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
被一个自称海盗的男人掳走的金晓丹躺在
上,昏昏沉沉中的她,让透窗进来的光线给唤醒,睁眼,刺眼的光线令她眼睛再度合上,须臾,她两眼避开光线来源的方向,睁开。
眼一睁,她赫然发现身畔有个赤
上身的男人趴睡着。
金晓丹惊吓的弹坐起身,扯动了覆在两人身上的丝质薄被,薄被一掀,更令她惊吓——
躺在她身边的男人,只穿着一件黑色底
,修长的大腿
出一大截…
盯着他大腿完美无一丝赘
的肌
线条,金晓丹羞红了脸,偏过头,看见自己穿着一身完整,心里暗松了一口气。
思绪还处于混沌之中,她努力回想昨晚发生的事之际,身边的男人突然出声——
“你该懂得在起
之后,为自己的男人盖好被子。”
一道仿佛是来自地狱的魔魅沉音突兀响起,回头望,他依旧保持趴睡之姿,眼未张,模样仍处于睡眠状态。
细眉微蹙,她想起来了,他是昨晚潜入她房里的那个海盗,他抓走她…
环顾四周,这间房大得夸张——
没有心思去想其他,她只诧异,他为何掳她来?为何声称自己是她的男人…男人?他的确是!
心口莫名涌上一阵慌措,这是她对于所谓的“男人”前所未有过的感觉。
她没有爱过任何人,即使原先她要嫁的骆睿智,她也怀疑自己也许一辈子都不会爱他,对她而言,骆睿智和其他人没什么差别,他就只是个“人”和她养父一样,差别只在于“关系”不同。
可,眼前这个男人…
“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如果让我自己伸手去拉被子,你就该死的等着接受处罚!”
男人微愠的声音,令她心口为之一惊。
她七岁进金家当养女的第一天时,看到金家养的小白兔,便开心的笑着抱起它玩耍,却被养父怒斥不准
齿笑——
那是她第一次被怒斥声吓到,也是最后一次,那天起,养父便教导她,心要高傲,不
笑、不畏惧任何人事物…
十七年过后,她没有再被任何人的吼骂声吓到,一次也没有,即使金家的大娘、二娘、三娘,每
轮
对她吼骂,她也无动于衷,也因此让三娘们常气得跳脚。
她以为,她所有的情绪早已被
空,这辈子,再也不懂喜怒哀乐,但,遇上他,十七年来被她放逐的情绪,似乎有返回来敲她心房的迹象。
这迹象,令她有点不安。
望向他,她下意识的伸手去拉褪至他大腿处的金色丝质薄被,帮他盖好被子。
不是怕他,不是怕他口中说的“该死的处罚”只是…一个举手之劳吧?她想。
为他盖上被子,他右手臂上刺的一个显目的“嵬”字,让她多看了两秒。
嵬——他的名字
她望向他闭着眼的脸孔,昨夜的眼罩已取下,瘦削的脸,依旧如昨夜一般透着冷魅的气息——
察觉自己望着他的脸愣呆了,她不
双颊泛红,忙不迭的移开目光…
带着一丝紊乱的心绪下
,赤
着脚的她,未急着逃出门,反而徐步走到窗口边。
她猜,他既然仍安稳的继续睡,代表他
不怕她逃跑,就算她能逃出这扇门,也未必能逃离他的掌心——
况且,她也未必想逃…
她踱步至窗边,由窗口望出去,不远处是一片大海,两边连接的建筑物看起来像是…城堡?
多望了几眼外头的景象,她发现这是一座矗立在某座孤岛上的城堡,难怪他可以睡得安稳,不怕她逃跑。
略偏头,眼尾的余光瞥见那男人依旧静躺
上,八风吹不动。
他…为何抓她来?
她不是天真的小女孩,不会认定他是专程来“拯救”她的…黑马王子——
是冲着骆家,还是金家?不知。但她能确定,他不希望那场爱之船的婚礼如期举行,所以他带走她——
照行程推算,游轮应该抵达希腊了,望着一片蔚蓝的海,金晓丹心头暗松了一口气。
突然间,她庆幸自己不在船上,不用披着白纱,不用嫁给一个她根本不想爱的男人——
从未有过“庆幸”的感觉,她的心头向来只有冷淡的认命。
转身,她面对着他,心头无比轻松。
直至这一刻,她才明白,自己多么想离开金家的势力范围,只要和养父离得远远的,哪怕要她下地狱,她也愿意。
望着偌大的
,望着依旧趴睡的男人,她有种感觉,如果逃离不开他身边,就只能下地狱——
闭上眼,她告诉自己,她宁愿下地狱,也不回养父身边。
望着古镜中的自己,金晓丹面无表情,却在心中暗笑自己今
的命运——注定穿上白纱。
她以为,离开那艘游轮,她就不用当新娘子,没想到,她的婚礼不是在爱之船上,而是在城堡,也许命中早注定,她是城堡里的新娘。
稍早,他起
,见到她的唯一一句话是:“今天,我要你成为我的新娘。”
不容她置喙,他大步离开后没多久,几名轮廓颇深的西方女人出现,快速的帮她打扮一番,她就成了镜中这副穿着白纱的模样。
“过来,让我看看你。”
门开,他走了进来,步至沙发旁,旋身落坐之前,下达一道命令。
金晓丹看了他一眼,未照做。
在金家,除了养父的话,任何人说的话,她都不听。
“要我再说一次?”低嘎的嗓音带着不悦。
“我想知道,为什么你要娶我?”她冷然的问。
对于有人不服从他的命令,男人的两道浓眉紧蹙起,冷厉的目光紧盯着她。
他没回答她的问题,只用低沉的声音,压抑着怒气说:“我叫你过来。”
知道和他僵持下去,她永远得不到答案,起身,她顺他的意,拎起群摆,缓步走向他。
对她的顺从,他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笑容。
她一站定在他面前,低沉的声音又不悦的响起——
“我的女人,不会这么站着,让我非得抬头“仰望”!”
