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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妈跟你打赌,她一定是‘原装货’。”

 逛街逛到腿软,顺路到自家医院喝咖啡、吹冷气的倪惠虹可不服气了。放下咖啡杯开始数落起戴家豪

 “想当年你老爸看上老妈的时候,谁不预言妖娆美丽的你老妈将来必定是个爬墙女,可是事实证明我非但不爬墙,还为死去的你老爸终守一生呢!”

 “那又怎么样?”戴家豪心烦地丢开笔,闷沉且无奈地抚抚脸。

 自从去山上探望小由和狐狸发生了那件“从没发生过”的意外后,他的心境起丁莫大的变化。

 每天和地同居一室,见她窄恤短,整天顶着一副令男人鼻血的惹火身材在小套房里晃就教他心神不宁、燥热难当;愈来愈强烈要她的渴望是教他难以自制、

 她熬夜看书,他心疼;她工作太忙、太琐碎,他不忍;更共者,每每见她望着“白弱”文祥的照片发呆时,就教他捉狂。

 对她愈在乎,他就愈是郁卒、痛苦。

 “怎么样?”倪惠虹端起咖啡,啜一口润润喉。“别看阿晶外表奔放风,可她保守得令人不可思议呢!所以我敢跟你赌地绝对是个‘原装货’,跟你妈当年可有得比了。”

 倪惠虹说得有成竹,但见戴家豪冷冷地嗤哼了一声。

 “她是个‘原装货’?这是木世纪最大的笑话!”况且他现在是谈赌变,和那三个损友这么一赌,赌得他陷入如此万劫不复的境地,还不够惨吗?

 他干脆把狐狸的花花情史、恶劣事迹摊开明说,也好让他那个饥不择食到只要是女人即来者不拒的妈死心。

 “啊——你那三个损友对女人既又恶质,他们的观感准确吗?依我看是他们调戏不成,活该”倪惠虹在院长室中来回踱步,快速转动着她那旁观者清的脑袋分析。“再说,你看到的也不是捉,肯定是误会的成分居大,就这样把事情想拧了…”

 尤其是后者,她这个为情所困却又拼死抗拒的固执儿子,在对胡藜晶有偏见又特别苛求的情况下总是不会太客观。

 对!就是这样!

 “妈,你们全给她下了药是不是?”包括他自己

 戴家豪自办公桌后的麋皮椅上站起身,气愤难平地提脚便往他厚实的办公桌一踹。

 “哇!”他痛叫—声,

 倪惠虹未曾见过他如此异常。儿子是她生的、疼在心坎里的,见他如此,她亦不好受、

 “阿晶何须对我们下药?有哪个女孩子会对我们这几个不中用的老人这么有耐的?占了她的屋子不说,素昧平生还将我们伺候得舒舒服服的。她对你、对我们的好,你是看得见的。孩子,打开你被蒙蔽的心,好好看看她吧!”倪惠虹拍拍儿子的肩,衷心地说出心底话。

 倪惠虹一番话让戴家豪一阵省思。

 “算了,我们也不你了,既然知道你不是同恋,我和你爷爷、也就放心了。缘分的事,还得你自己愿意。你就搬回家住好了,”

 戴家豪倏地抬头看着他的妈。

 以前每天盼着搬回家去,现在他有了牵挂…

 “目前我还不想搬回去。”也许等她出国念书再说吧。

 “舍不得阿晶?”

 “妈,既然你们不再我,那么就搬回家去。我的事我自己会处理,答应我别再管了。”

 戴家豪抬眼看了眼墙上的挂钟。

 “快下班了,我该去接阿晶了,妈,一起走吧。” 

 “不用啦,我还有事自己走。”倪惠虹笑得贼兮兮赶忙推辞,可不想当电灯泡。从她血拼的辉煌战果中挑出两个袋子到戴家豪手中。“喏!这是给阿晶的,记住,说是你送的哟!”

