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侄共同的女人
中兴都城,近
来一直都是人心惶惶,到处可见行
匆匆的商贩,无心经营,左顾右盼地怕撞到巡逻的军队!
要说中兴军队,之前也算是纪律严明,至少从不
扰老百姓。可此次重立储君的事情一出来,龙暮月就在有心人士的撺掇下,撒泼耍赖地让自己的母妃在老皇上耳边吹了吹风,兼了个
卫军副统领之职。
他是皇子,这统领虽是副职,却没人敢忤逆他,他从未带过军,玩心大起,再加上真正给他带领的那批
卫军,不过是家里有些后台的权势富贵人家家里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拼凑而成,如此一来,有他做撑
的,这部分
卫军在都城里可谓是无恶不作,不过几个月时间,便把都城
得乌烟瘴气,
卫军的名声更是一落千丈,遭人唾骂!
对于这些事情,龙暮云是有所耳闻的,但当务之急,他根本无心管那么多,老皇帝禅位的决心已经很明显了,现在就
着他做一个选择,是他即位还是让龙溟登基!
龙暮云也问过龙溟的想法,结果龙溟和他的想法是一样的,都不想当这个皇帝——归
结底,就是为了艾劳!
龙暮云真是不想和自己的侄儿提这个问题,不管怎么说,他一直把龙溟当自己的孩子,现在好,他们两个喜欢了同一个女人,还都发生了不能改变的关系,这种事情——他想想都觉得脸红,更别说当面和龙溟讨论了。
可没办法,他最后被
得无奈,还是找上了龙溟。
他毕竟是皇叔,是长辈,考虑事情肯定比龙溟要深一层,如今龙暮月的野心路人皆知,他们也不可能坐以待毙。
龙暮云最开始完全就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说朝堂动向,说父皇心意,说群臣态度,什么都说,最后关于艾劳的事,却是怎么也开不了口!
他对艾劳的爱,他自己是很确定的。二十九年了,他第一次尝到做男人的快乐,是艾劳给了他新生的机会,让他有了活在这世上的乐趣和希望,让他放弃艾劳,他觉得那是不可能的!他对她的爱,不仅仅是单纯的感激,如果真是那样,他倒庆幸了——可事实是,他爱她,深入骨髓的爱,即使为她献出自己的生命,他也绝不会眨眼!
这样的一份爱,如果让他放弃了,他真不知道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他清楚自己的感情,但是,对于龙溟的态度,他却不敢打包票。
自己的侄子,肯定他是很了解的。自小,龙溟聪慧无比,俊俏出色,如今更是有天下第一美少年之称。当然,这些只是外在的东西,至于龙溟的个性脾气,龙暮云觉得,这天底下,最了解他的,就是自己了。
龙溟自小就和他亲近,比之他父母还要亲热些。龙溟许多事都是跟着龙暮云学的,龙暮云不近女
,连带着,龙溟也不怎么喜欢女人,就是身边伺候的,都是太监多一些。
龙暮云那时候不能行使男人的权利,对于这方面的事,就肯定不会和龙溟探讨,再说了,形同父子的两人,谈论这事,总觉得怪怪的。但即使这样,龙暮云也知道,龙溟对于女子,多少有些抗拒。
那小子长得一副
人神姿,走出去,不知道
了多少官家小姐的心,其中不乏心细胆大的在皇家宴会或者
游时主动向他示好,他却从来都是眼高于顶,不屑一顾,遇到献殷勤的,要是心情不好了,他还能挖苦人家几句,当真是一点也不怜香惜玉!
龙暮云不知道龙溟和艾劳两个人是怎么认识的,怎么好上的,但现在想想,隐隐觉得两个人第一次在他的王府里见面时,气氛有些诡异——也就是那一次,他从宫里回来,艾劳身上到处都是
爱的痕迹!
龙暮云难免想起那时候自己的心痛,但现在想通了,也会试着猜测——那一身的吻痕,难道是自己侄儿留下的?
也就是说,他们竟然趁着自己不在,在自己的寝宫里,做了那男
女爱之事!
