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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纤纤玉手轻轻将透的秀发往后拢,金曜喜听到自己的小名,不经意的回过头去。

 从高中到大学,她都在美国留学,拥有不少来自世界各国的同学,会在这里遇到认识她的人也不奇怪。

 两人的眼光在空中会,她全身一震,大眼眨也不眨,震愕、惊吓全写在她美丽的脸上。

 老天!

 她以为自己已经完全忘了他,以为这辈子和他相见只能在梦中,没想到事隔五年,老天却又安排他们见面了!

 她浑身血全降至了冰点。

 她该如何是好?

 她想到房间里的小赫…绝对不能让他知道小赫的存在,否则他一定会抢回自己的亲生骨

 想到这里,也不管自己还穿着泳衣,她心慌意的转身往中庭冲,迈开脚步急奔起来。

 泳池里的聂少狮神情恍惚的看着久别的金曜喜,直到意识到她想逃,这才矫捷的上了岸,他拔腿直追,几步大步一跨,拦住了她想逃离现场的身影。

 “不准走!”

 他如铁铐般的大手紧紧锁住她的手,把她推到茂密的树荫底下,眼神既焦急又愤怒。

 分别多年,当他们好不容易再相见的时候,她居然只想逃?!这个事实让他实在挫折。

 看到堵在眼前的拔男子,金曜喜一颗心提到了喉咙,浑身酥软无力,只但愿自己不曾到新加坡来。

 “你、你想怎么样?”瞬间,她知道逃不了了,索正面面对他,用傲然和冷漠的神情。

 原谅她!她不是故意要这么对待他的,但这是她保护自己和保护小赫唯一的方法。

 而且她也不想伤害他,若他知道当年她的目的只是为了与他生一个孩子,他恐怕会想杀了她。

 “你确实是我认识的那个喜儿没错吧?”

 聂少狮拉起她戴手镯的那只手,按捺住火气,一瞬也不瞬的盯着她,黑眸直直望入了她眼底。

 分别多年,她还是那么美丽,岁月让她平添了一股女人的韵味,虽然不再洋溢青春,却让她更加人。

 他无法遗忘两人在马尔地夫的邂逅,整整一个月,他们陷入热恋,形影不离的朝朝共暮暮。

 但是,当他把真心托付给她,甚至送了她双狮镯之后,她消失不见了。

 他找不到她,她入住度假村用的是假名,根本没有留下线索。

 她消失的第一年,他才明白什么叫相思如麻,他因找不到她而痛苦,他因无法了解她的作法而愤怒。

 现在,老天让他再度遇到她,他非问明白不可!

 “没错,好久不见了。”金曜喜深了口气,心如麻又不得不故作镇定。

 她不知道,自己是否可以顺利演完这场戏。

 这些年来,她拥有无数的约会对象,她知道怎么拿捏与异之间的分寸,也知道如何逢场作戏做一个绝不留心的花花公主。

 可是面对他,她拥有的经验好像并没有用,他兴师问罪的气焰那么惊人,她已经先矮了一截,何况她还很心虚。

 “该死!”聂少狮双眼冒火、气急败坏的瞪着她。

 他绝非要听她这句问候才拦住她的!

 “可以放开我了吗?”金曜喜用平静的双眸看着他,就像两人之间什么也没发生过。

 “不可以!”

 她的态度让他的心又痛又气,他忍不住低下头,攫住那两片惹他生气又叫他思念的红

 他辗转热吻着她的瓣,把仅着泳装的她紧紧嵌入怀中,疯狂的在她着。

 她瘫陷在他赤结实的膛里,在他灼热炽人的男气息中,忍不住反应起他深浓的吻,直到意识到他的双手情不自的在她身上游移,她才蓦然从情的情绪之中惊醒,奋力推开了他。

 她娇不定的瞪着他,心口强烈的起伏。

 “喜儿,我们好好谈一谈!”聂少狮坚定且情真意切的看着她,语气带着恳求,已不若刚刚的愤怒。

 “不。”她本能的退了一步。

 该死极了!她气自己刚才一时的意,当他滚烫的落下来,她就忘了自己该躲他躲得远远的。

 他的眉心蹙了起来,疾声问:“为什么不?”

 肢体的反应是骗不了人的,她明明对他还有感情,否则刚才她不会任由着他狂吻她。

 “抱歉,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讲的,因为我已经结婚了。”电光石火之间,金曜喜编造出一个永绝后患的谎言。“如果让我丈夫看到刚才那一幕,他恐怕会杀了找,所以请你以后看到我,装作不认识我。”

 聂少狮愣住了。

 “你说…你结婚了?”

