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蒙冤
盛年与丁原分手后驾起仙剑迳自赶往平沙岛。天明时分远处万顷碧涛中隐现出偌大一座岛屿岛上一峰冲霄郁郁葱葱彩烟缭绕正是平沙剑派修仙福地灵烟峰。
盛年刚飞近峰头层云浩渺里蓦然亮起四道剑光却是平沙剑派的守山弟子当头拦住了去路。那四名平沙岛弟子一
青衣三十多岁的模样其中一人朝盛年喝问道:“来人通名平沙仙境岂容人
闯?”
他言辞颇是傲慢凌人盛年也不生气停下石中剑抱拳说道:“在下盛年翠霞派淡言真人门下。因有要事特来求见贵派耿掌门。”
那先开口问话的中年弟子应是四人中的头一听盛年自报家门脸上的神色更是
沈了三分不冷不热的道:“哦原来是翠霞派的盛师兄到了。令师淡言真人和贵派的淡怒真人昨
午间已到现下正和敝派几位师尊在紫蕴阁用茶。盛师兄便请你随我来吧。”说罢扭头朝灵烟峰冉冉落下瞧他的身手甚是了得当有了知着境界的修为。而另三名弟子话也不多说驾剑回转消失在云层里。
盛年听到淡怒真人与师傅俱已到了心中一定跟随在那名弟子身后问道:“赶问这位师兄墨晶墨师妹是否已经回到平沙岛?”
那弟子冷哼一声不客气的反问道:“你问墨师妹作甚?”
盛年见他越无礼忍不住心中生出怒火转念一想自己此来是为解释误会令平沙翠霞两派不致产生嫌隙实在犯不着跟一个没来由的平沙派弟子翻脸。于是按奈怒气回答道:“没什么盛某不过随口一问罢了。”
那名弟子不晓得为何对盛年似乎颇怀敌意冷冷道:“敝派的事不敢劳盛师兄多问。”说着收起仙剑双足落到了灵烟峰半山
的一片松林边。
这松林里被人辟出一条幽径曲曲折折往着深处延伸。在松林外则是一条石阶筑起的山道甚是陡峭从山下一直通到峰顶。山道两旁叠翠重重偶有亭阁楼宇隐现。
那名弟子伸手朝着山道上方一指道:“沿着这条凌霄古道往上十五里就是敝派天阙宫。那是耿掌门修炼之所也是普天下最高的宫殿之一。据说比贵派的翠霞观可要高出数百丈来。”
说到这儿他的神情不免有些得意继续说道:“天阙宫也是敝派接待各大剑派掌门的所在当年天一阁苑阁主她老人家便曾在天阙宫中作客三
对我平沙仙境赞不绝口。”这当口他鼻子里面突然钻进一股浓烈的酒香回头一看盛年正举着一个大皮囊往喉咙里灌酒。
原来盛年不耐听此人牛皮自吹自擂乾脆取出皮囊灌酒解渴痛快淋漓一番后一抹嘴道:“这位师兄既然贵我两派尊长都在就烦你赶快领着盛某前去拜见。”
那弟子看盛年衣着普通举止大大咧咧心中更是瞧不起暗道:“翠霞派号称天6七大剑派牛耳一直凌驾我平沙剑派之上。如今看来不过
得虚名靠了祖宗的馀荫而已。这盛年五大三
甚是
俗修为也未必高到哪里怪不得耿照师弟对我说起盛年时那般不屑。”
他被盛年打断了鼓吹的兴致不
的哼了声转身朝着松林里走去。盛年微微一笑自看破了对方的心思也不多话不急不慢跟在后面。
空山鸟鸣松涛如琴若不是盛年怀着心事眼前这景致确也不错他急于拜见耿南天与淡言真人无心旁顾只加紧了赶路。约莫一盏茶的工夫松林尽头现出一座颇为壮观的宫殿群落正是东海五圣中曲仙子驻驾的松溪苑。
紫蕴阁乃松溪苑中的主建筑之一楼高三层全部以紫岩砖筑成周围绿树浓荫花香缭绕。
那名弟子引着盛年登上三楼的客厅在门口躬身施礼道:“启禀掌门翠霞派弟子盛年在门外候见!”
