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鱼目混珠亦称雄
九野悬在天空,笑的前仰后俯,早忘记了田左告诫的话,穿着这件神奇的护甲心中那份得意表
无遗,但听底下传来阵阵欢呼,他低头一看才现全城的百姓尽汇聚街头,用崇敬好奇的眼神仰视自己,口中不停叫着:“密甲士!密甲使者!密甲士!密甲使者!”
九野四下环顾,天空上除了自己再无他人,难道这些人是冲着自己叫喊么?什么又是密甲士,密甲使者呢?看到全城越聚越多的人群,九野心中有些慌,想起自己尚为摆
险境,那修为高绝的怪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正夹在这些人的中间,伺机取己性命,打一个冷颤,正想展翅离开,突然感觉自己身体中那内丹经此一战后,灵气几乎耗尽,变成淡淡的游丝状的松弛物,缓慢在
腹间转动,悬在天空的时候还不觉得,这一催力移动,灵翅上光芒一盛,灵气大量消耗,竟然有了种枯竭的空虚感,吓的他连忙下降高度,一接近地面三四丈的时候,那巨大的灵翅竟而变成极其稀薄的物质,然后骤然消失,他失去了依借,顿时一个倒栽葱陡地跌落下去,他虽然身手敏捷,但实在缺乏降落的经验,手忙脚
,连滚了数个跟头,重心不定,依然跌了个四脚朝天。
等他龇牙咧嘴,使劲
着
站了起来的时候,却现周围已经聚集了上百人,正用鸦雀无声,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他,九野不竟有些脸红,愁苦着脸指制天空说道:“上面有些冷,这个身体冻的够呛…咳咳…”
这些人沉默了片刻,再次暴开了震耳
聋的欢呼声,一阵蹄声响起,人群纷纷让开了一条道,九野见先前那些被自己耍的团团转的修甲士直奔而来,人数众多,他大吃一惊,暗暗叫苦,刚刚在天上胡打一气,似乎花光了法器中蕴涵的灵力,现在连逃跑的力气都是欠缺,这群人虽然又蠢又笨,但一涌而上哪里还能招架。
九野见这些人跃下座骑一拥而上,慌忙自怀中扣出几枚攻击型的魔灵符,
脸戒备地移动着身体,笑道:“还要和我老人家打过么?”
修甲士个个神色显得有些尴尬,先前那个领队的修甲士跟随在一名穿着红色长袍的老者身边,低耸着脑袋。那红袍老者
脸堆笑,上前躬身偮:“下官潘如海不知密甲使者光临敝处,有失远
,还望海涵…”
九野奇道:“什么密甲使者?”
红袍老者是这紫宫城的守备潘如海,刚被侍卫自被窝里拉出来,听说密甲士出现在他管辖的范围,忙不迭赶了过来,闻言一呆,半天才拍打脑袋,恍然大悟的样子道:“是是是…这里哪里有什么密甲使者,下官…哦…不,在下实在糊涂,还望公子恕在下老眼昏花…”他深悉密甲士的作风,他们行事低调,不但暗中护卫国都,还充当特派使者的角色,监管大圣国十五州六大府,是朝廷最隐秘的力量,因此还当九野是故作姿态,当下也随之附和。
九野不明状况,他初出茅庐,那里知道在大圣国官职等级,见这红袍老头分明是那些修甲士的老大,却前言不搭后语,模样滑稽,也颇觉奇怪,转念一想估计是自己所打退的几个妖怪的缘故,便笑道:“你不必太客气了,我老人家打了半天的架也累的要死,只要你的手下不为难我就感激不尽了,哈哈。”
潘如海吓的
脸大汗:“所谓不知者不罪,在下对他们有欠约束,得罪了你…老人家,实在该死,还望念在他们忠心耿耿,着实紧张那些寄遗人为祸大圣国的份上,放他们一马如何…在下已在敝府薄备菜肴,为您接风洗尘,还请您老人家赏脸”
九野自谓老人家只是习惯语词,倒从未听人这样称呼自己,心想:这老头倒也客气,倘若不是现在处身险地,去他家混上一顿也是不错。便道:“我老人家向来宽宏大量,不过现在…这个…尚有要事在身,还要赶路前去碧瑶城半事,就不打搅了,改天过来定要你请上一客…”
潘如海急忙道:“贵客事忙我等晓得,既然如此,在下也不敢耽搁行程,我便请这这一队修甲士护送您老人家好了…”他转身拍了拍手,下面已经有人牵上了几匹硕壮高大的兽骑,道:“这几匹是我这里最好的‘步云兽’
行千里,此去京都不过数里行程,贵人不嫌弃便勉为代步。”
九野一呆:“送我过去?”