龙暮云想通这件事的时候,当真是震惊了!怎么也无法想象这样的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或许,艾劳会做出这样的事,不足为奇,可龙溟呢?那可是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他怎么就…
而且,那时候,龙溟明明就已经知道了艾劳是自己的女人,他竟然还…
想起这些,龙暮云的话更是不知道如何开始了。
龙溟其实也能看出来,龙暮云几次三番地想开口,结果说出来的,却都是关乎朝政的大事,龙溟一直担心的那一件,他却一直没说。
龙溟能不担心吗?通过这件事,他知道,皇叔对他的印象,肯定是一落千丈了,不管怎么说,即使艾劳认识自己在前,可自己和皇叔的女人发生了关系,总是不对的!
更何况,那一次他和艾劳表白,还正好被龙暮云撞到!
他和艾劳之间的是是非非,绝对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就能解释清楚的,从她无情地掠夺了自己的第一次,两个人之间的渊源算是正式开始了。但这些事,让他如何在皇叔面前启齿?
他也知道皇叔此时来找他什么意思,大局当前,他也不想过多的考虑儿女私情,可他是真的放不下艾劳——十四岁的年龄,或许有些人家的孩子还不懂情为何物,但对于皇家倾心培育出来的人才来说,龙溟属于过早的成
的那一类型,该懂的,不该懂的,他都能清楚地知道那代表什么。
现在,他就很清楚,他的一颗心,已经完全被艾劳占据了,即使以前他不知道,他不想承认,他一门心思地和艾劳对着干,惹她生气——可结局呢?他完全的沦陷在了爱情的深渊里面,无法自拔,也不得不认清现实地在自己的心意面前低了头,承认了自己对艾劳的感情。
两个人每一次见面,都是暴风骤雨般的侵占和进攻,似乎没有多少交流感情的机会,龙溟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爱上她的——是她第一次把红烛送进自己体内?是自己把鞭子甩到她
前?是她挣了铁链把他扑倒?是他在吕家拦住她的路?是她说扑出去的水连盆都不要?还是…
龙溟真的不知道。
但他知道的是,他的身体,他的心灵,已经牢牢地烙印了她的名字,她的一切,让他再也无法抗拒她的魅力,没有丝毫反抗能力地臣服在她的笑容之中!
两个人每一次见面的针锋相对,现在想起来,都带着无限的甜蜜。更让龙溟欣喜的,是最后一次的柔情
意。第一次,她那么乖巧可人地倒在自己怀里,两人都拔掉了身上的刺,两个光秃秃的
团丝毫没有间隙地抱在一起,你情我爱,卿卿我我,不想分开。
那时,龙溟就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他爱她,想抛弃所有地跟着她同行,只要能和她在一起,就算弃了天下又如何?
可是事实真正地摆在面前的时候,龙溟才觉得,原来,抉择是那么难的一件事。
如果要和艾劳在一起,他舍弃的,就不仅仅是整个天下,还有他的家人,亲情,族人,甚至一直拥护他的臣子,也会因为他的离去而遭到别人的排挤陷害!
但,如果即位的人是皇叔,那么,一切又另当别论了。
只是,有这个可能吗?
龙暮云再一次的开口了,问的却是:“你母妃最近可好?”
龙溟也
佩服龙暮云的,他自然知道他想问什么,但这会儿连问候母妃的话都出来了,他还是不提正题——龙溟深
一口气,开口道:“皇叔,姥姥那里…”
龙暮云脸色顿时变了,只觉得耳垂微热,绝没想到龙溟会主动提出来!
龙溟轻轻笑了笑——怎么觉得皇叔比自己还害羞?难道自己被姥姥带坏了?
龙暮云立即觉得不自在起来了,叔侄俩拥有同一个女人,不知道就算了,可现在不但知道了,还得讨论这个问题,真是——难堪啊!
龙溟也觉得有点尴尬,可事情总要有个人提,这是不可避免的:“皇叔,我和姥姥——我,其实…”
话虽这样说,但真要龙溟说出来,肯定也不如想象中那么容易!龙溟一狠心,闭着眼不敢看龙暮云:“皇叔!我爱姥姥!我这辈子都不想离开她!也许你觉得溟儿无
,但我想说,早在她进你王府之前,我们就认识了!而且——而且,我的第一次,是给了姥姥的!”
龙暮云大惊:“你说什么!”
他一直以为自己结识艾劳在前,但此时听龙溟这么一说,倒是自己抢了侄儿的女人吗?
龙溟睁了眼,却不敢看他:“你还记得母妃给我找通房丫头那一晚吗?”
