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残酷骇人的牢房中，此刻是一片的火光人影。兀鹰正在牢房里审问刺客，若非是遇上了硬骨头，他也不想动用严刑。

　这次行刺的六名刺客都被拿下，从这些人的口里，应可以问出许多重要的讯息。

　牢房里唯一坐在椅子上的就是祈尔。他冷眼看着兀鹰在问口供，他对审问刺客的事向来不感兴趣；不过，这次的情形不同，他要亲自了解是谁那么恨他，非要置他于死地不可。

　这些刺客都是隶属于杀手组织，任务一旦失败，就必须自行承担后果，没人会来营救他们。在没有退路之下，面对冷森森的刑具和脸无情的行刑官，任谁都不会脚软。所以兀鹰只用些小刑罚，就套出了他要知道的消息。

　这些刺客隶属于黑风堂这个杀手组织，他们都只是听命行事，这次是接到上级命令要杀鹰主祈尔，所有暗杀的计划都是的由上面代，他们只负责依计行事就行。因此，谁是主使人，为什么要杀祈尔，被捉的刺客完全不知情。

　祈尔听这些人不像是在说假话，下令解去他们的刑具，押回牢中。

　“鹰主，让属下到所知道的联络处查查，或许能查出个眉目来。”兀鹰任东对祈尔说道。

　祈尔摇摇头说：“黑风堂是江湖最大的杀手组织，一直是神秘莫测，很难找到他们的总堂；此次暗杀失败，黑风堂一定立刻将这些联络处给毁了，还会留到我们去查吗？你去也是白跑一趟而已。”

　“那这线索不是又断了吗？”一旁的铁鹰铁堂懊恼地叫。

　祈尔一笑，不像铁堂那般的失望，明快的代下去：“下令所有探子出动，不管是在明或在暗，全力倾查黑风堂；也行文全国，以千金悬赏提供消息的人。我们全面施，让黑风堂现形。”

　“只是这样做，怕会得狗急跳墙，引黑风堂的杀手再来剌杀鹰主。”任东担心道。

　“要杀我也要有本事！至少这样可以给其他的杀手组织一个警告，不敢蠢动。我们知道了敌人是谁，要对付起来也好办多了。”祈尔自有他的理由。

　铁堂和任东佩服鹰主的远见，恭敬听令行事。

　祈尔站起了身，嘱付他们：“夜也深了，除了值夜的弟兄外，都下去休息吧！”他离开了牢房。

　因小住在他的房间，所以祈尔暂时住在练功房的休息室里，离主卧房只有几步之远。

　他在经过小房间门口时停了下，一手原想推开门看她睡了没，又硬生生地放下；心想她又不是小孩，会照顾好自己的，便举步回房。

　他对小的心结仍是无法解开，爱恨纠不清，得他心情也不好，只得藉助工作来强自己不多想，好忘记他不愿想起的事。

　回房后，他褪下衣裳就上休息。

　就在他将入睡之际，房门被轻敲了下，接着门被推开，一个人影走入，悄悄关上门，轻巧的走到他旁站着。

　祈尔本是全身绷紧，手已伸到枕下握住了匕首警戒；在闻到一股熟悉的香气后便知来的人是小，他认得出这气味。

　小赤着脚站在祈尔前，一股冰寒之气由光着的脚丫子往上窜升，使她连连打了几个寒颤。

　上次中的毒剧烈无比，毒虽已解，但她的功力无法马上恢复，小用尽方法．也只能恢复五成功力，要完全恢复还需要调养一段时间。

　功力少去一半，她非常的不能适应，除了身手灵活大打折扣外，她爱爬高窜低、飞檐走壁的功夫的也迟钝多；甚至在这样浅凉的秋天气候，还会感到寒意，自己身子弱得让小不皱眉，却也无能为力。