盛年心头一笑暗道原来这位仁兄并非不懂礼貌不过因人而异罢了。他朝里面扫了一眼就见正中的主座上端坐一位身材修长
头银的老者但肌肤红润犹如婴儿穿着一身宽大的宝蓝袍服仪态悠闲不怒自威。老者颌下银髯长逾四尺直垂过
际一双丹凤眼半闭半睁有意无意也朝着自己瞥了一眼。
盛年在那老者的目光一瞥之下心头顿觉一震思忖道:“这位老者该就是平沙岛的掌门耿南天了看上去果真与耿照有几分神似。”
在银髯老者身旁陪坐的正是曲仙子与葛南诗。在客位上一边坐的是淡怒、淡言两位真人另一面却为太清宫的观止真人与一名头半黑的乾瘦道士。再往外几排偌大客厅里坐了三四十位形态各异道骨仙风的修真人物当是平沙岛请来见证的天6名家奢宿。
耿南天颔道:“请盛师侄进来!”
那名弟子低头应是转身对门外站着的盛年道:“盛师兄敝派掌门有请。”
盛年微微一笑说了声“多谢”走进客厅先朝耿南天等人一礼道:“弟子翠霞派盛年向耿掌门及诸位前辈问安!”
耿南天面无表情注视盛年片刻点点头道:“盛师侄你总算是来了请坐下说话。”盛年谢过在淡言真人下手坐下有平沙岛门下弟子奉上三
茶点。
曲仙子望着盛年冷冷道:“你就是盛年?”
盛年朗声回答道:“晚辈正是盛年请前辈指教。”
曲仙子鼻子一哼道:“你是翠霞派弟子请教二字老身可不敢当啊。不过我平沙岛与贵派素无嫌隙更谈不上恩怨你为何屡下重手伤了耿师侄还掠走劣徒墨晶?”
盛年闻言已猜知这妇人定是墨晶的师傅东海曲南辛曲仙子了见她言辞咄咄质问自己似乎全然不知内情一般不
有些疑惑墨晶是否已将真相告知了众人?难不成她途中再遭意外未曾回山?
当下他从容答道:“不知墨晶墨师妹是否回山对于曲师叔的问题她应可为盛某解释一二。”他自己当然也可直接回答可其中牵涉的内情颇为复杂甚至有些难以为外人道明。
葛南诗脸带和善笑容慢条斯理的放下杯盏道:“曲师妹你也忒的心急。盛师侄刚从千里外赶来气还没缓一口你便要他回话。依我之见既然当
之事各有说辞需要对质不如先让耿师侄来叙述一下他的所见然后再让盛师侄和墨师侄一一对质。”
耿南天颔道:“如此甚好不知诸位真人有何意见?”
淡怒真人道:“贫道没有意见。”
盛年听说墨晶已经回山心里一松可脑海里一转念顿感有异暗暗思量道:“倘若墨师妹已将真相告知了耿掌门和曲仙子他们当不该再做当面对质之举尤其眼下还有太清宫的人在场。除非他们还不晓得否则决不会将耿照的不齿丑事张扬出来才对。”
此时客厅外一名青年男子瘦瘦高高皮肤微黑低头垂目神情恭敬走了进来。盛年认出他就是耿照经一个多月的疗伤休养他好象恢复如初向着在座长辈一一问安独对自己视若无睹。
葛南诗说道:“耿师侄这位翠霞派的盛年盛师侄你当
可曾见过?”
耿照这才看了眼盛年恭敬的回答道:“启禀葛师叔那
就是这位盛师兄打伤了我与另两位师弟还掳走了墨师妹。”
淡怒真人徐徐问道:“耿师侄你能否将当时的情形再叙说一遍?”
