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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自从那一天以后,季枢南总是避著欧劭。

 不过,同在一个屋檐下,他是不可能避一辈子的。

 那一天,东夷国的使者来到中申国的皇城,希望面见季枢南。

 欧劭带他去见季枢南,那使用权者一见到季枢南便哀伤地道:?王子,国王驾崩 了。?

 ?什么?季枢南经过许久以后才听懂这个消息。?不,不可能!?

 怎么可能呢?他离开东夷的时候,他父王还很硬朗的呀!

 使者低著头道:?先王得了急病,所以"?我竟然来不及回去见他最后一面 。?季枢南恼恨不已。

 欧劭听到这个消息也相当震惊,东夷国的国君突然暴毙,这对两国的邦谊会有一 些影响吧!

 ?继任的国君是谁?欧劭问道。

 ?是大王子。?使者回答。

 欧劭记得东夷国的大王子是主战派的。这下子情况将更加复杂。

 ?大王兄有代你传话给我吗?季枢南问。

 ?呃!没没有。?使者偷偷看了一眼欧劭后才道:?他只说要你好好侍在 中申国。?

 欧劭疑惑地看着使用权干,他似乎还有所隐瞒,而且是不能让自己知道的。

 ?王兄真那么说?季枢南不相信会那么简单。

 ?嗯。?

 ?我知道了。?

 季枢南不发一语地转身走了出去,来到一棵大松树下,他面无表情地倚著松树。

 欧劭见状匆忙地打发了使者后,也走到松树下。

 ?你还好吧?欧劭问。他从来不在意别人的感受,但现在他却不希望季枢南太 伤心。

 季枢南不明白他的好意,因此冷冷地道:?你是来嘲我的吗?

 ?我并不是一个不近情理的人,况且你失去了亲人,如果想哭的话,就大哭一场吧 。?

 在欧劭的面前哭?季枢南想都没有想过,他是不可能在他的仇敌面前哭的。

 可是,为什么原本对他只有嘲、揶揄的欧劭会突然如此温柔?

 害得他好想哭。

 他告诉自己不可以在欧劭的面前哭,可是,他却再也忍不住夺眶的泪水。

 ?为什么?为什么我会在你的面前变得如此软弱?

 明明是他叫季枢南哭的,但季枢南哭了,他却反而不知所措,只能让季枢南靠在他 的前大哭一场。

 ?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你哭的事情。?欧劭安慰地道。

 他应该要感到受宠若惊的,因为欧劭从来没有安慰过任何人,季枢南是第一人。

 ?老实说,你说对了一些事,我父王根本不在乎我的生死,我一直努力想得到他的 注意,所以才会想偷取中申国的机博取他的心,可是我还来不及表现,他却死了。?

 季枢南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在欧劭的面前又是哭、又是说尽心事,只是当他发觉 时,他就已经滔滔不绝的说出来了。

 ?这不是你的错。?欧劭道,他自己本身也很惑,他的心似乎起了某些变化。

 危险又甘美的变化。

 季枢南突然抓住欧劭,以那含泪的双眸凝视著欧劭恳求道:?求求你,让我回 东夷国一趟。?

 ?这"如果是平常的欧劭,一定会无赖的要求某些报酬,在戏完他之后 ,再狠狠的拒绝他。

 只是,如今的欧劭却没有一点想玩的兴致。

 ?你父王对你的话言听计从,只要你肯说,他一定会答应的。?

 ?很遗憾,基于政治上的思量,我不能让你回东夷国。?

 不是他无法放季枢南回去,而是他不想放季枢南回去,这是不同的。

 严格说来,他不让季枢南回去其实与政治上的思量无关,就算没有季枢南这个人质 ,谅东夷国也不敢轻举妄动。

 ?我这样求你也不行吗?季枢南问。

 ?不行。?欧劭狠下心来拒绝,是他自己的私心想将季枢南留下来。

 ?我明月了。?季枢南抹干眼泪道:?为这件事求你的我真是白痴。?

 说著,季枢南转头就走。

 唉!他好像更被讨厌了,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欧劭只希望季枢南别太难过才好。

 ?劭,要不要听听最近在皇宫里传的事?中申国的大皇子欧仪含笑问他的六 皇弟。

 欧仪自幼体弱多病,大家都要他烦国事,所以无所事事的他,最大的乐趣就是 听听皇宫里发生的一些有趣的事。

 ?没有兴趣。?欧劭答道。

 他现在最想做的就是回宫面对季枢南那张臭脸,他大概有被待癖吧!

