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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后来我跟我主管讲,这已经是我这个月第四次加班了,我们主管终于觉得不好意思了!今天晚上才放我出来跟你们吃饭。”美尔愤愤不平地一大口义大利面。

 “那是你们老板有良心,要是换成我家老板,谁管你这个月加几次班?该留下来做事就乖乖留下来,没做完想走?门都没有!”琴音说完,眼光瞄向旁边默默用叉子翻动面条的元清绮。

 “喂,你干嘛?”琴音忍不住顶她一下。

 “什么?”她猛然回过神。

 “你最近老是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干嘛?失恋了?”

 “我有清绮的八卦喔!”美尔出神秘兮兮的笑容。

 “什么八卦?”琴音马上转向,所有精神都来了。

 “听说黄兆云被拒绝了!”美尔深深看一眼坐在对面的元清绮,拿起水杯啜了一口。

 “什么?”琴音大叫。餐厅里四面八方的眼光霎时聚集过来,元清绮困窘地拍她一下,琴音马上降下音量,嘶声问:“你拒绝黄兆云这种好货?为什么?”人家可是年纪轻轻就已经百万年薪的高阶工程师了耶!

 “我们现在才二十六岁而已,还那么年轻…我想等过几年再考虑感情的事。”元清绮微咬着下,过了一会儿才开口。

 “这种话是那种事业心很重、忙到没时间男朋友的女人讲的话吧?”琴音怪叫起来。

 “我的工作也很忙啊。”她分辩道。

 “但是你不是那种事业心很强的,或不婚族的女生啊!就算是不婚族,也会享受一下谈恋爱的乐趣,又不是说交往之后就一定要结婚之类的。”

 元清绮被问得答不出话来。最后她烦闷地把叉子一放。“琴音,我有我的考量,你不要问那么多嘛!”

 “清绮,你大概是我见过最谜样的女人了,明明生活***很单纯,交往也不复杂,偏偏做起事来让人没个准儿!”

 元清绮也不知道自己能怎么办。

 那夜汪先撞见她和黄兆云道别,还可以说是凑巧,但是他竟然知道他们每个礼拜都碰面吃饭,只代表一件事——这男人真的派眼线盯着她。

 她不晓得他还可以做到什么程度!如果她再和黄兆云见面下去,以汪先的善妒和强烈的占有,他真的会对黄兆云不利!

 过去这一个多星期以来,她觉得自己仿佛游在北极的冰海里,心底和身体无时无刻都是冷的。

 她终于让自己走出天真的假象,正视一个事实:她是永远摆不了汪先了。他们两个人之间,只有他能叫停…

 元清绮突然觉得非常、非常疲累。

 “既然如此,你不介意我接收吧?”美尔忽然说。

 “什么?”琴音傻了一下,元清绮也跟着侧目。

 “黄兆云啊!他那一型的男人正好是我的菜,如果清绮没有意思,你不介意我打电话给他吧?”

 元清绮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对黄兆云无意吗?其实…她对他是有些感觉的,只是还来不及发展起来,就被硬生生拔掉了。

 比起汪先,黄兆云虽然没有雄厚的家世背景,没有显著的财经地位,外表不若他抢眼有型,但是黄兆云也是个优秀的男人。他斯文,开朗,具有专业能力,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凭自己的实力得到的,最最最重要的是,她跟他相处得开心愉快。

 如果可能的话,她宁可选择黄兆云而不是汪先。但,选择权从来不在她手上。

 “美尔,你不是跟你们客户公司的一个业务在交往吗?”琴音看得出来好友的挣扎,连忙转开话题。

 “分啦!”美尔怏怏地道。“算了,反正也不好『用』。”

 “不好用?”琴音暧昧地问。

 “他每天在外面跑业务,一下了班就累得半死,十分钟就不行了,根本无法赐给本姑娘『福』,所以早分早好。”敢爱敢恨的美尔握拳道。

 话题开始转向有尺度的方向,元清绮呆掉。

 美尔噗哧一声笑了出来。“看你听得都呆了,清绮一定还是处女对不对?”

