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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章 当明星
 在酒店卫生间里熬了三天三夜,第二次洗筋伐髓终于接近尾声。三颗渡劫丹的药力完全消化后,虽然体内某些部位还会时不时传来间歇阵痛,但和三天前相比,这种程度的痛感简直不值一提,就算不开清心诀,咬牙也就过去了。虽然不知道这次胎换骨到底还会持续多久,但可以肯定的是,这场劫难肯定渡过去了,只需要耐心等待大功告成之就行。

 更为可喜的是,由于升入化神后期,周天星又拥有了一些新能力。

 先是隐藏功德和精神气息的能力,主要目标自然是针对修道人,只要他愿意,就能主动收敛自身的功德和精神气息,一般情况下,道行再高的修道人也无法窥破这层玄机。事实上,这也是一项在修道界中比较普及的能力,只要修为达到一定境界,无需学习就能自行拥有。而对于周天星这种阴谋家来说,自然特别钟爱这种新能力,不用考虑,就把自己的绝大部分功德和精神气息藏了起来。

 接下来的另一个异能,更是全世界所有阴谋家的最爱,变形术。这并不是寻常意义上的易容,而是真正的改头换面,由内而外地改变相貌,而非仅具其表的改变。同时,这种能力会随着胎换骨的进度而逐渐变强。道理很简单,胎换骨的本质就是一种生物体的进化,正是由于这种进化才衍生出变形的能力。

 得大难后,周天星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师父江玉郎,急找到他闭关的方位,于是就在第一时间放出神念,本想凭着从前留下的精神印记自动搜寻,谁料识海中竟是空空如也。根本没有留下任何印记,直觉中也无任何感应,顿时生出天涯茫茫无处寻觅的无力感,再说三颗渡劫丹都已用尽,就算现在能找到江玉郎也无济于事,只得暂时把这事搁下,盘算着等再找到渡劫丹地时候,再设法找到他的下落。

 穿衣镜前。周天星赤膊着上身,无比认真地端祥着镜中的自己。

 慢慢的。消瘦的面颊开始鼓,鼻梁起。颧骨突出,线向两旁扩展。与此同时,皮肤的颜色逐渐加深,由白皙光洁转为黝黑糙,头也在以眼可见的度迅变长。

 “天啊!太难看了。这副德行怎么出去见人,不行。还是变得帅一点吧,俺这辈子还没当过帅哥呢,不如帅一回出去晃晃,看看能不能被人看出来整过容。”

 “虚伪!”

 心魔不知又从哪儿钻了出来,晃着大腿鄙视道:“想当帅哥就明说呗,又没人嘲笑你,用得着找这么多借口么?”

 周天星嘿嘿一笑,没好气道:“去你的,少用你这小人之心来度本宗主地君子之腹,就象刘绍霆说的。这副臭皮囊不过是个玩具罢了。老少美丑还不是随心意而定,我只不过想吸引点回头率。熟悉一下彻底改头换面地感觉而已。”

 说着说着,又不可抑制地笑出声来:“看来那些神话传说也不是完全胡编造的,象什么观音菩萨有成千上万化身,可不就是说地我们这种人嘛,想变成什么样就能变成什么样,而且还不用担心被识破,这才是最高明的易容术。不,这已经不是易容的范畴了,不管我变成什么样子,都是真正的我。不过话说回来,我还是喜欢原本的老样子,不管长得帅不帅,都是跟了我二十四年地,有感情啊。没办法,我这人就是念旧。”

 “切!你就吹吧,有本事你变个女人给我看看。”

 “去死,我没那么变态。嗯,不过反正这里没外人,要不就试试看吧,说不定哪天能用上这种另类身份呢。”

 几分钟后,镜前出现了一个容貌清丽脱俗的少女,只是仅限于容貌而已,如果不去看那张脸,从身形判断,基本上还是个男人。

 “你不是很拽么,有本事变个大股给我看看啊。”

 心魔又大声嘲笑起来,一副幸灾乐祸地欠扁相。周天星这时心情奇,也不跟它计较,反而笑道:“等着吧,等我过些时候进了返虚期,你想要多大我就变多大。”

 心魔在识海中盘腿坐下,脸色很严肃:“老大,我想跟你谈谈。”

 “说。”

 “我想问一下,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心魔一本正经地问道。

 “你什么时候开始的,这么关心我?”

