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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第二次狭路相逢,对朱元骏而言,已是预料中事,真的遇上了也就算了,然而令人光火的是,那名斯文的说书人居然一副倒了八百辈子楣的模样,还仰天长叹!

 “小鱼,你陪公子我去一趟庙里。”

 “庙?做啥?”小鱼不解的看着频频叹气的小姐。

 “当然是去庙里拜拜,去去霉运!”她故意扬高音调,再给了从金碧辉煌的马轿里走下来的朱公子一眼,意思很明显了。

 “侯公子,我也陪你去好不好?”

 朱韵瑜开心的走向侯念?q,一点也没有少女该有的矜持,但身为天之骄女的她,从来就是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

 “不好,朱姑娘的哥哥与我犯冲,咱们还是别凑在一块儿比较好。”她马上拒绝。

 朱韵瑜脸色丕变。她还是头一回被人拒绝。

 “小鱼,我们进去吃个东西再上路。”侯念?q跟小鱼点点头,即先行走进这家人声鼎沸的客栈。

 主仆俩先行走了进去,身后则跟着噘着红的朱韵瑜及朱元骏、李伯容等人,向前来的店小二,错将他们看成同一群,忙着并桌--

 “不,我们跟他们可不是同路人。”侯念?q马上提出异议,店小二尴尬的连声道歉,再招呼他们分桌坐。

 好不容易坐定了,店小二暗吁一口气,但遇到谁先点菜时,两桌又杠上了。

 “是我先踏进来的,当然由我先叫。”她就是不平。

 “也罢,疯狗已经饿得吠,本公子就慈悲为怀做件善事,店小二,你就先喂狗吧。”

 店小二左右为难,他没想到这名猖狂的俊美男子说话如此难听。

 “你--”侯念?q气得粉脸煞白。

 好,要毒大家一起来,第三回合了,她还不长进吗?

 “不必了,店小二,让他先点吧,给他多吃些、多喝些,看那张阎王脸会不会有血些,脑袋里能不能进些养分,说些像个人应该说的话。”

 “你说什么?”朱元骏脸色一沉。他从未遇见这么口不择言、这么“想死”的蠢才,竟敢公然冒犯他。

 看出他动了真气,身为妹子的朱韵瑜知道皇帝哥哥脾气不好,要真火大了,也许就叫人办了侯公子,这怎么成呢?她还想带他回宫呢。

 “哥,怪不了人家,是你先说难听话的。”

 “妹子,你还真『公平』。”他出言嘲讽。

 她低头,有些羞怯,但也有些不平。她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接下来,两桌因用餐而有了片刻宁静,但桌上的菜可是一寒酸、一丰盛,贫富立见。

 朱韵瑜一见心上人只吃馒头配样小菜,实在心疼,于是频频跟哥哥使眼色,奈何他就是不理她。

 她昨晚还跟他说,要他帮忙查查侯公子的底,只要不是什么叛份子,希望他能帮帮她的忙呢,没想到皇帝哥哥真差劲。

 一见主仆俩随便吃完就上路,她又急又气的看着哥哥。

 但失元骏还是好整以暇的用餐,仍然不理她。

 一整天,她闷闷不乐,附近好山好水也无心欣赏,看向皇帝哥哥的眼神,更是充哀怨。

 夜晚,一行人乘坐的马轿来到一处偏僻山区,小小镇上只有一家客栈,但由于这儿多是一些跑单帮的商客行走的快捷方式,所以客栈里还是挤了不少人。

 在靠窗的一桌,坐着两名头戴黑色斗笠的黑衣男子,一见他们走进来后,先是低头不知说了什么,再瞥向俊美的朱元骏。

 李伯容注意到这眼神,立即警戒,却只见两名黑衣男子又低头不语,专心的咬着馒头。

 就在他们坐定用餐时,一天走走停停的侯念?q及小鱼也走进这家客栈,看到那甩都甩不掉的朱公子等人,主仆俩一点也不意外,因为在她们来这儿的路上,就有人跟她们说,过了此站,就得宿在荒郊野外,而刚刚,她们就已看到他的轿子停在外面。

