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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绍”广告公司会议室——

 偌大的会议室,幻灯片正播放着,解说的人则配合说明这次的行销策略,以白绍卿为首共五、六个人,专注的看着现阶段的成效o

 “这次新车广告的诉求是希望利用旧有的观念来烘托车子的跨时代、引领先锋的重要…”一个声音徐缓解说影片传递的概念。

 当幻灯片播放完毕,灯光重新亮起,白绍卿沉默的深思着。许久“广告的内容是希望强调出新旧替的黄金点,衬托出商品的新颖、重要。”白绍卿说着自己的意见“我觉得这个内容还不行,完全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不够强烈!”

 “单凭音乐、几个简单画面,要做出那样强烈的对比,似乎不容易…”其中一人琢磨着替代的可行

 “如果找出一个代表的人物,是不是会好一些?”又一个人提议。

 “嗯,会比现在的好。”白绍卿靠坐在椅背上“大家再一下,今天要把更改的形态定下来。,’

 一阵热烈的讨论, “总监,”最角落的同事灵光一闪“我们可以请司徒老师帮忙!"

 “司徒玄霜?”白绍卿玩味的撑着下颚,示意下属继续说下去。

 “没错!司徒老师和她妹妹是着名的‘太极女’,她在太极拳的领域上造诣高深,而且她是年轻人,所以我觉得她可以代表旧有的与新兴之间的一种传承,这比我们借用过去的情境、音乐来衬托效果会更好。”

 “好像可行的喔!”有人覆议。

 思绪随即浮现她打着太极拳时的独特神态,气定神闲的小老太婆样,白绍卿出满意的微笑“好,就照你们说的去做吧!下午把相关资料呈过来。”

 “是。”众人因为曙光乍现,而兴奋的精神抖擞。

 大家一窝锋的散去后,白绍卿缓缓的踅回办公室,一听别人说起她,白绍卿又迫不及待想跟她见见面,顺便捉弄一下这好脾气的小女人,二话不说,拿起桌上电话拨了他熟悉的号码。

 “喂、喂,司徒太极学院,找谁?”是女子的声音,但不是司徒玄霜,因为这声音听来有些顽皮、鬼灵怪却还带点冷然。

 “我找司徒玄霜。”

 “玄霜?”女子迟疑了一下,随即嚷着“玄霜,接电话!”

 “喔。”这才是她的应答声,一贯的温柔与和善。

 细微的走路声响透过话筒而来。

 “喂,我是玄霜。”轻轻柔柔的声音,果然符合印象中的她。

 “老师,该上课了。”他吊儿郎当的说。

 “啊,是你?”她显然吓了一跳。

 “二十分钟后,门口见。”

 “二十分钟?怎么…”她还在嚷嚷,他却已经挂上电话了。

 二十分钟,怎么可能?这人该不会又超速行驶吧?

 她有些闪神的走在回廊上,接着走进最底端的房间。

 一会儿该怎么跟他见面?昨天他突然吻她,又说他是她的男朋友,可是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拖拖拉拉的套上棉袜,穿上绣鞋,取下簪子重新梳拢头发,心中虽还犹豫着,可脚步却已经先一步作出决定,往门口走去,站在门口,一声紧急煞车的刺耳声响,车子骤然停在她面前。

 车窗摇下,出他的脸, “上车。”看他笑的,心情似乎好的。

 她有些迟疑,但仍是上了车。

 一路上,两人都保持沉默,窗外的景致又来到熟悉的山上。

 密闭空间里的气氛很暖昧,司徒玄霜为了掩饰自己的不安,抢先说:“下来,开始练习。”

 看着她不安的样子,白绍卿得意的打开车门,来到前方的空地。“快教吧,趁我还未改变心意前。”他扬起一抹佞又骄傲的笑容。

 她轻松挥摆双臂,震齐衣袖示范,配合脚下的步伐,又是畅、优美的姿态展现“先从吐纳练起,深深的气,让腹部跟随气的动作起,如此反复。”

 白绍卿面对着她,跟随她的口令动作着,心想,别人练太极是因为要休养生息,他练太极主因是为了女人,如果张三丰知道,不知会如何想啊?

 司徒玄霜含蓄的看着他,他的耐力比广告公司那些人好多了,其实他也有练太极的慧,想不到他这情堪称急躁的人,也能心平气和的练起太极拳。

 面而来的山风凉爽宜人,两人借由身体的摆动中进行着另类的交流。

 结束练习,两人并肩坐在草地上。

 “最近有一个新的广告。”看了她一眼。

 “嗯?”手绢拭着汗。 ·

 “大家想请你来担纲演出。”

 手停在半空中,她不解的看着他。

 “请你在广告中打太极拳。”

 “可是…”

 “又可是,请不要对我有这么多疑惑好吗?”

