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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季节入冬后,天气渐渐寒冷,气温骤降虽不会令人讨厌,然而天天雨绵绵的气候,才让人最感厌烦。

 圣诞节将至,大街小巷的店家也开始将店面置得充圣诞气息。  

 欢乐的气氛,似乎稍稍淡化了经济不景气给人带来的忧愁,期待着圣诞节和紧接而来的新年假期。

 左渝霈对于这样的一个节日,从原先的期待到现在的烦恼。

 这几天,她的父母、她的兄嫂几乎天天打电话给她,说是谁想与她共进圣诞晚餐,哪里有Patry,请她务必亲临,哪里有慈善义演,希望她能共襄盛举,哪里有…请她…

 总之,太多太多宴会,太多太多名目,让她只能皱起眉头,真想逃到国外算了,免得像现在这样左右为难。

 “哎!”左渝霈第N次的叹息,愈想愈苦恼。

 “霈霈,你有烦恼吗?”这些日子季逸和她相处愈久,愈是喜欢她。

 “哎!”左渝霈又哀叹一声。

 “你别只顾着咳声叹气,说出来,我才能知道自己能不能帮你。”

 “你帮不了我的。”

 “你不说,怎么知道我帮不了你?”

 “如果你能帮我变出一个临时男朋友,可以让那些男人不再将注意力放在我身上,让我拥有一点点自由,要我说一百遍我也说。”

 “这简单呀!”季逸笑笑的说。

 “我都快烦死了,你还说简单。”反正事不关己,当然可以说风凉话。

 “霈霈,我问你,你可得老实回答我上她老早就想将她最爱的哥哥和霈霈送作堆,如果他们俩真的可以成为一对恋人,那不知有多好。

 “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隐瞒了。”左渝霈一脸简直可以说比苦瓜还苦,苦到最高点。

 “你对我哥的印象怎么样?”

 “啊!”左渝霈好像被窥知她心里的秘密般,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第一次大哥问她时,她很快的回答“恶劣”但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逐渐了解他之后,她已经悄悄的…

 “你别只是啊呀啊的,这我怎么会知道你的感觉。”

 “他是你哥哥,又是我大哥的朋友,对我来说也像是我大哥一样。”左渝霈找一个最安全的答案。

 “只是这样而已吗?”如果真是这样而已,不免让人感到失望。

 “当然是这样而已,不然你以为还有什么?”

 “我以为你应该会喜欢我大哥的。”她真的是这么想。  

 “那是你想太多了!”左渝霈在这一刻竟然有些庆幸逸的眼睛看不见,否则以她现在脸上燥热的程度来说,铁定比刚煮的虾子还要红。  

 “不是我想太多,这是我心中的期盼。”无奈的是两个当事人都是落花无意,水当然也就无情。“霈霈,我很喜欢你,如果你可以和我哥…”

 “逸,你真的想太多了。”左渝霈赶紧打断她的话。

 “好了,就算你对我哥无意,不过还是可以叫我哥哥暂时充当你的男朋友,以你的知名度,只要你们两个一起出现在公共场合,八卦杂志、新闻一定会大肆渲染,那你就可以顺利的赶跑那些想追你的爱慕者。”季逸心里还是有点期盼他们能假戏真做。  

 “你哥会答应吗?”他那种人,可能答应吗?

 “总得问看看,如果我哥不肯答应,我们再想别的办法。”

 “我答应。”季谷宸话一出,不止让左渝霈差点从椅子上跌下来,就连他自己也吓了一大跳。

 “你…你再说一遍。”左渝霈用手指头掏掏耳朵,确定她没听错。  

 “我说我答应冒充你的男朋友,但是我有个条件。”

 “别说一个,就算是一百个我也答应。”她现在只要走出门,很难不被人认出。她真不知台湾媒体竟然有如此的威力,让原是默默无闻的小女子,能在一夕之间成为家喻户晓的明星级人物。

 “要出现的场合得由我决定。”

 “没问题,当然没问题。”她还以为是什么条件咧。“对于你的大恩大德,我毕生没齿难忘。”

 “哥,谢谢你答应帮霈霈这个忙。”季逸也向他道谢,她没想到大哥会一口答应。

 “这样好了,圣诞节的时候,有一场慈善义卖会,我们就一起出席吧。”

 “你是说二十四号晚上,在中泰宾馆举办的慈善义卖会吗?”那一场她也已受邀至现场表演钢琴演奏,因为是慈善义卖会,让她没有理由婉拒。

 “没错。”季谷宸点点头。

 “那天我也接受了钢琴演奏的邀请。”  

 “这样正好,我们一起参加。”

 “你真的愿意充当我男朋友吗?”左渝霈想起了那天晚上,两人狂烈的热吻。虽然事后,两人都绝口不提,也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

 但,真的什么事都没发生吗?

 至少在她记忆中,的的确确是发生了!

