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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蔚星辰边思付应对方式边将张曼丽带往前院花圃,下了决定后终于开口:马上离开。一句话,便是简单扼要的逐客令。

 我来看孩子。这是张曼丽的回答。

 你看到了,可以走了。

 辰…张曼丽往前踏一步,纤细白净的手柔腻地搭上他手臂。你不能阻止我和孩子们见面,我是他们的妈妈。

 早在你丢下他们离开的那一天起,你就丧失做他们母亲的资格。蔚星辰无情说道:看到他们对你的态度,你也该心知肚明。

 他们只是太惊讶,一时之间接受不了事实。张曼丽皱眉道:他们需要时间接受我回来的事实。辰,你还在恨我吗?恨我当初逃避你、逃避孩子?恨我拿走你公司的一半资产,所以才对我说这种话?

 恨?这个字他已经有好一段时间没有想过,就连对像的脸部快要记不住,这种情形还能称作恨吗?

 辰,你恨我吗?张曼丽问得迟疑,隔了六年多,再见时他已经是事业有成,当年的狂傲与自我本已磨成商人的内敛与沉稳,男的魁力比起当年是有增无减。辰?

 不。蔚星辰作出结论:我不你,会走到这地步是双方的错,只能说当时太年轻,妄下决定的后果得各自负责,连累孩子是唯一的遗憾。

 我们一起弥补孩子们好吗?待他回头看自己,她低头微微不安地著双手。六年多来,我在自己的事业上努力得到当初所想要的一切后,才发现其实内心深处仍然想念你们,随著时间的累积这种思念就越盛,但我始终不敢付诸行动,一直到现在才有勇气回来。

 你没有资格说'回来'这两个字。平静无波的表情让人无法揣测他心里在想什么,但话里的排斥感明显得让张曼丽惨白了脸。

 我是孩子们的母亲,亲生母亲!她加重语气道:他们需要母亲、需要我!

 他们最需要你的时候你选择离开。难道她忘记当初她离开的情形?龙皇哭著留你记得吗?你甩开他的手转头离开的情形你还记得吗?

 闻育,她感到心痛。就是无法忘记才回来见你、见他们,我当时太年轻,考虑不了那么多,婚姻并没有我想像中的幸福,反而像把锁,把我锁在简陋的世界,你仍然在外面往前跑不断成长,而我只能停滞原地,相较之下我变得渺小不起眼。我…无法接受,在强迫自己过了九年这种生活后,仍然无法说服自己适应,我真的受不了…

 我知道,所以我无法恨你,也没有资格恨你。他抬头,远眺朦胧的山峦…黄昏快结束,夜晚也将取而代之。无暇顾及你当时的不适应是我的错,要怪罪,我也难逃其咎。

 辰…张曼丽情动难已地攀上他的手,冲动出口:让我们重新来过,一起弥补孩子们这六年来所受的苫,我们再努力看看好吗?六年多,她惊讶他的改变,也在这一刹那重新爱上改变后的他。

 蔚星辰缓缓回手臂,摇头说:时光不能倒,弥补也解决不了事情。

 但是…她突然想起方才所见的陌生面孔。是因为她吗?那个保母?

 就算没有书绝,我和你也不可能复合。他点出事实。

 书绝?你喜欢她?

 这些都与你无关,张小姐。他说得决绝,因为明白她有意修复两人的婚姻关系,但他无意,所以必须让她断念。你可以离开了。

 我…我有孩子的探视权,只要我想见他们我就可以来,当年我们是这么说定的。

 探视权…隔了六年才知道要履行你的权利吗?蔚星辰语气微愠,六年的时间,改变的不是只有成人的我们;我不会阻止你的权利,因为那是法院给的,但是如果你影响孩子的生活,我会用尽一切方法阻止你。

 影响孩子的生活?她冷哼,自行在心里扭曲他的话意。是影响你和她的生活吧。

 蔚星辰摇摇头,不想和她再多作任何解释。

 我不会放弃孩子。撂下话后,张曼丽甩了甩长发离去。

 蔚星辰望着她的背影,半带叹息地低喃道:早放弃孩子的你还有说不会放弃的资格吗?

 杜书绝坐在小公园里的秋千上,直著脖子遥望星子,一动也不动。

 感到颈部一阵酸疼,她终于妥协地低下头,改而俯视公园路灯照出来的影子,随意晃著秋千,良久,还是深深叹了气。

 你会因为那个女人离开爸爸、离开家吗?

