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温情
他捉住我的手,轻轻将我转过身,大手放在我
上。
忽觉
间一紧。
低头一看,只见他双手圈握,还余出一拇指距离。
想不到我现在
这么细,我沾沾自喜,抬头望他。
显然男女想法相差甚远,他却摇了摇头,怜惜道:“太瘦了!难怪身子弱。”
扫兴!我垮下脸。哪里能指望他说出花言巧语来。
没想到他又皱眉继续道:“以后要多吃点,胖些才好!”我一听,撅嘴不悦,忍不住道:“喂,老大,这叫‘纤
楚楚,不盈一握’!你有没有品味?懂不懂欣赏?明不明白…”
他凝视着我,突然
边泛起暖味的笑容,打断我的滔滔不绝,斯条慢理的说:“身子养得壮些,才好为我生儿育女!”
“仲…仲…卿!”我声音一下低了八度,结结巴巴,半是害羞,半是紧张。
他见我这个傻样,很是开心,宠溺的
着我的头,无声的笑了。
“你在开玩笑?”我放下心来,吁了口气。
“不,我说的是真的,”他神色一正,微笑道:“等回到朔方,我就命人准备我俩的婚事!”
我吓了一跳“什么?”
他温存的将被吓到的我揽入怀中,缓声道:“我要你成为我正式的
。”
“可是…”我还没有完全准备好…“我会安排妥当的,别怕,万事有我。”他的声音轻而坚持,按住了我的挣扎。
我叹了口气。
心中隐隐有些迷茫和无措,一时辩不出是忧还是喜,但又深深觉得这定是最好的归宿了吧。
他笨拙的抚着我的长发,令人备感安全的强壮男
气息围绕着我,心渐渐平静下来…
忽又觉得几分鼻酸,这些年苦苦挣扎,寻寻觅觅,求的难道不正是这一天这一刻吗?
我闭上眼睛,顺从的伏在他的
口…
“明月…”他感到了我的依附,双臂一收,将我更紧的抱住…慢慢低下头…
耳鬓厮磨,正是温馨时刻,门外却煞风景的响起敲门声“侯爷,小姐,请用膳吧!”
我怕绮柔进来撞见,轻轻推开他,嗔道:“看你,把人家头发又
了!”
卫青被我这么一说,也有几分不好意思,握拳轻咳了两声,掩饰愉快笑容。
我拿起梳子,刷刷两下,随便扎了个长辫,简单了事。
回身却见他直直望着我,我笑着推了他一把:“看什么呢?”
他有些恍惚,半响,奇道:“为什么这么多年,你一点也没变?”
我心里打了个突,马上故作调皮眨眨眼睛:“讨厌!我天生丽质不行吗!”
他被我的厚脸皮打败,不
笑了起来“真是,淘气也一点没变!走,去吃饭吧!”
下人已经放好了精致家肴,绮柔见我们出来了,连忙
了过来,扶我上了坑。
“绮柔,去把我的酒拿来!”卫青道。
“早就准备好了!”绮柔笑盈盈的将一坛酒端了上来,这才告退。
卫青坐在我对面,啪的一声把酒打开,倒了一杯,只闻浓香醇厚,不似寻常喝的水酒。
“对了,这两天去看去病了吗?”他边吃着花生,边随意的问道。
我手一抖,刚夹的菜不小心掉了下来“就那天去看了一下,去的时候他还没醒。他…怎么样了?”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笑了起来:“看你担心的!他没事,已经醒了,但大夫说还不能动,要在
上再躺几天,只是一直念叨着你。”
“哦。”心情瞬间如风卷急云变幻,这些天我努力克制着不去看他,怕自己万一
出什么情绪,误导了他,那真是害了他。
但乍听卫青这样提起,一颗心又似在油锅里煎熬,再也无法忍受,踌躇再三,终于开口道:“青,你明
陪我一起到去病那吧?”
他看了看我,疑惑的问道:“你不是去过一次吗?”转念一想,泛起颇有深意的笑容:“难道又不记得路了吗?”
我噗哧一笑,也想起了我们初识的情景。
“喂,那你这个做小舅舅的,不也应该要多去看看他吗?”
他笑道:“对,说得没错,不过明
我还有事,过两
吧,再说最近你身体也不好。”
见他答应了,我放下心来,忽又想起了玉宁,心中一动,便软声央求:“青,你派人把玉宁接过来好吗?”
“玉宁?”他稍稍扬眉。
我又把前因后果告诉了他。
“这恐怕不太好,毕竟她是大哥那边的人,特地去把她要过来…要不派人去问问吧,也可让你放心。”
“我就是不放心!青,求你了!”我双手合十,见他还在犹豫,又拉着他的衣袖“求求你了,卫青!”
他见衣服都快被我扯破了,只好屈服“停,我派人去总行了吧!”
我见这招有效,连忙帮他倒酒,猛灌
汤:“青,你对我真好!”“噢?”他莞尔一笑“那你怎么谢我?陪我喝一杯?”
我咋舌的望着那“杯”这也叫杯?这明明是碗好不好!
他见我神情,又笑道:“那你喝一半好了!”将他的酒碗推到我面前。
我只好接过,勉强喝了一口“咳咳咳…”好辣!怎么好像现代的白酒?顿时咳得面红耳赤,眼泪迸出“这是什…咳…什么…?”赶紧吃了两口小菜,这才
了下去。
他朗声大笑“哈哈哈,这是匈奴人的烈酒,和我们汉朝的水酒可不一样!”
见我还在瞪他,他笑着解释:“我是想叫你练一练,朔北严寒,喝些烈酒可以抵抗。”
“胡说,你分明是想看我的狼狈模样!”我一举将他揭穿。
他不
哑然,失笑道:“好了,算卫青不对,向你陪不是!”“哪有那么简单!除非…”我眼珠滴溜一转“除非你把这一坛都喝了!”
看我灌不醉你了!我阴险的想。
“好,”他
朗笑道:“这有何难,只要你高兴,喝就喝!”
见他真的二话不说,豪迈的举起酒坛仰头痛饮,我倒
一口冷气,这可是高度烈酒。
看来他酒量现在已经非同小可了吧,这些年军营生活对他改变真的很大。
不过…
我歪着头打量他,话又说回来,他如今的样子,还真…蛮有气势,也蛮
感的!
“怎么样?我喝完了,不生气了吧!”他呵呵一笑,随意用袖子抹了抹嘴。
“快吃点菜吧,等会你醉倒了,我可抬不动你!”我连忙帮他布菜。
匈奴的酒确实厉害的,我刚才是空腹,那几口酒下去,一开始不觉得,现在酒劲全上来了,只觉头重脚轻,昏昏
睡,顾不得失礼,捧着头对卫青说:“我好像醉了,我要先去睡了。”
穿鞋下了坑,便向内屋走去,正要关门,却见他跟了过来,站在门口。
“你也早点去休息吧!”我温柔的推他。
“好。”他应了,身子却文丝不动。
我拿他没办法,娇嗔的别了他一眼,不再理会他,慢慢关门,
正要合上,门却被抵住了。
我微怔抬头。
只见他的双眸深遂似海,清晰倒映着我的模样,渐渐泛起几分
蒙,似乎是微醺,又似乎是清醒,眼中柔情滴得出水来,却又炙热得让人害怕。
“怎么了?”我在他的
人灼灼目光下手足失措。
他久久注视着我,喉节动了一下,霍然生硬的背过身,沙哑的扔下一句:“你早点睡吧!”就奇奇怪怪的离去了。
我愣了良久,忽然醒悟,一下羞红了脸,笑出了声,倦意全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