金晓丹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既霸道又狂妄。他说的太过,虽然她有一六八公分高,但他更高,至少比她高出二十公分多。
即使坐着,他也不需“仰望”她,只是让他稍微抬眼,所以他嫌累?
她不想理会他,偏偏一对上他的眼,她就心慌意
,尤其此刻,穿着一身黑色燕尾服的他,俊逸非凡得令人着
…
她再一次服从于他,拎高裙摆,正准备旋身落坐他身边之际,他突然出声:“蹲在我脚边。”
他的话一出,她愣住,脸上浮现一抹不敢置信的神情。
发现她冰冷的脸上,出现一丝有温度的表情,他莞尔之余,正
的道:“你没听错,我的女人,向来只能跪在我脚边…或者双腿之间,和我说话。”
听来不像是玩笑的话语,令她细眉微蹙之余,双颊蓦然泛红。
他的女人只能跪在他脚边?所以,他让她“蹲”在他脚边,是特别体谅她?还是看在今
是她第一次当新娘的份上?
“不,我拒绝。”
她以为她的养父是全世界最自私、最霸道的男人,但眼前的男人,让她见识到,什么才叫做真正的霸道。
她的养父有三个
子,她们虽然都怕养父,但平常说话一个个比养父还大声,更从没做出跪在养父脚边说话这种荒唐事。
她知道,有些地方,或许还有严重的男尊女卑观念,但她绝对做不来这种事。
“你拒绝?”男人的脸上逸出一抹冷笑。“谁给你拒绝的权利?”
望了他一眼,他的笑令她心慌,但她仍强作镇定,维持原姿势不动,和他对峙着。
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门开,一名瘦高的西方人出现在门口,他用英文恭敬地道:“主人,摄影师准备好了。”
男人站起身,炯炯有神的黑眸盯着她直看。“走吧!”
他的手突然往她
际圈住,强而有力的手臂,驱使她不得不跟着他走。
离开房间往外走,金晓丹惊觉这座孤岛比她想像中的还大,若她真想逃,恐怕不是件容易的事。
他拉她坐上马车,转往另一个方向,片刻后,他们来到一个平台,上头,摄影师和一些人已准备就绪的在原地恭候。
要到上头必须走一小段阶梯,穿着新娘礼服,令她举步维艰,这时,在她身后的他,突然弯身抱起她,这动作,不仅她吓到,连上头的工作人员都
出吃惊的表情,有些女侍还发出惊讶声。
“我破例抱你,你最好能让我满意。”
听不懂他话中的含义,他脸上没有太多表情,但她的心却噗通狂跳,这是她头一回让男人这么抱着,这么的亲密接触。
到了上头,他将怀中的她放下来,大手往她
后一贴,引领她走向平台边缘。
摄影师的一名女助理,走上前帮他整理衣服,对身边的她视而不见,一双眼不断向他发出电波,
前几乎要弹跳出来的双峰,有意无意地磨蹭着他。
她没有特别想去注意,但女助理夸张的动作,全进了她眼尾余光。
目光直视前方,心中没有太多杂念,她想,平
一定有很多女人主动向他示好——
这点认知,令她更是纳闷,他身边的女子众多,为何要她这个陌生人当他的新娘?
女助理整理衣服拖的太久,新郎脸上
出不悦,见状,摄影师立即召回“乐不思蜀”的女助理。
新郎一个点头示意,摄影师的另一组男助理,马上上前帮忙新人摆出拍摄姿势。
当男助理的手碰到新娘的手臂,新郎马上
出恶狠狠的目光,用极其不悦的口吻说道:“不需要你们,走开!”
男助理不知道自己做错什么,但仍是恭敬地退下。
金晓丹望着他,他的眼神中,透
着一种宣示与占有,她再一次感受到他的霸道。
心中没有厌恶戚,反而有一丝丝的害怕,不是怕他,而是怕自己…若是不讨厌他,那就代表她已经开始臣服于他,这让她很不安。
“没错,你是该这么看着我。”
他得意的低笑声让她回过神,她才发现自己一直仰望着他。
反
的想低下头,他却伸手掐住她的下颚,她尚未看清楚他眼里那抹不知因何而起的强烈光芒,只见他的脸孔倏的
近。
当她的心绪跌进他深邃黑眸里之际,一片温热覆上她
。
他吻了她…
“就算你非常
恋我,在我吻你的时候,你是不是该考虑将你美丽的大眼,轻轻的闭上一下?”
他的心情很好,因为复仇的计画顺利启动,因为怀中的新娘美得足以匹配他,因为她的
,柔
得让他热血沸腾…
女人,向来是他勾指即来的玩物,但也因如此,女人渐渐变成他
足生理需求的一种习惯,他习惯女人对他热情,习惯女人的服侍…
忘了有多久的时间,他不再对女人有强烈的渴求
望,直到遇见她,在他看到她的第一眼,要定她的强烈
望,从昨夜一直燃烧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