潘如海连连点头,道:“应该应该…”同时轻扯那低头垂眉,惶惶不安的领队衣袖,那汉子连忙上前行礼。
潘如海道:“贵人一路舟车劳苦,凡事都要亲自打理,实属不便,身旁若有个人照应着,省却不少麻烦”他拉过那领队的手道:“这是犬子,自幼顽劣,我让他跟随在您老的身边,有什么杂事便交给他去办,有机会带我训斥教诲劣子…”
九野越听越奇,越听越不对劲,说道:“教儿子的事也…也要我老人家管?我们很
么?”
潘如海向来懂得把握机遇,是属于见
针的势利之人,在他眼里即便是祸,只要掌握好分寸,亦能演变成福,他知道密甲士所代表的权势,平时别说结
,连见上一面也是难上加难,而现在天上掉下一个大好机会,这小子看起来年纪甚轻,经验自不会丰富到哪里,怎肯轻易放弃巴结的机会,他让儿子跟随对方身便,一方面是讨其
心,另一方面则期望儿子能得到他的指点,能够荣获密甲士之辈,他定有其非凡的过人处,有这样绝顶高手的指引,儿子的修为必定能突飞猛进,他
前途不可估量。
不过看样子,对方是不太领情,他脸皮虽然厚如城墙也不免微微一红,涏着老脸道:“大人…嗯,贵人还是在责怪犬子行事鲁莽,没头没脑吧,我们哪里敢高攀贵人,在外人面前必不敢说和您老熟悉,只是贵人既然途经我处,也让在下略尽薄绵之力,这便是我等福份了。”
九野开始不耐烦起来,暗想:这老头怎么如此啰唆,我也不过杀退几个妖怪,用得着这般郑重其事么?哈…明白了,他是觉得自己儿子修为稀松平常,看我老人家神威无敌的样子,想要我带他学点东西…倒真是狡滑,想在老子身上卡油,真是门都没有!转念一想:此去都城虽是不远,但我初来乍到,多个人帮忙也是不错,嘿嘿,这老头还送我这些看样子
能跑的坐骑,正好不用这么吃力的赶路,也算不错,所谓拿人的手短,既然收了人家的东西,一路上随便指点一下那个笨小子又不吃亏。想到这里,九野笑道:“既然如此,我老人家就却之不恭了,哈哈…”
潘如海大喜:“贵人少年俊杰,见识远我辈,犬子能跟随您身边乃三生有幸…贵人此去京城在下只求您能在…能在关于遗寄人的事情上多加担当,在下便感激不尽。”他恐怕朝廷怪罪自己办事怠慢,让那异国的敌人在自己的辖区内兴风作
,因此十分忐忑不安。
九野料想对方说的是那带翅的家伙,瞧了一眼边上那堆焦炭般的物体,不明什么叫多加担当,正待说话,只听边上有人喝斥:“守备大人在此,闲杂人等不许靠近。”却见边上由修甲士围成的圈子被人推开一个口子,三个黄衫中年汉子大步踏入,却原来是那三名修身者。
边上修甲士正待阻拦,那秃顶修身者取出一个黄褐的玉符道:“我们乃麒麟派的掌门师叔痴大,这二位是我的兄弟,痴仁、痴义,见过潘守备。”
潘如海闻言一惊,他知道麒麟派在大圣国极其有名,其掌门玉至高一身修为曾令碧海圣地的‘人圣’胡三拳为之赞叹,而玉至高的师叔那还不是非同小可?他连忙拱手相见,却现这三人年纪也不过四十来许,模样毫无威严,反而显得有些萎琐呆滞,不竟微微一呆,他也算有见识之人,见那块玉符上隐然透着一只独角奇兽的姿影,隐合传言中的信物,因此虽从未听过他们的名字,但明白明白修身者素爱隐姓埋名,而且他们的辈份繁杂,不可以常理度之,当下不敢怠慢,笑道:“久仰久仰…早听说林府来了几名修身高手,原来是麒麟派的前辈。”
秃头的痴大略一回礼,转脸盯着九野看了半天才道:“你就是传说中的密甲士?”他感觉难以置信,看对方长的虽然怪异,但容貌间稚气未
,怎么看也不过十**岁的模样。
痴仁道:“传说的密甲士就是你?”