 “很奇怪!”对着镜头表演,她实在不习惯也觉得别扭。

 “只要像你上课时的样子就行了。”

 犹豫着,因为她仍觉得那样很不自在。倏地,他靠了过去低音量说:“不准你说不!”

 “你很霸道。”

 “没错,我就是。”沉寂不过几小时的霸气显然是复发了。

 瞅了他一眼,无言抗议。

 他又伸手取下她的簪子,散她的发髻。

 “白绍…”话未说完,他这登徒子便封住她的

 这次的吻,霸道中带点温柔,让她无力招架,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攫住自己的,不断的加深·.….

 吻后,她脑子一片空白,只是垂首不断气。

 他很得意,得意他的吻让她了方寸,接着他又躺在她腿上,独享着他身为男友的权利,虽然这是他自己硬争取来的身份,可她也没反对不是吗?一抹气的笑容漾起…

 看完最后一份文件后,白绍卿心情愉悦的在空中弹指发出清脆的声响,脚下一蹬,椅子因而三百六十度的转了一圈儿,下一秒,他持起外套,随手抓着车钥匙往外走去,办公室里大伙儿仍埋首奋战,他随意一瞥后便悄悄的离开。

 近来,不管星期假或是上班时间,只要是下午傍晚的时刻,他就会习惯性的想离开公司,开车四处兜兜。

 车子惯性的转变、前进、转弯、前进…

 不一会儿,他又将车子停在离太极学院不远的一条巷道里。

 下午四点钟,熟悉的白色身影又从书店步出,白绍卿靠在椅背上,正在心里估量着一会儿怎么吓唬她。

 蓦地,一阵嚷嚷的叫唤声尾随着她从书店出来“玄霜——玄霜——”

 循声用视线一扫,是一个男人!白绍卿不动声,仅以敏锐的视线迅速的对准目标,上上下下的来回扫了不下数十次。

 “玄霜——”那人往前追着。

 连续几声的叫唤,但见司徒玄霜停下脚步,别过脸对着那个陌生男人出带着惊讶表情,接着又出柔和的笑容,寒暄后两人肩并肩的往前走去。

 微愠的视线紧锁着人行道上的两个人,看她笑容可掬的样子似乎很陶醉在两人的交谈里,白绍卿不悦的拧住眉,脸色已越来越沉重。

 打开车门,他步伐沉稳的跟着神情融洽的两人,机灵的耳朵不忘探听着两人谈话的内容,只是距离稍远,且有庞杂的行人嬉笑阻挠了他探听的内容。

 “玄霜,我帮你拿吧!这些书太…”男人咧嘴笑得开朗,硬是把司徒玄霜搂在怀中的书籍全数抱了过去。

 司徒玄霜仍是笑得恬静,径由那男人体贴服务,两人依旧是有一搭没一搭的随聊天,玄霜特有的笑声不断的传来,仿佛没有人能阻挡两人之间良的互动。

 这家伙是谁!为什么他们说话说得这么高兴!

 平常两人在一起时,也没见她这么随,每次总非得他逗了老半天,才会勉为其难的施舍他一抹笑,她怎么可以随便对其他人绽放原本该独属于他的笑容?

 思绪一转,白绍卿的眉毛已经扬高不下数十度了,这家伙怎么染指他的女人!心中一把无名火在窜烧着,白绍卿以雷霆万钧之势向前大跨步而去,不由分说的攫住司徒玄霜的手腕。

 手骤然被抓住,司徒玄霜反的一反手擒拿,转而握着对方的手腕,紧邻的两只手掌各自握着各自的目标不肯放,利用手劲较量着。

 “怎么了?”一旁的男子察觉异状,单手擂拳便要袭上无故侵犯司徒玄霜的家伙。

 “你这小老太婆!”刻意低噪音,低吼着对她的称谓。

 先是一愣“呃…”抬头看清来人身份,司徒玄霜惊讶的松开手,但是白绍卿却没放过她的意思。

 眼角余光察觉另一只攻击的拳头虎虎生风袭来,司徒玄霜反应灵敏的用另一只手直袭而上,以手指扣住攻击的冲势“兆智,住手。”

 这一秒,三人同时僵在原处,白绍卿攫着司徒玄霜的手,司徒玄霜的另一只手则扣住叶兆智的攻击,小小的空间顿时波涛汹涌。

 “他是谁?”叶兆智、白绍卿同时问。

 司徒玄霜先是放开扣住叶兆智的手,接着扭扭手腕,想从白绍卿那儿缩回自己的手。

 “他是谁?”他不放,白绍卿加大手劲沉声问。

 他手背上青筋暴,不难想象他的力道有多大,然而司徒玄霜只是微蹙着眉头“你力气好大,拧痛我了,我没迟到,约定的时间还没到不是吗?”