　她才从清心居回房不久，和太君一番长谈后，让她明白了所有的事。

　原来，祈尔差点当了她的姐夫，若不是皇姐她…思及此，小泪珠儿就不下。皇姐怎可以这般的伤害祈尔？带给祈尔那么大的羞辱和愤怒，莫怪他一听到自己是金虹公主时，脸色会变得那么难看。

　祈尔一定很恨她们金氏女子，而就这么巧，她是金铃公主的亲妹妹，情势的因素让他又是非娶自己不可，想到他一定很不愿意，也很生气吧！

　她虽没做错事，但同是姐妹，自己和姐姐的干系怎能洗得掉呢？

　回房后，她辗转反侧不能眠，心痛祈尔所受到的委屈羞恨。小知道自己无法弥补皇姐所犯下的大错；然而天命难为，她还是要嫁给他，她会尽全力补偿祈尔的，补偿自己亲人曾带给他的痛苦。

　她无法入睡，一直挂心着祈尔，在强烈想见他的心情下，她来到了他的房里；没加外衣，没想到要穿鞋子，就这样急着来到他旁——想看看他。

　祈尔眼睛张开，看着帐外娇小的身子，不明白她三更半夜跑来他房间有何意图。

　房里没点灯，只有月光透过纸窗，给房里一丝的光线。小在黑暗里不知道祈尔没睡着，正张开眼睛看着自己。

　小内力未恢复，在黑暗中视物的能力也减低了，只听着均匀的呼吸声，以为祈尔已经睡了；她不想吵他，即使静静地听他的呼吸声，她也感到欢喜。

　等了好一会，她仍是没半点动静，只是一个人呆呆地站在一旁，祈尔不明白她要做什么。他脸上浮起一丝苦笑，和小相处了这么久，自己又几时明白过她的心思？

　几声牙齿相碰的打颤声惊动了祈尔，他倏然从上坐起，她竟冷得打颤了，这个傻丫头为何还要杵在这儿不动呢？

　“你到我房里有事吗？”他大手掀开纱帐问她。

　“你没睡着？”小好惊讶，两手抱住了手臂摩擦，希望能除去身上的寒意。

　祈尔问话的同时，已经点亮了旁的烛火，见小一身单薄的睡衣、没着鞋，嘴已被冻得直发颤，焦心关切大声问：“老天！你在做什么傻事！为什么不加外衣就跑出来，你想得风寒生病吗？”

　大手已飞快的将小抱上，她整个人已冻得像冰了，小手和脸颊更是冰冷得吓人。

　祈尔忙将她搂入怀中，拉起锦被盖住两人。

　片刻后，小就感到好多了。

　“谢谢。”她细声说。

　祈尔眉头纠结，语气不悦的责备她。“你不是小孩了，总要懂得自己照顾自己，做事前要三思，怎能任意而为替旁人添麻烦呢？”

　“我是你的麻烦吗？”小抬头，眼儿晶亮的看着祈尔。

　祈尔转头避开她的眼神，忙收起自己不自觉出的关心，一脸漠然的转开话题。“半夜不休息，来我房里做什么？”

　小想扳回他的脸，求他好好的对待自己；但想到姐姐的事，却自己先怯儒了，无助浮上心头，她低下脸，面对他的冷漠是暗自垂泪。

　祈尔见她低头不语，忍不住抬起她美的脸，看她在想什么。想不到是对上她的一双泪眼，小脸泪痕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他真的心疼不已。

　“好端端的，怎么哭了？别哭，乖，别哭了！”祈尔放柔了嗓音，拥着怀中的小，抚着她的背安慰她。

　“对不起，对…不起！”小偎在他怀里边哭边道歉。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你做了什么错事呢？”祈尔不明白小突来的道歉。

　小噎噎的回答：“是——我皇姐，她——她这么——伤害你，我感到——好抱歉，只能代她向你说——对不起——”

　祈尔脸色一沉，略推开怀中人，冷森问：“这事是谁告诉你的？”