 这个问题在她走进孩子房间、打算开口安慰他们前,他们率先提出的问题。

 当时她是怎么答的?

 如果你们希望的话…唉,她怎么会这样子回答?最不安的应该是他们啊,夹在亲生母亲与她这个还不算家人的人中间…杜书绝懊恼地想,后悔自己不够冷静。

 但是…这要她怎么冷静得下来?她也以为自己可以冷静客观地面对这些情况,可是张曼丽的突然出现真的给她太大的冲击,虽然不断告诉自己要对自己、对蔚星辰有信心,可是张曼丽是这么的完美,又是他深爱过的子,更是三个孩子的妈…她挫败地搔著俐落的短发…对,张曼丽还有一头乌亮的长发。

 怎么回事啊她!她应该只是个配角才对啊,待在蔚家只是因为一纸契约、因为工作,曾几何时却变了质?从修复他们亲子关系这件再单纯也不过的工作,变成和孩子的父亲谈情说爱,甚至有一起生活的念头,她是不是太冲动了?

 她也会冲动!这件事要是让依依知道,肯定让她笑破肚皮,孩子可能就这样蹦出来也不一定。

 唉!好像从幽人的事情发生之后,工作坊接到的案子就不再单纯,柳依依的是,她的也是…好像都很容易从配角胡里胡涂跳上主角的位子担纲演出,一演就是一辈子。

 但是要她放弃…好难呐!

 她是那么喜欢那些孩子和孩子的父亲;但是孩子还是跟著亲生母亲比较好…你也有苦恼的时候?蔚星辰的声音冷不防穿入她暗忖的思

 你还没睡?杜书绝回头,视线随著他的动作而移动,看他坐在身边的秋千板上。

 听到你出门的声音。龙皇告诉我你可能会在这。

 他还没睡?那小鬼,竟敢骗她说什么早睡早起。

 发生今天的事,大概只有云情还睡得著。不过也哄了好一会儿。

 看来大家今晚都失眠了。也对,冲击太大了,一下子他们还很高兴你这个做父亲的相信他们,一下子六年不见的母亲又出现在家里…我想帮他们调适心情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对看了一个晚上也不知道该跟他们说些什么。支著下巴,她颇为伤神地道。

 书绝,我…

 对了。她突兀地打断他的话。你呢?还好吧?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我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所以不知道该怎么解决,不过我可以回去问大姐,她…

 书绝!蔚星辰选择以低吼截断她突如其来的热忱,因为他感觉不到热忱,只有生分,这不是平常的她。你可以依赖我就像我依赖你一样。

 她为什么不多依赖他一点?他几乎要埋怨她的坚强独立了。

 每当他感觉心情沉重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她总是自动来到他面前,出现得那么自然、那么切合时机,一次次帮他度过无所适从的孤独感;但是她自己呢?印象中她从没依赖过他什么,唯一的要求是感情的培养,但也是依他的性格提出,说是为自己,其实是为他。

 到头来,她为自己争取了什么…什么都没有!

 依赖…这是陌生的字眼,印象中她没有依赖的纪录,只有被依赖的业务。

 张曼丽的出现让你了方寸吧?他问。

 杜书绝想了想,终于认命地点头。嗯,我以为现实生活中不会出现这种电视肥皂剧里才会有的情节,一时之间感到意外也是可以理解的。

 我指的不是你的思绪。他走到她面前蹲在她的影子里,抬头看她。我指的是你的心。我要知道你的心里是怎么想的,而不是像解说一道题目似地用专有名词去说明你的反应。她太理智也太冷静,这是否就是博览群书的后遗症,对感情特别迟钝。我只要你告诉我,一见到她时你的感觉。

 感觉…杜书绝反覆低喃。感觉…一开始看到张曼丽的感觉…对,就是感觉,完全没有理性可言的感觉。

 他的声音低柔地像在催眠一样,加上指腹糙却温存的在她颊边来回抚摩,逐渐涣散她的心神。

 惊讶、在意、嫉妒,害怕、恐惧、不想失去!我…惊觉自己越说越离谱、越说越激动,杜书绝赶紧捂住自己的嘴。

 她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说出这些话?咬紧,她首度慌乱了脑子。曾几何时她这么没有自信来著?这些负面情绪她从来没有过啊!

