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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鬼村
 后边的人也渐渐的从树影中走了出来,紧跟在那领头人身后的是两个人,这两个人隔的距离较远,走路的姿势十分奇怪,好像被什么着,步伐显得有些沉重。在这两人之后紧紧跟随的是5,6个人,他们一边走一边在做着奇怪的动作。

 这支由十来人组成的队伍慢慢靠近了,我不由睁大了眼睛想要看的更加清楚。渐渐的他们来到了我们木屋前的小路上,这个时候我才看清领头的第一个人身穿一身白色宽大的丧衣,头上还带着一顶白色的丧帽,丧帽带着两比较长的“尾巴”在夜风中飘洒着。在他怀里抱着的居然是遗像,因为那遗像上镶嵌着玻璃所以随着走动,玻璃会反出月亮的光芒。而他身后的人也全是同样的打扮。他的神情看上去好像十分呆滞,看不到悲伤也看不到任何表情。双眼微闭如同梦游一般。

 在他身后不是两个人而是四个人,这四人抬着一口棺材,棺材看上去很沉,仿佛里面装的不是骨灰坛,而是冰冷的尸体。他们难道是要趁着夜下葬吗?如果是没有火化而将尸体直接埋掉的话是犯法的啊!他们是不知道这一点,还是知道但是仍然为之呢?还有,他们为什么选择这么晚下葬呢?并且没有用任何照明的工具!侥幸今天晚上圆月当空,还能够看清路况,阴天或者下雨的时候,他们又是凭什么来判断方向的呢?

 棺材后面跟着的5,6人好像是死者的亲属,他们面无表情,一边走一边挥洒着圆形的冥纸,每撒一下冥纸,他们就会单脚跳一下,然后继续前行。仿佛在跳着奇怪的舞蹈。那些飘洒的冥纸在月中失去了本来的颜色,变的异常的惨白,它们随着晚风飘洒到路边,飘洒到草丛里,飘洒到棺材里…

 天!那棺材居然是没有棺材盖的!他们到底要做什么呢?如果是下葬的话,为什么连棺材盖都没盖呢?而且让死人就这样暴在明月之下是大忌啊!

 我屏住呼吸继续观察着他们的举动,他们在房前停了下来,棺材手将棺材轻轻放下。另外的6个人则围着棺材转了起来,嘴巴一张一合,好像在念着什么,但却一点声音都听不到。他们一边念着,一边跳着奇怪的舞蹈。轻盈的冥纸从他们手中撒了出来,白色丧服在风中飘动着与这飞舞的冥纸遥相呼应,仿佛那棺材中的人会在这诡异的气氛中复活一般。他们围着棺材转了几圈。然后抬着棺材继续向前走去。整支队伍没有一点生气,也没有一点声响,仿佛是在看一场恐怖电影但是消去了声音。这队人里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没人喊口令但是步伐却是惊人的一致。他们走路的姿势似乎有些机械,和电影中那些血僵尸十分相象,似乎灵魂都被干了,脚底发软,身子随着走动而微微晃动着。

 正当我疑惑的时候,不远处的树丛好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动着,在地面的树叶上发出细碎的声响。声音越来越近。一只白影从隐没的树丛中出了上半身,紧接着,一队白影又相继从阴暗的树丛中飘出,在这银色月光的寸托下显得尤为的诡异。看着这眼前的情景我感觉十分的熟悉,仿佛黑暗中有只无形的手按了VCD上“回放”键,刚刚那奇怪恐惧的一幕幕又重新出现在我的眼前:一身惨白的丧服,一口无盖的棺材,如同在梦魇中一般紧闭着双眼,面无表情的行进着,边走边撒冥纸。这又是另外一只同样的丧队!若不是刚刚那支还未走远,我真怀疑是不是刚刚那支队伍又回到了屋前!

 是不是还会有第三支丧队出现呢?我正这样想着,一身白色丧服的队伍,从树影中走了出来,月光照在他们身上,发出渗人的惨白。一切还和刚才一样,他们重复着刚刚两只队伍共同的程序。这个村子里同时死了这么多人?还是说这个村子里死了人重来不埋?只是每天晚上重复着将死者抬出来游?这个晚上,到底还有多少同样的丧队在做这样奇怪的游行?难道是全村的人此时都穿着白色的丧服,抬着尸体在着村里四处晃动吗?