 周天星漫不经心地答道,同时又开始了新一轮变形,把自己的相貌向帅哥方向展。

 心魔的表情更严肃了,无比憧憬地道:“因为我想让你变得更强,不管你信不信,我就是想看看,到底你能把这个天下折腾成什么样子。我特别期待,你推过洪承恩和宋恩桥的因果树以后,又想出什么新阴谋了。”

 “暂时还没有,光靠那点资料还不行。不过既然已经玩了失踪,索玩到底,禅宗那帮混蛋不是在算计我嘛,就让他们世界去找我吧。”

 心魔嘎嘎怪笑起来,拍手道:“太好了,我就知道老大你从来不打没有准备的仗,记住喽,设计阴谋的时候可一定要算上我啊,好想亲身参与这么庞大的阴谋哦。”

 周天星皱眉道:“你又知道我会搞阴谋了,我的人品就那么差,不能搞回谋么?”

 心魔捧腹狂笑:“老大,别逗了…喂喂!不要震我,我自己走。”说完就一溜烟不知钻到什么地方去了。

 打走无聊的心魔后,周天星也没了玩变形地兴致,一个人躺在上,苦思起来,在识海中细细品味三天前预演出地一幕重要卦象。

 书房中,洪承恩和慧明和尚闭门密谈。

 “洪施主。师父刚刚传来的密令,令我立刻启程赶往朝国。”

 “这么急,大师有何吩咐?”

 “朝国局势突变,已经打了我们原先地计划,如今最要紧地是尽快控制住局面。师父说,如今圆通师叔那里急需大批人手驰援,此事刻不容缓,所以我必须马上动身。”

 “既然是大师的吩咐。洪某这就安排下去。”

 “不忙,师父还待了一件事。请洪施主派一得力之人和我随行。”

 “这话怎么讲?”

 “洪施主大概还不知情,此次朝国突事变。不知怎的,却是周天星一人力挽狂澜,解救了宋恩桥以下一众高官,否则局面更不堪设想,如今他已被中央任命为驻朝军事观察员。而且不知何故,竟然平空授予他少将军衔。因此师父吩咐。我等务必控制住此人,最好能让其直接为我效命,不惜一切代价。”

 “啊!竟有这样的事,不可能,这消息一定有误,就算他平叛有功,或者出于外需要,也不可能给一个从来没有当过兵的人一下子授个少将吧?否则岂非败坏国家体制。”

 “千真万确,师父再三嘱咐,此事着实蹊跷。此人背景也着实深不可测。我等务必查明真相,如不能为我所用。可诛之。”

 “好,那就让士林随你同行吧。”…

 周天星这次玩失踪,原本目的十分单纯,只是因为急需找个清静之所完成胎换骨,等到大功告成再回去,但预演出这番书房密谈后,他就打消了马上回去的念头。既然禅宗铁了心要想尽一切办法算计他,他就没理由站在光天化下等着人家上门对他“可诛之”了。虽然以他目前的实力,还不用担心真地会被杀掉,但偷偷在别人后脑勺上敲板砖一向是他的专利,搞那种敌暗我明地大侠风范实在不符合他的风格,所以他决定还是暂时隐忍,等到时机成再突然给禅宗当头一

 最关键地是,从宋恩桥的因果树预演中他已得知,这位新上任的元接下来的一段日子并不好过。禅宗在朝国苦心经营多年,其潜势力之深早已达到了令外人难以想象的程度,这个问题并不是干掉金家父子和十几个高官就能解决地,所以那个徒有其表的元宝座其实并无太大地实际价值。至少,当禅宗铁了心要动战争时,他和刘绍霆的势力全部加起来也无法阻止。而且从种种迹象看,在今后的一段日子里,禅宗并没有因这次突事变而改变动战争的初衷,反而更加紧锣密鼓地准备战争,不是宋恩桥无能,而是禅宗在朝**界的影响力着实深蒂固。

 而最让周天星感到无力的是,就算他能把对方的种种算计悉无遗,也没有办法直接对禅宗的门人动武,哪怕一不小心杀了一个修道人,折损的功德也是以海量计的。

 经过反复权衡,周天星完全放弃了在朝国和禅宗正面锋地打算,转而寻求别地突破口。这就是修卦人最具优势之处,没必要吊死在一棵歪脖子树上,一旦现某处已成僵局,或者敌强我弱,不利决,就没必要纠于一城一地,完全可以暂时身而出,转而寻求别的进攻方向。只是,下一步该如何行动却着实令他犯难,在如此错综复杂地情况下,一时也不知该往哪里去才好。