 “如果你有更好的人选的话。”

 他明知道她已经是想不出办法,才会找他帮忙。“不管怎样,我还是得先谢谢你。”

 左渝霈怎么也想不到,圣诞节还没到,她和季谷宸之间就起了某种的变化。  

 起因是一场来得突然却猛烈的大感冒,感冒的人不是季逸,也不是左渝霈,而是从小到大,感冒次数一只手都算不完的季谷宸。

 世界上有两种人没有权利生病,一种是穷人,连吃饭都没有钱了,又怎么有多余的钱看医生,另一种人就是时间比金钱还重要的生意人,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能当四十八小时来用,怎么会有多余时间躺在医院的病上,做困兽之斗。

 半夜两点左右,已经沉沉入睡的左渝霈,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给惊醒。她带着惺忪的睡眼,起开门。

 “逸,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她睁不开的眼皮。

 “霈霈,我哥他好像生病了,我拜托你跟我去看看他。”  

 季逸躺在上,一直感觉到隔壁房间似乎一直传来呻声。她因为担心,才起来到哥哥房间看看,敲了门也没有任何回应,她一打开门,果然听见哥哥痛苦的呻声。她走过去,摸摸他额头,即被传来的热度和冷汗给吓到了。  

 杨妈今天家里刚好有事,请了三天假回去。  

 现在她能求救的人,就只有霈霈了,她从没像这一刻般,感谢霈霈的存在。

 “你说什么?”左渝霈还没完全清醒,根本没听清楚她所说的话。

 “我哥哥他全身冒冷汗,又发着高烧,你帮我将他送去医院好吗?”

 “你说什么?”她被她的话给吓醒。

 “我说…”季逸才刚出口,左渝霈已经如旋风般的冲了出去。  

 她一冲进季谷宸的房间,就听见他痛苦的呻声,伸手试探他额头上的热度,就好像被热开水烫到般,她赶紧收回手。

 天呀!怎么烧得这么厉害,再烧下去,哪怕他是个天才,也会变白痴。

 左渝霈先打了个电话叫救护车,然后赶紧回房间换衣服,等救护车一到,她马上跟着救护车送季谷宸到医院。

 半夜的急诊室外,不时的响起救护车由远而近,令人感到心惊胆战又骨悚然的警笛声。

 左渝霈一颗心整个悬挂着躺在急诊室白色病的季谷宸身上,她忘了害怕、忘了不安,她惟一担心的就只是季谷宸的病!

 这几天虽然雨绵绵,可也没见他曾几何时淋到了雨,好端端的,怎么会莫名其妙发起高烧?

 一见到医生,她马上了上去,着急的询问季谷宸的情况。“医生,他的情况怎么样了?”

 “他高烧过度,我担心会引发肺炎。今天晚上就让他在医院待一晚,到明天早上若是能退烧,就没事。如果一直高烧不退,可能就比较麻烦。”

 “医生,谢谢你。”  

 左渝霈向医生道完谢后,先打了个电话给留在家里的逸,要她别太过担心,然后又去医院旁的商店买条巾和茶杯。之后就寸步不离的守在他身边,时而替他擦拭额头上的汗水,时而又用棉花沾些水,润泽他干燥的双

 她对他的照顾十分的小心翼翼、无微不至,就算是急诊室里有医生和护士,她依然不敢有所松懈。

 自从季谷宸被救护车送进急诊室后,急诊室里的护土莫不窃窃私语赞赏着他帅逸的脸蛋,就算是他的脸因高烧红得像关公,却也无法掩盖他俊的五官。

 另一股声音则是为左渝霈而起,其中有一名护土甲提出了疑问。

 “你们看她,像不像是前不久在国家音乐厅,举办钢琴演奏会的旅欧音乐家左渝霈?”

 护士乙马上拿出放在抽屉里的一本杂志,封面上正是左渝霈在演奏会上弹奏钢琴的照片。

 “你们大家看,真的是她没错。”

 “天呀!我们竟然可以看见现在台湾最红的音乐家。”护土丙惊叫了出来。

 “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我一定要请她帮我签名。”

 护士丁马上从背包里找出自己平常随身携带的记事本,走过去想请她签名。

 “对不起!请问…”  

 护士丁的话才一起,左渝霈随即担心的问:“是不是他的烧…”  

 “不是、不是,他没事。”护士丁被她的反应给吓了一跳,忍不住再看一眼躺在病上的帅哥。两人真是郎才女貌,男的俊来女的俏,实在有够登对。

 “你有什么事吗?”

 “请问你是不是左渝霈小姐?”

 左渝霈看一眼全都靠了过来的多张期待着答案的脸孔,她好想说自己不是。但又担心如果她们知道自己说谎骗她们,而没有好好照顾季谷宸那该怎么办?

 不得已,她只好点头承认。“我就是。”

 “可不可以请你帮我签个名?”