　小抹抹脸上的泪，据实说道：“是太君说的，太君将金铃姐姐和你的事都告诉我了，我感到好心痛，却不知要如何补偿你，道歉是我唯一能说的。”

　祈尔冷然的拒绝。“这不关你的事，也不需要你道歉，以后别再提这件事了，明白吗？”

　他的心又愤又恨，事隔多年，他仍无法释怀金铃说的那些狠毒话，小的道歉，只让他更感到羞辱，他不想让小知道这事，一点都不；若不是娘多话，终其一生，他都不愿小明白他和金铃的事。

　小感到他的愤怒，小手抚上祈尔的脸，难过道：“你在生气，你还在恨姐姐对不对？忘了她吧！她不值得你这样记恨一辈子。”

　祈尔快速的拿开小的手，然大怒的瞪着她，严厉的对她吼着：“这是我的事，不用你管，我说过，别再提金铃的事，不准再提半个字，你没听到吗？”

　小被祈尔的怒气吓了一跳，委屈感立刻淹了心头，她的一番好意竟换来他的责怒，刚止住的眼泪忍不住又开始掉落，他讨厌自己了吗？

　祈尔吼完后就后悔了，见小又伤心的哭了起来，更恨不得揍自己一顿，他怎么将气出在小身上，真该死！

　“我——我，唉——对不起，我不该对你发脾气的，对不起，你别哭了！”祈尔情急又将小紧紧搂回怀中，手忙脚忙安抚她。

　小摇摇头，了气，强自要自己别难过，她该谅解祈尔的心才是，化开了朵艰难的笑容。“不要紧，是我们对不起你，你生气也是应该的。”

　祈尔无奈的翻翻白眼，怎么话题又绕回来了。

　“别再提这事了好吗？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我们谁也别再说起，也别再道歉了好吗？”这回他换成了柔和的语气，缓缓劝小。

　小点点头，听话的不再提往事。

　好一会的时间，两人就这样亲密的相拥抱着，谁也没开口说话，不想打扰这相偎的时刻。

　“已是三更天了，你也该睡了，我送你回房吧！”祈尔虽不舍得放开人，但为了小好，他还是该送她回房，谁知再这样下去，他能否把持得住自己。

　“我不要回去！你讨厌我了吗？不喜欢我陪你吗？”小伸手环住了祈尔的颈项，难得见到他对自己好，她不要再失去这份温柔，她不要！

　尚未知人事的小不明白男女在上独处会引起什么事来。她穿得那么单薄，又是一副惹人怜的娇柔，这快将祈尔的耐心给磨光了。

　“你怎能不回房呢？小，听话，我抱你回房。”祈尔哄着她。

　“不要，不要！”小态度坚持，不肯回房，还执起祈尔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上。“不要送我回房，我的一颗心全是为了你跳动，你若不要我了，我的心也会活不下去的。”小诉说着她的爱意，大胆直接，没有做作的娇羞、不受礼俗的约束，她敢爱敢说，语气热切真诚。

　这一番话不啻同于“我爱你”的意思，祈尔乍听闻爱意，心人震漾不已，加上小的温柔依人，哪克制得了体内的激动。

　“小，我的小！”祈尔俯下，盖上了甜美的小嘴。这些天心人备受煎熬，渴望抱她，吻她，却又放不下心中的结，他早已是忍得好辛苦了，但在这样的情形下，他再也抑止不住了。

　他贪心的要汲取小所有的甜蜜，一吻上便罢不能，深深池沉醉入了，所有的自尊都被他抛到一旁，他现在的心中、眼里就只剩下了小。

　小柔顺的上祈尔的热情，只要他不对自己冷冰冰的，他想做什么，她都不会反对。

　两人双双倒在上，单薄的睡衣挡不住热情，已被拉扯开，出里面粉的肚兜，这更起祈尔的望。

　他大手一，连肚兜也离身了，雪白的肌肤烛光下显得莹亮玉润；小在情的刺下，也是一脸的绯红，眼眉间漾漾着媚人的娇态，万分动人。

　祈尔下了自己的衣裳，结实的身躯因情而泛起了汗水。他俯身看着小，火烧得他好难受，但他仍要征询她的同意。

　“小，你明白你在做什么吗？你真愿意将自己给我？”