这事龙暮云知道,但他本身有隐疾,自然希望侄子会成为真正的男人,所以,对这事,他还是赞同的。
“那一晚,是姥姥。”龙溟把事情大概说了一下,只说艾劳打昏了伺候的丫鬟,然后两人有了关系,却绝口不提艾劳在他身上做的那些让人面红耳赤的事!
龙暮云真是惊到了:“你说的——是真的?”
那一天的事情,他有印象。因为知道龙溟要破身,第二天一早,他还特意去了太子府,给龙溟拿了一些补身子的药材,却被告知龙溟大发脾气,谁也不见,在
上躺了半个月才出门!
龙暮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事后问龙溟,每次提起,他却是一副要杀人的模样,时间久了,龙暮云都把这事给忘了,却没想到,那人竟是艾劳!
但龙暮云不
奇怪:“可,既然如此,你为何事后郁郁寡
?”
龙溟面上一红,想起那夜的疯狂,不
心神
漾:“姥姥她——她根本不顾我初经人事,她…”
一听此话,龙暮云自然知晓是什么意思,当初他的成人礼也是艾劳手把手教的,她那消魂的滋味,至今仍
在他的心上,每每想起,总让他心跳加速!
龙溟这话,龙暮云理解为艾劳要多了,而龙溟招架不住,这才恼羞成怒的:“嗯,习惯就好了…”
他话未说完,大窘,看了龙溟一眼,连忙移了目光,只觉脸颊滚烫——他疯了!竟然和侄子说出这样的话来!
龙溟却扑哧笑了:“皇叔,你脸红什么!”
龙暮云更觉尴尬,轻咳了一声,以掩饰自己的窘态:“没有,天气炎热…”
话题说起来了,龙溟倒觉得没什么了,或许是少年心
,事情在他眼里反而没那么复杂:“皇叔,你怎么想的?”
龙暮云犹还觉得不自在:“什么怎么想的?”
龙溟笑,只要想起艾劳,脸上就是甜蜜的模样:“姥姥的事啊——皇叔,你很爱姥姥吧,我从没见你那么对一个女人。”
龙暮云羞涩一笑,被自己侄子看穿心思,
丢人的,可他不想否认,毕竟他爱艾劳这是事实:“嗯,她是第一次,让我付出了身心去爱的女人。”
“我也是。”龙溟提起她,
脸都是幸福的光辉:“我从来没见过那样的女子,真是——
人得让人移不开眼睛!皇叔,我不想当皇帝,我只想和她在一起!”
龙暮云心里苦涩——他又何尝不是这样想的,可这话,龙溟轻易地能说出来,他能说吗?龙溟在他眼里,不过是个孩子,可他已经是近而立之年的人了,身上也有自己的责任,如果龙溟真的临阵
逃,到时候,他不可能对自己的父皇不管不顾,他只能挑起这个担子,那么,他和艾劳…
龙溟似乎也觉得自己这样说不妥,忙又道:“皇叔,你也别急,这事,说不定有万全之策。”
龙暮云叹口气:“有什么万全之策?难道真让二皇兄继承皇位?他不学无术,每
只是醉心女
,中兴在他手上,我们又如何对得起龙家的列祖列宗?”
龙溟也皱了眉:“可是,如果我们当了皇帝,姥姥那里——皇叔,我了解她的
子,不管我们两个谁当了皇帝,她肯定是不高兴的。当皇帝,就要选妃子——她脾气大,心眼小…”
龙暮云又何尝不了解她的
子?当皇帝的事,他只是那么随口一提,她就敢说那么绝情的话,如果真的当了皇帝,他真不敢想她会怎么样:“溟儿,你想好了?这皇帝,你真的不做?溟儿,你还小,你以后的路还很长,你就这么确定,你这一辈子,只要她一个女人?而且,你也知道,她身边,最不缺的就是男人,而且一个比一个出色。我怕有一天,你会后悔。”
龙溟轻轻地笑了笑,轮廓完美五官绝
的脸上顿时展
一个堪比
月光辉的笑容,瞬间黯淡了周围所有的一切:“皇叔,你是看着我长大的,你应该了解我,即使我以前没经历过感情,可对于自己喜欢的东西,我有我的执着。更何况,姥姥——她是我心底最珍贵的宝贝,一辈子很长,可对于想珍惜她的我来说,一辈子犹还不够,如果可以,我想下辈子,下下辈子,甚至,生生世世,都要和她在一起!”