耿照不慌不忙回答道:“大约两个月前弟子和本门的钱、宋两位师弟还有曲师叔门下的墨师妹、林师妹奉师门令喻下山历练到汉州少
山中采集灵药仙草以供邓师伯炼制金丹所用。”
他所说的邓师伯乃东海五圣中的老大邓南医年近三甲子生
低调毕生埋炼丹之术连掌门的位子也让与了师弟耿南天。
耿照继续说道:“弟子一行在太
山游历数
起初十分顺利也采集到不少邓师伯所需的药材。到了第六天弟子等人在太
山烧堰岭的千步崖上现了位列天6三十六种仙草之一的珠仙奇草大伙正商量着如何采摘以免伤了它的灵
不防这位盛师兄打半道杀出话也不多半句就摘走珠仙草。弟子不忿上前理论他却自称是翠霞派门下淡言真人徒浑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盛年苦苦一笑对耿照的话也不反驳只等对方先说完。耿照的话落在旁人耳里原也听不出什么破绽可需知盛年这八年多来一直隐姓埋名不能暴
踪迹焉会对着几名平沙岛的弟子自报家门?
那里的耿照越说越委屈又道:“钱师弟按奈不住火气就和这位盛师兄争吵起来弟子本想从中调解以免为了这点事情伤了两家的和气倒让魔道妖孽有了笑料。”
观止真人右手拂尘一摆道:“善哉耿师侄能有此念不枉为平沙高弟只是后来怎的又斗将起来?”
耿照答道:“这也怪弟子劝阻太晚盛师兄与钱师弟几句话不合便突然动手钱师弟促不及防受了些轻伤。宋师弟一怒之下要为钱师弟讨回公道被我和墨师妹及时拦住。弟子当时想着纵然盛师兄出手伤人弟子也不该以牙还牙将事情
的不可收拾。双方都是七大剑派的门下又有师长在堂这桩事情
后总可有个说法却不必与盛师兄动
。故此弟子劝说住诸位师弟师妹先行退走。”
这段话说的大义凛然滴水不漏把所有过失不对都推到盛年头上可语句里偏偏没半个字眼诉说盛年的不是。淡怒真人面沉似水也不知相信了几分沉声问道:“耿师侄既然你们已经退走后面的事情又是如何生的?”
耿照道:“启禀淡怒师叔那
因钱师弟受了些伤我们便没走远在烧堰岭半山上寻了个古
住下歇息想着第二天再到千步崖去碰碰运气。我与两位师弟睡在了
外的树上将山
让与墨师妹与林师妹。到得半夜弟子猛然被一阵惊呼唤醒与两位师弟赶进
中一看林师妹昏倒在
口墨师妹却正被百
所见的盛师兄——”说到这里他顿了一顿眼睛望向耿南天。
耿南天朝他微一点头道:“无妨你继续说。”
耿照应道:“是弟子当时就看见盛师兄正对墨师妹动手动脚意图不轨墨师妹尽管极力反抗却奈何不了他。”
他的话说到这里盛年再忍耐不住断喝道:“你胡说!”这一声用上了破魔咒的功法震得耿照一阵气血翻涌耳中隆隆作响。
盛年宏声说道:“耿师弟你是平沙岛门下素有侠名着称于东海当晚之事你若不说今
盛某也决不会吐
半个字!没想到你却颠倒黑白含血
人莫非阁下心中已无良心二字!”