 ?是有关你磊的事哟!听说你们前几天大吵一架。?欧仪也不管他想不想听,就 直接说了。

 闻言,欧劭翻了翻白眼。

 ?我和他有哪天不吵的?

 ?不过这次可不一亲,他指控你横刀夺爱。?欧仪道。

 ?横刀夺爱?欧劭更加不以为然,?二皇兄真那么说?我真佩服他,早说告诉 他,不会造句就别造句。?

 ?难道不是吗?

 ?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于是欧劭便将季枢南的事告诉欧仪,欧仪听了不也对那东夷国的王子深感 兴趣。

 ?我听说那枢南王子长得相当漂亮。?

 ?他是长得很漂亮,不过有时候太孩子气了点。?欧劭皱著眉。

 闻言,欧仪忍不住噗哧笑了出来。

 不晓得欧劭有没有发觉,他很少称赞别人,而刚刚,他确实是称赞了季枢南。

 ?笑什么?欧劭不自地问,他的大皇兄似乎别有所思。

 ?没什么,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见见季枢南。?欧仪道。

 ?下次我就带他来见你。?欧承诺。

 他的话才说完,就扣到门口传来一些嘈杂的声音。

 欧仪的侍卫进来说道:?门外六殿下的侍从求见。?

 ?叫他进来吧!?欧仪道,会这么急著赶来见欧劭,必定有什么急事。

 欧劭的侍从慌慌张张的入内,一见到欧劭便着急的说:?六殿下,枢南王子逃 走了。?

 ?什么!?欧劭又惊又怒。?什么时候的事情?

 ?约莫一个时辰前,他偷走您的千里宝马。我在来这儿之前有遇到二殿下,二殿下 说要帮忙去带回他。?

 ?二皇兄?欧劭并不认为欧磊会有任何善心,他只会让事情更糟而已。?大 皇兄,抱歉,我必须带回季枢南。?

 ?我了解,你快去吧!?

 欧劭等不及似的夺门而去,欧仪只是摇了摇头。

 ?劭啊!原来你也有惊慌失措的时候。?

 欧劭不让他回东夷国,他只好偷偷的逃走。城门就在眼前,只要过了城门,欧 劭便追不上他。

 季枢南停在城门前对守卫的士兵道:?我是六殿下身边的人,他代我出城办一些 事,你们快开城门。?

 ?请问可权杖?士兵谨慎地问。

 ?当然有。?季枢南从拿出欧劭的权杖,幸好他预先偷了这面权杖。

 ?没错,这果然是六殿的权杖。?

 士兵立即打开城门,就在季枢南以为自己自由的同时,一个破坏者出现——"站住?A来人哪!快拿下他。?欧磊大吼。二皇子的命令谁敢不听,士兵立刻拿下季枢南。

 欧磊满意的看着季枢南道:?你知道私自潜逃是死罪吗?枢南王子。?

 ?哼!?季枢南冷哼一声,只差一步他就可以出城了,真可惜。

 ?别以为劭救得了你,我现在就可以将你当场处决。?欧出嗜血的笑,并命 令士兵道:?杀了他!?

 眼看士兵就要执行命令,幸好有人出现阻止了这场私刑。

 ?住手,不准伤害他。?

 欧劭他出现了,他很庆幸自己来得及阻止一切。

 ?劭,就算你出现也没有用,这个人质想私自潜逃,你应该很清楚,他犯的是死罪 。?

 欧磊很高兴这次的事自v占了止风,如果劭想包庇季枢南的话,他就将这件事禀 报父王,到时候父王就不会那么信赖劭了。

 ?二皇兄,到底是谁告诉你枢南王子想私自潜逃的?欧劭问。

 欧磊理所当然地说:?他已来到城门,不是想私自潜逃是什么?

 ?事实上"欧劭走到季枢南身边,搭著他的肩道:?是我要他在这里等我 的,我们打算出城走走,二皇兄也要一起去吗?

 季枢南没想欧劭会替他罪,不过,他并不觉得自己获救,因为欧劭搭在他肩 上的手劲相当重,这也表示欧劭非常生气。

 ?这怎么可能!?欧磊好懊恼,打击欧劭的良机就这样白白错失。?你 的侍从明明说"?我的侍从并不知道我和枢南王子的私下约定,就是这么回事? 欧劭耸肩道。

 ?哼!?

 占不到任何值便宜,欧磊只好悻悻然离去。

 一见到欧磊离去,欧劭立刻眯起眼睛,由齿里迸出:?枢南王子,我们也该 走了。?