 “妈——”才说好别手,现在又来了。

 “记住了!记住了!”于是倪惠虹来时像一阵风,去时亦不留痕迹地提着她的大包小包走了。

 “你心里有事?”出了事务所与戴家豪并肩走向停车场,胡藜晶偷偷瞄一眼身旁心事重重的帅哥。

 他心里有事,她又何尝不是?自从山上回来她的心竟无片刻安宁,一心想逃避他,却又被无形的趋力将她拉向他…

 “没事,医院和公司两边跑,事情多得令人心烦罢了。”他四两拨千斤地避开活题。

 “医院?公司?”她只知道他是个月薪三万元还兼做司机的医生,今天倒是第一次听他主动提起他的工作。

 “医院是家传的,公司则是我自创的…”戴家豪开始懂得对她坦诚。“…有一度我以为自己对女人没兴趣是因为喜欢男人——呃,你知道,就是同恋。有一天为了止住家人的嘴,便带了个国天香的人妖回家…”

 “哈哈哈…”戴家豪说到这里,胡藜晶早已笑到直不起,索蹲在人行道上笑得剧烈咳嗽。

 戴家豪拧着一双剑眉拍抚她的美背,将她拉起身。

 是很好笑!要找几个像这么糗的实例的确不多。

 “这么说你是罪有应得?”胡藜晶怎么觉得这笑话好像在哪儿听过,一只手落人戴家豪手中被握着往前走亦不自觉。

 “所以说啊,既然我对你有反应,你却吝于帮我治疗,实在是说不过去!”

 “都说好那次意外不曾发生过的,你又提这做什么!”突然发觉自己的手沦人他的手中,猛然回手,脸颊上已两朵红霞,

 “只是试试看还有没有机会。”他沉醉地望着她人的红晕,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你这个人——没有,没有机会的!”为掩饰自己的窘态,她加快脚步抛下他,径自往停车场走去。

 没有机会?戴家豪一颗心直往下沉。她心里只有一个文祥哥,和多的是足以让她朝秦暮楚的男人,还差他这一个男人吗?

 两人一前一后地前行,气氛凝滞。

 追上来呀!为什么他不追上来?胡黎晶懊恼着。

 在行经一家宾馆的门口时,恰见乌的围观人群也不知道在看此什么。

 烟火?她抬头往上看了看。不会吧,大白天的放什么烟火?

 街头艺术表演?有这么采吗?怎么这么多人伫足围观?

 算了,不管是什么都不关她的事。

 “狐狸!”

 忽然,宾馆门口传来一道蕴尖锐与泼辣的声音。她想也没想地便拨开人群往里走。

 “我在这里!”

 “啪”!她才刚举手回应,众目焦点所及的一个肥胖强悍的妇人,在她措手不及时已朝她挥来一个巴掌。

 痛!胡藜晶霎时感到半边脸颊麻痛,还来不及问避,错愕得只见眼前泰山顶的肥胖黑影朝她笼罩过来。

 “你敢再动她,我一定让你生不如死!”戴家豪不知何时攫住那妒妇的手腕,制住她的麻。只要她敢再动被打得跌坐地上呆呆然的胡藜晶一,不用手术刀,他铁定会让她的手和掌分家。 “她是胡藜晶,但不是你认为的那种。”

 “乎伊死!乎伊死!”在一旁也挂了彩,显然才刚被捉厮杀的妇人的丈夫在一旁鼓噪、摇旗呐喊。然而说时迟、那时快,那的男人在眨眼间也被戴家豪的快拳揍得黑了眼圈、鼻血直冒。

 “下次要敢在外面偷腥,我叫几个兄弟阉了你!”戴家豪虽为男人,但也看不惯男人不忠。自西装口袋里摸出一张待弃的废纸,装腔作势地丢给那差点被他捏断手腕浑身颤抖不已的妇人。

 “不敢了!不敢了!”那偷腥的男人吓得双手摇住下,就怕真要被阉了他的命子,

 戴家豪扶起胡藜晶,排开人群继续往不远处的停车场走去。对于那妇人投过来既抱歉又感激的目光视而不见。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他既气忿又心疼地抚了抚她红肿的脸颊,心里咒骂着:这个蠢女人!

 “她叫我名字…”她讷讷地诉说自己的委屈。

 “人家捉干你什么事?也不清楚,平白挨了一巴掌!”揣了她直接往怀中去。

 胡藜晶没有反抗,、哇!突然哭得不好伤心。

 “没事了。”他缓降了语气中的冷硬责备、推开她,拿出袋中的手帕替她拭泪,

 她从来就不是个软弱的女人,可是他的关心和温柔却轻易地抚了多年来这个名字和这副外表所带给她的不平委屈和误解。

 胡藜晶,人们认定她活该是那、不知洁身自爱的狐狸

 “以后别这么笨就好了。”他不屑地扬扬

 “我才不笨咧!你听过T大第一名毕业的哈佛准研究生是白痴吗?”

