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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清晨,鸟语花香…这在大台北都市一角的小宾馆里当然是感觉不到的,但是令人绝倒的是,店家做到了!

 从像小鸟叫般的闹钟铃声,到几乎可以称之为花香的呛鼻人造香味从送风孔中吹出来的瞬间,岳紫衣就被吵醒了。

 她有些茫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但横越她间的重量,与背部平贴的热度,让她猛然想起了昨晚的一切。

 老天,她做了什么?

 “你醒了?”

 身后,他沙哑低沉的嗓音忽然响起,让她有如惊弓之鸟般的想从上弹跳起来,却被他像是早有预谋横搂在她间的手臂轻而易举的阻止。接下来,她只觉得自己的身体突然由侧躺被他扳成了仰躺,然后他微冒胡碴却更添男人味的脸瞬间晃进她眼中。

 “你想去哪儿?”也许是刚刚睡醒的关系,他的声音低沉沙哑的充了慵懒感,但他的眼神却一样锐利无比。

 “我…嗯…”她不知道该说什么,说她觉得不好意思吗?但昨晚是她先“饿羊扑虎”硬他与她上的,就连进宾馆时,也是她用蛮力强拉他进来的

 噢,该死了,昨晚到底有几个人看见她的夸张演出了,那些人该不会还待在外头等着送他们出门吧?他们该不会讨论了一晚,关于昨夜有个恶女饥渴的强上了一个斯文、手无缚之力的可怜男人吧?

 噢,让她死了吧,她怎么还有脸走出这个房间呀?让她死了吧!

 “你该不会是现在才觉得害羞、不好意思吧?昨晚你强押我进来这里时,我怎么没看见你身上有这类的细胞?”她通红的脸颊让他忍不住兴起揶揄的念头。

 该死,可恶,他竟然在嘲笑她!

 “你…我才没有强你进来这里。”她生气的起了个头,却临时怯场的嘟嚷抗议道。

 他是个男人,而男人天生的力气就比女人大--这是哥说的--哪是她一个手无缚之力的小女人得住的?所以昨晚的一切绝对不是她的错,她只是个受害者而已--嗯,心甘情愿的受害者而已,就这样。

 “没有吗?外面可是有很多人可以做证。”

 可恶,他到底要嘲笑她多久呀?

 “你别再着我了。”她想回家忏悔哭诉她昨晚的一时冲动,她不是后悔,只是觉得她努力经营了十年的成、稳重形象都没有,现在的他一定觉得她与十年前的霸道小魔女,没啥两样。呜…她好想哭。

 “怎么?你想在上位吗?”

 上上上上上…上位?他的意思指的该不会是做那件事时的那种上位姿势吧?

 “你…你别讲话,什么上位,我根本就听不懂。”

 “听不懂?那我现场示范给你看好了。”

 “啊--不要!”她倏然尖叫出声,挣扎的想阻止他将自己摆成那种羞人的姿态,无奈女人的力气天生就敌不过男人的蛮力--这回她对哥所说的话真的是心悦诚服了--只一瞬间,他们俩的位置已然对调,她被他箝制在前,整个人平贴着在他身上。

 “这是最基本的,你要我说明示范得更详尽吗?”他坏坏的微笑道,看起来竟充斥着一股佞的味道。

 “不要!”她迅速的大声叫着。

 “哈哈…”罗朔再也忍不住的大笑出声,他从没想过逗她会是这么好玩的事,更没想过她羞红脸说不出话的样子是那么的动人好看。

 真惨,他一定会上这种新娱乐的。

 岳紫衣几近痴的看着他开怀大笑的模样,这是她第一次看见他出如此开心、不设防的样子。她原以为酷帅冷峻,或者是工作时认真一丝不苟,已是他最人的模样,没想到那一切跟眼前这个开怀大笑的他比起来,根本就是小巫见大巫。

 天啊,他怎么可以好看、人到几乎可以说是人神共愤的地步呀?害她忍不住又爱上他一次了啦,可恶!

 “干么这么呆呆的看着我?难不成你又重新喜欢上我、爱上我一次了?”他停下笑声,凝望着她明显写恋的双眼问道。

 岳紫衣一愣,立即回神。

 “谁说我喜欢你、爱上你了?”她嘴硬的说,才不要在他先承认爱她之前,先说她爱他哩!

 “昨晚你亲口说的。”他提醒着。

 “什么?我哪有?!”她立刻瞠大双眼的大叫,脑袋却开始不断地的回想昨晚的一切,她真的有跟他说她爱他吗?有吗?

 “你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即使记得,她死也要说不记得!