 ?我不想出城了?季枢南口水道。

 欧劭却不理会他的话,迳自咬上季枢南偷走的千里宝马,同季枢南伸出手道:? 来吧!别辜负了今的好天气。?

 虽见欧劭在笑,但经过这几的相处后,季枢南知道,有时候欧劭的笑容比怒 容更可怕。

 这代表了他和欧劭共骑一匹马,季枢南心里面非常忐忑不安,他只要一想 欧劭待会儿不知会怎么惩罚他,就让他忍不住轻颤。

 他好想逃走。

 一有了这个念头,季枢南的小脑瓜里就想着可行,也许他可以!

 脑海中闪过一个危险的念头,想到后果让他犹豫不决,但只要一想到自己已没什么 好损失,他也就变得勇敢起来。

 出其不意地,季枢南将欧劭推下马,然后迅速抓住续绳策马狂奔。

 欧劭被摆了一道,他落马后立刻翻身站起来,并对著跑掉的马吹口哨。

 当季枢南正想着自己的自由大笑三声时,令人饮恨的事情发生,他骑的马竟掉转回 头,而且就停在欧劭的前面。

 ?啧!笨马。?季枢南懊恼的骂道。

 ?你在行动之前也该用脑筋想想后果,你有可能被杀。?欧劭指的是季枢南逃亡 的事。

 季枢南却倔强地道:?我不怕被杀。?

 ?我知道,死亡是威胁不了你的,但下次如果你再逃走的话,我就要父派兵攻打东 夷国,应该知道,以东夷国目前的兵力是无法阻止我军的进犯。?欧劭不像是在开玩 笑。

 听了他话之后,季枢南脸色大变。

 ?你不能这么做。?

 欧劭竟然为了他一人而打算出兵攻打一个国家,这种疯狂的事相信中申国的皇上 应该不会坐视不管。

 欧劭冷笑:?我不能吗?别忘了,你也曾经说过,父王对我的话言听计从。?

 quot quot;季枢南无言以对。

 ?所以在冲动行事之前,最好先想想你的国家,还有那些因为战而丧生的人民。 ?欧劭在季枢南的耳边低语,热气吹进他耳朵里,让他起了一阵寒颤。

 ?你真是可怕的男人。?

 ?呵!很多人都这么说过。?欧劭要季枢南直视著他,?然而,只要乖乖的听话 ,你会发现其实我也有很温和的一面。?

 他有很温和的时候吗?季枢南立刻想到昨劭确是很温柔的安慰他丧亲之痛。

 季枢南低下了头?我不后悔今天所做的事,我真的很想回去一趟,思念国土也不是 人之常情吗?

 ?的确是人之常情。?欧劭已经不像刚开始进那么生气,他摸摸季枢南的头。? 我要发誓,从今起,你会安安分分的待在我身边,不准离开。?

 ?嗯,我发誓,我季枢南一定会安安分分的待在欧劭身边,绝对不会离开,否则 ,否则"?否则就随我处置,你不能有怨言。?欧劭替他说下去。

 这一次让季枢南得到教训,为了不使东夷国亡国,他应该会安分多了吧!

 ?随便你,你说了就算数。?季枢南委无奈地说。

 ?好吧!事情就到此为止,我们回去吧。?

 他出城只是为了做给欧磊的眼线看,现在目的既已达到,他们也就可以回去了。

 ?咦?你不处罚我吗?季枢南不敢置信地问,他还以为自己会受到多么可怕的处 罚,害他提心吊胆了半天,结果什么处罚都有没有。

 ?没有处罚很奇怪吗?既然如此"欧劭扬著一抹恶作剧的笑,他低头攫住 季枢南的薄,同时也夺走了季枢南的呼吸。

 这只是一个恶作剧的吻,但欧劭却觉得季枢南的滋味还不赖。

 季枢南则是呆愣的看着欧劭,没有处罚很奇怪,但这个处罚就更加奇怪。

 他从第一次潜入欧劭的房间后就有这样的疑问,而当他发觉时,他已将疑问问出 了口:?你有断袖之癖吗?

 从欧劭对他所做的事情来看,他会这么问应该很正常吧!

 但是欧劭并没有回答他,而是扶他上马,然后说道:?该回去了。?

 ?你为什么不回答我?季枢南追问。

 ?你输矩了,枢南王子。?欧劭又回复原本冷漠的态度。

 如果再继续问下去,欧劭一怒之下又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来。

 所以季枢南只好乖乖地闭上嘴,跟著他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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