　小痴情的望着祈尔，眼中只有他，毫不考虑的点头，暗哑的嗓音带着颤抖。“我愿意，我是你的——一生一世、一辈子都是你的！”

　祈尔目情，灼热难耐的低吼：“对！你是我的，整个人、整颗心都是我的——”

　他俯下身子攫住了人，自是情迭起，千般恩爱、万般绵，一切的美好尽在不言中。

　蜡烛烧尽了，火苗闪烁了下便熄灭了，屋里又恢复成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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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人在祈尔怀中，耳朵帖在他的心口上，小脸是幸福的笑容，她喜欢和祈尔这样的亲密，小手无意识的在祈尔膛上游走，她真爱听他沉稳的心跳声，如果能永远就这样的偎着他，那该有多好呢！

　调皮的小手被祈尔握住了，置于他旁亲吻着边轻轻地啃着。

　“呵…呵…”小经声笑了，抬头看着祈尔眨着眼问：“好吃吗？”

　眼睛适应了黑暗，依稀也能看出他在微笑。

　“好吃，你全身上下都好吃！”一语双关，祈尔逗着小。

　小笑不可抑，整个人帖上了祈尔，红凑到他耳旁轻喃：“我也要尝尝看，看你是不是也很可口。”

　说完，从他的耳垂轻轻的啃噬到他的下巴，还来不及咬上另一边的耳朵，便给祈尔紧紧的搂抱住，小嘴也被封住了。

　这一吻既火热又长久，放开时，两人都在气着。

　“小妮子，别考验我的定力，如果你不想被累坏的话。”威胁的语气带着骨的火，这小女子不知道自己的吸引力，才敢这样天真的挑逗他。

　小听出了他的意思，耳子都羞红了，将小脸埋在他的肩窝上，只是一味地笑，不敢回话。

　祈尔抱着人，身心都得到舒解，现在的他是全然的心满意足。他不会说甜言语，只是一双手缓缓在小的柔肤上滑动，表示出他的占有和爱恋。

　“小，这些日子我冷落你了，真对不起。”祈尔真诚地说，因为他的心在苦苦挣扎，所以这段时间内他几乎不去过问她的生活。现在想起来，他感到无比心疼和过意不去。

　小摇摇头，她可以明白祈尔的苦衷，很能谅解他的心情。

　“我不要你的道歉，只要你以后会对我好，好好爱我就可以了。”小柔声回答。

　“小！”祈尔好感激上苍，能让他遇上这样的好女子。不过，他心中却扬起了金铃公主死前的诅咒——

　没人会真心喜欢你的，女人都因为怕你才会和你在一起，否则就是为了你的钱、你的权，没有女人会爱你的，永远不会有！

　思及此，祈尔感到不踏实，不自觉起了疑心，小是真心爱他吗？

　“你爱我吗？小。”

　小点头，理所当然地回答：“我爱你，当然是爱你了；而且是好爱、好爱你！”对于爱，她不曾羞于开口，爱他便爱他，男女之爱是天经地义的事，怎会无法启齿呢！

　可惜，祈尔对于感情是非常的不敢确定，小的回答又是那般快速直接，倒让他沉默了下来，对她的话他不知该相信几分？自己真的能完全信任她吗？

　小见祈尔突然又不说话了，手摇着他肩头问：“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呢？”

　祈尔拍拍她的脸安抚着说道：“没什么，要天亮了，你快闭起眼睛睡会吧！”

　小摇摇头，她没有睡意，倒有了许多的问题。

　“我说过我爱你了，那你呢？你爱我吗？”