 她的话狠狠的刺进了他的心,他怎么也没想到,好不容易重逢,她已经是别人的女人。

 他那备受打击的表情令她的心一揪,她深呼吸了几下,扬扬秀眉,出一个不在意的微笑。

 “其实,若不是再相遇,我几乎已经忘了你,忘了年少轻狂的那段短暂邂逅。”金曜喜又笑了笑,笑容十分美丽。“因为我年轻时候做过太多类似的疯狂事情了,没有办法每一件都记得。”

 越听,聂少狮的手指就越收拢成拳,他的口涨了一种难以形容的愤怒情绪和揪心感觉。

 他压抑住激动的情绪,异常理性的看着她、一瞬也不瞬的看着她。

 “好!我接受你已为人的理由,但至少给我一个解释,当年为何不告而别?”

 “我没什么好解释的。”她拂拂发,淡淡地说:“事隔多年,老实说,原因我几乎也忘光了,如果你硬要我讲,那大概是一个夏季假期结束了,我理该回到自己生活的地方,如此而已。”

 他硬生生压抑的情绪又因她无情的说法,险险要发作起来。

 她怎么可以这么无情?怎么可以?

 只是一段夏季假期?

 只是一段夏季假期!

 “你知不知道你留给我的是什么?”他终于还是发火了。“是巨大的失落戚、是揪人心肺的疼痛!而你现在轻描淡写一句夏季假期就算了吗?如果只是夏季假期,你为何带走我送你的双狮手镯?”

 老天…金曜喜无力的闭了闭眼。

 她就知道她没有留下镯子是个大错误。

 不能与他长相厮守,她只是私心的想留下一个可供她回忆他的纪念品,没想到却成为自己的把柄。

 “我没注意,所以把它带走了。”她明快的下镯子回他手中。“现在还给你,失陪了,希望我们不要再见!”

 她快步丢下他离开,像是怕他又追上来,越走越快。

 聂少狮的嘴角紧抿成一条线,紧握着手中的镯子,任由她纤细的身影在夜里消失成一个黑点。

 她已经结…他知道自己已没有追上去的理由。

 * * * * * * * *

 金曜喜用最快的速度回到房间,她的心里一团紊乱,刚刚佯装的坚强情绪整个溃堤了。

 不曾想过他吗?

 那是骗人的。

 她经常想起他,尤其是他缓缓对她挑起剑眉,然后出一个恶的表情扑向她,她最为怀念。

 只是,过去的事都已经过去了,她对他造成的伤害也已成事实,怀念有用吗?

 况且她刚刚绝话都已经说出口了,就算他对她再有心,此刻也该绝望了吧!

 她失神的走到隔壁房间,走近沿,怔怔地看着小赫睡的天使面孔。

 他真的长得很可爱,也很像他。

 他们有一模一样的鼻,还有一模一样的有型薄,连眼睛和眉毛都一样,如果让他在饭店里撞见小赫,他肯定会感到怀疑。

 当年她确实对他放了感情,选择离开他的时候,她也挣扎了好久。

 最后她告诉自己,绝不能被热恋冲昏了头,绝不能相信男人一时的甜言语,那是无法天长地久的。

 她的母亲在年轻时是个美丽又娇的女人,但有着千金小姐的媚洋心态,无知的她,在美国留学的期间,先后被两个俊美的异国男子骗财骗,导致她怨恨男人的偏激性格。

 后来,回到国内接管父亲留下的庞大企业后,她到美国找了一家优秀的子银行,因此有了她金曜喜的诞生。

 她并不知道自己的生父,就算知道了又能如何?对方不过是提供了子的人,跟她一点感情都没有。

 但她的成长过程却被母亲深深的影响,从十五岁第一次谈恋爱,她就只享受被对方呵护的感觉,没想过要付给对方真心。

 然后,她立定了目标,她要做一个潇洒的女人,她可以恋爱,拥有谈情说爱的美好,但不要为了男人而伤心。

 她的母亲十分支持她的想法,也赞成她做一个未婚妈妈,拥有自己的骨,将来接管金家庞大的企业集团。

 于是在大学毕业那一年,她决定先生下属于她一个人的孩子,然后再专心好好的投入学习接管企业,她在马尔地夫度假,顺便猎狩目标。

 在那里,她邂逅了一头时而温柔、时而狂野的猛狮,只是她也沦陷了自己的真心…

 往事如水,金曜喜从思绪里回神。

 如果当年她不是执着于要自己挑选孕育孩子的对象就好了,如果她也跟她母亲一样,选择到子银行受孕,那么也不会有眼前的烦恼。

 小赫的父亲就在这里啊…她轻抚着儿子柔的小脸。

 如果他知道了,一定会想跟自己的爸爸见面吧?