龙暮云赞赏地看了他一眼,如果可以,他何尝不是这样想的?甚至,这一刻,他也想纵容自己任
一次,抛开一切的身份,他只想做她身边那个踏实幸福的男人!
但,事实却是,他做不到!
他放不下他年迈的父皇,他不可能眼睁睁看着父皇守护的江山败落在二皇兄手里,也不忍心把这一切重担都交给龙溟一个人承担——那么多的不舍,那么多的心疼,
迫他不得不放下自己心里的最爱,成就大爱,牺牲小我:“溟儿,你能清楚自己的心,这样最好不过了。皇叔不想你将来后悔。皇叔想说的是,你当了皇帝以后,你将拥有最大的权势,全天下所有的女人任你选,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不会有人来管你——溟儿,你真的愿意为了她,放弃这一切吗?”
每一字,每一句,都仿佛像一把刀在龙暮云心口扎过——这所有的一切,他真的不稀罕!他想要的,只是和那个触动他心弦的女人过一辈子!只是,如果注定有一个人要付出,那么,他希望得到幸福的那个人,是龙溟。
换了任何一个男人,他都做不到如此大度——可那个人是龙溟,是他自小宠爱有加的侄子,甚至,是打心底里把他当自己孩子那样看的。
龙溟开口了:“皇叔,你说的,我都想过。之前,我不确定自己的感情的时候,觉得一切都无所谓,可现在,我真的离不开她。每天晚上,我都睡不着,想她——皇叔你别笑我,我是真的,我…”
其实龙暮云的笑里带着明显的苦涩,但龙溟没看出来:“溟儿,如果你真的想好了,那么,你就去和你皇爷爷说吧,至于你该怎么说,我想,你心里明白吧?”
龙溟点点头:“皇叔你放心,我不会把她牵扯进来的——可皇叔,皇爷爷会同意吗?”
“他会同意的。”龙暮云深
一口气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放心,有我。”
“可是,”龙溟也明白他的心思:“你也不想当皇帝,不是吗?”
“人的想法,总会变的。”龙暮云起身,高大的身躯不甚明显地摇晃了一下,但他很快站定:“溟儿,我先走了。”
来找龙溟之前,他就预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可真的确定了,他觉得心底某个地方异常的难受,似乎有什么东西掐着他的
膛,让他难受得不能呼吸!
龙溟没发现异样,只沉浸在自己的欣喜里面。
他也知道,皇叔对艾劳的感情,肯定也是真的——可如他所说,人的想法会变的,他在想,难道皇叔对于皇位上的那些
huo,动心了?
两人秘密达成了协议,对外却从未宣扬,知道此事的,也就只有老皇帝,龙暮云和龙溟三人,也就是说,通过龙暮云的努力,老皇帝已经基本确定他就是新储君了。
但这事,龙暮月肯定是不知道的。
龙暮月被人支招,说对付龙暮云和龙溟最好的办法就是逐个击破。
龙暮月身边的人觉得,龙溟当储君的希望更大一些,所以,他们第一个就把矛头对准了龙溟。
但计划实施起来,他们才发现有难度——以往也对龙溟有过刺杀偷袭,虽然没成功,但也屡次让龙溟受伤!但这次他们根本连龙溟的衣服边都挨不着!龙溟身边,似乎有高手隐秘,一直在暗中相助!
龙暮月自然是想不出办法的,还是他身边的人提醒,强攻不如智取!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金钱对于某些人来说或许不能让他们出卖人格和尊严,那是因为金钱的数目没有到达能让他们心动的高度。
龙暮月也是花了大价钱的,下了血本,买通了太子妃身边的宫女,并在她的帮助下成功地劫持了太子妃,指明让龙溟一人前往
纳赎金!
其实他就是制造了太子妃被土匪绑架索要赎金的剧集,引龙溟上钩。
非常时期,龙溟自然不会相信会有如此胆大的土匪绑架当朝太子妃——但这事他确实也不敢声张,毕竟关系的是他母妃的生命。
这事,他只告诉了龙暮云,龙暮云一时也想不出万全之策,毕竟太子妃身份特殊,于龙溟而言又是至亲的人,但他也绝不赞同龙溟一人孤身前往,思索再三,他决定替他前去!