 诸多的不解充了我的膛,而这个时候,黑暗中有双眼睛盯着我,发出了寒冷的光芒。这双眼睛渐渐的接近了我,而我对这一切却丝毫没有察觉。一双手从后面捂住了我的嘴巴,令我呼吸困难,这突如其来的攻击令我措手不及,一颗沉浸在刚刚诡异气氛中的心猛烈的跳动着,差点从喉头跳了出来!我拼命挣扎着,因为躺着,所以双手使不上劲,那手加大了力气,我感觉几乎快要窒息过去。

 门外的第三支丧队,似乎来到了门口。那抱着遗像的领头人好像感觉到了什么,那双闭上的眼睛突然睁开,正好对上我的眼睛,震的我心中一惊,那人的目光十分的凌厉,似乎透过门板将屋内的情景看的一清二楚,而我竟然被这目光震慑住了,既然忘记了挣扎,感觉仿佛被拖光了衣服~赤的展示在那人面前。

 背后的手减轻了力度,我刚刚准备口气,身子被那双手强行转了过去。是廖无双!他一手捂着我的嘴,一手伸出一食指放到嘴边做了个言的姿势。门外的人还未离去,我能很清楚的感受到那种被暴于目光之下的感觉。

 屋子里安静极了,我听到自己的心在剧烈跳动着“砰砰!~砰砰!~”的口剧烈的起伏。心脏每收缩一次,那摄入大脑的血仿佛要冲破血管般猛烈的撞击着。时间仿佛变的十分漫长。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只是被那人一瞪,却如此害怕,仿佛身心都被他牢牢控制在手中。

 感觉那人牢牢的盯着我,盯的我浑身一阵发麻。耳边响起了微弱的脚步声,脚步很缓慢,但却很沉重。他一步步接近木门,一步步紧而来,我惊惧的争大的双眼,呼吸困难,心脏仿佛已经不属于自己。门上传了一阵轻微的摩擦声,他的手放到了门上,敲了两下门,然后停了下来,似乎在寻找木门的薄弱之处。仿佛随都会窜破这脆弱的门板直我的咽喉。而这一切却突然嘎然而止,外面的人似乎停了下来,象欣赏着艺术品一样看着我,令我动弹不得,时间仿佛在这一瞬间停止。我在心里祈祷他放过我。

 过了一会,我感觉那目光消失了,门外响起了细碎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廖无双松开了手,我两同时长舒了一口气。他似乎知道我要问他什么,但是他只是做了个言的手势,接着双手合拢,侧着头,将双手放到脸边,做了个睡觉的姿势。然后在门边摸了一阵,便用破布堵住了小,转身在旁边的被褥上躺下了。

 我惊恐的望着天花板,眼睛不敢闭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畏惧于刚刚那人的目光,再也不敢掀开那小。我有种强烈的感觉,如果再继续由好奇心驱使看下去,我就会变成和那棺材中一样冰冷的尸体。想起刚刚那凌厉的目光,我就不由一阵哆嗦,仿佛是对我的警告。

 躺在那里,一夜无眠,我不断听到耳边的脚步声走进又慢慢远去,走近又慢慢远去…看来这全村的人都抬着尸体围着村子“游行”如同游在夜晚的幽灵般久久不肯散去。我头脑中想像着那种情景:百十来人全部穿着白色的丧服,在白色月光的照下抬着无盖的棺材,如鬼魅般在村里到处游。村里到处都是白色的人,飘的冥纸,还有那冰凉的尸体…

 这里好像除了现在屋子里躺着的几个是活人外,仿佛这村子里人都受到一种力量的牵引变成了魔鬼。而这里仿佛也变成了一座鬼城。只有尸体,恶鬼,和这些在外面游的活死人。而我们这些鲜活的生命随时都有可能被他们嗅到血的味道。然后被分解成无数碎片就好似那被肢解了的殷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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