 小家伙很成,从来没问过她关于爸爸一事,而这也是叫她最心疼的地方,因为她曾在他独自看“狮子王”那部迪斯尼卡通的时候,看他偷偷的掉过眼泪。

 剧中辛巴和爸爸的感情让这小家伙热泪盈眶,所以他也声连连,让站在门偷看的她,感到又好笑、又感伤、又心疼。

 偏偏片名又叫“狮子王”她多想告诉他,他的父亲也是狮子,一只对她温柔多情,却被她狠心抛弃的狮子。

 * * * * * * * *

 聂少狮还是无法相信她的话。

 他失魂落魄的回到房间,一再回想喜儿说话的神态,总觉得她有难言之隐,因为她太冷漠,又急于与他划清界限,那份过度的冷漠反而可疑。

 就算当年她真是因为结束了夏日假期而要回家好了,两人事隔五年再见,她有必要一看到他就逃吗?

 他们可以像正常朋友般的寒暄,甚至可以一起喝个茶,聊聊彼此的近况,就算她真结婚了,丈夫也在此,她可以介绍他们认识,何必绝到要他装作不认识她?这不是很古怪吗?

 他越想越亢奋,整个人又活了过来,因为他敢说,她一定有问题!

 叮咚!门铃响起,他带着莫名亢奋的心情,起身去开门。

 “哈**ㄉ伲 顾锫?夹τ你恼驹诿趴冢你牡拇虬缌钏?薰馑纳洌?缴厦览龅拇矫厶鸬媒腥讼氤⒁豢凇?br />
 “原来是你,曼菁。”他让开身子,让访客入内。

 “知道你没出去,我是专程过来陪你的。”她骨的表达她的目的。

 两人上回的一夜情发生在去年,是在酒后下发生的,但两人都很愉快,所以她对他的到来很期待。

 未婚又颇有积蓄的她,最大的兴趣是一夜情,聂少狮是个很好的对象,没有固定女伴,能够足她,又不会拖泥带水,在上时而温柔时而狂猛,正是她最倾心的典型。

 “我也正好有事要请你帮忙。”

 看到她让他灵光一现,现在的他,就算知道她想一夜情也没兴致,他只想找出他的喜儿。

 “哦,什么事?”她缓缓靠近他,伸手玩他的衣领,边勾起一抹挑情的微笑。“一定是要我帮你抒解火对吗?”

 “别闹了。”聂少狮把她的手拉了下来,正经的看着她。“我想请你帮我查一个人,她也住在这间饭店里。”

 孙曼菁是总理大人的公关秘书,身份高、人面广,若是她出马,饭店方面一定会卖她面子,将不得的客人数据

 “哦?”孙曼菁?起了美眸,好奇地问:“是什么样的人,要堂堂狮少你大费周章的查询?”

 “是一个叫喜儿的女人。”他急切的说:“我不知道她的全名,但你可以从喜这个字去查,看看饭店里是否有个名字里有喜字的女人。”

 她挑挑细眉。“女人?”

 看来他对别的女人正戚兴趣,想必是在饭店里不经意煞到的吧!

 她才不要帮这个忙哩,帮了不就表示她没机会跟他春风一夜了吗?

 “我…”

 在她拒绝前,聂少狮眨了下左眼。

 只是查出喜儿的数据,这不算违背侠义吧!

 “好吧。”孙曼菁也有点不懂自己干么这么婆,不过话已经说出口了,收回恐怕会打坏两人的关系。

 “谢谢你!”他脑中又浮现那抹带着幽幽馨香的倩影了。“希望你尽快给我消息。”

 * * * * * * * *

 已经十二点了,但金曜喜却在上辗转难眠。

 她不该再想那头俊依旧、帅气如昔的狮子了,套句她的人生哲理--不完美也是完美的一部份。

 就当他们缘已尽、情已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

 她已经独自生活了五年,就算在她孕育孩子的那段痛苦期间,她都没想过要找他来当她的支柱,现在她又怎么可以后悔自己的决定呢?