 “别太自我膨!”他不以为然地捏捏她的俏鼻,揽着她的肩走。

 上了车,他将倪惠虹交给他的两个袋子递给她。

 “你买的吗?”她的眼眸泛着惊喜的光芒。一接过袋子便好奇地翻看他送给她的礼物。然而一翻到两套红色和黑色的蕾丝镂空内衣,不红了脸。

 死相!

 “我妈买的!”他发动车子,熟练地驾驭方向盘上路。

 “你妈?你妈怎么认识我的?而且她怎会知道我三围的尺寸?”

 “我告诉她的。”他戏谑地睨眼诡笑。他又不是没摸过,哪会迟钝得探不出她傲人的三围尺寸。

 “你——”胡藜晶又羞又急,别过脸羞于见他,只得将目光停驻在车窗外。

 都说“不曾发生过”的事,但他记得可清楚了,且还把它发挥得淋漓尽致呢!

 星期天,是个秋高气的好天气。

 与戴家四人相处得简直可用水融来形容的胡藜晶放下书本,开开心心地在狐做中饭、寻戴家三老的开心。

 “阿晶,我想吃那种可以让脸色粉的四物炖。”一到吃饭时间就特别清醒的薛一枝坐在上,手里捻着佛珠想吃,一思及对不起佛祖,赶忙改口忏悔道:

 “阿弥陀佛!”

 正在厨房洗手做羹汤的胡藜晶和倚在一旁观看她做菜的戴家豪不相视,暗出窃笑。

 “老太婆,你点那种调理荷尔蒙的食补作啥?被你削了一辈子,我那一支已经不行了,可别打我歪主意。”戴宝显紧张地抱着他的新龙头拐杖,不确定地望向旧爱薛一枝。

 他老了,不行喽!

 “爸,那是电视广告说四物可以让女人脸色粉、有恋爱的感觉。”倪惠虹解释道。

 “你也别想吃,不然要让律茂戴上绿帽子,你守了半辈子的贞节牌坊也垮了!”

 “爸,那是补药,又不是药。”

 “我要粉、粉…”

 三个老大人找到抬杠的话题,又是一阵争论不休,

 戴家豪慨叹地摇摇头说了句:“全秀逗了。”

 “你怎么这么说?”胡发晶不地支起手肘轻撞他的腹部。其实她还觉得他跟他们真像一家人呢,凭什么笑人家!

 “哎——”他的叫声方歇,即接收到她递过来的菜刀。“这…做什么?”

 “切菜呀。”

 “这…这我不在行。”戴家豪握惯手术刀的手,握着菜刀看着菜板上切了一半的胡萝卜,很是为难。

 他向来是个君子远庖厨的实行者,进厨房也只是因为喜欢观看狐狸做菜时假贤慧的模样,真要他动手…

 “试试看嘛,很好玩的。”她鼓励地。

 他果真动手玩玩看,切完半条胡萝卜倒也颇有心得。

 “这胡萝卜为什么要切细些?”

 “有老人家在嘛,不仅要切细,还需要煮烂些,”她随口回答。

 呵!难怪他家这三个老大人要如此中意她、疼她了,人家贴心嘛!值得嘛!连他都吃味。

 一顿午餐做下来,他没帮多少忙,但善后的事他一向很热心。提着垃圾便往距离小洋房不远处的垃圾收集处丢去。

 胡藜晶利落干净地做完午餐才擦干手,狐便来了一位意外的访客。

 徐宗宏是胡藜晶在大学联考前才结束的家教学生,才放榜便迫不及待地打听到胡藜晶的住址跑到狐来报喜兼感谢师恩。

 “晶姐,我上了第一志愿,是你的学弟!”一进狐见到胡藜晶也不管有他人在场,意兴昂扬的他二话不说地便抱起莫名其妙的胡藜晶转了几圈。

 “宗宏,拜托!我头晕!”若不是深知这个心思纯净的大男孩一向视她为大姐,以她特强的防御心态,徐宗宏肯定要倒大霉了。

 “我太高兴了!”徐宗宏虽是放下她,可一点放手的意思也没有,激动地抱紧她仰头大叫:“哟!”