 元清绮根本无法与任何人讨论这种问题!连她和汪先…的时候,她都害羞得不敢直视他的身体,而她们竟然能在餐桌上若无其事的聊起来,老天!是她过度保守了吗?

 “其实现在的男人,十分钟应该算OK了吧?”琴音暧昧地道。

 “也是啦,台湾男人都不太懂得调情,一上了就想速战速决,做完一次就累得翻过去打呼了。”美尔心有戚戚焉。

 “我们、我们聊点别的吧!”元清绮局促地道。

 “清绮,你要多听一点经验之谈,以后才不会被那些臭男人骗了。”美尔握紧她的手。

 她没有什么可以比较的对象,不过从那“唯一”的经验谈里,汪先每次绝对不只十分钟,每晚也绝对不只一次。每次他都把她整得死去活来,几乎下不了

 她一直以为男人正常就是这个样子,原来不是吗?

 “那…那…什么样的男人可以…可以称之为『厉害』?”元清绮以几乎像蚊子鸣的音量打听。

 “每次从前戏到结束撑得了半小时的男人就算合格了。”

 “一个晚上能两次的人已经可遇不可求!”两个同伴抢着发言。

 “什么?”元清绮的脸色发青。搞了半天,原来汪先天赋异禀?难怪她每次都被他搞得这么累!他还叫她去学瑜珈呢!原来根本不是她体力不济,而是他体力太好!

 “这女人的脸色很值得玩味。”琴音指着她道。

 “我…没、没事!”她的脸再红下去就要昏倒了。明明前一刻钟还在哀怨那个霸道男人的事,为什么突然转到这个话题?

 “你不会跟黄兆云已经…”美尔眯起眼打听。

 “没有啦!你们不要说!”羞愤死的她真想挖个地钻进去。

 “我想你也不可能!清绮一定是那种守身如玉,结了婚才肯让男人碰她的保守女生。”琴音道。

 元清绮不敢再看她的朋友们。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她的心会为黄兆云那样斯文温和的男人触动,身体却会因为想到汪先以及那些炽烈情的夜晚而发热,她…她是不是那种天生很…很婬的女人呢?

 元清绮呆呆地盯着水杯,觉得自己就快要错了。

 男人坐在车里,静静看着从餐馆出来的那个女人。

 她向两个同伴挥挥手,往另一个方向的公车站牌走去。

 公车来了,她走上去。男人开着车子,缓缓跟在后面。

 现在看不见她,但是知道她很安全地待在那台笨重大车上,他浮躁的心稳定一点。

 樱井华受伤了。

 前天她从东京的百货公司购物出来,突然被一辆疾驶而来的车子撞倒。车子当场加速逃逸。警方根据目击证人的话查车牌号码,证实是一辆被窃的赃车。

 樱井华伤势不重,但是那人敢在众目睽睽之下下手,足见对方的大胆。

 汪先手指敲着方向盘,等待号志变。烦躁的感觉越来越盛。

 一开始“三桥”的人只是按捺不下那口气,决定给他这个后生小辈一点教训,吓吓他的成分居多。但是日本警视厅频频和他接触的消息终于惊动了他们,所有的“小教训”霎时变得严肃起来。

 于是,三桥的人派了一波人盯他的梢,警视厅便派另一波人盯这群人的梢;三桥的人发现有警视厅的人盯他们的梢,就派另一波人去盯日本警察的梢;日本警察发现自己被盯梢了,再派另一波人来盯盯他们梢的这群人的梢。

 妈的!他后头跟监的人数已经足以参加国庆游行了。

 “三桥”的人在意的不再是他没有让他们接到工程,而是他是否打算和警视厅合作——他背后代表的是汪氏,而汪氏老董是最了解三桥张董各种骯脏事的人。

 他们的“警告”越来越明目张胆,含意也越来越严厉。

 为了以防万一,他在清绮身边布了眼线,防止有任何人发现他们的关系,对她不利。而他自己则在这段期间几乎断绝与她往来。

 这个小女人!竟然以为他打算换人了,还给他跑去跟那个什么鬼小学同学约会。汪先真是气歪了嘴。

 他承认樱井华是个障眼法,他没有任何愧疚感。本质上他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他只保护他想保护的那个女人!