龙溟却死活不干!他知道皇叔是担心他的安危,可如果皇叔有危险,他又情何以堪?
最后还是龙溟说服了龙暮云,他一个人去了。
龙溟不知道,风苍的人一直在暗中保护他,但事有万一,龙溟最后还是受伤了,而且伤势不轻!
其实龙暮月的人准备下杀手的时候,根本没想到会有人突然冒出来保护龙溟——从龙溟离家,他们一直有人暗中跟踪,看他是不是独身而来,当时他们没发现任何人的踪迹,确定了龙溟是一个人来的!
但此时,他身边的十几个人就像是从天而降一般,直接在他身边形成了包围圈,那些人根本就无法靠近!
最后,龙暮月的人被杀得差不多了,他们才想起来手里还有人质,就想拿着太子妃下手,龙溟却突然扑过去,为了救自己的母亲,受了一剑!
艾劳得到消息的时候,龙溟正昏
不醒。
那一剑的力度很大,而且角度很刁钻,也是龙溟扑上去的姿势太过于急切,生生地把那剑送进了自己的心窝子!
艾劳当时就急了,飞身上马,只来得及嘱咐:“老二我们先走!老三,照顾好习昇!你们随后赶过来!”
其他的护法们就是想跟上去,也得考虑现实,更何况,有老二跟着,还有风苍的人,他们也不怎么担心,当务之急,是赶紧安排这些人上路——有受伤的屈皓,还有不会武功的习昇,肯定是追不上艾劳他们的!
此地距离都城还是有两
的路程的,艾劳此时肯定顾不上骑马的不适了,简直就是策马狂奔,两人功力极高,几天几夜不吃不睡也没关系,本两
的路程,
夜赶路,在第二
清晨就到了!
龙暮云看见那踏马而至的女子时,真是有一瞬的晃神——是天上的神仙下凡了吗?即使
夜兼程,除了脸上
脸焦急,她的绝
却不受丝毫的影响!
身后跟着的家仆举着武器追过来:“站住!何人竟敢在太子妃撒野!下马!下…”
剩下的话,却在看见龙暮云一把抱住艾劳的时候,生生地咽了下去!
他的身子突然飞腾而起,随即落地,然后听到另一匹马上的帅气男子道:“敢对她不敬,小惩!下不为例!”
艾劳猛地推开龙暮云,即使她很怀念他身上的气息:“他怎么样!”
龙暮云贪婪地盯着她的容颜:“还没醒!”
门吱呀开了,一个宫女端着一盆血水走了出来。
艾劳红了眼,迈开步子上前,直接进了房间。
龙暮云手抬起,却又无力地垂下来——既然已经有了决定,就该控制自己的情绪,不是吗?
可为什么,心底,却是那么痛?
艾劳一进去,即使隔着一群太医,可还是一眼就看见了那张绝
的脸——他静静地躺在
上,脸色苍白如纸,往日灵动的五官,此时也失去了光彩照人!
众人见有人闯进来,虽觉不妥,但见她神人仙姿,气势凛人,无人敢问她半句!
艾劳直接来到
边,在不妨碍太医医治的位置,找到龙溟的
位,缓缓将自己的内力输注给他!
这一刻,她才懊恼——怎么没把老六带过来!
可当时,她真是急死了!听说这小子受伤,她的心就好像被人撕扯了一般的难受,就想着赶紧过来!
她的手掌贴着他的
位,一点点把自己的内力传过去,看着他的脸,她轻声唤着:“溟儿,我来了,我来了,没事,会没事的。你要乖,你要
过来,知道吗?”
不知是因了艾劳的内力,还是艾劳的绵绵话语,龙溟本微弱的脉息忽然有了渐渐活络的迹象——老太医激动得胡子
翘:“快!继续和他说话!”
说着,他还给艾劳让了位置,艾劳一步移到
头,手掌重新贴上他另外一处
道,在他耳边轻语:“溟儿,想你了,你想姥姥吗?快醒来,姥姥来看你了。”
老太医手上动作不停,龙溟的血还没止住,受伤的位置又太
感,他们根本不敢冒险行针,只能封住他周身的大
,强行止血!
艾劳一路狂奔,此时看见龙溟这个样子,真是觉得心疼,内力源源不断地输入了龙溟体内,她的脸色,却开始苍白起来!