 “唉!如果我能有诸葛先师那样睿智的头脑就好了,我这个人其实脑子笨的,如果不是靠着心卦,早就被人算计得体无完肤了。就象心魔说的,我这个人只能靠阴谋诡计才能过关,永远也没办法和人家正大光明地决胜。”

 彷徨无计中,忍不住自怨自艾起来,一时又想到师父不知身在何处,是否能苦熬过那种非人的酷刑,自己却束手无策,只觉一阵急火攻心,烧得五脏六腑都要化了。

 “要是我能早想到这一节,那三颗渡劫丹我就不吃了,就算迟一点升化神后期又怎么样,说什么我也要先把师父找出来啊。可是,如果把渡劫丹全给了师父,以后再也找不到渡劫丹怎么办?那么。就算我早知道这一节,会不会…”

 言念及此,突然伸手了自己一个耳光,只因那个答案已经昭然若揭了。他悲哀地现,许多感情并不象他想象中那么牢不可破,包括他的授业恩师。若是真到了那种无比尴尬的时刻,应该如何抉择,光是这样设想一下都从心底嗖嗖直冒冷气。

 不知不觉。两行热泪滚滚而下:“师父,你一定要住等着我。我知道我很自私,可是我也不能没有你啊。给我一点时间,不管用什么手段我都要找到你,还要再三颗渡劫丹,不,越多越好…”

 胡思想了一阵。蓦地清醒过来,忍不住又赏了自己一个大嘴巴。骂道:“你是猪啊!这种时候想这些七八糟的有什么用,不就是找人嘛,现在找不到只是因为我的道行太低,只要尽快把道行提上去,总有一天能找到师父闭关的地方,他两百多岁地人了,难道连一点自保能力都没有,只要我变强了,什么事都好办,不就是渡劫丹嘛。妈的。象三清派那种名门大派有的是这种宝贝,坑蒙拐骗抢怎么着都行。光是在这里怨天尤人有个鸟用。”

 他倏地从上蹦了起来,两记耳光一,仿佛连头脑都被醒了,灵台清明,思维活跃,刹那间已经在脑海中翻滚过十几个计划。最后,他重重一拳擂在身前一块硬物上,却出奇地没感到一丝疼痛,咬牙切齿道:“就这么定了,不谋全局者不足谋一隅,尽快动身去韩国,既然朝国内部是铁板一块,那就寻求外国力量的,我就不信禅宗还能把势力展到千年教的地盘上。”

 计议一定,心下就开始盘算具体行动步骤了。思前想后,最终还是觉得暂时以不动用刘绍霆在韩国的力量为上。道理是明摆着的,虽然刘绍霆在韩国上层也有一定势力,但如果他的力量足以左右半岛局势,就不会巴巴地来请周天星相助了。同时,在周天星看来,虽然他和刘绍霆已经结成联盟,但也没必要事事和他相商,把自己地老底子坦无遗,至少渡劫成功这一节没必要让对方知道。

 总之,不管面对盟友还是敌人,能为自己保留一些秘密总是好的。尽管到目前为止,双方地合作既紧密又默契,但谁都无法预料,这个联盟将来是否会因某种原因而决裂,这就叫防人之心不可无,也是周天星一贯坚决执行的铁律。

 当下,他又躺回了上,同时放出几道神念,城搜寻起来。他现在要找地东西很简单,就是一个能让他堂而皇之踏上韩国土地的新身份,而且最好能拥有一个可以出入韩国上社会的身份。当然,这样的身份在国内并不容易找,但置身于上海这种国际的大都会中,想找个有身份地韩国人还是比较容易的,就算一时找不到最理想地,先找一个在沪的韩国人过渡一下也是好的。唯一的问题是,他刚刚拥有的变形术还很初级,没办法做到象刘绍霆那样神乎其技的程度,尤其在身高和体态方面,能够改变的尺度相当小,这是最大的局限

 基于以上考虑,周天星搜索的范围非常明确,别的地方都不去,只驱使着神念往高级酒店钻。原因有二,一是住在高级酒店里地客人一般都有点身份,外籍人士也多;二是既然住进酒店,一般都是出差、探亲之类地短期旅客,不会在中国长呆,这种类型的人物最符合他地需要。