 两人又饿又累,但还是先跟店小二要了房间,而对走向前来打招呼的朱韵瑜仅是淡漠的点点头。

 “呃…客倌,就只剩两间上房,但一晚不便宜。”店小二看主仆俩一脸疲累,又见两人足靴上都沾了泥土,遂好意提醒。

 “这…”侯念?q可挣扎了,她这一路要上京城找可还有好长的路呢,虽然尽量走快捷方式,靠说书挣些盘,但路途遥远,还是得省着点花。

 “店小二,那两间房我们都要了。”朱元骏淡漠的声音突地响起。

 “哥!”朱韵瑜眉头立即一拧。

 这家伙!侯念?q半?起美眸,睨视着这愈看愈讨厌的男子,但话却是对着店小二说的“是我先问的,所以,店小二,我就要一间房,多少银两,我付。”可恶,瞧不起人嘛。

 “呃,这…”店小二有些为难。

 “我愿意付两倍价钱。”朱元骏又说了。

 “哥啊!”连朱韵瑜也讨厌起哥哥来了。他明明知道侯公子是个说书人,他打算拿钱死他吗?

 “小--公子,别啊。”小鱼太了解小姐脾,是不超人家的,但--

 “我也付双倍,小二,这些够不够?”

 侯念?q火冒三丈的将钱袋里的钱,一古脑儿的全倒了出来。反正这时拚的是面子,再说,凭她的能耐,只要一进到大城市,她就能挣到银两了。

 “够是够了,可这位客倌--”店小二很清楚这名气势不凡的俊美少爷是惹不得的。

 但他顾忌他,她可不怕“店小二,是哪一间?我们要先上去休息。”

 “小二,这些银两你收去吧,但两间房我还是要,可本公子愿意退让一步,就是我跟这位侯公子同一房,我家妹子一间房。”朱元骏边说边喝了口茶香,一派轻松,像在谈论天气而已。

 但,这哪是什么轻松事?

 “要我跟你一间房?!”侯念?q难以置信的瞪着这个钱太多,还自以为是的家伙。

 “若不愿意就弃权,荒郊野外或是柴房、走道,任你打地铺。”

 好哇!她明白了。

 她咬牙切齿的瞪着他。他的用意就是要她打退堂鼓,但她偏不顺他的意。

 “好,就这么说定!”

 “好。”他也爽快。

 朱韵瑜也笑开了嘴,轻轻的跟哥哥说声谢谢,因为如此一来,她的心上人就不必宿荒野了。

 好?!小鱼听小姐气愤的说了个好字,简直傻眼,呆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急忙将小姐拉到另一边,以只有两人听得到的音量道:“小姐,不行啊,你是姑娘。”

 “那又如何?难不成就认输,我们去住荒郊野外?万一有什么野兽,我来得及用轻功逃,你呢?”

 “可是…公子!”她急死了,小姐就是这不服输的个性让她担心。

 “就这么说定了,反正,我自己会小心的。”这是客栈,他敢吃了她?

 一间上等房进了两笔帐,店老板是笑得阖不拢嘴,所以在侯念?q主仆先行上楼后,他还要店小二免费送了份茶点上去。

 而这段时间,李伯容也注意到那两名黑衣男子,曾将目光停在他家主子跟侯公子身上,还不时的头接耳、低声交谈,相当可疑。

 朱元骏自然也将那两人的行为看在眼里,但脸上神情未有一丝波动,看着妹妹起身上楼后,他也起身,在妹妹想踏进小鱼守在门口的房间时,他立即轻咳一声。

 “我只是--”朱韵瑜皱着眉。

 他摇摇头。

 她抿抿,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回到自己的房间去。她只是想跟侯公子聊聊嘛!