 公车到站,那个让他牵肠挂肚的小女人下了车。娇娇弱弱的纤秀身影裹在衣和长裙之下,如小动物般警觉地张望来车,看起来无比的娇美可爱。

 灯号转换,她拉紧肩包,跨步踏上柏油马路。

 突然间,柏油路面变成沙,她整只脚陷了下去!

 啊——

 汪先大惊,马上下车要去救她出来。忽地,一阵炫目的强光追而来。

 他掩着眼,努力想从强光的来处看过去。

 轰轰轰——汽车引擎如野兽般怒吼两声。他站在自己的车旁,突然发现自己的双腿也陷入沙里。

 他不能动了!

 轰隆!一辆重型卡车猛然冲过他身边,向那毫无防备、娇弱无力的女人冲过去。在会的那一刻,驾驶座上横眉竖目的人对他狞笑。

 她是我的,你救不了她的!

 你救不了她!你救不了她…

 绮绮!

 “绮绮!”汪先大吼着坐起来。

 四周一片宁静。冷溶的月光高挂在窗外,幽凉地队着他。

 他用力息,额际和掌心全都是汗。

 是梦。他作梦了。

 汪先躺回上,闭了闭眼,急剧的心跳却无论如何不肯回复到安定的频率。

 不行!他必须看到她,确定她安好无恙!即使看着她亮灯的窗户都行!

 他翻身下,抓起车钥匙匆匆出门。

 宾士车快速冲出地下停车场,刚转上市民大道,车后两道剧烈的强光在他的后照镜上。

 汪先一瞬间的眼盲。

 砰!一阵烈的撞击将宾士撞进另一条线道。

 他方向盘疾转,试图将车头转正。砰!另一记撞击将他挤向中央的安全岛。

 眼前不是黑暗便是眩亮,他无法清楚地辨识究竟是什么撞到自己。他只能紧紧握住方向盘,到最后一刻为止都试图掌控车子的方向。

 砰!另一下重撞,宾士车被挤向行道树,剧烈地翻转。

 天白芒星花中,他只看见那辆黑色的大车迅速隐匿在暗夜里——

 元清绮提着一壶特地熬的汤,慢慢接近走廊底端的那一扇病房门。

 两个保全人员在门口或坐或站,发现她靠近,目光一齐投过来。

 元清绮的脚步放慢下来。

 “您好,我姓元…”非亲非故的,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被放行。

 “啊,元小姐请进。”结果才开个头,保全人员就客气地请她进入。

 元清绮点个头,轻声道谢。

 半个月前,乍然从晚间新闻快报看见汪先出车祸的报导,她整个魂都吓飞了。

 在她的心里,汪先就像个永远不会受伤的超人,她从来没有想过他也有血的一天!

 新闻不犊欹送着那辆被撞翻的宾士车,那个时间,那个方向,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她就是感觉汪先是想开向她家的方向…

 当时她全身发抖,勉强陪父母吃完晚餐,马上冲回房间掏出手机打给他。

 手机没有人接。

 她很少主动打给他,但是每次打,无论他人在何地一定都会接。

 他真的受伤了!新闻说的是真的!

 这个事实一点一滴地沁进她的脑海。然后…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竟然哭了。

 她又回到客厅,整个晚上紧紧盯着新闻台。肇事车已经逃逸,警方正根据路口的监视器希望找到肇事车辆!但是这些都不是她想看的,她只想知道他到底有没有事?