 我…我一定是太累了才会胡说八道,说些七八糟的东西。她用力甩甩头,看能不能清醒点。回去吧,大家都累了。她站起来,转身迈开步伐,不料却被他从后头揽一把抱住,直的背脊完美贴合在他结实的口、小腹,略凌乱的头发在她细腻的颈肩磨蹭出刺痛麻

 阿辰?

 我好高兴。

 嘎?她胡说八道,整个人觉得七八糟的,他却很高兴?

 你惊讶她的出现、在意她的存在、嫉妒她的身分、害怕孩子们的反应、恐惧我的回应、不想失去现有的一切…我好高兴!蔚星辰激动地说著。

 杜书绝仍处于错愕中。

 我以为你就是那样,一直很理智、很冷静,仿佛世上没有一件事能让你失控,你可以谈天说笑逗别人开心,你可以发现我和孩子们的心理障碍,你可以注意周遭人,但你总是忽略你自己,教别人表达感情的你却不会表达自己的,好几次我以为你爱我不如我爱你来得深,因为你不曾表示过在乎、表现过嫉妒…

 呃,其实我…

 张曼丽这件事最紧张担心的人其实是我,当龙皇跑来跟我说,他问你会不会因为她而离开我、离开家这问题,而你回答'如果你们都希望的话'时,我真的很害怕,因为你完全没提到自己,让我以为你根本毫不在意去留的问题,随时随地只要一句话就能毫无牵挂地离开,你知道我有多紧张吗?

 整个晚上我都在害怕,怕你还没有爱我到兴起占有的念头而随时可以放手,怕你会因为这个理由潇洒地离开,更怕你会突然跑来告诉我说,孩子应该和亲生父母一同生活而要我重新接纳她…可是现在我不怕了,因为你真的在乎、真的嫉妒。他倾诉内心总是存在的忐忑。

 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这样我就可以…

 可以说些我想听的话让我安心?他扳过她的身子,让彼此的视线能够集在彼此眼里。不,我不要。你总是可以说出别人想听的话来安抚别人的情绪,但我要的是你的真心话,不是为了安抚我才说的话,我要的是不理智、不冷静的杜书绝在任之下所说的话。

 原来害怕的不是只有她一个…所有七八糟的感觉在一瞬间全消失不见了,这是女人最笨的地方吧?只要所爱之人的一句话,就能从地狱急速窜升上天堂?

 有没有人说你口才很好?如果没有就真的可惜了。

 你忘了吗?长臂一收,蔚星辰足地将她拥入怀中,和她的感情总算有了尘埃落定的踏实感。学校里那个激动的大婶就这么夸奖过我。

 哈!拜托,那是夸奖吗?什么时候他也会说起笑话来了。真幽默啊这位大哥。

 回去吧,他们俩大概还在等你。

 他们俩?

 我出来的时候,除了龙皇,武帝房里的灯也亮著。就算不回头,他想也知道自己是在两个儿子的目送下走出来。他们和我一样担心。

 担心我会离开?

 也担心你。蔚星辰抬手轻捏她鼻尖。他们担心我会欺负你,保护不了你。

 呵呵,有意思,欺负?保护不了我?

 很好笑吗?他们父子三人担心得无法成眠,她竟然一笑置之!

 嗯。好好笑,笑得她鼻子酸酸的…好奇怪,眼睛的…

 他将她推离几寸,瞧清楚她的脸后,先是惊讶而后温柔上两处眼角。没学过喜极而泣这句成语吗?他拿她过去曾说过的话回砸她。谁才是不懂得表达感情的人啊?只会看书的驻书虫。话尾落在四片绵中。

 纠的深吻,奇妙地安定了两人的心,契合的身躯仿佛也宣告了两人从此密不可分的关系…除非必要,现在的蔚星辰是绝对、绝对不会让自己屈在公司里加班的,他宁可把工作带回家,也一定要和家人共用晚餐和共处晚餐后的休闲时间,那是一整天忙碌工作后他给自己的镐赏。

 但是今天不行,因为必要的原因出现,他本来是打算将工作交给雷行风的,不过看一个大男人在自己面前哭诉家中子刚有了身孕需要人照顾…不打消念头将工作揽回自己身上,未免显得他这个上司不近人情。

 他发出第N次叹息,叹息整间公司只剩他一个人埋首案犊的孤寂感。

 越和孩子们相处他就越眷恋待在家中的时光,越和他们接近他就越受不了一个人独处;在相互适应的过程中,他依恋上家庭给予的归属感,这份归属感让他觉得自己不再飘泊如浮萍。

 放下握得出汗的钢笔,他忍不住又看向放置在右手边桌面上的照片,上礼拜,书绝不知道从哪来一台拍立得要李婶帮他们拍一张合照,照片里有他、有她,更有三个孩子,只是表情迥异。

