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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傍晚时分,辛家几个姐妹在客厅聊天,辛凯生没心思上班,一整天都窝在房里玩电脑,直到肚子咕噜咕噜的叫,才下楼拜托诸姐妹们。

 “小弟!舍得下楼礼‘佛’了。”辛百合指的是她们这群活菩萨。

 “百合姐姐最善良,知道小弟要佛脚。”辛凯生嘻皮笑脸的耍宝。

 “少来了,铁定是你肚子里闹空城计。”

 “还是六姐英明。”

 “好了,少远了,我去烧饭。咦!门铃怎么响得这么急,小弟,你去开门。”辛百合眉一皱,思忖准这么没礼貌。

 辛凯生才将门拉开一条,马上被黑的一群人撞倒在地,辛茉莉见状赶紧扶起他。

 “你们是什么人?怎么可以随随便便闯到人家家里?这是犯法的。”

 是雷向扬和方家兄弟!辛凯生一看到他们一群人来势汹汹,且个个脸上都是一副着急的眼神,心底霎时有种不安,怎么没看到八德呢?

 “辛玫瑰呢?马上给我叫她出来。”雷向扬加负伤的狂狮,带着充血味,像野兽般的咆哮声。

 “三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八德人呢?”辛凯生暗想,难道三姐真做了什么坏事?

 “小弟,你认识他们?”辛家姐妹把辛凯生拉到一旁,有些惧意的看着七个一脸杀意的大男人。

 “五姐,他们是八德的兄长还有风雷东谛的总裁雷向扬。

 风雷东谛和方家兄弟!他们和三姐扯得上什么关系?辛家姐妹个个面面相觑。

 “小辛,把你三姐叫出来。”方天爱急躁的推了他一把,眼眶泛着红丝。

 “我三姐她还没有回来。”辛凯生据实以告。“是不是八德她…”光看他们的表情,他的心一冷。

 “平儿她被…绑架了。”雷向扬沉痛的指出。

 “绑架!你的意思是我三姐绑架了八德?”难道…辛凯生心痛这个消息。

 辛水仙不相信的说:“怎么可能?八德是我和小弟的朋友,三姐不可能绑架她。”

 “有可能,五姐,最近三姐变得很奇怪,眼神老是透着一丝厉光,好像在算计着什么诡计似的。”辛凯生就自己对三姐辛玫瑰观察到的据实以告。

 “凯生,这件事可不能胡说。”辛水仙认为三姐不可能做这种事,顶多只是好胜心比常人强一点。

 “他没有胡说,下午我要陪平儿出门时,接到她约我到丽晶谈判的电话,可是我等了半天也等不到人。”早知道该听从心里的预兆,不放她出门,等到一切都了结之后再好好补偿平儿,可是一切都来不及后悔了。

 “也许她…有事耽搁了。”辛水仙不相信三姐会绑架八德,赶紧为她找着借口。

 “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出辛玫瑰,你们知不知道她现在在什么地方?”方天忠无助的强抑心焦虑。

 “不知道,她一向是独来独往,不会告知家人去向。”辛水仙摇着头请他们坐下等候。

 “你们有没有接到绑匪电话?说不定她是被坏人绑走了。”辛百合把电视那一套搬出来说。

 “家里没人在。”他们突然想起家里正闹空城计。

 几个兄弟对看了一眼,决定由曾见过辛玫瑰的方天爱回明山的别墅驻守,等候辛玫瑰以胜利者的姿态拨电话去奚落。

 “你们不要着急,八德不会有事的。”看他们一脸焦急,辛凯生也跟着吊着一颗心。

 “我们和风雷东谛虽然是商业上的劲敌,但还不至于会干下绑票这种三事,你们是不是搞错对象了?”辛茉莉是一位服装设计师,对公司内部之事一概不手,全由辛玫瑰全权处理。至于两家世仇她也是由长辈口中得知,然确实原因她并不知情,所以对风雷东谛虽没啥好感也不至于仇视。

 “你们大概不知道,蒂兰妮实质上已被风雷东谛架空了,只剩下一个躯壳硬撑着。”

 “怎么会?蒂兰妮化妆品公司在台湾化妆品界,一向是一枝独秀、独领風騒的。”辛水仙讶异且不信的说。

 “是我得太急了,才会害平儿她…平儿她惨遭无妄之灾,全是我的过失。”雷向扬责备自己未尽保护之力。

 “不是你的错,人若有害人之心,你再怎么防也没有用。”方天孝忍着气安慰他。

 辛凯生疑惑的问:“你和我三姐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事?那晚你们在阳台上谈了些什么?”这件事一直搁在他心时,想问又不敢问,今出了事,他不得不问。