 过路的驾驶人即时报警将他送医。

 他被推入手术室。手术完成。他移入加护病房。他移出加护病房…接下来一个星期,新闻紧锣密鼓的传来。

 她的心跟着起起伏伏。

 她不懂!她对汪先是那样的惧怕排斥,为什么还会为发生在他身上的事而牵疼?

 然后,她终于明白,她对他并不全然是无动于衷的。

 “汪先生对我们家很好,有机会一定要去探个病才行。”母亲叨叨地念着。

 于是,等到他能会客,她自告奋勇,便就来了。

 叩叩。

 “打搅了。”

 病房里的人全部看向门口,但元清绮的眼光不在任何人身上。

 病上的男人,脸色略显苍白,合着目,正静静地养神。

 他真的受伤了!身上连接的点滴和包的绷带,在在提醒她这个事实。这一直高高在上,霸气十足的男人,原来也是做,也会血,也会受伤…

 她的眼眸忽地泛起泪意。

 汪先睁开眼,突然就望进她的眼底。两人的视线紧紧相,久久没有分开。

 汪氏集团的正牌总裁,及两三个主管模样的人物一头雾水地看着她。

 “啊你是…”汪大伯率先问道。

 终于,元清绮移开目光,轻柔地打招呼“汪伯伯好,我是元裕朴的女儿,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

 “喔喔喔,你是老元的女儿?长得这么大了!而且还这么漂亮!”

 “不好意思,我外公身体不太舒服,我父母回去照顾他几天。他们叫我送一点汤过来给汪先生喝,过两天他们会亲自来探望。”

 “嗳!老元就是这么客气!”汪大伯笑呵呵的。看他一脸和气的样子,真难以想象几十年前也是道上的狠角色。

 病房里堆了鲜花水果,她只好把汤摆在病旁的柜头上。

 “汤是我自己熬的,你要不要喝一点?”她小声地问。

 “嗯。”那道灼人的目光紧紧盯着她。

 一看到他,她的心就安定下来。好像他只要还会说话,一切都会没事似的。

 “其他人都回去吧!”汪先低沉地嘱咐那几个来探病的主管。他们说了几句客气话,转身便走了。

 元清绮微抖着手,帮他盛好了一碗汤。“汪伯伯,您也要来一碗吗?”

 “不用啦,你的爱心汤还是留给年轻人喝好了。”汪大伯笑呵呵地道。

 “那你喝一点。”她的睫颤动,将汤碗递到他面前。

 “我手上都是绷带,怎么喝?”他的回答好像带着逗之意。

 “…”要她喂吗?可是汪大伯在看,她好紧张!她怕自己把汤洒在他身上了。“汤还太烫了,先放着让它凉一凉,我去帮你倒个水。”

 她拿起冷水壶,红着脸匆匆离开病房。

 两个汪家男人饶有兴味地望着这逃走的小女人。

 “你这个臭小子,这种小家花你也下得了手!”老江湖的汪大伯,焉会看不出两人之间的暧昧。

 汪先轻哼一声,没有说话。

 室内沉默了一下。汪大伯清清喉咙,开口——

 “这次老张是做得过分一点。我以为他只是给后生小辈一点小教训,出出气而已,没有想到他玩到这么大,回头我会跟他讲一讲的啦!”他并不知道中间还扯到日本警方一事,整个情况已经变得复杂起来。

 汪先没有笑意地牵动一下嘴角。

 “你爸妈人在欧洲玩,我是跟手下代不用惊动他们,等他们玩回来再说。”看他还是不说话,汪大伯只好继续说。

 其实他是怕对弟弟夫妇难代吧?汪先还是不想说话。

 “那个…阿先,有些事我们从来没有好好谈过,趁这个机会谈一下也好。那个…外面八七糟的东西传了一堆,你不必去信那些话啦!你是你爸爸和妈妈生的小孩没错。”汪大伯顿了一顿,尴尬地开口。

 “我知道。”他冷冷地道。

 “至于我和…啊?你知道吗?”