所有人都在关注龙溟,毕竟龙溟身份特殊,很有可能就是明
的皇帝,龙溟要出事,没人能承担起这个责任!
这会儿,艾劳来了之后,龙溟的脸色明显好转,而且出血的部位也渐渐停止了,太医们一心欣喜,根本无暇顾及艾劳的状态!
“溟儿…”艾劳自己是有感觉的,但她也知道龙溟此时略有好转,她根本不能停下来——付舍的死,让她根本害怕面对伤痛,那种刻骨铭心的痛苦,她真的不想再次体会!
门嘭地一声被踹开,一个风尘仆仆的身影直接扑了过来:“姥姥!”
艾劳心弦一松,只来得及说出“老六,救他”,然后,再也支持不住,陷入了昏
!
老六脚下差点站不稳,直接抱住了艾劳软绵的身子,压抑着内心的恐慌,伸手点住了她的周身大
,防止内力继续
失,然后大喊:“二哥!二哥!”
老二进来,一看这场面真是吓死了:“姥姥怎么了!”
老六瞪他一眼,就不能指望他照顾姥姥:“快,给她输注真气!”
老二二话不说,双手直接贴上她的背,把自己的真气输给他!
老六站起来,先看了一眼随后进来的龙暮云,再开口道:“你们都出去,我自会救他!”
老六之前在宫里呆过,太医们都认识他,见他出现,自然是松了一口气,可见他对艾劳的的态度,又忍不住疑惑——这女人到底什么身份?那六神医可是从来不拿正眼瞧人的!
老六直接扯了那些银针,伸手点了屈皓的
道,检查了伤势,拿出自制的药物,开始给他医治。
艾劳缓缓苏醒,老二手一松,直接把艾劳抱在怀里:“姥姥,你觉得怎么样?”
艾劳摇摇头:“我没事。老六!”
老六忙着给屈皓下针:“姥姥,你放心,他没事,一个时辰就能醒。二哥,你带着姥姥出去休息。”
艾劳总算松了一口气,也知道自己在这里只会影响老六发挥,就任老二抱着自己出了房间。
龙暮云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担忧,
上来,只淡淡地问:“溟儿怎么样了?”
他注意到,艾劳脸色苍白,绝
的五官更是我见犹怜,他多想抱着她,却硬生生地握拳止住了自己的念想!
艾劳自然而然地伸了手让他抱——和老二比,肯定是和龙暮云关系亲密:“老六在,没事的。”
龙暮云不知道费了多大的力气才能不伸手出去,他不敢看艾劳的眸子,身子退了两步,深
一口气道:“那就好。”
艾劳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再去找寻龙暮云的目光,却见他已经看向了别处,负手而立,根本没有想抱自己的意思。
她愣了愣,然后,轻声地叫:“云儿?”
她想让他转过身来,想好好看一看,眼前的这个男人,是不是疼她爱她的云儿,她的云儿怎么会不想抱她?
龙暮云大拳的指节已经泛白,整个身子都在轻轻的颤抖,他不敢动,怕一动就能
自己的情绪。他也不想开口,怕一说话就会让人听出他声音里的异样。
可此时,他不得不开口:“姥姥,既然溟儿没事了,我还有些政务要处理,就不奉陪了!”
直到他
拔的身姿消失在拐角处,艾劳才相信——没错,那个男人,就是龙暮云!
可,他怎么了?
他的态度…
艾劳突然睁大眸子——难道…
良久,她一动不动,眸子里渐渐有了
离的泪光,沾
了她卷翘的睫
,如雨中的蝶翼,美丽,却又惹人怜爱!
老二惊觉怀里人的情绪变动,无比担忧地开口:“姥姥?”
艾劳突然回头,一把抱住他的脖子,脸埋在他的颈间,无声地
泣!
老二身体瞬间僵直,如遭雷击——和艾劳近距离的接触,不是没有过,可如此亲密的姿势,却是头一次!
但他根本无暇感受这种异样,
淌在他肌肤之上的温热,让他第一次感受到了艾劳的脆弱——那般意气风发的女子,竟然在他怀里了,哭了?
他突然觉得心底升腾起一股无法言喻的心疼,间或的,有一挑一挑的悸动从小腹开始窜动,让他觉得他的心跳都快不是自己的了——心里在痛,因了她的哭泣,身子在动,因了她的靠近!