耿照深
一口气平复气血对盛年的质问也不回答只用目光看向耿南天。耿南天神色不动淡然道:“盛师侄今
既是双方对质无论耿照说的是真是假你也当让他说完才对稍后自有你说话的机会。”
盛年缓过怒气点头道:“好弟子便等耿师弟说完。”
淡怒真人一双锋锐的眼睛注视耿照道:“耿师侄你先把话说完。”耿照被他盯的心头一颤赶紧低头道:“其实下面的事情已没什么可多说弟子想到那
在千步崖盛师兄看着墨师妹的眼神就有些不对可也没料到他居然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当下上前喝止。盛师兄见弟子等人进来阻拦连一句话也不说就突施杀手伤了宋、钱两位师弟弟子一时急火攻心也为他所乘中了一掌。最后我们只得眼睁睁瞧着盛师兄抱走了墨师妹却无力拦阻。再后来我们便立刻赶回平沙岛将此事启禀了众位师长。”
葛南诗待他说完后道:“这些事情耿师侄都曾禀报过宋师侄他们的话也与耿师侄所说无差。不过关键在于盛师侄对当
所生的事情又有何不同说辞或许其中确存有误会未知。”
盛年嘿然道:“倘若如耿师弟所说当
他们几位就宿在
外盛某又怎么可能胆大妄为到不管不顾迳自闯进山
去
扰墨师妹的地步?难道以盛某的修为还不能觉
外另有人在么?”
耿照回答道:“正因为盛师兄修为卓绝故才有此托大之举。或是你没想到墨师妹虽然年轻修为却已到通幽之境及时觉阁下意图奋起反抗令阁下无法顺利得逞。”
淡怒真人不见喜怒徐徐说道:“盛年师侄且不急争辩。你先将当
你所经历的事情再和诸位师长说上一遍。与耿师侄说法相同的就不必赘述了。”
盛年平复了一下怒气道:“启禀淡怒师叔与诸位师长那
盛某确因珠仙草与耿师弟他们起过争执但事实是弟子当时已摘下珠仙草耿师弟见之却
索要。他说道自己乃平沙岛掌门嫡子需用珠仙草炼制金丹却要弟子拱手
出。弟子因急需珠仙草救人性命故此没有答应。耿师弟便率着同门围攻弟子强夺珠仙草。弟子不
与他们纠
更未报出翠霞派的身份只依仗着御剑之术破围而去。”
短短几句话却说了另一个版本客厅中众人一阵
头接耳响起窃窃私语声。曲南辛说道:“盛年珠仙草是谁先摘的钱师侄是否伤在你的手中这些事情也无关紧要。可你为何意
对小徒墨晶不轨更将她掳掠而去?这件事情总不能也是耿师侄编造的吧?”
盛年暗道事情到了这个份上不说也是不成了倘若仅关系自己的名声得失也就罢了可由此牵连翠霞派千年声誉责任可非小事。今
在坐的虽然不过三四十人可无一不是天6显赫人物要是自己再不抗辩让人坐实罪状不用几天全天6都会传闻翠霞派千年出了个大
贼。
于是朗声说道:“弟子当
带走了墨师妹不假但那是因她中了‘百度合
散’之毒若不及时解救恐有性命之虞!”此言一出客厅里又起
动。想那百度合
散乃极厉害的**修为再高也难以抵挡。除非凭藉男女
释出
火否则十二个时辰内毒无救。不少人不
暗想一场好戏就要上演此行看来着实不虚。
观止真人白眉微扬声音和缓洪亮说道:“盛师侄你可否说的详细一些?”
盛年目光扫过耿南天见他宛如毫不知情的样子安然稳坐没半点变化耿照则侍立其父身后垂着头也看不出他的神情如何。
盛年回答道:“那晚弟子寄宿在烧堰岭盘龙弯附近的一处山
里距离耿师弟他们所在的山
也不算太远。不巧一只成年山魈撞了进来意
偷夺珠仙草弟子将它杀退又一路追踪下去想为地方除去一件凶物。可追到半路上却听见一女子的呼救声弟子遁着声音赶到耿师弟他们寄宿的山
就见两名平沙岛的弟子守在
口而耿师弟在
内正意图对墨师妹施暴。”
耿照猛一抬头叫道:“我没有!”
盛年虎目放光
视耿照道:“耿师弟你可敢对天誓?”
