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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这是一场结合阎帝旗下产业的名牌服饰——YEN,明年夏流行时尚暨美食展的盛宴,各界人士相当踊跃地出席,称得上星光照照。

 负责制造今晚盛宴的美食;便是阎帝的未婚,素有“美食仙子”美誉的关絮悠。

 身处上社会,总是有出席不完的宴会。邱漕自然也不放过这样的机会。

 不管为了何种因素,他们永远乐此不疲。

 而路品兰拗不过未婚夫的恳求,最后还是勉强答应与他共同赴约。

 说是要把几位商场上的好朋友介绍给她,让她认识、认识。

 她晓得邱漕这么坚持要她出席,多少带点炫耀的心态。

 男人,除了拼事业、比车子品牌、能,也免不了会比较彼此身旁的女伴。

 有时候,她真不明白女人之于男人的意义,究竟在哪?

 如果今天她没有出色的外貌,他是否仍会如此恋她?疼爱她?

 不知为何,她自然而然的想起那张俊美无俦、却冷漠无情的男脸孔。

 她无声的叹息,让她的心情一下子跌落谷底。

 整个场地挤了人,路品兰有些不过气,决定到场外的庭院透透气。

 没有惊扰一旁只顾和朋友叙旧的邱漕,她径自悄然走开。

 庭院栽的时序花卉,争相缤纷绽放着,传来的阵阵香气,不知是哪簇花几随着风飘途而来的。

 她深深了一口气,淡雅的香氛令她精神为之一振。

 她信步踱至,孩子气的轻轻了起来。

 她修长的脚垂下,仍旧得不亦乐乎;她边的笑容说明她此刻的好心情。

 “路小姐?”

 路品兰停止晃动,循着音源望去,是一位长相极为秀丽的女孩,站在身后不远处,正冲着她微笑。

 她连忙起身,朝对方颔首示意。

 “你好。” 

 “你好。” 

 对方和善的态度,博得她的好感。

 “我叫关絮悠,是…滕少尊的朋友。”

 朋友?!

 路品兰以为像他那么孤傲舱男人,不可能会有朋友—— 

 而且还是个“女朋友”

 关絮悠没遗漏她疑惑的表情。“正确点说,我是他朋友的未婚。”

 “嗯,关小姐有事吗?”她客气、礼貌的问道。”

 “我听说了你跟滕少的事。” 

 不用说,消息来源当然得自她的未婚夫——颜子尧。

 本来,她想另找时间亲自认识这传闻中的女孩,不过既然碰上了,就不能错过这大好时机。 

 路品兰戒备谨慎的盯着她,等待她的下文。

 “我知道你为了偿还债务,所以把自己卖给滕少。”

 要知道原委并不难;只要知道她需要那笔钱的原因,一切就真相大白。

 只是,滕少尊因为童年的记忆,让他完全不相信女人。 

 对于女人,他向来只凭自己的直觉与判断,说到底,他是有点偏激、固执的。

 除了曾经调查过竞争对手的底细外,对于女人接近他的目的,简单到不用大脑思考,就能知道。

 路品兰垂下长长的羽睫,仔细聆听。 

 “而他始终认为你和其他女人一样,接近他纯粹是贪图他的财富。”

 关絮悠不卑不亢的陈述着。 

 路品兰苦笑,自我挖苦道:“难道不是?”

 “那种心态是不同的。”

 “没有什么不同。”她淡淡地说。

 她收了他的钱,也…出卖了自己的身体、背叛了未婚夫,甚至,赔上了自己的感情。

 “唉呀!”关絮悠发现她和滕少同样执拗。“好吧!先撒开这个问题不谈。” 

 再探讨下去,没完没了,干脆直接切人重点。 

 “我有个秘密要告诉你。”当然,这也是经过“大伙”一致通过的。

 路品兰瞅着她,眼里是疑惑。

 “在告诉你秘密之前,你必须先回答我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第一次充当红娘的关絮悠,显得兴致

 路品兰点头允诺。

 “你对他有好感吧?”她问得很含蓄。

 路品兰有些愕然,沉默片刻,她以几不可闻的音量答道:“没有。”

 关絮悠皱起眉头。

 她第一次当红娘就出师不利?!不行!到时候她一定会被取笑的。

 “路小姐,你别自欺欺人了。”

 她再接再厉,绝不轻一言放弃。

 “不好意思,关小姐,我得进去找我未婚夫了。”

 路品兰还故.意强调“未婚夫”三个字,暗示她的身份。

 “路小姐,你先听我把话说完,再决定要不要让自己继续沉沦下去。”

 她的落荒而逃,让关絮悠确定了她不敢说出口的心意。

 不等她回应,关絮悠一股脑的把滕少尊从小的遭遇,说给她听。

 她每说一句,路品兰的心就揪痛一下。

 虽然她母亲在她念小学时,因病去逝,但她至少还有个疼爱她的父亲、以及可爱、懂事的弟妹。

 她无法想象,那么自负、孤傲的人,居然有着如此不愉快的童年记忆,而且背负了那么久的时间。

 之前对他的所有误解,随着这一番话而消弭。

 “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到,他只出席慈善晚会?”