痴义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天之翼玄黄甲?”
九野不明白他在说些什么,也懒得理会,只怕再耽搁下来会被那怪人追上,哼哈二声,连忙跃上身边的步云兽,大大咧咧地告别潘如海便要离去。
潘如海不敢挽留,说道:“贵人一路顺风,平安无事。”他使颜色叫那些修甲士跟上。
二十来人的修甲士立刻尾随而去,九野看在眼里,本来想拒绝那些他们护送自己,但想到单独赶路反而容易被人质疑,会更显得扎眼,有了一帮人在边上做掩护,反而能更好的隐藏自己,于是也不理会那么多,催骑前行。路旁观看热闹的人群自觉地为他让开道路,夹道
送。
※※※
这一路上,百姓跟随着,直到走出城门,沿途一些妇孺老者向他不停扣,口中宣称大仇得报,感恩谢戴。而守城的兵将站的笔直,目不斜视,个个眼光中
出尊敬的神态,
的脸皮厚如砧板的九野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恨不能再多打几个遗寄人方能相衬这份荣耀,但下催促着‘步云兽’飞快逃离紫宫城。
队修甲者分成二部分,一队在前开道,一队在后方不急不缓地追随着,路途上嘘寒问暖照顾的无微不至,那个队长显得十分拘谨,半步不离地跟在边上。这样行出一里地,九野恢复了常态,伸手在边上摘了片野草,放到嘴边吹起那古怪的调子来。此刻他前拥后呼,也甚是威风,在魔窟他虽名义上是一众少年的老大,可是那帮家伙常常不守规矩,惹恼了还向他动手动脚,而且个个懒的要命,哪里肯向这些人这样尽责尽力。
按照他分析,那姓潘的老头应该在当地也算有势力的,无奈手下这批人能力差的要命,遇到自己这样的高手当然是要巴结了,而这帮差的要命的家伙之所以心甘情愿服侍自己,如其说是因为那老头的命令倒不如说是粘了老头儿子的光,老头要他儿子跟他,自然顺便带上一队随从了。想明白了这一点,心中甚是得意,一时间忘乎所以,陶醉在自己的乡调中。
九野虽然聪慧伶俐,可毕竟是没见过什么世面的
孩,哪里懂得其中复杂的关系,他万万没想到这一次无意之举却令他在
后的战斗中多了几支强悍无比的生力军。
九野吹完一曲,心下畅快,抚摸着步云兽的鬃
笑道:“这玩意倒是奔走的又快又稳。”那队长在一边好象憋了很久,听到九野说话,猛点其头:“它是小人的爱骑,我称它叫‘疾如风’”
九野笑道:“原来是你的爱骑啊,那干嘛给我坐你不坐呢?”
队长忙道:“这畜生能给您坐是他的福份…对了,小人听您老人家吹的这曲子可从来没听到过,不知道是哪里的调子?”