 整张照片只有站在他身边的她和女儿看着镜头笑,三位男士则是害羞地各自闪躲镜头…龙皇的眼睛始终不肯看向镜头,武帝只给了侧脸特写,而站在中央的他则是低头看抱在怀里的女儿。

 想起那晚拍照片之后的情形他就不觉莞尔,龙皇大吼大叫借以遮掩困窘,武帝闷声不吭、冷凝一张脸直到回房睡觉,他则是猛看报纸度过一晚,只剩下一大一小拿著拍立得帮彼此拍照,笑得不亦乐乎。

 爸!你就任由她为非作歹、涂炭生灵吗?龙皇曾这么开口向他抱怨,在他还没开口答腔时武帝已经先帮他解决。

 还想活就少开口,被整死别说我没有救你。

 哈…听见自己回在办公室的低沉笑声,他才察觉自己又像个傻子一样东想西想自顾自的笑了起来,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了。

 唉,重新埋首于公文中,他连一半的心思都放不进里头,脑子只想着要回家。他们现在八成围在客厅里边看电视边聊天…唉!只有他一个人在办公室里忙东忙西。

 想什么想得这么出神?门突然咿呀一声被打开了点,探进一张平凡却充聪慧气质、双眸不时因狡猾而炯炯有神的脸孔。连工作都忘了。随著声音,门越开越大,人也跟著走进办公室。

 蔚星辰笑着起身接。你怎么会来?看了看表…都八点多了。

 哪…杜书绝提高手上的袋子,云情要我送爱心便当给她亲爱的爸爸…你那是什么脸!她皱眉扫视他突然变的神情。

 又是番茄酱?不能怪他一听到女儿的爱心便当场惨白一张脸,实在是接二连三的番茄酱拌饭已经让他对番茄彻底排斥。我不要。他像个孩子似的执拗摇头。

 哈哈…骗你的啦!杜书绝拉他到旁边的沙发并肩坐下,打开袋子,香味俱全的饭菜马上呈现眼前。是大家担心你加班没时间吃饭,所以特别派我做代表,送饭来镐赏你这位养家活口的大功臣。

 派你来?莫非是孩子们…当然派我来。那两个兄弟啊…他们一直希望我们能有更多的时间单独相处好联络感情,最好是在外面待一个晚上都别回去,生米煮成饭,免得夜长梦多。

 书绝!这种话她还真敢说!他听的人都觉得心跳急促,而她这说的人竟然还一副没事样。你别胡说八道。

 我有吗?别说你们父子三人没默契,打从张小姐出现后,他们俩就一直制造机会让我们独处,这点心思我还看不出来吗?杜书绝笑道,夹起一口饭菜喂进他嘴里。改天你得跟他们谈谈。

 谈什么?蔚星辰含糊不清地问道,享受她难得的温柔。

 告诉他们追女孩子不是生米煮成饭就能追到手,不是所有的女孩子在乎饭,当心被骗失身的是他们自己,现在不是有很多仙人跳的社会新闻吗?你要提醒他们一下。

 咳!咳咳…蔚星辰被她的话呛了要进肚里的饭菜,咳得他脸红脖子。你…咳咳…他一手指著她,一手猛拍自己口。

 我有说错吗?杜书绝拍著他后背,不解地询问,这年头的女孩子对是很开放的啊。

 咳、咳咳…但也没、没有必要说得这么、这么骨…咳咳…你还好吧?她递给他一杯水。

 书绝。"有她如此,真不知道将来生活会采到什么地步。蔚星辰连忙喝水顺气,好不容易止住咳嗽才又说:龙皇和武帝不会这么想,他们只是想尽快凑合我们而已,没有其他。而原因,不外乎是因为张曼丽的出现。

 是吗?杜书绝抬头看了下天花板,再懒洋洋地将视线调回他身上,从口袋摸出一个真空包装的小铝袋。那他们干嘛给我这个,还用很可爱的纸袋包好到我手上。保险套!噗…生平首次失态地将口中的开水尽数出,蔚星辰睁大眼睛死盯著眼前的小真空包。

 喏,它后面还有说明…本包装采真空无菌,保证不含萤光剂无污染,不易破、不外漏,让你用得安心、用得满意…你干嘛拿走!我还没念完哪!杜书绝叫嚷著,看着银色小包装没收进他口袋。你需要吗?