 关絮悠乘胜追击,毫无保留的倾囊告知。

 经她这么一提,路品兰顿时恍然大悟。

 “不仅如此,他每年都会匿名指出一大笔钱,给收留他的育幼院和受儿基金会。”

 由此可见,冷酷、无情的尊,其实是个重感情、善良的人。

 因为受过伤害,所以,以冷漠当作保护,以无情当作武器,抵御全世界。

 路品兰不为他的勇敢与孤单,感到不舍与心疼。

 “至于传闻他是杀人凶手一事,那更是荒谬。”

 关絮悠罢不能,越说越多。

 路品兰侧耳倾听。

 “其实是那个女人威胁滕少,要是他不和她结婚,就要在他面前自杀。”

 她顿了顿,觑了眼路品兰的反应,接续道:

 “滕少当然不受她的威胁,甩门就走,没想到那女人居然真的想不开,在他的住处割腕自杀。”

 “那为什么还会传出他是杀人凶手的消息?”路品兰提出疑问,她仿佛听见自己的心在哭泣。

 “这些渭息都是女方的亲友散播的,人总是选择自己想相信的,而非真相。”

 当初,她从颜子尧口中得知事实后,难过的哭了好久。

 关絮悠最后的解释,令路品兰惭愧不已。

 她鼻头一酸、眼眶一红,豆大的泪水扑簌簌的滚落。

 关絮悠从容的递了包面纸给她,似乎早预料到会如此。

 “不过,这些都不是我所谓的秘密。”

 路品兰亮灿的眼眸合着泪,讶异的望着她。

 “我再重问一遍,你对滕少有好感吗?”

 这一次,关絮悠可是信心

 果然,路品兰的反应没令她失望,她点了点头。

 “好,那个秘密就是…”

 她把五位商场贵公子的猎游戏规则,一五一十的全盘托出。

 也顺便把她和颜子尧的相恋过程,大抵叙述了一下。

 路品兰听得一愣一愣的。

 “滕少既然把你当作猎物,那你就将计就计…”

 为了解开纠滕少尊二十几年的心结,谁还在乎游戏的胜败?

 邱家客厅

 坪数颇大的客厅内,邱家和路家两家人员全到齐。

 各式各样的报章杂志、八卦周刊摊放在桌上,一头斗大的铅字标题,令所有人面色凝重、一言不发。

 僵持了几分钟,由愤慨不平的邱夫人首先打破僵局。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都已经和我们家阿涪订婚了,居然还跟其他男人出双人对?简直太过分了!”

 语毕,还奋力的拍了下桌面,发出巨响,显示她极度的不

 路品兰螓首低垂,视线落在杂志上刊登的彩照片。

 照片上的女主角是她没错,至于男主角则是商界的风云人物“尊”——滕少尊。

 而拍照的场合,则是经过珠宝商严格把关的慈善拍卖晚会,理应不会有媒体记者进去才是,但事实摆在眼前,她和滕少尊挽着手的画面历历在目。

 想赖都赖不掉。

 “你说话呀!”

 邱夫人见她不讲话,更加生气。

 “小兰,你别默不作声,赶快解释清楚。”路冠廷用手肘撞了撞身旁的女儿,眉宇间挤出一道深沟。

 一向维护她的邱潜,这回也难掩失望与伤心,她的沉默更让他坚信,自己未婚变心了。

 尤其这阵子和她一起用餐、出游,她总是落落寡、强显欢笑。 

 经这次八卦杂志爆料,他更确定,她手上的玉镯的确是滕少尊赠予的。

 “对不起。”

 这是路品兰踏进门至今,推一说的话。

 简短的三个字,含了无限的槐疚与决心。

 “这是什么意思?!说句对不起就能算了吗?”

 邱夫人几近尖叫的指责。

 她未来的媳妇还没娶进门就四处勾搭男人,还上了各大报、杂志,搞得众所皆知、教她面子往哪搁?