 哪有这么好的事,从小到大都是她在跟他告白,他却连半点表示也没有。这回她发誓,不管怎样绝对要让他先承认爱她,否则她也绝对不跟他说。

 不过话说回来,昨晚她该不会真的傻愣愣的跟他说过她爱他之类的话吧?

 “你是真的不记得了,还是在害羞?”他逗她。

 “害羞你的头啦!”她瞪眼叫道。

 “那你是真的不记得?”

 “不记得了。”记得也要说不记得,她绝对要否认到底!

 “好!”他忽然佞的一笑“那我来帮你恢复记忆。”

 说完,他猛然伸手将她的头往下,瞬间封住她引他许久的瓣。

 岳紫衣一愣,在还来不及挣扎抗议之前,他灼热的舌已顶开了她的瓣,狂烈的吻着她,将她卷入还不太习惯的望热里。

 她无法呼吸,一阵热情的逐渐笼罩她的知觉和理性。她无法克制自己的响应他的狂吻,感觉自己的身体像着了火一样的疼痛。

 “唔…”她不知不觉的呻出声,已经陷入失的雾里。

 “我是谁?”他的声音忽远忽近的传来。

 “罗朔。”她呢哝的应了一声。

 “你爱我吗?”

 “我爱--”不知道什么原因让她猛然一顿,神智在瞬间惊醒过来。她在干什么?竟然差一点就着了他的道而开口说爱他。

 等一下,这样的片段怎么好象有点熟悉,好象之前曾经发生过?

 可恶,不会吧,她昨晚该不会就是因为这样才口将她爱他的事说了出来吧?他这个诈小人,竟然这样设计她!

 不过别想她会认帐!

 “我爱我爸、我妈、我哥和我自己,就是不爱你,怎样?”她挑衅的回答。

 罗朔愣了一下,没想到她会突然踩煞车,不仅没说出他想听的那句话,还向他挑衅。这个家伙…唉,她到底是怎么让自己在这十年之间变得这么自信美丽漂亮,又娇俏动人呢?害他不想爱她都难。

 “你觉得这样怎样?”原本轻在她颈部后的手,开始沿着她的背脊向下滑至她柔软浑圆的部,捧住。

 岳紫衣浑身一僵,差点没从他身上跳起来,但他圈在她间的手臂却始终稳稳地定在那里,让她想逃也逃不了。

 “你…你…”她感觉自己全身上下的细胞又开始动起来“你别闹了,快…快点放开我。”

 他深深地凝视着她,然后轻轻地应了一个字。

 “不。”

 他不是因为想逗她,才故意这么说的,而是他发觉在经过刚刚那一连串的热吻,与这个轻轻捧住她柔软部的动作,除了影响到她之外,也深深的影响到自己了。此刻的他呼吸浅而急促,全身肌亢奋紧绷,尤其是他双腿间的那个位置。

 真是该死了!他从没打算这么快再爱她第二次,毕竟昨晚是她的第一次,即使他有让她得到高,也享受到应有的快乐,但是这不表示她的身体有办法这么快就再次接受他。

 她的酸痛至少会持续个一两天,但是天可怜见,他真的没办法控制自己!

 他的一手指温柔的滑进她部的裂,引发她一连串的轻颤。

 “罗朔…”她抗议的低呼,却被他沙哑的嘘声打断。

 然后,在他们结帐离开那间宾馆的时候,已是正当中了。

 * * * * * * * *

 岳子谦在办公室里窝了一夜,也窝出了一肚子的怒气。

 罗朔那个该死的混蛋家伙!

 他再度拿出手机察看昨晚回到家之前收到的那一则简讯,它言简意赅让他发怒,上头这么写着:

 紫衣在我这,今晚不回家。

 好,真是太好了。

 身为罗朔的兄弟,他不得不为他终于又向幸福迈进了一步高兴,但是身为紫衣的兄长这个身份,却让他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反而有股想要将罗朔一拳给揍扁的冲动。

 不,一拳太便宜那个混蛋家伙了,他要打得他直不起身,打得他地找牙。那家伙竟然敢在还未给紫衣一个名份之前就动她,甚至于连个招呼声都没跟他打,他真是有种。

 但是令他怒不可遏的原因还不只这些,最让他发火的是,他竟然还要他帮他掩护,别让紫衣跟他过夜的事让她爸妈,也就是他爸妈知道。他真是有种!

 紫衣在我这,今晚不回家。这两句加在一起只有十个字的短讯上,并没有包括任何要他掩护的字词是不是?没错,它的确是没有,但是他认识他又不是一两天的事,而是超过二十年的时间,他又怎会猜不到他传简讯,却不敢直接打电话给他,或者打电话到他家的目的是什么,尤其最可恨的是,他竟然关了机,而且连紫衣的手机都打不通。

 好,真是太好了!他今天若没有动手痛殴他一顿,以心头的忿怒,从明天开始他岳子谦就改跟他姓!真是个混蛋家伙!