 小鱼见到他推门而入,一颗心忐忑不安,就怕出了子。这孤男寡女嘛…

 她今晚绝对不能睡,她要守在门前直到天亮,但真的好困啊…* * * * * * * *

 朱元骏一踏进房间,将门关上后转身,就看到有人急匆匆的连衣服都还没来得及就跳上,拉起被子盖上,侧身背对着他装睡。

 “这不是先抢先赢的,侯公子。”

 他先在椅子坐下,挑眉看着那背部绷紧的男人。

 哼,她才懒得响应,自己当然得先抢睡嘛,她也付费了,不是?

 但下一秒,她突地被人往后一揪,力道之大、动作之鲁,让她来不及口气,就连人带被的被拖得跌坐下。

 她咬咬牙,抬起头来,气愤难遏的瞪着这个与蛮人没两样的家伙“你--”

 “侯公子尚未沐浴更衣吧?”

 这突然迸出的一句话,让她一肚子的怒火顿时熄灭,傻愣愣的问:“什、什么?!”

 “叩叩叩--”

 门外传来敲门声及李伯容的声音。“主子。”

 “进来。”

 门一开,李伯容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两名店家的人,他们扛着一个大木桶进来后,接着来回几趟的送进了八分的热水。

 门口的小鱼早吓呆了眼,怔怔的看着同样呆呆的看着她的小姐。

 一直到那扇门被关上,小鱼回过神来的惊叫声才起“等一等--”

 “你叫小鱼吧?店小二好心将他的房间让给我们睡,我们过去吧。”李伯容说。

 “什、什么?!”小鱼吓白了脸。她这下子可顾不得小姐了,直觉想逃,但眼见这个凶巴巴的脸直瞪着她,她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垮着双肩,跟着他去。

 小姐,我被你害死了,呜呜呜…

 其实房间里的侯念?q也好想哭啊,尤其看到朱元骏当着她的面将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的下。

 “侯公子,你是打算张着足以下一颗鸡蛋的嘴巴,直到我沐浴完成吗?”这话调侃味十足,因为他的表情太滑稽,堂堂一个男子竟然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好像第一次见到男人的体似的。

 而一见他要解开裆,侯念?q才在二次惊吓中再吓回魂“我…你慢慢洗,朱公子,我、我先到外面赏月去。”

 她头皮发麻,喉咙干涩,急着要走,但冷不妨的,他突地拉着她,纵身就飞到上,还拉起被子盖住两人。

 她脸色一白“喂,你不是说要洗完才能上--”

 “嘘,安静。”

 看他俊脸上无一丝气,她才稍稍口气,只是仔细端详此时的情况,他的手臂是整个横过她的际,她的头更被靠在他赤膛上,这男的体味及体温都包围着她--

 她的心头小鹿莫名其妙的撞起来,一张粉脸更是涨得烧红。

 “闭气。”

 他突然又命令她,但她呼吸混乱,莫名息,这闭气可没那么好做,

 朱元骏可没空察觉身旁的“男子”有何异样,他深邃的黑眸紧盯着从窗棂下方缓缓吹进的袅袅白烟,约莫过了一会儿,只见门轻轻的让人推开,那两名在用餐时就盯上他的黑衣男子,正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

 “抓了人就走。”

 “当然,这儿可不能久留。”

 两人低声交谈,但还没有走到铺,身后就传来强劲掌风,两人惊觉不对,猝然转身“砰、砰”两声,他们口皆中一掌,踉踉跄跄的跌飞在地。

 勉强起身想跑,没想到上也有两道掌风袭来,他们互视一眼,急忙破窗而去,但一人飞身出去,一人却晚了一步,被人硬生生的扯回房间,还被猛踹了一脚,口吐鲜血。

 “好大的狗胆,竟敢夜袭我家主子,还用这下三滥的香!说,是谁派你来的?!”

 李伯容的脚就踩在黑衣人的膛上,口气极狠。

 “算了吧,让他走,会派这种角色来的,也不会是什么大人物。”朱元骏气定神闲的坐在沿,而身后还有捏着鼻子看着这一幕的侯念?q。

 这左看、右看,怎么都觉得那黑衣的中年男子的?蓦地,她认出来了,吓得赶忙背对着他。

 天啊,怎么合申武馆的何大叔会在这儿?