 “是我配不上阿潜。”

 路品兰抬起头,坚定的说。

 “小兰?!”

 路冠廷不敢置信的大吼,也为女儿不检点的行为挂不住脸。

 “真的很抱歉。”她诚心地鞠躬致歉。

 她对滕少尊的感情,远远超乎自己的想象,也超过她对邱?F的喜欢。

 “你…”邱夫人气得七窍生烟,恨不得赏她两巴掌恨。

 “妈!”邱潜拉着母亲。“别为难小兰了,我同意和她解除婚约。” 

 当初路家负债累累、走投无路之际,母亲非但没伸出援手,还将他们列入拒绝往来户,这件事他一直耿耿于怀,之所以决定让步,是想补偿母亲的过错。

 因为他爱路品兰,所以不愿让她为难。

 他一直害怕这一天的到来,所以他积极向她求婚,以为一切就不会改变。 

 但,不属于他的,留也留不住。

 路品兰其实根本就不爱他——她只当他是值得信赖的哥哥。

 是他自私的想将她占为已有,利用她的善良和单纯,紧紧的把她绑在身边。 

 她那么美好,老天爷绝对会安排一个足以匹配她的男人,取代他疼爱她、照顾她。

 路品兰投以一记感激的眼神,无声的说了声谢谢。

 报纸、杂志、周刊上的照片,是“君”樊御丞的妹妹樊御妃,以电脑合成后的杰作,再寄给国内的新闻媒体。

 惟有如此,才能不费砍灰之力的,让爱面子如命的邱夫人主动解除婚约。

 接下来事情的发展,只能靠当事者自己努力了。

 一连串的打击与冲击,让她一下子成了许多。

 过去;她是受尽保护的金丝雀,如今,这只金丝雀开始渴望四处飞翔,即使受了伤,她知道还有家人当她的后盾。

 她不怕!

 美国洛杉矾 比佛利山庄

 比佛利山庄,家家户户都是闻名遐迩的大明星与名人,也许一出门,就能看见某位好莱坞名星向你Say

 Hello,或者与哪个大企业家擦身而过。 

 确定笔记本上的地址与门牌吻合后,路品兰掏出大门钥匙,径自开门入内。

 穿越偌大的院子,站在厚重的木门前深尸口气,路品兰旋开门把,映入眼帘的竟是活生生的真人“表演秀”——

 “哦…啊啊啊…”沙发上的女人在男人身下,发出夸张的呻

 男人敏锐的停下动作,缓缓转头。

 路品兰纵使面红耳赤,却仍强迫自己与男人四目相

 “滕…”

 女人求不地抚摸男人瘦的膛,还不时息着。

 滕少尊抄起浴巾,围住下半身;然后把女人的衣物扔在她身上,以森冷的口气命令:“穿好就出去。”

 继而转向不速之客——路品兰。“你也一样,滚出去。”

 施令完毕,他走向浴室冲澡。

 几分钟后,再度出现的他,黑发濡、简单潇洒的T恤、牛仔,呈现出舒服的男人味。

 瞥见路品兰运站在原地,他又武装起冷漠的面具。

 “你怎么进来的?”

 “拿钥匙开门进来的。”她没被他阴沉的脸色骇着,反而不疾不徐的回答。 

 在知道他的过往后,她对他只有怜惜心疼,不再畏惧他。

 他近她。“哪来的钥匙?”

 话一出口,他已经率先清楚答案了。

 “你知道的。”

 相隔十天再见到他,路品兰居然有股想哭的冲动。

 他重重的哼了声,几乎是从齿间把话送出。

 “怎么?台湾的男人全死光了?还是他们都没办法足你?”

 他知道在他占有她之前,她依旧是个未经人事的处子,这个事实震撼着他。

 回到美国后,他每天与不同的女人上,但她的容貌却始终盘踞着他的心头。

 他痛恨那种失控的感觉。 

 路品兰将他的讥讽当成耳边风,默默的凝睇着他。

 滕少尊冷冷的瞟了她一眼,再度下逐客令。

 “立刻滚出去。”他暴躁的吼着。

 一向冷静的他,在面对她的,总是难以克制熊熊的怒火。

 她不为所动的伫立在原地。“我已经把自己卖给你了。”

 “女人!”他口不择言的辱骂她。“马上滚出去。”

 “我会再来的,再见。”

 路品兰不想再惹他生气,决定先暂时离开,让他消气。

 待她离开后,滕少尊发出一连串不雅的咒骂,随后也驾车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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