 **的太阳,雷向扬无奈的说着“大学时代辛玫瑰是小我两届的学妹,我们曾好过一阵子,后来得知她与蒂兰妮的家缘关系而疏远,上次她在阳台上提议两家以联姻方式化解世仇,但被我所拒,因此她放话要毁了我和平儿。”雷向扬回想,那已经是十年前的事了,但她竟能记到现在,且还敢无的声称她还爱着自己。

 “原来如此,难怪我看三姐一副想剥了你们皮的神情。”辛凯生心想,他三姐求婚被拒,难免心生怨恨。

 “不过我想三姐只是吓吓你们而已,不会真的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李百合认为三姐只是一时气不过才撂下狠话。

 “只怕你们太看轻辛玫瑰的心机了,我们在八德失踪的地方发现好多血,她一定是受伤了。”以她的功夫底子来说,一定是受了重伤才会不加以反抗的任人宰割,方天忠纺找到她之后,一定要加强地的武术训练,不再让她有偷懒的借口。

 “血!你们…报警了没?”辛百合心惊,若真是三姐所为,那事态就严重了。

 “警方正全力在搜索八德的下落,你们知道辛玫瑰有什么朋友或常和哪些人走动?”

 “抱歉,这点我们帮不上忙,她一向不许我们手她的事,而且这些年她很少待在国内。”

 失望顿时笼上每个人的脸上,气压低得骇人。

 “你们大概还没吃晚餐,我去…”辛百合知道他们心急,一定未曾进食。

 “不用了,我们在这等辛玫瑰回来。”雷向扬一心牵挂方天平的安危,哪还吃得下东西。

 “喔,好吧!”辛百合只好坐下陪他们等。

 辛水仙泡了一大壶咖啡给大家提神,可是咖啡冷了又加热,热了又冷却,却始终没人看它一眼。

 墙上的钟摆滴滴答答的流逝着,十点‘一点‘二点…两点、三点…时间对他们而言是种痛苦的折磨,无声无息的空气中是难以言语的沉闷,等待是泣血的声音。

 辛家四姐弟陪着他们一起等候,漫长的夜似乎永远找不到黎明,好长好长的夜。终于,阳光从地平线那端了进来,辛玫瑰一夜未归,早晨的报童丢报的声响惊响了室内一夜无眠的守夜者。

 “老大,你想辛玫瑰会不会畏罪潜逃了?”方天和问着身旁的方天忠。

 “说不定她正在凌八德。”方天义心惊的冒出这一句。

 雷向扬猛然的站起身,他已经等不下去了,就算把台北的每一寸土地都翻过来,他也要把方天平救出来。一想到她浑身是血的倒在阴冷角落里,他就恨不得代她受苦,那种如火灼、刀切心的感觉,让他想噬光辛玫瑰的血。

 “你要去哪里?”方天爱抬头一问。

 “找平儿。”雷向扬心力瘁的只想找到心爱之人。

 “我们也一起去。”他们也等不下去了,不如到外面找找看,也许有一线生机。

 此时,一辆红色法拉利跑车驶进辛宅,一位身酒味摇摇晃晃的女人走了进来,是一夜未归的辛玫瑰。

 “好…好多人哦!要不要…干一杯?我…我奉陪。”辛玫瑰宿醉未醒,错把他们当成PUB的男客。

 “辛玫瑰!”

 “三姐!”

 “你…你们…好吵…头…头痛死了。”抚着发、紧皱着鼻,无意识的挥挥手。

 “我会让你更痛!平儿呢?你把平儿藏到哪里去了?”雷向扬像头猛狮扑向他的猎物,狠狠钳住她。

 “痛…痛…谁是平儿?你…是雷…雷向扬,你得我好痛。”辛玫瑰因剧痛而酒醒了一大半。

 “平儿就是我爱的女人,你在宴会上见到的女孩。”他手上的力道未减反而增强许多。

 辛玫瑰痛极反笑。“爱!你爱的女人应该是我,是我辛玫瑰,那个臭丫头算什么?”

 “我再说一次,平儿在哪里?”要不是为了平儿,雷向扬会掐断她的颈骨。

 “哈…哈…平儿、平儿,你心目中只有一个平儿,那我呢?我算什么?”辛玫瑰发疯似的大笑、大叫。

 “三姐,你不要这样,如果你知道八德在哪里就快告诉我们。”这样的辛玫瑰让李家姐弟害怕。

 “叛徒,你们都是叛徒,我恨你们,我恨——你——们,啊——”辛玫瑰双手抚着两侧额头长叫。

 啪!啪!方家兄弟狠掌了她几下,想把她打醒。

 “把我们家小妹还给我们!”