艾劳突然张嘴咬住了他的脖子!
老二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把艾劳抱得更紧!
他随即咬紧牙关,再不发出半点声音——如果这样她心里能好受点,咬死他也没关系!
艾劳松了口,泪眼婆娑地去看——真出血了!怪不得她觉得有股腥甜!
她伸手抚上去:“疼吗?”
老二只觉得颈间一阵战栗,被她抚过的地方似乎带着一阵电
:“不疼。”
艾劳含泪笑了:“傻瓜。”
老二突然觉得心里一紧,一股从未有过的狂热那么迅速地从心底
漾开来,他的大手更紧地环住她:“姥姥!”
艾劳偎在他颈间:“二子,姥姥好累啊。”
老二情不自
地用下巴蹭她的发顶:“姥姥,累了就睡一会儿,我在呢。”
艾劳闭了眸子,却只觉得心
翻涌,无论如何也稳不下来。
她知道,或许,龙暮云的改变,和皇位有关。
或许是她太
感了,可没办法,她就是这样的女人——龙暮云没理由对她这么冷淡,两人分别之时的柔情,犹还历历在目,可刚刚,他看都不看自己一眼。
她只能猜测,是关于谁做皇帝的事情。
她觉得难受得快不能呼吸——在皇位和她之间,他还是选择了江山吗?
这么说,她,被抛弃了?
其实,这个结果,她是想过的。龙暮云的为人,即使接触的时间不长,她也绝对是了解的。
那个人,宅心仁厚,龙溟能做到和家里人恩断义绝,他绝对做不到!
并不是说他对艾劳的爱不够深,而是,他本身的那种善良和淳朴,让他无法割舍他的亲情。
艾劳也知道,即使只是为了龙溟,龙暮云也可能会做出让他自己伤心的选择。
现在,她的担心变成了现实。
那个傻子,真的不要她了。
艾劳狠狠地咬住下
——傻瓜!什么事不和她商量就自己做决定!你以为你是圣母玛利亚?成全别人这种事,也要她答应才行!为什么就不能相信她会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不要她了,你心里真的不难过?
龙暮云刚转了墙角,再也支撑不住,靠了墙,身子一点点地缩了下去!
放弃她,他知道心会很痛,可他没想到,会痛得连呼吸都困难,他迈不动脚,浑身无力,脑子里都是她伸手要自己抱的娇俏模样——可他,竟然视而不见!
他觉得全身每个地方都在痛,甚至连骨
里都感觉有针在扎——每一次的呼吸,都能扯动全部的伤口,特别是
口的位置,空
的,有风使劲的往里面吹,冷得他忍不住抱了肩,低了头,却仍然止不住那
身的寒意!
以后,他会是中兴最尊贵的人物,他会成为最有权势的帝王,他身边会有三千佳丽,他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天底下所有他想要的,都能用他的权势得到——除了那个叫艾劳的女子!
可天知道,这一切,他不稀罕!他想要的,其实和龙溟一样简单——呆在她身边,每天能看到她,和她过平凡的日子,
茶淡饭,足以!
谁来救救他?
如果可以,他也不想要皇家人的身份,如果可以,他也想任
地丢下一切,如果可以,他也不必顾虑其他人的幸福——可,为什么他就做不到?
明明爱她爱得能为她去死,为什么就是放不下亲情这个重担?
他伸长着腿坐在地上,慢慢抬起头,目光茫然地看向远处——全身上下,只有一种知觉——痛!钻心彻骨,深入血脉,让他无法抑制地咬紧牙关,抵制这这种痛楚和寒冷!
炎热的夏季,他的身心,如处冰窖!
周围的一切,似乎都消失了,眼前,出现了他和她第一次见面的情形——
“云儿。”
是谁?
那么熟悉的声音,那么令人心醉的称呼!
“云儿!”
有股淡淡的,却熟悉眷恋的味道传过来,他轻轻地扯
笑了——是他的劳儿!是梦吧?以后,只能在梦里才能见到她吧?
触手的,却是那熟悉真实的柔
!
他大惊,猛地睁开眸子!
眼前的绝
女子,可不正是让他的痛楚无处可藏的艾劳?
------题外话------
呜呜,手烫到了,求安慰~用留言抚慰我受伤的心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