 筛选掉几个不太中意的人后,周天星最终把神念锁定在一家酒店的总统套房中。

 豪华客厅中,三个男人正在促膝交谈。其中最醒目的一位,是一个年龄身材都和周天星相仿的青年。

 这是一个非常帅气的小伙子,脸型如同雕塑般极具立体感,鼻口方,双眸清澈有神,顾盼间神采飞扬,神态亲和而富有魅力,正和对面坐着的两个中年男人亲密交谈。

 周天星一看到这人就笑了,以他如今的道行,就算只是用神念偷窥,也能第一时间获知目标的基本资料,此人名叫李健哲。年纪虽然不大,却是韩国一家著名娱乐公司的当家小生,也就是所谓的演艺明星,而且是属于那种天王巨星级地人物,在东南亚粉丝无数。最关键的是,这人的身份、地位以及外形基本特征完全符合周天星的要求,甚至大大出了他的预想。

 只是,仅仅在两分钟后。周天星的笑容就凝固在了脸上,只因他听到了一番令他无比震惊的对话。

 “健哲。我这次来,是向你亲传孙堂主口谕。你务必利用这次机会设法接近本地一个大人物,这是他的全部资料,你先看看。”

 男人一边说话,一边把一个资料袋从茶几上推过去,李健哲接过。从袋内出一叠材料,一张大幅彩照跃入眼帘。那是一个相貌威严地中年警官。别人或许不知,但周天星一看到那张照片就立刻认了出来,此人竟然就是蔡桐,那个曾经被他玩于股掌之间的黄道门弟子。

 果然,那男子又在侃侃介绍:“这个人名叫蔡桐,是本地地高级警务人员,真正的身份是修道人,他地门派在本地非常有势力,所以你千万要小心,不能被他看出任何破绽。你的任务其实并不是接近他本人。而是通过他的女儿得到我们需要的东西。他的女儿名字叫蔡静雯。是你地歌。”

 李健哲默默看完那叠资料后,重新放回桌上。抬头问道:“我的任务是什么?”

 男人微微一笑,语气暧昧地道:“这就要看你地本事了,据我们得到的情报,蔡桐其实是个丹道家,孙堂主指示,只要和丹药相关的东西,我们全都要,但是绝不能轻易和他们结下怨仇,最好能用你这个大明星的身份把他女儿哄得死,明白吗?”

 李健哲出一丝极富男魅力的笑容,会意地点头道:“是,请左护法转告堂主,属下一定誓死效忠。”

 男人满意一笑,赞许道:“很好,本护法一直对你的忠心和才干非常信任,临行前孙堂主让我向你转告,只要你顺利完成这次任务,不吝赏赐。”

 李健哲马上激动得从沙上站起来,眼中出狂热的火焰,指天誓地大表忠心。

 同一时刻,周天星已经在收行装准备离开他所住的酒店了,其实也没什么好收的,只是把所有换洗衣服、日常用品之类无关紧要的杂物全部进一个大垃圾袋,准备出门时扔掉,另外把一些随身必备地丹药和小工具包里环在间,就跑到酒店大堂中退了房,施施然打车离开,径往李健哲下榻地酒店报到。

 接下来的事情办得相当顺利。大概是由于那家韩国娱乐公司故意摆谱,李健哲一个人住一间总统套房。

 在前往该酒店地过程中,周天星一直把神念留在那个套间里,等到客厅中的两个男人和李健哲谈完事离开后,就以“服务员”的身份敲开了门,李健哲刚打开房门,就趁他猝不及防之时实施偷袭,直接用定魂针把这位帅哥震晕,顺便栽下他的因果树,便开始从容不迫地对着标本改变形象。

 半小时后,周天星已经面貌一新,俨然成了一位红遍东南亚的影视歌三栖明星,完全取代了这位大帅哥的身份,接着毫不犹豫地杀人灭口,只因这位帅哥功德实在负得可以,杀他非但不折功德,反而还赚了几百点,两全其美。

 不费吹灰之力就干掉了这个千年教的爪牙,却在处理尸体的问题上遇到了麻烦。虽然和以往相比,周天星自觉在心狠手辣方面有了长足进步,但毁尸灭迹对他来说依然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主要是由于这种勾当比较恶心。想了半天,都没想出一条比较妥善的办法,只得暂时藏在柜子里,等想到切实可行的办法再作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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