 在场的戴家三老看得目瞪口呆。这…这怎么成?阿晶可是他们戴家未来的儿媳呢!戴家豪才出去丢个垃圾就杀出个“青仔丛’’

 胡藜晶不知所措地极力推拒,可是热情洋溢的徐宏宗不仅激动还感动,掩不住兴奋突兀地在她颊上吻了一下,还将脸埋在她的颈肩处泣诉。

 “谢谢你!你真是我的恩师、再造恩人…”

 戴家豪才下楼梯看到的便是这令他呕心泣血的一幕。头也不回地扭头就走!

 真是痛心、伤心加寒心!

 “放开她!”这屋子里除了徐宗宏,惟一的男人戴宝显拿着龙头拐杖当武器跳出来义正辞严地讲话了:

 “放肆!”

 一见龙头拐杖在眼前挥过来晃过去,就怕被打死的徐宗宏连忙放开再造恩师,急急解释:“对不起哦,我实在是太鲁莽了…”

 原来徐宗宏家里虽然富裕,但以前就喜欢到处鬼混,不爱念书,是胡藜晶这个历尽沧桑的家庭教师没有放弃他,不断地教导他、鼓励他,还由内心彻底改造他。

 今天放榜一见到自己如愿上了第一志愿,他第一个想到的便是与胡藜晶分享,也才有这些不合宜的举动了。

 “你确定你不是对阿晶有意思?”倪惠虹仍不放心地问。

 只见宗宏不好意思地搔搔后脑勺。“我喜欢村姑型的女孩,晶姐太漂亮了。”

 “哦!”三个老人家顿悟地哦了声。村姑呀,年轻人“好胃口”

 最后的情形是徐宏宗抱的、亲的不上胡藜晶一人,还包括戴家与之同乐的三老。

 戴家豪离开狐后在路上气吁吁地急奔了—会儿,便开始漫无目的地游走。

 什么揪心的苦、锥心的痛,这些夸张的用辞现在他才一一感受到。早知道会碰上,或许当初该选择心脏内科专攻,来好好研究这种由情绪引发要人命的心脏疾病。

 他不想回家,便往他以前常去的那家俱乐部去。

 “大家好!”刚健身完毕的杨伟、杨步举和范健脖子上还搭着巾,才踏进酒吧就意外地发现久未出现在俱乐部的戴家豪一个人坐在吧台边喝闷酒。

 “啧啧,受伤惨重哦,看来狐狸不好钓呀,”范健的揶揄引来另两个男一致大笑。

 三个人不由分说地往戴家豪身旁的高脚椅上坐去。

 “要是好钓,你们早就自己上了,还用得着我吗?”戴家豪面无表情地冷哼一声,锐利的眸光注视着眼前晶莹的冰块在他晃动着的琴汤尼烈酒中翻搅,

 “是那只狐狸给你罪受是不是?”杨步举同情地看着往日意气风发,今天却为一只狐狸精神伤的好友。

 “他妈的!”杨伟为好友这般落魄而忍不住恶咒了那只欠修理的狐狸—一声,却引来戴家豪不领情地将淬毒眼箭向他,教他打厂个寒颤,霎时住了口。

 “这种勾魂女谁要碰上谁就准备倒霉,要不让地痛不生、自食恶果,这世上还有天理…”迟钝的范健只顾着用巾拭汗,还向侍者要了杯加冰块的起瓦士惟一未感受到戴家豪不悦的也只有他,因此尽管大放厥辞如若无人。

 “你们喝吧,我先走了”戴家豪站起身就要走、他们说的都没错,只是他不想加入讨论的行列。

 “哎!你别想走,兄弟难得一块唱个酒,说什么今天也不放你走。”三个人慌忙地又将他按下,因着这个短暂的曲岔开了原先的话题,三人不着边际地聊些有的没有的、高级的低级的话题,惟独心情郁卒的戴家豪闷声不语。

 直到酒吧透明玻璃门打开,进来了一个穿着低背上衣、短裙、长统皮靴,身材姣好的辣妹,

 “吁——”三人同时轻吹了声口哨,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妙龄女郎瞧。

 “Je y,过来坐一下吧!”杨伟首先起身上这朵PUB之花,

 话说眼前这个叫Je y陈的女人,乃是这家高级俱乐部老板的独生干金,打小在国外长大,思想洋派、开放,回国后便帮着父亲经营这家包含健身房、三温暖、酒吧、餐厅的俱乐部。

