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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诡异艳影杀身祸
 夜幕时分。同周村的居民们睡得早,虽然才八点多种,但已经有许多人家熄了灯,上了。也有那些爱看电视的,则守在电视机跟前看着各个电视台的黄金剧场播出的连续剧。同周村的路面上行人极少,只有寥寥的几个人影在阴暗的路灯下,着头,快步而走。

 唐少东一脚将脚旁边一只在垃圾堆里面翻寻食物的野猫踢了个飞,听着它发出一声喵呜的惨叫,自己喉咙里面发出一声嘿嘿的笑声,似乎做了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他拍了拍手掌,继续蹲在村口楼房墙角的一个阴暗角落下,一双鼠眼盯着路面,像是在等人。

 妈了个的,这个小兔崽子怎么还不回来?真是要死了,有家都不回,这么晚了在外面干什么?嫖娘们么?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还有没有把我这个老子放在心上了!等下他回来了,看老子不打断他一条腿!哎哟,不行,把他腿打断了,谁给老子去挣钱啊?

 唐少东前几天酒醉回家,无意中在底下看见两具骷髅,吓得他魂飞魄散,夺门而出。待镇定下来后他却又不敢确定,偷偷溜回去,房间一找却又不见了蛛丝马迹。得他还以为自己酒醉了犯迷糊,老眼昏花了。家里不敢呆,胆战心惊的又在外面躲了两天,却惊闻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东海市刑侦大队长李东亲自登门拜访王稳山,放他高利贷的王老大把他的钱给免了!

 这下真是翻身农奴把歌唱,从此不用再暗无天,躲躲藏藏了!

 唐少东喜极之下却又多长了几个心眼儿,生怕是青蛇帮放出消息骗他上钩的。又鬼鬼祟祟的躲了几天,果然见平时上门讨债的人再也没来,唐少东这才放下心来,大摇大摆的又走了回来。

 可他一回来股还没坐热几分钟,赌瘾又犯了,可身上却是身无分文。他像火烧股一样,在屋子里面一转身,家徒四壁,啥也没有,当都没东西当!唐少东呆了半晌,没办法,只好等他的儿子回来,找儿子要钱。

 唐少东左等右等,等得心焦气躁,赌瘾像一条毒蛇一样在他心里面咬,终于忍不住便跑到村门口来堵人。这村口灯光昏暗,一条烂路寂静无人,只有周围邻里一些电视声和吵架声隐隐传来,附近野狗野猫往来不息,时不时的在垃圾堆里面抬起一双双亮得让人发疹的眼睛。他赌瘾发作,无聊得恨不得揪自己的头发,心里面又急又恨,只待一见面就将唐川这个不孝子给一巴掌死。

 唐少东正歪着脑袋想着如何处置他的这个儿子,却突然听见远处传来一阵“嘎巴嘎巴”高跟鞋踩地的声音。

 这清脆入耳的声音在这安静的黑夜之中传来,真有古潭落石,一波千纹的空幽,深山鸟鸣,群山回的生动。远远的听来,这极富节奏韵律的声音,让人觉得这一定是一个摇曳生姿的婀娜女人踩着一双极高极高的高跟鞋,那尖尖的鞋跟不羁地碰撞着坑洼的地面,踩着潇洒放的脚步,一个容貌堕落丽的女人在一步三摇的曼丽中款款而来。

 唐少东脑袋的意,眼睛不由自主的睁得老大,待这人走得近了放眼一看。

 却见来的这人身上穿着一身笔的黑白色女职业装,脚下一双很黑色尖头高跟鞋,黛眉琼鼻瓜子脸,樱桃小嘴杏花眼,不是唐川的班主任周群又是哪个?