 既然是自己决定的事,就该对自己负责,她已经二十六岁了,人生不容她后悔,也不容加进一个男人。

 可是…她还是睡不着呵。

 她的脑海里都是狮子的身影,该死的她还一再幻想他和小赫父子相认的感人画面,她真的是疯了。

 叮咚!叮咚!叮咚!急急如律令的门铃声响在午夜一点扬起。

 她吓得从上惊跳起来,没穿拖鞋就去开门。

 铃按得这么急,不会是她母亲发生什么事了吧?

 她连确认来人的身份都没有就打开房门,当她看到伫立于她面前的人时,她着实愣了好几秒,然后莫名的涌起了怒气。

 “我以为我已经把话讲得很清楚了!”她紧紧拧着眉心,绷起美丽的脸孔,防备的挡着门口,不让他窥得房里的全貌。

 她真的快昏倒了,才没过几个小时,他居然神通广大的找到她的房间,这是不是表示,他也知道小赫和她同住?

 “你的丈夫呢?”聂少狮看着她戒心深重的双眸,更加确定自己心中的想法--她有古怪,肯定有古怪。“我知道他并没有在这里。”

 透过孙曼菁的调查,他终于得知她的全名--金曜喜。

 令他惊讶的是,她居然是韩国人!

 她的中文好极了,致使他一直误以为她也来自台湾,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她可以从他的生命里完全消失,因为她根本不在台湾,枉费当年他还大费周章的从台湾的出入境资料里想查一个名字叫喜儿的女人的下落。

 目前的她,二十六岁,任职韩国一星集团的总经理,此行她与母亲、助理、保镖等人同来,还有一名与她同姓的男童,那名男童跟她住在同一个房间,此时应该就在里面。

 “他是没有在里面,那又如何?”金曜喜的语气不耐。“他忙得没有时间跟我们一起来度假,这个回答你满意吗?”

 他深深沉沉的注视着她明显的怒意。“里面的男童,他是你的孩子?”

 不管她有多不耐烦,他继续问他想知道的。

 “没错。”她冷冷的说:“需要我再告诉你更多吗?我爱我的丈夫、爱我的孩子,我们一家三口的生活很幸福,请你不要来破坏我平静的生活。”

 聂少狮一瞬也不瞬的看着她,轻轻的说:“喜儿,你似乎反应过度了。”

 他多想紧紧的拥她入怀,重拾他们五年前的快乐,只是她的反应并不容他这么做,她像只刺猬,彷佛只要他一伸手碰她,她就会刺得他血。

 他坦的黑眸让她心慌意,她咬牙,怒气挂在眉梢眼底,既然知道她的房号,想必也知道她的姓名了。;“请叫我金小姐!”

 那怒意…是对自己为何会如此慌乱的怒意。

 “好,金小姐。”他死死的盯着她的眼睛。“我知道你叫金曜喜,也请你知道我的名字,我叫聂少狮,和金小姐你,在五年前的马尔地夫相恋,我们私订终身,但你不告而别,我想了解原由,金小姐你却防心甚重,似乎把我当成了敌人。”

 金曜喜还是瞪着他,眼光清亮。“聂先生!是你纠不休的行为让我不得不做这种反应。”

 原来他姓聂啊,她孩子的父亲姓聂,聂权赫…似乎比金权赫来得顺口。

 他苦笑的看着她着恼的美丽眸子,心里重重的受了伤,嗓子不由得?哑了。“我真的那么令你讨厌与害怕吗?”

 相思…似乎是件愚蠢的行为,因为对方并不领情,还相当厌恶。

 在她冷漠的眸光下,他的心隐隐作痛了起来。

 “谁说我害怕了?我是讨厌你的行为没错,但我不是害怕。”金曜喜说得昂,音调不知不觉的提高了。“我想我必须再跟你强调一次,我已经是有夫之妇了,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不要再出现我面前,请你!”

 她那避之唯恐不及的态度让他的心整个死掉了。

 “看来你真的很不想再见到我。”聂少狮自我嘲的笑了笑。“我懂了,我不会再打扰你。”

 他死死的看了她一眼,大步离开。

 不给自己任何挽留他的机会,她立即关上了房门,呼吸却异常急促,心脏怦怦的剧烈跳动,整个人感觉到一种垂死的不舒服。

 金曜喜深了口气,想让自己好过一点。“金曜喜,你做得很好,他不会再来找你了,铁定不会再来…”

 她喃喃地重复,心却难受的揪痛了起来。

 她是成功的把他赶走了,却无法赶走自己内心深处对他的渴望,她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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