 “叫你放开你是耳背听不懂啊!”叶兆智往前跨了一步,威胁的瞪着白绍卿。

 白绍卿冷着眼扫了叶兆智,松开了司徒玄霜的手腕,下一秒,这两人不约而同的进发出战斗的冲劲,揪着对方的衣襟,抡起拳头便要使劲的往对方身上招呼过去。

 “住手!”司徒玄霜弓起手肘,利用肘部顶开两人。

 好不容易暂时中止剑拔弩张的紧张情势,司徒玄霜连忙先推开叶兆智“你先回去,顺道帮我把书带回去。”

 “玄霜,那他…”

 “没事的,我们认识。”

 看着两人拉拉扯扯的,白绍卿妒火中烧,一把扯过她“他是谁?你为什么急着打发他走?你是不是脚踏两条船怕被我发现?”一张俊朗的脸涨成猪肝,字字句句都挟带着一股庞大的愤怒直司徒玄霜而来。

 “不是,兆智是阿爹的学生,是我的师弟。”挥着双手,她连忙解释道。

 “你们为什么那么亲密的走在一起?”他瞪着眼睛怒问。

 “兆智只是帮我拿书而已。”她安抚道。

 “你是哪里来的笨蛋?凭什么管玄霜的事!”叶兆智挑衅的问,手还故意搭在司徒玄霜的肩上。

 “就凭我是白绍卿。”咬牙切齿是怒意,一双眼睛瞪着那只碍眼的手,巴不得拿把菜刀将它砍下采喂狗。

 “兆智,别闹了,先回去。”温婉恬静的司徒玄霜难得摆起姐姐的样子,命令叶兆智赶快离开“帮我跟阿爹说一声。”

 不管叶兆智是否移动了步伐,她抢先推着白绍卿往另一个方向离开,总之能多远就多远。

 “干么推我!”不悦的低吼,白绍卿转身恶狠狠的看着她。

 “你今天又生什么气?”她有点畏惧的问。

 “我不是告诉你以后不准跟其他男人说话?”他语调很霸气。

 “可是他是阿爹的弟子,我们打小就认识,很的!”她小声的抗议。

 “不管,不准就是不准,除非有我在你身边,下回再让我抓到你跟别的男人说话,我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他哑声威胁。

 说完,他拎着司徒玄霜往车子的方向走去,打开车门便一古脑儿的把她进去,司徒玄霜像只小似的被扔进了前座,东倒西歪的好不愧狈。

 风声鹤唳,她不敢在他盛怒之际多说话,生怕一个不小心又得罪他这个脾气暴躁的男人,只得狠狠的爬起身,乖乖在椅子上坐定。

 白绍卿坐进驾驶座,他不马上发动车子,只是用一种霸道、威胁的眼神直瞅着她,那种不明所以的恐惧比被他大吼大叫还令人害怕,司徒玄霜不小心触及他的眼神,随即低头回避,一径的往椅背靠去。

 这样僵持了半个小时,他还不肯罢休,但是司徒玄霜已经是紧张的汗浃背,濡了一身衣衫。

 “你…你又怎么了?”她语无伦次的探问。

 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样子,分明像是一只受到惊吓的小鹿,白绍卿恶作剧的念头一起,显然又跃跃试。

 “你在怕什么?”他低哑着声音问,脸越靠越近。

 “嗯…没有…”她低头掩饰。

 老实说,她实在怕他怕得要死,因为她不知道怎么捉摸他的心情,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抚他暴怒的情绪,还有…

 “哈——哈——哈——”他突然朗声大笑,笑得司徒玄霜一脸茫然不知所措。

 她还来不及反应,随即他又收敛笑容,严肃的看着她“我不跟别人分享,任何人、事、物都是如此。”他的手抚上她的脸,轻轻的抚着那细致的脸部线条,却又是老半天不吭声。

 密闭的空间,无言以对的热切眼神,司徒玄霜紧张的心脏怦怦跳。

 在她仍恍惚失神尚未回魂时,白绍卿突然发动车子往前疾驰而去,来不及反应的司徒玄霜又再一次毫无预警的擅上了前方的挡风玻璃。

 “唔…”她吃痛的捂着前额。

 又是惨无人道的惩罚!白绍卿老爱用这种突如其来的捉弄回报她的不经意的犯规犯到他的家规!