 “我大学的时候去验过DNA了。”

 “你怎么会突然想要去验那个东西,都没有跟我们讲一声?”汪大伯呆呆地看着他。

 “没有什么好讲的。”他无动于衷地道。

 虽然很早就知道自己是父母亲生的小孩,但是让汪先真正感到难以接受的,是大伯显然也是过了一阵时间才确定的。这只代表一件事——他母亲真的曾经和大伯有染。

 他觉得恶心极了。

 虽然现在父母年纪大了,所有恩爱情仇都回归如家人一般的亲情,但是父母的感情越好,他就越无法接受那个生下他的女人曾经对自己的父亲不忠。

 他爸爸虽然从小跟着兄长一起混江湖,其实没什么主见,人家叫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典型的老实汉子一个。而他的子却和他的兄长联手背叛过他!

 从此他对爱情完全无法信任!再好的夫,背后可能都充不堪的真相!

 这也是为什么当他第一眼看中绮绮时,他没有采取一般男人追求异的手段来得到她。与其浪费时间玩那些示好示爱的可笑游戏,他宁可采取最直接、最有效的方法。待哪天腻了烦了,一拍两散,最是干脆!

 等他发现自己对她的喜爱已经超出一般的程度时,一切已经太迟了。这个女人已经开始惧怕他,而且迟顿得不可思议。所有他对她的示好,她全部看成强迫,甚至还瞒着他偷偷摸摸想和别的男人交往!

 汪先一想到就气得牙

 追究柢,眼前这男人实在要负很大责任…好吧,这是迁怒!但是他仍旧不之至。他有预感,有一天自己一定会为当初一时冲动的手段后悔。

 元清绮端着冷水壶进来,马上感觉气氛怪怪的——

 “咳!既然元小姐在这里,不然你帮我多陪一下阿先,我刚刚想到还有个饭局,我先走了。”他这个侄子脾气真的很硬,他老了,还是不要跟年轻人杠气好了。

 “好。您去忙没关系。”元清绮乖巧地说。

 汪大伯决定溜为上策。

 对他以外的人,她就是这么乖顺听话,汪先不愠恼地瞄她一眼。

 “过来!”他抬起手。

 “你要吃什么,我替你拿就好。”她谨慎地站在尾保持距离。

 “过、来!”他没好气地道。

 “…”她把冷水壶放下,有些委屈地捱到畔。

 汪先无奈地叹口气。

 “吻我。”

 “…”她不信任地看着他。

 “一下就好。”他半是哄,半是…唔,撒娇。

 元清绮咬一下嘴,先飞快瞄病房门一眼,确定不会有人闯进来。再回头看看他,他整只左臂都着绷带,一只脚打了石膏,目前只剩下一手一脚能活动,应该没有什么杀伤力。

 她倾身在他角轻触了一下。

 “这叫吻?”男人不地道。

 下一秒,她的就被热热的罩住,实地示范一下合格的“吻”应该是什么模样。

 这男人即使伤到只剩下一手指头,也还是有办法取得掌控权!

 她怕碰疼了他的伤口,只好乖乖地任他又吻又搂,上下轻薄。一吻既罢,她芳颊娇红,眼神蒙,他差点就忍不住把她拖到病上来。两个人已经好久好久没有“那个”了…

 “唔!”报应到了。肋骨的伤被牵动,他皱着眉按住伤口。

 “你还好吧?”元清绮担心地问。

 她还是会担心他的。汪先突然觉得整个心情好起来。

 他紧紧将她按在怀里,叹了口气。

 “等我。”

 等他?等什么呢?

 元清绮温顺地伏在他怀里,顿了一顿,终究没有问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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