 不!他跟她老爹情同兄弟,一定是她老爹派他来将她逮回去的,这下可惨了!

 “谢…谢公子不杀之恩,但本人何--”

 “朱公子,这人用香想昏我们,肯定是鸣狗盗之徒,我很困了,朱公子也未沐浴,何必浪费时间听他说啥,拉他出去就是了。”一听他开口,侯念?q连忙阻止,总不能让何大叔说出她是女儿身吧。

 “没错,你滚吧,我的确没空听你说什么。”朱元骏跟李伯容点点头。

 李伯容立即揪住那黑衣人,鲁的将他拖了出去。

 侯念?q眉头一蹙,心里对何大叔觉得好内疚,但若这会儿被逮回去,那这阵子的努力不都白费了。

 所以对不起了,何大叔,

 房门重新被关上了,朱元骏一回头,竟见侯念?q一手掐着鼻子一边以嘴巴呼吸,遂以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她。

 “你这样有什么差别?何况香早散了。”

 经他一说,她才尴尬腼腆的放下手,但也在心中暗骂自己,她怎么那么蠢?!

 再看他以眼神示意,先瞄向她坐着的铺,再瞟瞟下的地板。

 她似懂非懂,但还是下了,先走到另一边椅子坐下,然后背对着他,不一会儿,就传来水波溅的声音,她抿抿,瞪着窗外,不去想、不去听。

 没多久“我好了,换侯公子洗吧。”

 侯念?q一愣。换她?

 她你鹊牡溃骸该饬耍?也幌肮咴诒鹑嗣媲翱硪陆獯?!?br />
 “我想也是。”这口气带着嘲笑,意指他太矫情了,又不是女人。

 朱元骏上了,闭眼假寐。但从眼角细看到他缓缓的转过头来,一见自己上了,似乎松了口气,但见他还走近来细看,自己也马上睁开眼睛“甭过来了,你的就在椅子上。”

 她眨眨眼。这是什么态度?!虽然她只是想拿个枕头,顺便将他身上的被子拿走--

 侯念?q双手环“我也付了银两。”

 “付多付少总有差别。”

 “呃--但还是要分享吧。”

 “分享的是房间,要睡不睡随便你。”他闭上眼睛,但深知自己是不可能睡的,尤其还不知道他的底细,同处一室,要格外小心。

 然而,他似乎多虑了。朱元骏半?着眼,看着侯念?q念念有词的走到椅子坐下后,右手肘支撑着头,没多久就摇头晃脑的打起瞌睡,不久,更是整个趴在桌上呼呼大睡。

 他蹙眉,突然觉得有一股笑意涌上心坎。

 认真说来,跟这名说书人舌剑实在很浪费时间,但不知怎的?那人有一种很特别的能力,可以让他忘了那股恼人的烦躁,那股一回到京城后又要当个失去自由的皇帝的烦躁…

 * * * * * * * *

 “小姐--呃,公子、公子,起来了。”

 晨曦的金黄光芒跃入房间,小鱼边抱着包袱边摇着小姐,但心里可真佩服小姐,跟个男人共处一室,居然还能睡得这么沉,连朱公子出去了,她还睡得不省人事。

 侯念?q累坏了,她睡眼惺忪的眼睛,看着一脸惊慌的丫鬟,吓得以为自己怎么了,连忙低头察看自己。但还好啊,她衣着整齐,仍坐在椅子上呢,只是…噢,酸背痛。

 气小姐,刚刚我打这儿来的时候,一个人拦住了我,你知道他是谁吗?”

 “谁?”

 “何大叔啊,他受了伤,但他说无大碍,要我劝你回家去,说他是受老爷之托要来把你抓回去的,这你到京城沿路,他也都派了武馆的人守着,还说…”

 “还说什么?”她急了。

 “谭公子在新婚当夜愤怒出走,但谭府迟迟找不到人,听说谭员外火冒三丈的找了杀手,说能活逮你就逮回去,若不行,也要见尸首,因为你害他们的独生子失踪了。”

 侯念?q闻言吓得面无血。惨了!惨了!这可怎么办?老爹猜到她要去找,所以沿途派人守株待兔,可以想见的,谭员外一定也打听到她侯家只有那一房亲戚在京城,这一路上一定也派了不少杀手,这…这可怎么办才好?