 “把安全带扣上,别拖累我被罚款。”他恶声恶气的警告着。

 司徒玄霜偷瞄了他一眼,喃喃自语,明明就担心她的安全,却老是这样拐弯的戏她,事后又强迫的要人顺从,到底是什么样的父母竟会教出白绍卿这样怪里怪气的小孩?

 他哥哥白绍擎看来一切都很正常,但是白绍卿却是怪到不能言说的地步,真是天差地别的两兄弟!

 半晌“下车,今天你耽误了我的上课时间,得赔偿我的损失。”白绍卿无礼的要求着。

 “才没有!是你自己…”司徒玄霜原想为自己辩驳的,可是一触及他审视的目光,想说的话全都梗在喉咙上下不得。

 气的拉过她,温热的掌心覆在她略微红肿的前额慢慢的推着,虽没有言语,但是却很窝心。

 “白绍卿…”

 “嗯?”

 “兆智真的只是个小师弟而已,你何必生气…”她嗫嚅的问。

 “一样,只要是男人都不准。”他停下推的动作,一双眼睛直望着仍旧不明白的她。

 “可是…”

 “没啥好可是的。”径自阻断她的话。

 “但是…”她还想说些什么。

 他又拧眉“你怎么会有那么多的可是、但是?烦不烦啊?”

 她语,只是用深潭似的眼眸瞅着他。

 “还看,快上课!”他猛地恫赫一声。

 “喔。”快速盘好头发,生怕又惹他不快。不懂他的脾气为什么会这么坏,她走向前“今天从‘双并旋转’、:双分旋转,开始练习起。”

 白绍卿乖乖的在一旁揣摩着她的肢体动作,低重心随着手部的动作移动身体,现在他是听话的学生,而不是颐指气使的家伙。

 他不吭声,只是依照她的指示将手掌外翻,延伸着臂膀,反复练习许久,两人皆已沁出汗水。

 白绍卿收拢动作后,眼睛仔细端详着她细长、白皙的手臂,长度过的头发再度让她盘圈在她的颈子上,有好几次,白绍卿天真的希望自己是那些备受呵护的长发,有幸能这么接近着她。

 “坐下。”

 她顺从的坐在他身边的草地上,拿出白绢擦拭着两颊的汗珠,不经意的瞥了眼同样一身汗的白绍卿,她迟疑的看着自己手中的白绢,犹豫一会儿,她将握着白绢的手伸出。

 白绍卿看了她一眼,只是无赖的将自己的脸凑近。

 “咦?”

 “你这笨女人,我是你的男朋友,连帮我擦汗也不会吗?”没好气的骂她。

 迟疑的看着他,司徒玄霜退却的略微缩回自己的手,可是下一秒又在他的凶狠的注视之下,胆战心惊的拭着他的汗水。

 “白、白绍卿…”

 “干么?”他握住她忙碌的手。

 “你为什么硬要当我的男朋友?”老早就要问他了,只是在她犹豫之下今天才问出口。

 睨了她一眼,像是在指责她的不解风情, “我高兴!怎么!我高攀不起吗!”

 他起身不想再说,只是把一只手伸到她面前,司徒玄霜把手搭上他伸出的掌心,感觉他使劲一扯,不费吹灰之力的便将她拉起身。

 “时间还早,晚一点再离开。”

 “喔。”

 她又被他推进车子的后座,而他则是依然故我的躺在她腿上,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搂着她的小憩。

 “你又要睡觉了?”她仍是面红耳赤的不知所措。

 “对啦!小老太婆。”他将脸埋在她身上,气闷的说。

 司徒玄霜只能被动的坐在位于上,紧张万分的等着他睡着,他喜欢枕在她腿上睡觉,可是这样的靠近却总是让她面红耳赤、不知所措。

 十分钟后,当规律的呼吸传来,司徒玄霜以为他已经睡,稍稍松懈了心情,低头看着他的侧脸,说真的,他还真长得不较呢!浓浓的眉、高的鼻子、刚毅有型的脸…只是脾气起伏太大,有点骇人罢了!

 虽然他时常暴躁得像只火的恐龙,可是现下的他分明像个孩子——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常常任的让人不知所措,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一想到此,她掩不住嘴角轻的笑意,索摸摸他这出自名师之手的发型。

 “笨女人,当你男朋友是看得起你!”他闷闷的声音突然窜出。

 “啊!你还没睡着?”她讶异的问。

 白绍卿眼神轻蔑的扫了她一眼,随即咒骂着“**”

 无辜的望着他,这人真是怪,老爱这样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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