 周群虽然穿着一身普通的职业装打扮,但她腹两侧衣服的线将她的柳收得盈盈一握,下身包裹着润玉膝头的中短裙将她浑圆的部勾勒得曲线惊人,浑身上下有着一股说不清的人与丽。她一只手挎着一个白色小包,一只手轻轻的垂在身边随着极富韵律的脚步声来回晃

 只见她每走一步,那曲线人的便似三月杨柳,花枝招展的一摇,让唐少东的心便跟着一颤。

 这个女人真是浑身上下数不尽的风,举手投足看不完的风情。

 唐少东呆若木,口干舌燥,眼见这个女人盈盈的走来,他心跳如鼓,被周群惊人的光所慑,呆呆的张着嘴巴,口水不自觉的滴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周群走到唐少东跟前,脚步停了一下,微微睨了他一眼,嘴角微翘,似笑非笑,眼珠子只在他脸上扫了一下,便又继续往前走去。

 唐少东被她这一笑,险些勾得魂都没了,连忙扭头追看,却见她走到身后的一栋房跟前,伸手将黄老太太的房门“吱呀”一声推开,停了一下,却没有进去,转头又走了回来。

 周群从嘴角含着一丝诡旎的笑容,从小包里面取出一叠红红的票子递给了唐少东,用洁白如葱的食指竖在丰润的红上,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似笑非笑的瞥了他一眼,款款的走进了黄老太太的房门。

 唐少东不自觉的接过这厚厚的一叠钞票,看着绝美的身姿消失在眼前,呆了半晌才长舒一口气。

 我的老天爷啊,上次喝多了竟然没发现她有这么漂亮!电视电影上那些个明星和她那一比起来,简直都是些呆鹅土狗,不值一提!为什么她看我那一眼,我觉得我整个人都要飞起来了?

 他痴痴呆呆的想了半天,恍若泥人。也不知过了多久,只待一阵风吹来,风阵阵,他觉得脖子里面一寒,这才回过神来。只看见周群已经从身边幽幽的走了过去,这一次却是没有了来之前高跟鞋踩地的动人声音,反而悄无声息。

 唐少东一眼望去,却见周群不知道什么时候,脚上那双极高极高的高跟鞋已经不见了,她穿的是一双红得刺眼的金丝绣花鞋!

 她一身时尚的职业装,下面却是一双旧时的绣花鞋,穿着格格不入,实在是诡异万分,唐少东看着她苗条的身影飘然而去,心里面不知怎的,竟然硬生生的打了一个冷战。

 他出了一背的冷汗,风一吹,一个灵,眼睛一扫,却看见手里面那一叠厚厚的票子,怕不有几千上万。

 这一下真把他欢喜得心都仿佛要炸开了,他使劲揪了自己好几下,兴奋若狂。也不管周群为什么给她钱,更不管周群为什么去黄老太太的家,进去以后为什么会换了一双鞋。他心里面只想着赶紧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先把钱点清楚,然后找个地方,去赌他一个落花去也,天上人间!

 他紧张的左右看了看,将钱揣进怀里,猫着个,飞速离去。

 就在他走后没多久,河边黑暗的角落里面鬼鬼祟祟的蹿上来几个人影,一人手里面拎着一个铁皮桶。他们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后,迅速将桶子里面的体泼洒在黄老太太的门口,然后“噌”的一声点燃了打火机,脸上出一丝狞笑,往地面上一丢…

 “轰!”

 好大一场火!

 其实,同周村这个地方姥姥不亲,舅舅不爱。治安基本靠狗,交通基本靠走,通讯基本靠吼,防火基本靠手。去年,这里火灾固然发生过好几次,但却没有几次很严重的。

 那为什么经常冒火还烧不起来?不为别的,同周村靠着河呀!尽管这是一条脏水河,可脏水河那也是河不是?这里的邻里平里虽然一个个来往不多,但一旦起了火,那可是家家户户端着脸盆脚桶就能跑来救火。

 所以,要想在这里烧一场大火,烧得片甲不留,那可是一个技术活,没点专业放火技术,可不一定办的好。

 可眼下这同周村的这场火烧得浓烟滚滚,即便是在黑夜也能借着点星光看出一条黑龙直冲天幕,尤其是村门口第一栋黄老太太居住的楼房那熊熊烈火无论村民们呼喊着拿盆浇,拿桶淋都无法使这火势稍小半分。救火的人远远的便被这火灼得眉毛头发都卷了起来,隔得老远便觉得热扑人,浓烟阵阵,熏得人根本拢不得边。邻里们一个个面面相觑,他们谁都不明白这同周村的楼房虽然破旧,却也是地道的砖瓦房,又不是木质结构的房子,这家家户户里面又没有什么能燃起如此大火的物件,为什么这火偏偏就烧得这样大呢?