九野道:“这是火雨曲,我们那里的人都能哼上几哼,你有兴趣么?有兴趣我就教你!”他眼内闪烁着狡诈的光,暗想:这家伙要是答应了学这曲子,我就算给他爹一个
代了。
队长闻言神色却是一黯,说道:“在下一介
人,哪里学得来这些,只是刚才听到您这调子,心中想到了我的娘子,她便喜欢在我面前哼唱一些曲调,和你吹的有几分相识。”
九野大奇,停下行程,问道:“那你娘子现在身在何处?”
队长叹道:“我娘子离开我已经有三年零五个月了,记得那年也是灵雨季节,爹爹还是在蓝景城出任守备,那里是边关要地,终年冰雪,我娘子怀了我的小孩,正在家里坐月子,却不想那些遗寄人突然从天降临,杀入边城,须知我们同那遗寄人相隔一道大冰川,其上气候异常恶劣,根本无法飞跃过去,也不知道他们在哪里打出了缺口,侵袭过来,我们毫无防范,被杀了个措手不及…”
九野现这
犷的汉子脸上
出了一股杀意,本来想开句玩笑,话到嘴边忍了下来,追问:“后来怎样?”
队长道:“它们是一群嗜血的恶魔,而且拥有古怪的法术,我们的士兵无从抵挡,死伤无数,当时爹爹带着我那个修身者哥哥领着一队人马浴血奋战,无奈对方强过我们太多,最后我们不得以使用最后一计,要引动天雷符,炸掉山谷,引山啸,淹没这块处于谷地的防城…由于我娘子当时尚在城内,于是我哥便单身前往相救,没想到却深陷重围之中,我们远远看到那些飞人呼啸而来,我哥哥根本无法抵挡众多的敌人,去向不明,我们知道敌人一但跨过这块区域将不知有多少大圣国民会惨遭茶毒,无可耐何之下只好引了那天雷符,那遗寄人最怕的冥冰顿时雨落而下,覆盖了那片区域,阻隔了对方的去路…可同时这冰雪亦覆盖了蓝景城,覆盖了我娘子以及那尚未出身的孩子…”
九野现这三大五
的汉子已经泪
面,心头不知为何也感觉十分郁闷,拍了拍对方肩膀道:“算我老人家的错,问了些不该问的话…”
队长摇头道:“不不…是小人失态了。”
九野道:“我老人家最听不得的就是伤心故事,哎,我有什么可以帮到你么?”他下决心,只要对方开口要学什么,他就教什么给他。
谁知队长笑道:“我爹爹说过了,不要让别人同情你,被人同情的永远是弱者。其实自从经过此事以后,我爹爹把事情的始末秉到朝廷,没想到因为有人要居功,谎报军情,竟把事实掩盖了起来,只说早就闻得敌人
来侵犯,部署好了引其如瓮,朝廷因此责怪我爹爹带兵无能,不但不奖赏守关之功,反而把我爹爹调到偏僻之处任职,我爹爹生
好强,知道事情闹开了不但无法再能报效圣国,甚至连杀敌报仇的机会也会失去,因此隐忍不,誓要重新来过,后来几经曲折,他当上了碧瑶城的守备,而我也心里念记着娘子的血海神仇,为此勤习功夫,终于成了修甲士。”
九野想了片刻道:“原来你爹爹有这番能耐,看来碧瑶城的守备是个不小的官了,对吧。”
队长脸色一变:“小人…小人见您老是个见识卓越的人,因此和你说这番原不该说的话,小人痛失亲人,父子相依,历尽万苦,从来也不抱怨过什么,也没想过要居什么功劳,誓只要能让我们再次驻守边防,尝剡遗寄人的血
便得尝所愿…这一次那些妖人出现在城中,我猜测就是那些害我家破人亡的遗寄人,竭尽全力围捕下却得罪了您,实在…实在…”
九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你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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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按:祝大家新
愉快,在下和九野先给大家拜个早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