 蔚星辰马上摇头,很用力很用力地摇著头。忘记这件事。回头他要好好跟儿子们沟通沟通才行。就当从没发生过,他们什么都没给你。该死,他嘴巴上是这么说,可脑子里却是…他抢过她手上的筷子埋头猛吃饭,想借以分散自己脑子因为这个意外而起的那些七八糟念头。

 可是明明给了啊。杜书绝好笑地看着他。难不成…你不好意思?只不过是个保险套,便利商店也有卖不是吗?他何必这么紧张兮兮的。

 杜书绝!蔚星辰放下只剩一半的饭盒,倏地起身走回办公桌,我要开始加班,你先回去。口袋里的东西像有热力似的在他大腿处熨烫,直窜最近的感部位。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杜书绝迟钝地想着,从没思考过男人与女人相恋一段时间后通常会有的心态,好比说:渴望对方、想要进一步亲近等等。从没有过恋爱经验的她又从书本上感觉不到那种气氛,自然对蔚星辰的反应大感不解。不过是个保险套。

 他该拿她怎么办?蔚星辰翻翻自眼,慧黠的她难道对男人天生的劣一点都不了解?不知道男人在追求爱情的同时也会渴望更进一步的亲近?

 他一直压抑自己对她的渴望,为的就是实践与她慢慢累积感情,寻找生活默契的承诺。天晓得他压抑得有多辛苦,偏偏她浑然无觉还把这容易产生联想的东西拿到他面前晃来晃去!

 你没事吧?探上他的额抹去覆盖其上的汗水。你在冒汗那,保险套有那么可怕吗?它的用途只是在做时防止子进入子造成受孕而已。

 天啊…蔚星辰痛苦地闭上眼,随便来个人杀了他都好,就是别让他觉得自己好像一只大野狼,正觊觎著眼前发问的小红帽乖宝宝,想一口将她吃入腹。

 阿辰,你的脸色发白。杜书绝说出观察所得,完全不知道是她一手造成。

 先回去陪孩子们,我忙完会马上赶回家。给他点时间冷静吧,该死,他那两个儿子在想什么!口袋里小小的铝包就像是把钥匙,打开他锁在心底最原始深沉的强烈占有念,一打开就锁不上。如果她再不离开的话,他会…他们叫我留在这里陪你。不用了。他深呼吸一口气,几自冷静。我一个人比较能专心工作,你在这里我会分心。

 好吧。杜书绝像是被说服了,动手收拾起便当准备离开。

 我来收就好,你赶紧回去。

 杜书绝抿嘴抬头看他,吐出一句:莫名其妙。她不懂今晚他是怎么回事,变得怪气。

 书绝?

 原来你这么不喜欢我来陪你。她了解地点点头。我知道了,我以后都不会出现打搅你,很抱歉让你分心了,蔚先生。她不喜欢他莫名其妙的疏离,搞得她根本不清楚他在想什么。

 通常在面对这种脑子怎么转就是转不出答案来的问题时,她都会习惯性的以打太极拳的方式推掉它,就算是面对属于她的爱情课题也一样。

 书绝!蔚星辰拉住她夺门而出的冲势,作用力与反作用力的影响下,她在原地旋了半圈落进他的怀抱。我没有不喜欢你来陪我。唉,孤臣无力可回天。她在他面前表现任的频率越来越频繁虽令他开心,但今晚实在不是个适合的时机。

 你说我会让你分心。她抗议道,语气中带有撒娇的意味,这只能怪蔚星辰太宠她,总笑着接受她任的一面。

 如果没有它的话,我很希望你能陪我加班。就是因为一个不该出现的东西,让他辛苦压抑的感情押而出,现在的他对她而言,就跟头号击犯一样危险。

 它?你是指保险套?杜书绝抬起头,疑惑的双眉微锁。这跟我留下来陪你有什么关系?

 蔚星辰叹口气。你知道保险套的用途吗?

 我刚不是说过了吗?做时防止子进入子造成受孕。

 他点头,感觉身体深处逐渐发烫。何谓做

 做?这答案连三岁小孩都知道。不就是男人跟女人相互接触、爱抚、合…还要我说得更详细吗?我曾读过医学杂志,它上面提到做是…话说到一半,她的嘴便被他捂住。

 你不该读太多书的,蛀书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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