 “打我?你们敢打我?我跟你们拼了。”辛玫瑰随手拿着桌上的拆信刀挥。

 “三姐,不要闹了。”辛凯生连忙上前阻止,手臂上反被她划个碗大船的伤口,鲜血直溅在她脸上。

 辛玫瑰被温热的血一理智回复了许多,看着脸痛苦的小弟,一时愣住。“凯生…三姐…不是故意的。

 辛凯生不顾疼痛的哀求。“三姐,八德是不是你叫人绑走的?你放了她好不好?”

 “你…为什么?为什么我所爱的人都向着那个野丫头?为什么?我有哪一点比不上她?”李玫瑰发现自己的弟弟、雷向扬和王谅迅,他们都是向着方天平。

 “因为你有一颗蛇蝎心肠。”雷向扬狠狠的道。

 “这是谁我的?是你,是你狠心抛弃我另结新,全是你的错。”辛玫瑰哭喊着指责他的负心。

 “好,是我无情无义,你尽管向着我来好了,不要拿无辜的平儿当代罪羔羊。”他恨自己不够狠心毁掉辛家。

 “无辜!她一点也不无辜,谁教你要爱上她,你应该是我的、我的!她没有资格拥有你的爱,没有!”辛玫瑰自始至没有悔意,偏激的认为是方天平抢走她的爱,所以她有权利恨。

 “就算我没有爱上平凡,也不会爱上你这个可怕的毒娘子。”雷向扬暗忖他早年的一时错误,竟害了平儿,他好懊悔。

 “毒娘子!说得好,说得太好了,我是毒娘子。”她的眼中有着嗜血的光。

 “三姐,冷静点,不要为了男人毁了大好前程。”辛茉莉为弟弟包扎好伤口,靠近李玫瑰身边劝慰她。

 “前程!我还有大好前程吗?蒂兰妮已名存实亡,我最骄傲的靠山倒了,你说我还有前程吗?”爱情÷业,一夕之间全没了,前程?全是一堆话、一堆狗屎。

 雷向扬冷峻的和她谈着易。“只要你告诉我平儿的下落,我会把蒂兰妮的实权交给你。”

 “平儿!来不及了,哈…你失去她了,就像我失去你一样,一切都来不及了。”辛玫瑰得意的笑着,像个胜利者。

 “你说来不及是什么意思?你把平儿怎么了?”雷向扬急了,大手掐住她的咽喉。

 辛玫瑰狂笑着,坚持不吐实,任由血从脸上褪去、呼吸渐渐微弱,死在心爱人手中,她无悔。

 方天忠见状立即拉开雷向杨的手,辛玫瑰重重的息,脸上有了些血

 至于辛家姐弟则慑于一大群暴戾之气,不敢上前捻狮须,何况这关系到方天平的生死。

 “你也会怕了吧!风雷东谛的雷总裁只手可遮天,却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是不是很可笑?”辛玫瑰犹冷笑着。

 雷向扬握紧的拳头泛着青筋,然后放松,突然他双膝一跪,跪在辛玫瑰面前,惊得众人手足无措。接着他说道:“你要的不就是我求你吗?现在我求你告诉我平儿在哪里?”为了平儿,他什么都可以不顾,就连这点尊严也不算什么。

 辛玫瑰瞠大眼,表情哀怨的说不出是怨∏很、还是痴?“堂堂的雷总裁竟为了一个女人向我下跪,这到底是荣幸还是屈辱?”他的举动伤了她身为女人的骄傲,因为他为的是另一个“她。”

 这时方家兄弟和辛家四姐弟也跟着跪下求她。

 辛玫瑰悲哀的朝天轻叹。“方天平啊方天平,你何德何能,死了还有这么多人肯为你受辱。”

 死了!大家的脸上一片惨白,辛家姐妹忍不住低泣,雷向扬和方家兄弟的脸上表情是一片空白。“怎么回事?大家都跪在地上像失魂的僵尸。”

 “爸、妈!”辛家姐妹从泪眼中看到父母的身影。

 “玫瑰,发生了什么事?”