 “小陈,找到罗朔了吗?”他拿起桌上的电话拨了个分机给罗朔座下首席大将陈杰生。

 “抱歉,岳大,罗大的手机一直都未开机。”

 “再打。打通了之后,不管你用什么理由都给我在最短的时间内将他骗回公司里来。”

 “是…啊,我看到罗大了,他…”

 不等小陈把话说完,岳子谦已丢下话筒,飞也似的飙出了他的办公室,直冲向刚刚才踏进公司大门的罗朔。

 “你这家伙给我出来!”不管三七二十一,他一把勾住他的脖子将他往公司大门外拉去,直接走向楼梯间。

 似乎早已料想到会有这种情形,罗朔一点错愕的表情都没有,完全处之泰然的任他拽着自己走,直到他用力的甩上楼梯间的铁门,然后放开他,转身忿怒的瞪着他为止,他才缓慢地开口打破沉默。

 “你大概很想痛殴我一顿吧?”

 “你说得没错!”岳子谦气冲冲的回答,话一说完便卯足全力狠狠地朝他肚子上揍了一拳。

 “噢--”罗朔先是痛闷出声,接着便诅咒的骂道:“该死!你动手之前就不能先通知一声吗?”

 “那你要动我老妹之前就不会先通知一声吗?”岳子谦咬牙切齿的回声。

 “我以为最迫切希望看见我和紫衣能够进一步交往的人是你。”罗朔按着肚子抗议的说,他只不过是照着他的希望定,他干么这么不

 “我的更进一步指的不是上做那档事,而是真正的交往!”岳子谦咬牙道。

 “我以为你的更进一步就是做那档事,你和秋浼不也是从那档事开始的吗?”罗朔故意的说。

 “那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因为紫衣是你妹妹,而秋浼不是,所以就应该有两种完全不同的待遇吗?”

 “你不要把我和秋浼的事扯进来,我们现在谈的是你和紫衣,不是我和秋浼。”岳子谦不的蹙紧眉头。

 “可怜的秋浼没有哥哥可以替她出头,所以只能委屈的继续屈服在你的威之下。”

 “你给我闭嘴,罗朔!”

 “我基于邻居之爱,帮秋浼抱个不平也不行吗?”

 “我爱她。”岳子谦大声宣告。

 “所以就可以和她在上做做的事?那我和紫衣为什么不可以?”

 “你从没承认过你爱紫衣。”

 “OK,那我现在承认行吗?”罗朔说着一顿,忽然以无比认真而且严肃的语态和表情看着他说:“我爱她。”

 岳子谦突然间无话可说,其实他早知道罗朔爱紫衣,只不过身为一个兄长的责任让他无法不对罗朔发火。

 “你打算什么时候娶她?”他直接跳到最终的问题。

 “只要她愿意,什么时候都行。”

 “紫衣若听到你这句话,她一定马上、毫不犹豫的点头说好。”

 “不见得。”罗朔撇说。

 “怎么,你不相信我说的话?”

 “她说她不爱我。”

 “什么?”岳子谦瞬间愣住“紫衣她当然爱你!”

 “我知道。不过不知道为了什么原因,她坚持不肯承认说她爱我。”罗朔蹙紧眉头,一脸不的模样。

 岳子谦看了他不的表情一会儿后,蓦地哈哈大笑了起来。看来紫衣妹妹这回是学聪明了,不想再便宜这家伙了。

 “兄弟,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呀。”他不断地拍着他的肩膀,笑声揶揄不已。

 哈哈…他真是等不及要看他们俩的后续发展了,看紫衣如何整治他,哈哈…唔,咳!咳咳…突然被口水呛到,是老天在惩罚他对好兄弟落井下石吗?

 唔,不管,他还是觉得很好笑,哈哈…唔,咳!

 又呛到了…

 * * * * * * * *

 罗朔发觉自己有点焦躁,而且不是从现在或刚刚才开始的,而是从三天前便开始了这种焦躁的感觉,只是他不愿意正视它而已,因为让他焦躁的原因是一个叫做岳紫衣的女人。

 从她献身给他至今已过了整整一个星期,刚开始的几天,他为了让她好好的休息,所以尽量克制自己不去接近她,以防自己对她的念一发不可收拾,不小心又伤害了她。

 可是在他强忍了三、四天之后,他再也克制不住自己想要接近她的心情,即使不能抱着她做做的事,能感觉到她身体的温度、她的笑容、她狡黠明亮双眼的注视,那也是一种享受,一种幸福。可是她却不见了。

 她并不是真的从他眼前消失不见了,而是她总是来匆匆去匆匆的,让他在这一秒钟看见她,下一秒钟却又失去了她的踪影。

 她到底在忙什么?