　祈尔不太自然地笑笑，有些敷衍的回答：“我疼你、喜欢你不是吗？这就是回答了。”

　“不够，不够！我要听你说爱我，我要听你说‘我爱你’三个字。”对于爱情，小希望能听到祈尔直接坦白的表达。

　对于小孩子般的寻求允诺，祈尔无奈的告诉她：“小，男人是不说‘爱’的。我喜欢你，也会好好的疼你，这就是我的保证了，别再多要求好吗？”

　“跟我说爱我真会那么困难吗？”小听不到祈尔的爱语，心里好生失望。

　“小，你是个善体人意的女孩，应能体谅我的心意。我喜欢你；除了你，这辈子我不会娶别的女子为，这还不够代表我的心吗？”祈尔抱着她耐心的解释，这是他能给的最大承诺了，但“我爱你”这三字，他却是万万说不出口。

　小无奈，也只好接受了他这般的“爱”攀住祈尔，她主动吻了上他。“再爱我一次好吗？我想你…再爱我一次！”她在引着祈尔。

　不能用说的，小就要祈尔用实际行动表示，好好的，热热切切的爱她一次。

　唯有如此，才能住小心中浮起的一丝丝空感觉，虽那感觉很轻很淡，但仍是盘旋在她心中挥之不去，这感觉让小憧憬的美丽末来带了些许的瑕疵，但小尽力不去想它。

　她要相信他，相信他的话，相信他说的“爱”！

　爱混合着情，热烈的在两人间点燃。

　神鹰宫终于有了办喜事的样子了。

　宫里的人发觉鹰主的心在莫名间竟转好了；尤其又常看到鹰主和小在一起的身影，两人不但恢复以往的绵密谈笑，而且相处更融冶了。在未来主母的带动下，神鹰宫也变得有朝气多了。

　这让祈太君高兴极了，马上修书一封飞鸽传信到巫山顶，告诉三绝这个好消息。祈太君猜想，正沉于恋爱的小两口，定是将这等要事给忘了，她就好心当个报喜的红娘吧！

　小日子过得好幸福也好甜蜜。

　祈尔不再对她冷淡了，两人有了亲密关系后，她发觉祈尔对自己的依恋变深了，不但要求她像以往要陪在他身旁外，每晚更是一定要搂着她入睡。

　小虽不介意外人的看法，但祈尔不愿她受到流言所伤，因此在外人面前仍是分房而居，但入夜之后，他都会到小房里与她同枕共眠，已被燃起的情更难以制止的，而这样又想掩人耳目，却又舍不得分开的情，该让两人都享受到另一种有如偷情般的愉，新奇又刺，祈尔和小两都爱死了这样的狂爱恋。

　不过，每当耳鬓厮磨，情爱翻腾之际，小口而出的爱语，只是换回祈尔的温柔笑容，他仍是嘴巴紧守，绝口不提“爱”字。

　好几次，小都在祈尔睡着之后，重又张开眼看着他的睡容到天明，为了自己心中那股不踏实的感觉…仿佛他随时都会离开她一样。

　只是一句爱语而已，小不明白为何自己会那么的重视？难道真要用嘴说出，才能表示他的爱吗？小也有些惘了。

　小的个性、情绪自小就是毫无掩饰，赤呈现自己的心思；在她三个师父的陶冶之下，对感情方面也是个专情专爱的人。她羡慕琴师父的爱情，一女两男虽不能在世俗规范之下结为夫妇；但是师父们却过得比大半汲汲营营的夫妇来得相爱，他们由行动，由话里直接表达对彼此的爱意。小在耳濡目染之下，直觉认为爱情除了内心喜欢之外，当然也要说出口，因此她才会对祈尔坚持不说爱意而耿耿于怀了。

　这晚，祈尔决定了成亲的日子，下月十五，月圆人圆。

　小对期没有异议，只是想知道祈尔何时要去见三位师父。“医师父和武师父一定不能下山，我成亲时希望他们在场，所以你和我上巫山在师父面前拜堂行礼，小住个几天，下山后我再依这儿的礼俗嫁给你，这样好不好？”小想来想去，就这的方法最可行了。