 辛玫瑰不语的看向窗外,辛水仙把一切事情全盘托出,只见辛家两老的脸色愈听愈黯。

 “玫瑰,你怎么能做出这等伤天害理的事?现在把那个女孩的下落说出来。”

 咬着放弃挣扎的李玫瑰,轻轻的道出方天平的下落。“她就在天母山区…”

 绵延弯曲难寻的小径中,有一大群人沿山路而上,而原本“奉命”回明山别墅等待可能由辛玫瑰或歹徒打来的电话的方天爱,在接获方家兄弟的电话告知详情后,也赶来和众家兄弟会合。他们不畏山路险峻,炙热烈及蔓草身,一路上慢慢往山路前进。

 “这是什么鬼地方?辛玫瑰是不是在诓我们?”方天义吐掉口中的蜘蛛网。

 “谁晓得,喂!你是不是真的把八德藏在这里?”方天孝不信一个女人有能耐把受伤的人扛上来,放眼一看这里是少有人烟的荒凉地带,她能把人藏在哪里,熊还是老鼠窝?

 辛玫瑰不回答他的问话,迳自往荒芜深处走去,她是故意挑这条山径小道来拖延他们的时候,意图让方天平因伤重失救而亡故。既然她注定难逃法律制裁,至少也要拖个人来垫背,让雷向扬一辈子活在失去所爱的阴影中。“前面好像有…一间铁皮屋…”走在前头的原住民员警大声的向后面的人报讯。

 “铁皮屋!?”

 会在那里吗?众人疑惑着,加快脚步前进。

 在员警们来不及阻止时,他们一行人已闯进铁皮空屋里,在小小的空间中找寻他们心中挂念的人儿。

 “人呢?不在这里。”

 “该死的,辛玫瑰又骗了我们。”

 “那个该下地狱的坏女人,怎么不死了算了。”

 方家兄弟你一句、我一句的辱骂辛玫瑰。

 雷向扬若有所感的走向窗户底下,他蹲下身拾起一堆沾血迹的纱布和方天平染血的上衣。

 “这不是八德昨天穿的衣服吗?”方天孝一喊,所有的人都围了过来。

 “怎么只有衣服,人呢?”看到血衣,雷向扬忍不住泪盈眶,将衣服紧紧抱在口,这一情景看在方家兄弟眼里,一阵鼻酸涌了上来,纷纷转头让泪下来,不让别人瞧见。

 “我早说她死了,你们还不信。”辛玫瑰站在门口,看着七、八个大男人围在一起痛哭,第一直觉就是方天平死了,否则他们不会如此悲伤。

 “你这个臭女人,八德呢?你把八德藏在哪里?”方天和冲过去拎着她的领子。

 “她?她不是死在里面了吗?你们不是找着了她的尸体了?”辛玫瑰愣了一下,直觉反应的回答。

 “我看要找你的尸体比较快,八德在哪里?”方天忠范紧她手臂贴近的问。

 怎么会不在!她奋力推开方家兄弟,跌跌撞撞地来到方天平昏躺着的角落。“不见了!她怎么会不见了?她受了伤昏不醒,是不可能逃得出去的。”辛玫瑰喃喃自语着。

 伤!难怪她逃不掉而被捉,方天忠自责没保护好自己心爱的小妹。

 一名在外看守的高级警官走了进来,手拿警用电话。“雷总裁,有位王谅迅先生要和你通电话。

 雷向扬被连唤了数声,才回神的接过电话,用哽咽不稳的语气说:“我是雷向扬。”

 电话那端传来王谅迅忏悔的声音。“雷总裁,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绑架她,我真的没想到会伤到她。”

 她?雷向杨睑一紧。“平儿吗?你知道平儿在哪里是不是?”

 “我已经尽了最大的力量要救她,可是轮胎破了,我背着她走山路,还是…”电话中传来哭泣声。

 “我不要听细节,平儿现在在哪里?”他不敢听下去,怕所得到的是恶耗。

 “她在仁爱医院急救,我…”

 雷向杨来不及听他告解,便丢下电话直往外跑,其他人见状也跟着他往外跑。

 原来半夜时,方天平因伤发炎而高烧不退,止住的血因子弹尚未取出又沁出来。王谅迅手边的纱布、葯水已用尽,不忍见她哀号**,只好背着她下山求助。而后看她在病房里和死神挣扎的痛苦模样,他受不了良心苛责而自动向警方投案,坦诚一切罪行。在警察局,他要求亲自向雷向扬道歉,所以才有了这一通电话。

 当辛玫瑰意会到她被王谅迅背叛时,铁皮屋里只剩下她和几名拷着她的员警,连陪着她前来的辛凯生也背着她转身离开,不愿多置一语。这时,她领悟了一件事——她失败了,爱情、亲情、友情÷业,她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败在自己的倔傲和不服输之下、败在她高估自己的美丽和嫉妒心。

 仁爱医院急诊室蜂拥而入的八个疲累狼狈却不减英的男子,引起过往护士‘病人的侧目,纷然回头一瞥。

 雷向扬捉住一位刚从急诊室出来的护士问:“平儿要不要紧?”

