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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蠢蠢欲动
 “蠢蠢动?”紫怡琢磨着,问道:“什么蠢蠢动?”

 禽滑吐吐,暗示着旁边的人。“哦。”紫怡明白了,她一向讨厌走到哪里都一堆人跟着,所以身边只平儿一人,紫怡虽然喜欢平儿,但是还是不敢太过轻信。于是站起身来,对禽滑道:“好久没和你比剑了,不如现在一比?”

 “好啊!”禽滑轩眉一笑,拔剑出鞘,当先斜飞而上,左手攀住了一树枝,就这么将自己的身体凌空挂了起来。

 紫怡一声轻笑,和她比轻功?一个转身,已经从置放在几案上的剑鞘中拔出了青锋,身子便好似没了重量一般,乘风而上,站在了另一树枝上,身子随着树枝轻轻摇摆。紫怡伸出剑指着禽滑,笑道:“有本事你就追上我啊!”说罢身体已经飞奔向后,居然就踩着树枝一路走远,夏日树叶浓密,已经遮掩了紫怡的身影,只见树枝随风漾。

 禽滑抓住那树枝前后一摇,借力将身体高高抛起,向着紫怡消失的地方而去。便在他脚要落在树枝上的时候,斜刺里忽然冲出一柄利刃,只砍向他脚腕。禽滑提气上窜,险险的避开了着暗藏的一招。“你没说过偷袭不可以吧?”紫怡笑的从隐身之处出来,绿叶环绕,素衣纷飞,便好似要风飞去一般。

 紫怡引着禽滑边打边退,到了一处杳无人烟之处,紫怡才停下来,笑道:“这里从没什么人来的,有话就说罢。”

 “还要费这么大的事儿。你只要让平儿回避不就行了?”禽滑不以为然的收剑回鞘,显然为紫怡这般大费周章感到不解 “让平儿避开?那不是摆明了告诉旁人,你有要事要告诉我。却不能让人听到么?万一暗中藏着什么人,早就被偷听了去。”紫怡耸耸肩。道:“我们这么在树上溜走,天下间能不发出一点动静而跟得上的,恐怕只有鬼谷子先生了。现在可以放心,有什么要紧地就说禽滑听紫怡这般说,神色到郑重起来:“丫头。你说这宫中有人在暗中盯着你?”

 紫怡无奈道:“总有那些美人们,怕大王往我这里跑的,暗中一双两双眼睛恐怕是少不了的。”

 禽滑听紫怡这般说,心中不由微微感到难过,怪不得看她总是不高兴,没几个人过这种日子能开心地。“邾石父大夫你知道么?”禽滑问道。

 “邾石父?”紫怡皱眉想着,似乎听说过这个名字,却想不起来。“是朝中的大夫么?”

 “是。”禽滑点头道“就是他。他要谋叛,丫头,你要提防。”

 紫怡一怔。怎么这些谋逆地事情总是落在自己头上?一桩两桩三桩,这么下去。自己可要成了反谋逆的高手了。“他要谋逆。你直接去告诉大王便好,为何反倒要告诉我?”紫怡皱皱眉。王位是田辟疆的,谋逆的对象也是他的王位,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禽滑摇摇头,叹道:“田将军也没能拿到什么真凭实据,若是就这般去和大王说,恐怕大王不会信,反倒是落了个诬陷地名头。将军和我思虑良久,也只好先将这个消息透给你,邾石父这次是准备借了靖郭君的名头,你暗中小心提防着,莫要着了道儿。”

 “我知道了。”紫怡无奈道:“田婴回来以后,我小心就是。”说着怅然不乐“禽滑,原来你找我,就是为了这件事情,话也说完了,你走吧!”说罢收了剑,慢慢迈步向回走。

 禽滑疾走两步,追上紫怡,小心问道:“丫头,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告诉我,说出来也许就好了呢!”

 紫怡黯然摇摇头,道:“除非哪天齐国强盛了,能打败魏国,那个时候,我可就真能开心了。”

 田婴的确回来了,当初离开之时还是稚气未的少年,现在回来,脸上已经褪去那层稚气,风度翩翩中不失稳重,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成多了。紫怡想想,也难怪,母亲篡位不成,自己又被派到边疆去,环境艰苦不说还无亲无故,对于从小就养尊处优的田婴来说实在是艰难的很,在那样的环境下,成长也便快的多了。

 田辟疆亲亲热热地挽住田婴的手腕,引他向前,道:“母后夜夜都在思念你,寡人想最近边境缓解,便急急派人将你召回呢!”

 “王兄。”田婴对田辟疆恭恭敬敬,谨守君臣之力,不敢有丝毫越矩。

 “我们兄弟相见,不必这般居于礼数,寡人本想好好为你接风洗尘,可是母后病体虚弱,你还是先去见她的好。”田辟疆拉着田婴上了王架,两人同乘。

 紫怡跟在后面,冷笑一声,田辟疆表现地倒是亲热,若真是心疼这个弟弟,为何当初却要派他去那般艰苦的地方?恐怕田辟疆心中早就对这个一直得到父王关心爱护地弟弟心存嫉妒了。紫怡想起禽滑和她说过地话,便多留了点神在邾石父身上,见那人是个半百的老者,弯驼背,稀稀疏疏一把山羊胡子,脸上纵横地皱纹,花白的头发都要掉光了,还不时发出咳嗽声,一咳嗽,浑身都随着震颤。让紫怡听得都有些替他担心,生怕下一次咳嗽会震散了他的骨架,要了他的命。

 紫怡暗中纳闷,这么一个快要进棺材的老头子,谋逆个什么劲儿啊?紫怡曾和禽滑仔细参详过,想来是邾石父先借着为田婴正位的名头,将田辟疆赶下王座,立了田婴做傀儡,然后等到时机成,再自己取而代之。再次见到太后,她居然已经成了一个病骨支离的老妇人,本就不年轻的脸此刻更是没有半分光彩,衰弱的宛似皮肤直接覆在骨头上,被盖下的身体瘦的只剩骨头,皮肤蜡黄的没有一丝血。若不是看到她两腮微微鼓动,听到一阵阵乎急乎慢的息,紫怡真以为眼前的是一具尸体。

 “这女人病入膏肓,没救了。”紫怡用一个医生的眼光审视,得出了结论。

 “母后,母后。”田婴手脚并用,爬到太后榻前,摇晃着她只剩骨头的身体,痛哭涕。田婴这是真情,哭得伤心,让旁人听得也不由替他伤心。田辟疆也抹了两地眼泪,搀扶起田婴软声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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