 眼看这火势越来越大,渐渐有蔓延之势,而消防车又迟迟不来,整个同周村的村民们都慌了神,逃的逃,跑的跑,被火势困在楼上的哭嚎大叫,被火势波及的疯狂往外抢救自己的家产,一时间这里火声、浇水声、跑步声、叫喊声、哭泣声,惨叫声不绝于耳,原本平静的同周村沸腾得像一口翻腾不已的大锅。

 正当这里兵荒马的时候,却听见天空突然“哗啦啦”响起一串炸雷,得慌乱惊恐的人们心中都是一颤,不自觉的就抬起头来看向星空。

 这一看,皓月当空,云散星稀,正纳闷呢,这天气怎么会打雷?

 还没想完,也不知道从哪里飘来一朵浓重的乌云遮在当空“哗啦啦”又是一串闪电,骤然间天将倾盆大雨,范围恰恰只降在起火大楼的方圆一百多米之内。

 这一场大雨,雨大如豆,砸在人身上隐隐作疼,可同周村的人们却一个个仰天欢呼起来。汹汹火势还没来得及多逞一会余威便被严厉的镇了下去。

 这真是好一场及时雨啊!

 可这些人们欢喜之余却也有一些心思机灵的人一想:这月明星稀的天气怎么可能平白无故的就下了这么一场瓢泼大雨呢?而且还只是偏偏下在这着火的地方,其他地方一滴未落?

 百思不得其解之下,这些人抓耳挠腮了一阵,双手合十,祷告上天,定是老天开眼不忍心他们这些穷苦之人遭受这无妄之灾。

 有人欢喜,一定也有人愤恨。

 譬如远远躲在一个阴暗角落里面等着看好戏的顾白和四个混子。

 这几个混子目瞪口呆的看着倾盆大雨的同周村,不自觉的抬头看了看天,又不自觉的伸出手掌,掌心平摊,似乎想接一滴雨水,可哪里又有什么雨滴落下来?

 “了,这他娘的见鬼了!太,太门了!哪里有这么巧的事情!顾,顾哥,怎,怎么办?”想起举头三尺有神明的一个马仔,脸色煞白,结结巴巴的说道。他看了看身边的其他三个人,眼见他们也和自己一样,脸色很不好看。

 放火烧村本来就是极伤德,罪大恶极的事情,几个混子若不是看在顾白这次给的报酬又高,哪个肯跟他来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

 出来混的,若是说一点都不怕鬼神,那是假的。眼见这有如神助一般的事情在自己眼皮底下发生,几个混混忍不住都心里面起了,一个个望向顾白,心想赶紧拿了钱好趁早散伙。

 顾白那讨债不成,灰不溜秋的跑了回去,没吃着不说,反而落了一身腥。回去以后偏偏黄又是个嘴巴上不带门闩的,三言两语把那点丢人的事情全部讲了出来。他倒是光一条,不怕丢人,可他顾白此时好歹也是堂堂白纸扇,手底下管着几百号弟兄。他这面子要落了,那以后谁还跟他,谁还替他办事?

 顾白在帮里面很受王稳山的器重,这一次栽了个大跟斗,不少平里看着他犯腻味的人少不得一个个冷嘲热讽,极尽揶揄嘲之事。王稳山又特地代他不准再动那个唐川,他父亲唐少东的债也从此一笔勾销。打落门牙和血,顾白气得咬碎一口白牙,思前想后,死活咽不下气,心里面便打定了主意,唐川他不能动,但是那个找死的老太婆却是绝对不能放过!不死她,别人会说他顾白连个老太婆都摆不平,自己以后还怎么服众!