葛南诗一摆手道:“盛师侄是非曲直自有公断你先把话说完我们再来辩论孰是孰非。”
盛年道:“弟子当时不明所以也未敢卤莽行事便想先阻止了再说。可
外的两名平沙岛弟子一见弟子就神情慌张不约而同拔剑拦阻。弟子顿觉事情不对强行闯进
内正
上耿师弟起身朝我出手。弟子出言质问他却不闻不理一味痛下杀手竟有灭口之意。弟子一时怒起这才重手伤了耿师弟再看墨师妹神志已然模糊不清乃中了百度合
散的作症状。弟子略通医术故此明白若不得及时医治墨师妹势必性命难保事急从权下便抱着墨师妹离了山
连夜去请一位医术高人救治。”
淡怒真人问道:“盛年你可敢担保方才所说决无虚言?”
盛年铿锵有力的回答道:“弟子愿对天誓所言俱实绝无半点谎话!”
观止真人皱眉道:“如今你们两人各有说辞且完全相反却让人信谁才是?”
人群里也是议论纷纷人人都觉得此事蹊跷但看看盛年再瞧瞧耿照好象谁都不象说慌的样子。
耿照抗声道:“诸位师长想我平沙岛忝居正派怎可能有什么百度合
散之类的
药?盛年师兄这么说未免太过不可思议!”
盛年道:“平沙岛是千年正派楷模可门下有一二不肖弟子私藏
药也是有的。”
葛南诗打断二人争执问道:“方才盛师侄有说送了墨师侄向高人求医不晓得那位高人是谁可否请出他来佐证?”
那位“高人”自然就是布衣大师但盛年焉能捅出他来?也正因为此他闭口不谈墨晶被救后的事情以防牵扯出更大事端。当下一摇头道:“抱歉那位高人隐居多年恐不会再出尘世。但墨晶师妹身中此毒亦同样可以作证。”
他这么一说许多人心里不免怀疑盛年为何不肯找那“高人”出面作证百度合
散之事?难不成心中果真有鬼不觉又多信耿照几分。
不知道是谁说道:“对啊!既然他们两位各执一辞难以分辨何不请出那位墨晶姑娘她是当
受害人她的话或许最是可信。”
曲南辛道:“小徒回山尚不到五
老身本不
让她在大庭广众下诉说这等难堪之事。无奈盛师侄对耿师侄所说经过矢口否认老身也只有让小徒出来说明真相了。”她朝侍立身后的一名女弟子耳语了两句那女弟子躬身应是转身而去片刻工夫后就见一白衣女子随在那女弟子身后走进客厅正是墨晶。
数
不见墨晶似乎更显盈瘦脸色愈加苍白也愈加冷漠神思不舍的环顾左右目光触到盛年微微一顿却飞快的划过朝在座的耿南天等人施礼道:“弟子墨晶参见诸位师长。”
众人的目光此际俱都聚焦在墨晶身上见她一袭白衣飘然出尘仿若清冷夜中雪里琼梅幽香暗动。
当下无不在心中暗暗惊叹原来人间竟有此绝
。甚至有人私下思忖道:“如此冷
绝伦的一个少女那盛年一下把持不住也是有的。”
一时厅中鸦雀无声。
这也难怪近年来耿南天为培养儿子可算是倾尽全力除了凡有天6各门派因恩怨情仇之争上岛请援均让耿照出面助人摆平外更多让耿照游历天6多做行侠仗义、锄
铲恶之事因此平沙岛这些年来“东海三英”侠名远扬耿照更是声名鹊起为“三英”之。相形下盛年刻意低调极少有人识得。单从这点大多数人也更相信耿照多些。
何况耿照一方人证齐全平沙岛又请来这么多见证。试想要是有鬼耿南天焉肯这么做?若说还有人对盛年所述有几分相信那也是冲着“翠霞派”这三个字的金面上去的。
而现在种种猜测疑问都突然汇聚到眼前这少女身上大家倒要看看她会如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