 “小姐,我看我们别去找太夫人了,这沿途危机重重,好可怕。”

 “那怎么行?只有才能改变老爹的想法,我才能退了那门亲事。”

 “可是又没有人可以保护我们。”她好想哭哦。

 “保护?”侯念?q一愣,一想到昨晚--

 这朱公子是练家子,而那个一脸凶相的随侍更是个尽责的武功高手,若跟他们走在一起,不就有免费的保镳可以保护她们?!

 她眼睛倏地一亮“呵呵呵…有了!”

 “有了?什么有了?”

 “朱公子他们一行人呢?”她忙问。

 “我看他们已经用完早饭,可能要离开了…”

 话还没说完,小鱼就看到小姐连脸都没洗就往楼下跑,她也急忙跟着追。

 然而侯念?q下楼却没瞧见人,忙着再往外跑,便看到正在要大小姐脾气的朱家妹子不肯上轿,与李伯容僵持不下,但看了看,却没见到跟她同处一室的男人。

 刚好!她连忙口气,缓步走过去,再以眼角使使眼色,要身后拿着包袱的小鱼快跟上来。

 “小鱼,这一路离京城还很遥远,你走快一点。”

 “是,公子。”

 一见到侯念?q,朱韵瑜脸上的不悦之尽扫,笑咪咪的看着她“侯公子,你们要上京城吗?太巧了,我们也是要回京城呢,一起同行如何?一来有伴,二来步行路迢迢,你们要走到何时呢?”

 “可是我跟你哥--”侯念?q故意装出一脸迟疑,但又有些心动。

 “其实我哥人不错,只是一开始你说的故事令他听了不悦,不然他人是傲了些,但还不至于难相处。”

 “可我跟你们同行,他没有异议?”

 “他都愿意跟你同房了,又怎么会有问题?我想我哥一定是知道我对你的心意,所以试着要跟你好好相处,因为我哥跟家人最疼我了。”

 侯念?q齿一笑,刻意忽略她的“心意”二字“那既然没问题,接下来这一段路,就要麻烦姑娘了。”

 “不麻烦的,对了,你叫我韵瑜如何?我哥叫朱元骏,侯公子要怎么称呼呢--”

 “我看你们还是以公子、小姐相称吧,后一到京城就分道扬镳,毋需知道名字。”一个冷冷的声音突地在轿内响起。

 朱韵瑜噘起红。哥哥已让步,她也不好在这个节骨眼上坚持。

 但侯念?q可没想到他已在轿内,尤其她们都谈了那么久,也没听他哼半声。

 想必刚刚说的话,他都听得一清二楚了,也好,这样她也不必多费舌。

 她看着拉开轿帘走下来,换了一袭蓝白紫绸的他,看来更加俊美且贵气人,但表情一样讨人厌就是了。

 不过,接下来得巴望着他,所以神情可不能如先前太过不屑,她自己至少挤出一个不卑不亢的表情。

 “哥,那你是答应了?!”朱韵瑜好开心。

 “我答应,但只要他别再说那些难以入耳的故事。”

 “放心,朱公子。跟我说话就要付钱,这『谈天费』呢,是以两计费,因为我是靠这一张嘴赚钱的。”侯念?q还是忍不住的驳斥回去。

 “是吗?本公子承蒙祖先庇佑,有好几座金山银矿,即使将侯公子一生所说的话都买下来也不过是九牛一,不痛不,但与其将这些钱付给侯公子,我宁愿拿去投海,至少那落海的声音要比侯公子的声音来得悦耳些。”

 这话暗讽意味如此浓厚,她听得懂,行吗?

 两人四目相对,火药味四溢,看来这结下的梁子,要化解可得等到下辈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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