。

 “求你…”她仰起头,牙齿咬着自己的下,尽力不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发颤“他已经死了,我没有办法…我不能接近皇上,只能求你帮我…”

 只要她的孩子,身体里着与无双近似的血

 眼之间能找到半分无双的影子,只要不是和他毫无干人,就够了,此刻她不过是一个极度饥饿的人,只要一可以果腹的草,就可以活下去。

 “还想过要接近皇上么?”纵然是极力压抑,君可载的眼里,仍是出燃烧的怒火,连带着声音也冷冽起来。

 这个女人啊…总是能够无比轻易的挑起他的怒火。

 “我不会要求皇室给的身份地位,我不会告诉任何人孩子的生父是谁,我只将他留在身边一个人好好的抚养,这样也不可以么?”感觉到君可载的怒意,明末亦是有些发急,站起身哀求道。

 君可载也站起身,面容隐藏着屋檐的阴影里,明末看不见他面上的神色。

 “我知道,说出来你一定会生气,可是我没有办法,君可载,我要活下去,请你继续给我活下去的力量,请你…”话未说完,她整个人已经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带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有力的心跳声传来,君可载的声音低沉,却不是她想象中的那般怒火中烧。

 “傻瓜…”他的声音里带着浓重的叹息“就算你不要求,我也会要你生下我的子嗣,为何要说出来呢?”

 这个女人就是这般…让人又恨又爱。

 不会欺瞒,不会使手段,不会玩心机,只是笨拙而倔强的坚持着自己的初衷,哪怕尖锐的棱角刺伤旁人也无从察觉。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傻傻的女子,却更加让他无比怜爱,甚过世上任何一个人。

 “你答应了么?”倚在他怀里,明末的声音有些不稳。

 “我又怎会让我的孩子落民间,和他的傻瓜娘亲一起吃苦…”君可载搂紧了她“末儿,这个世上,我君可载只爱你明末一人,所以后,我所有孩子的母亲,也只能是你明末,不会是其他任何人,明白了么?”

 明末的身子僵硬在君可载怀里。

 耳边分明有呼呼的风声,却如同女子的幽咽。

 爱么?她瞪大了双眼,眼睛里有泪水缓缓的了出来。

 如同细微的针刺入身体最柔软的地方,带着一些疼痛,一些酥麻,甚至还有一些隐约的甜腻。

 被他爱着…

 真的,被他爱着么?

 独一无二的,没有任何人可以替代…

 轻柔的吻落了下来,吻去她眼角的泪水,吻上她微张的

 她呆呆的站立着,没有丝毫的反抗。

 浓烈的香味萦绕在她的周围,她叹息着,闭上眼。

 这一刻,心里终于坦然面对着这个男人。

 原来他爱她,一如她爱着无双。

 只要说出这个字,那么所有的一切就都可以原谅了,所有曾经不能释怀的,就都能够释怀了…

 就如同她深爱的无双,于是杀死了谢炎伶。

 这个字眼便如同甜腻的毒葯,让人含笑着喝下去,哪怕马上痛断肝肠,亦是面笑容…

 最重要的是,他将是她孩子的父亲,她将要孕育一个生命,留住那个翩然离去的纯白身影…

 她伸出舌头,笨拙的回应着他。

 君可载的眼中刹那间掠过一抹光芒,原本轻柔的吻突然浓烈起来,连带着加大了手臂的力量。

 他们的身体贴合着,不再有一丝隙。

 “去房间里,好么?”他的声音带着急促的息,从耳边传来。

 点点头,她微仰起头,泛红的面容在月光下竟如同花瓣一般娇

 君可载一把横抱起她小巧的身子,走入房间里。

 院子上方的夜空里,月亮隐进了云层中,仿佛因为看到这浓情的一幕,而娇羞不已。

 长廊里无声的走出几个人影,轻轻地关上了房门,冒着热气的龙眼莲子汤,又被原封不动的送回了膳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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