　祈尔却摇头拒绝。“神鹰宫不可一无主，我不能丢下国事重务上巫山的。既然你师父们无法下山，就我们成亲后，有时间再上山拜访补行礼不就成了。”

　“不行！师父是我最亲的人，他们一定要在场，我成亲不是为了给一些和我半点都不相干的人观看，俗礼上是怎样我不管，对我而言，三位师父才是最要的。”小断然反对。对此事她执着于自己的观念，绝不改变。

　祈尔为小的小家子想法而皱眉。“你虽不理世俗观念，却离不开俗世；这儿不是巫山，你不能任意而为。我位居神鹰宫之首，婚礼虽不愿铺张，但仍是要昭告天下，连你皇兄——金元皇帝也会到场祝贺。这事无法免俗。而且你还要恢复金虹公主的身分，以公主名义嫁给我。”

　小小脸也绷了起来，无法答应。“金虹公主只是个虚名，我不要为了虚名成亲，我是莫小，永远都是莫小！”

　“小，不可以任，成亲不只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是整个神鹰宫的大事，由不得你胡乱发小孩子脾气。”祈尔脸色往下沉，头疼小的孩子气，她可以唾弃世俗礼法，而他的身分却无法任意而为，这是小没考虑到的。

　“那我师父怎么办？你难道都不考虑到他们吗？”小雅可以理解祈尔的理由，却不能接受；她认为自己在祈尔心中应是最重要的，至少比那些迂腐的臭规矩重要，但祈尔的话却像是对她浇了盆冷水。

　“你师父们因为无法下巫山，所以在不能参加你的婚礼，想必他们能谅解的，也会衷心的祝福你。三绝不受礼教规范，应该也不会将这事放在心上才是。”祈尔忙婚礼的事就头昏了，哪能想到这许多。

　小秀眉微扬，脸色转成了淡红色，眼睛冷芒乍现，这是她生气的前兆。

　“你是为天下人成亲，为世俗规范成亲，却不是为了自己。今若我没有金虹公主的身分，大概也不配坐上鹰主夫人的位置！我爱你，也想听你的话，却无法违反自己的心意。三位师父如同我的父母般，没有拜别他们我就绝不会出嫁，莫小是如此，金虹公主也是如此。”语气淡柔，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强硬。

　他们在书房里，此时房里也只有他们两，不相干的人都退下了。小本是坐在祈尔的身傍，并肩看着祈尔手上对婚礼所拟的计划。小发怒时，她马上站起离开椅子，来到了祈尔面前，隔著书桌与他对望。

　眼前小的模样是祈尔所未曾见过的，冷然含怒的一张脸，双子抱显示她的决心，不接受别的理由，美丽的脸庞，寒冰般的表情，此时的她冷不可方物，让人只敢远看不敢亵玩，和平常笑容可掬时的她判若两人。

　这是小的另一面吗？祈尔有些意外的看着她，但她发错脾气了，而就算是生气也不能不讲理。

　“这事我已决定了，没有转圜余地，婚礼不需你费心准备，只要等着当新嫁娘就可以，不能再有其它的意见，对于你师父的事，我只能尽力邀请他们下山，若他们仍是不能参加，也只好让你失望了。但我答应你，婚礼后一定找时间带你上山拜见他们。”祈尔严正告知小，他的决定从不更改。

　小冷冷地看了他好一会后，转身就离开，在门口背着祈尔告诉他：“有师父们在，便有婚礼；没有师父到场，也没有新娘了。”说完离去。

　祈尔也生气了，这是在威胁他吗？他脸的霾神色，那就来看看是谁听谁的话了！

　别说是神鹰宫，就算整个北国，没有人敢不听从他的话。小，你迟早会明白这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