 上班的时间他无话可说,但是为什么连下班之后的时间,以及周末假,他想找她都找不到?

 她到底在忙什么?岳子到底付了她什么大案子,让她镇忙得不见踪影,连假都不得闲?

 低头瞪视着桌面这份,从早上他进办公室之后,就一直维持在同一页,连翻也没翻过的企画案,他再也忍不住的从座位上站起身,走出办公室,然后走向岳子谦专属的办公室。

 “叩叩。”

 习惯性的先敲门再直接推门而入,正在讲电话的岳子谦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后,低下头继续与对方你来我往的讲了十多分钟,才将电话给挂上。

 “干么,找我有事?”挂上电话后,他抬起头来询问。

 “我想知道紫衣负责哪一件案子。”

 “什么?”岳子谦愣住,他儿也没想到他会突然迸出这么一句话来。

 “我想知道紫衣负责哪一件案子。”罗朔再说一次。

 “你为什么突然想问这件事?”岳子谦小心翼翼的问道。他该不会发现了什么吧?

 “你干么一副小心翼翼,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的样子?”罗朔敏锐的察觉到。

 “哪有!”他迅速的叫道,死也不能让他看出自己在心虚。

 “没有吗?”

 “没有。”

 罗朔看了他一会儿之后点了点头,打算等下回自己更有空闲的时候再来套问他,因为他现在的心思全都系在紫衣身上,根本无暇理他。

 “你还没给我答案。”

 “什么答案?”

 “你给紫衣负责哪件案子的答案。”

 “喔…嗯,今天天气好象不错喔。”岳子谦忽然抬起头看向窗外,话题转得非常硬。

 罗朔闻言?起锐利的双眼“你瞒了我什么事?”

 “哪有哪有哪有?”他连续说了三次哪有,一副就是作贼心虚的模样。

 “岳子,我不是今天才认识你,你少给我装无辜。”罗朔老大不的警告“你是不是给了她一件收集资料非常麻烦的案子,所以才会让她忙得没没夜的。你是故意要让我们没时间在一起,好让我受点未经你同意就碰她的教训是不是?”他径自猜测着。

 “对对对对对,就是这样。”岳子谦立刻顺水推舟的点头道。

 他太过轻易认罪的态度,反倒引起了罗朔的怀疑。

 “不对。”罗朔?起双眼审视了他一会儿之后,摇头道。“事情没那么简单对不对?”

 岳子谦觉得自己快要心脏病爆发了,他实在是很讨厌被人质询,尤其质询他的人又是罗朔,因为他们俩实在是太热了,对于双方的一举一动或任何一个心思几乎都可以说是了若指掌,要说谎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好吧,是没那么简单,但是这全都是紫衣的主意,与我无关。”他投降的承认道。

 “把话说清楚。”

 “没办法,因为紫衣要我替她保密,她说要给你一个意外的惊喜。”

 “你脸上的表情像是在说惊吓,而不是惊喜。”

 “那是因为我觉得你知道了那件事之后的反应,绝对会是惊吓而不是惊喜。不过若要我说得更贴切一点的话,应该是火冒三丈、怒气冲天。”

 “你上回突然跟我要麦卡伦全部的资料,是想做什么?”罗朔何等聪明敏锐,他几乎是立刻联想到这件事。

 “嘿,我可是什么都没说喔。”岳子谦立刻撇清关系的说。这可是罗朔他自己猜到的,与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他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反应让罗朔知道自己猜对了。

 “该死!”他顿时诅咒出声“岳子,你明明就知道我之所以要放弃那个案子的理由,你为什么还要让紫衣去碰它?”他双手握拳,怒不可遏的咬牙道,很想上前去用力揍他一拳。

 “我刚才就已经说了,这全都是紫衣的主意,与我无关。况且我也阻止过她,该做的我全都做过了。”他到现在都还可以感觉到全身骨头要散掉的感觉,那实在是太可怕了,他一点也不想再尝试第二次。岳子谦在心里补充着。

 “很好。”罗朔一副事后他再找他算帐的表情。“拿来。”他朝他伸出手。

 “什么拿来?”

 “紫衣的所有工作行程。你别想骗我说你不知道。”

 他不是都已经气急败坏了吗,怎么还是这么精明呀?

 岳子谦喃喃地拿出了行事历,然后将其中的一页撕给他。

 罗朔一接过手,二话不说的立刻转身飙出他的办公室。

 “真是的,怎么一点礼貌都没有,好歹也要说句谢谢吧。”他抱怨完又低下头,继续处理他堆积如山的工作。

 唉,做不完的工作。他什么时候才可以休个假呢?他想去月旅行,好想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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