 酒吧里这四个男人是她俱乐部里的会员,她自然认得。只是她的眼光全锁在背对她,浑身散发着不凡魅力的戴家豪身上。

 “嗨!大家好,想不想我?”Je y拨开挡路淌口水的杨伟,逐往戴家豪身上贴去,才不管那三个吃味的眼光。

 戴家豪酷酷地啜—口酒,昂起下巴凝视杯中晶莹的汁,看也不看贴上他近乎半的辣妹一眼,引得Je y一阵娇嗔,

 “等会儿到我那里?”她在他耳旁吐气如兰地建议

 着。

 大胆的邀请羡煞旁边竖耳倾听的三个大魔,不料戴家豪的答案竟是让人意想不到——

 “没兴趣!”他冷冷地拒绝。心想胡藜晶再、再偷人,也是男人巴着她,可不像这“买”的女人,如此没尊严。

 Je y难堪地边巡一遍众人同情的神色,脸色青白得似鬼,差点没扬起尖锐的指甲抓烂戴家豪这个屡次不给她面子的臭男人,

 “你以为你是谁呀?我就不信你还找得到像我这般感、美的女人!”Je y自视甚高地数落,昂起下巴

 蹬着五寸厚底靴气冲冲地跑出酒吧。

 “感?美?准稀罕”戴家豪不屑地嗤之以鼻-女人——旦有这两样利器就离不了,胡藜晶不就如此。

 “看来你真的被狐狸吓着了,连这种送上来的感小猫都拒绝得了,”杨步举摇头叹可惜。继之问:“不过你‘无能’的毛病不是被狐狸治好’了吗?”

 戴家豪狠瞪了杨步举一眼后又闷沉不浯,他是被胡藜晶治好了,可他也该死地只对她有兴趣、有反应呀!

 “说来说去都怪那只狐狸嘛!”

 “专门勾引男人、败坏社会风气、寡廉鲜…”

 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对胡藜晶的批评愈来愈不堪入耳。

 戴家豪一张脸紧绷得难看至极,隐忍火山爆发的脾气。直到范健那张嘴再升——

 “就说那狐狸嘛!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货,还神女装女神,那副劲分明时时都在男人上她…”范健说得起劲,还转头凑近戴家豪寻求认同:“对不对呀,大家好?”

 范健没有等到他要的答案,却被戴家豪猛然挥过来的一拳揍得鼻血直冒,滚下高脚椅,

 “他妈的!大家好,你什么意思!”范健挣开另两人的扶持,一把抹掉鼻血,上前理论,

 “意思是她再不好,也轮不你犯上她!”戴家豪才说完又挥一拳,击中范健下颇,

 范健扑上戴家豪,两人一阵扭打。

 “大家好,为一个女人你竟这样对你的兄弟!”杨步举火大丁,

 “你不服的话,干脆一起上。”他放话。

 “他妈的!”杨步举冲向前就挨了戴家豪一拳。

 “碰”!酒吧内的桌椅被毁、吧台内的酒瓶被砸,酒保吓得躲在吧台下双手抱头不敢吭声。

 情况很混乱,被怒的范健和杨步举两人打戴家豪一个,偏偏好强、高大的戴家豪并没因势单力孤而居下风,双方你来我往互有损伤。

 “别打了!别打了!”杨伟忙向前劝架,也被不长眼的拳头波及,

 一阵烈搏斗、发之后。只见筋疲力竭的四个大男人横躺在凌乱的深红地毡上大口气,各有所思。

 戴家豪瞪着天花板。牛晌,摇摇晃晃地带着一身伤,狼狈地就要往门口走去。

 “大家好!”范健坐起身急唤他。

 戴家豪立在原地,背对和他同样狼狈不堪的损友。

 “你爱上她了,对不对?”杨伟龇牙咧嘴地痛捂着瘀肿的左眼。看来明天得戴墨镜上班了。

 他没有回答,

 “我道歉!”说话的是杨步举。

 他不想听废话,提步往前走,却又教范健的话给吸引得停下脚步。

 “酸葡萄心理,你懂吧?”范健顿一下,深一口气。“得不到她就干脆把她说臭、说烂,我们只能说狐狸不上道。她得罪我们的只是不给面子、难追而已。”

 就说他这三个损友是阴险、狡诈的鄙恶男,说穿了就是没风度!

 戴家豪依旧一身漠然地走向门口,恍然间误撞上透明玻璃门,摸摸差点被撞断的高鼻梁,推门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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