 于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自打他因为贪污进了监狱以后,受尽欺凌侮辱,心思巨变,变得极其狠辣刻毒。他这次放火本意是花钱买凶,让这几个混子围着黄老太太居住的房间泼了好几桶汽油,一把火连人带房一起烧了,自己躲得远远的看着火烧同周村的惨景愤解气,然后反过头来将这几人一同想办法给害了,再将纵火之罪推卸到他们几个头上。反正这几个家伙只是城西的几个小混混,又不是他们帮里面的人,就算别人猜测也猜不到他的头上来。端的是杀人放火,灭口嫁祸的毒计。可他万万没有料到,他这百算无差的算盘竟然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场雨给打得稀烂!

 他如何不恨,如何不恼!

 顾白的眼神又又沉,吓得几个混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一个人敢出一口大气,他抬头看了看天,眼角恨更浓。这***老天爷,你是打定了主意要和我顾白过不去了!顾白阴沉沉的一笑,嘴角裂开一排雪白的牙齿,正要说话,眼睛一扫,却见一个猥琐身影在黑暗中一闪而过。

 顾白指着那方向大声喊道:“把他给我抓住!”

 几个混子立刻追着那人的身影飞奔而去,过不一会便拎着一个人过来。

 这人五短身材,被几个混子拎在手里有如孩童,不住的求饶,待拎得近了,顾白一看,果然是个“老人”

 这人鼠目獐鼻,说不出的猥琐,五官挤在一起好像一块风干的橘子皮,一双小眼睛滴溜溜的转,惊恐不已。这不是唐川的父亲,唐少东,那又是谁?

 “哼哼,果然是你啊!”顾白一见此人,心头的忿恨顿时全部发作出来,脸狞笑“我还以为我眼睛花了,想不到竟然会在这里遇到老人啊!幸亏我反应快,把你这位大贵人给留下了,要不然传出去兄弟们还不要说我顾白怠慢不周啊?”

 顾白走到唐少东跟前,用手掌在他脸颊上用力拍了拍,牙紧咬,一个字一个字从牙里面蹦出来:“不错啊,老唐,有能耐,有本事啊!竟然能和李东攀上情,我小看你了!”

 唐少东吓得脸色煞白,险些子:“顾,顾大哥,我,我没招你,没,没惹你!你,你这是干什么?王,王老大已经说了不要我的钱了,你大人有大量,就放过我一马吧!”

 顾白一声怪笑:“哈!是是是,你是没招我,没惹我!都是我一个人无事生非,没事找事,成不成?”

 唐少东听他语气不善,一个哆嗦:“不敢,不敢!”

 顾白眼睛狠狠的在他身上上下打量,想起自己在同周村所受的辱都是因为这个家伙而起,越看越是来气:“你以为老板不要你那两个破钱你就没事了?你以为你靠的哪门子关系攀上了李东,你就没事了?告诉你,事情没完!”说完,一脚狠狠跺在唐少东的肚子上,将他踹得在地上翻滚,然后扑过去就是拳打脚踢:“我让你欠钱!我让你顶撞我,我让你强出头!我让你去找靠山!去死,去死!你们都***给我去死!谁羞辱我,我就要谁死!”

 唐少东被打得惨嚎翻滚,声音传出去老远。可他们在的地方又偏僻又黑暗,又是河对岸的一块黑灯瞎火的河滩旁边,附近就算有人经过也不敢多管闲事,一个个听见了声音像遇见了鬼一样远远的躲开。顾白下手又狠又毒,唐少东只觉得自己浑身都要被踢散了架,身上三万六千块肌无处不疼,五脏六腑像被人用重锤砸烂了一样。他鼻青脸肿,涕泪横,哀嚎不止,拼命抱着顾白的腿,生怕他再多踢自己一脚就要了自己的老命。

 顾白此时心中怨恨发作,正发在火头上,却被唐少东一把死死搂住了他的腿,看着他那一张是鼻涕和污血的脸在自己的子上面蹭来蹭去,又怒又急,使劲蹬了几次都没把他蹬开,反而把自己累得直气。他狞笑了一下,不再蹬他,反而左顾右盼,瞧见附近河边有一块是青苔的石砖,拖着唐少东像拖一条癞皮狗一样走了过去。顾白弯下,拾起那块脑袋大小的石砖,照着唐少东的天灵盖,狠狠砸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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