 “谁是平儿?”护士被他吓一跳,手上的器皿差点掉了。

 方天仁凑近问:“急救的是不是一个短发的十七岁高中女生?她还拍过蒂兰妮的化妆品广告。

 护土想了一下,原来她拍过广告,难怪她觉得面。“应该是,不过你们不要拉着我,病人大量失血,我要向其他医院请求血浆支援呢!”护土说完急着要离去。

 大量失血!八个男人纷纷卷起袖子,自愿血。

 “你们和病人是什么关系?”

 “我们是她的亲哥哥。”方家兄弟一致开口。

 “好吧!先验个血。”除了雷向杨的血型不合之外,其他人或多或少都了点血后,坐在急诊室外枯等。

 过了三个小时,急诊室的红灯熄灭,几位会诊的医生陆续走了出来。

 雷向扬以王者气势走上前。“病人的情况怎么样?要不要紧?”

 “你是病人的…”

 “我是她的未婚夫。”他的年岁虽然和方天平有段距离,可是在方家兄弟多来的观察相处之后,他们在心里已默许他的地位,甚至还庆幸方天平能找到这么温柔体贴的男子来宠她,所以他此刻以未婚夫的身份自居,他们都未出言制止,完全由他处理。

 “这样我就明说,病人肩牌骨中了一颗子弹,导致失血过量。”

 “那是什么意思?我们不是了很多血输给她?”方家兄弟中有人发此疑问。

 “你们是及时输了不少血给她,可是她之前已有脑部缺氧现象,再者她太阳附近曾遭受重击。”

 “你是说她会成为…植…植物人?”雷向扬颤抖着,身子不支晃了一下。

 “很难说,我们已经尽力,现在全靠病人的造化。”正值美好人生的少女,竟会遭遇如此状况,医生同情的叹口气。

 “难道没有其他办法或较先进的医疗技术可以救她?”雷向扬抱着一丝希望的问着。

 “病人的生命力十分顽强,我相信她会战胜黑暗清醒过来。”医生十分乐观的为他打气。

 方天平刚送进医院时心跳已几乎快停止跳动,脑波微弱到几乎成平行,医生们一度要放弃救治,但,最后看在她坚强活下去的意志,才放手一试。通常这类病人是等不到送医途中就断气了。而她能硬撑着的力量教人不忍放弃,所以医生们抱持着乐观的态度。

 “真的!”雷向扬需要一点保证。

 “真的,我相信世界上有奇迹存在,只要你能持之以恒,用心去唤醒她内心沉睡的意识,她一定会醒过来。”

 “谢谢你,医生,我觉得好过多了,现在可以进去看看她吗?”雷向扬心想,只要活着就有希望,小火葯库是永不熄灭的烈焰。

 “等一会,她会先转到加护病房,你跟护土去换一下衣服,再进去看她,不要太吵,以免影响病人的伤势。”医生嘱咐着。

 “我知道了。”

 雷向扬换上无菌衣,走进加护病房里,方家兄弟隔着透明玻璃,看着罩着氧气罩,面无血的方天平。

 “怎么办?大哥,八德要是真的成了植物人…”方天爱忧心的说,他要一个活蹦跳的顽皮八德。

 “臭四德,不要说,八德会平安无事。”方天仁往地上吐了三口口水,表示童言无忌。

 “我到现在还不敢跟老爸讲,八德重伤不醒的事。”身为大哥的职责本善尽,老爷一定会狠扁他一顿。

 “我们要担心的不是老爸,而是他。”方天孝指着轻握方天平的手的雷向扬。

 “他一定比我们更自责,毕竟事情是因他而起。”方天义心想,没料到这场狮虎之争竟落得一伤一病。

 “八德不会怪他的,她一向都很善良。”除了脾气火爆了一点,方天和心中忖道。

 “其实八德是很幸福的,有人会这么用心的爱着她。”算她前辈子烧好香,方天仁在心底想着。

 “你们谁要去通知老爸?”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的重叹一口气,老大方天忠只好认命的去打电话,谁教他是大哥。而其余的方家兄弟都将脸贴在透明玻璃上,看着雷向扬靠着方天平的耳边说着悄悄话。

 然而一瞬间,他们似乎隐约的看到她笑了,等他们眼睛细看时,她依然面容苍白的躺在那,脸上不见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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