 护土丁已经将记事本和原子笔递到她的面前,等待着她的签名。左渝霈根本没有拒绝的机会,只好接过记事本和笔,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没想到这一签,却成了她的个人签名会般,签个没完没了。  

 急诊室里所有的护士全都蜂拥而至,等待着她的签名,甚至还有几个医生。后来急诊室里不管是病患还是家属,也拿纸让她签。她敢打赌,有些人其实根本就不认识她,只因为大家都要她签名,也就跟着起哄、凑热闹。

 也不知这消息是怎么传出去的,愈来愈多的人都等着她签名,从急诊室到楼上一般病房顶大夜班的护土。

 就这样,她这场签名会足足签了一个半小时才结束,签到她的手都快断了。

 她实在很佩服那些偶像歌手,怎么有办法一签好几个小时,一签好几百位,甚至上千位的歌,而手不会酸。

 终于结束时,她松了一口气,外面的天色也微微泛白,冬天的早晨天亮得晚,都六点多了天才亮。  

 当她将注意力重新转回病上的人时,赫然发现季谷宸张着眼睛看着她。

 “你是什么时候醒来的?”她一看见他醒来,仿佛落下心中一块大石,赶紧去探探他额头上的热度。“还好,你已经退烧了。”她着实的松了一口气。

 “谢谢你。”季谷宸第一句话就是向她道谢。若不是有她在,逸一定会被他给吓死。

 “你没事就好了。”左渝霈去请护士及医生过来看他。  

 或许是因为她刚刚签了无数的签名的份上,医生对于季谷宸的照顾好像有些不同,检查得特别仔细。

 “他的烧退了,现在没什么大碍了。”  

 “医生,谢谢你。”左渝霈代替他向医生道谢。

 “请问我现在可以回家了吗?”  

 医生看一眼没打完的点滴“把这瓶点滴打完再回去。”  

 “不用了,我想现在就回去。”季谷宸却自己坐了起来“麻烦你帮我把针头给拔掉。”

 “喂,你难道不知道自己发高烧吗?为什么不听医生的话呢?才剩半瓶点滴而已,又不差那点时间。”顶多再多留一、两个小时,有差吗?

 “如果你是担心逸,我现在就打电话给她,让她放心。”

 季谷宸瞪了她一眼。他是为了她着想,她是真不知,还是装傻?

 “我是为你好,你瞪我做什么?”也不想想他半夜发高烧,差点吓死人了。

 站在一旁的医生像是了解病患的用意,出会心的一笑。他是为了她着想,怕她等到上班时间一到,到时她就算想身,也只怕身不由己。

 医生替季谷宸将针头给拔掉“等一下你们先去批价,再拿药。回去之后,记得别吹到冷风,这几天也别让自己太过劳累,最好能休息几天,药也得记得按时吃。”医生不厌其烦的代着。

 “谢谢你。”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然后医生便笑着离开。

 拿完药,左渝霈扶着虚弱的季谷宸,直接搭在医院门口排班的计程车回家。

 上了车之后,左渝霈仍是就刚刚的问题责问他“你得的是重感冒,为什么不把剩下的半瓶点滴打完再回家?就非得如此顽固吗?真是受不了你!”她忍不住一脸怒气。

 “我是为了你,才要现在离开医院。”  

 “生病的人是你,离不离开医院,怎么说是为了我?”

 “你以为等医院的护土都上班了,也开始看诊了,你还能走得出医院吗?”他这么说,她应该能明白。

 “你是说…”左渝霈一惊。她怎么没想到?  

 季谷宸拉过她的右手,轻轻温柔的替她着手腕上的关节,替她减轻签了那么多字的酸痛。  

 左渝霈对他突如其来的温柔感到受宠若惊,又因两人现在正在计程车上,而有些羞涩。

 她想缩回自己的手“你别这样。”她还从后视镜偷偷困了司机一眼。  

 “你若不是为了送我到医院,也不会被人认出来。”季谷宸并没有放开她,他虽然还在生病,力气还是比她来得大。

 “你肯收容我,让我不至于落街头,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吧!”其实事情也没那么严重,只是她一贯的说话方式都习惯夸张一点。

 “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要谢谢你。”

 “奇怪,你不是一直都昏,怎么知道我在替大家签名?”左渝霈不再将手回来了。老实说,经过他的按摩,她签到手酸的手腕的确是舒服多了。

 “当你的耳边好像有千百只蚊子在嗡嗡叫时,就算是昏死也会被吵醒。”

 “对不起。”左渝霈当时是真的没想到是不是会吵到病人。

 “好了,应该比较不会酸了。”季谷宸放开她的手。

 “这些天的相处,我发现其实你真的是个很温柔又体贴的人,完全不像外表那般冷漠!”她一直深信他的内心潜藏着不为人知的丰霈情感。

 季谷宸的脸色沉了下来。除了逸之外,他最无法在别人面前,赤的坦白他内心深处的情感。

 因为他自己知道,他外表的坚强是环境得他不得不如此,冷陌也不过是他的一种包装。他不知道当冷陌的这层外衣被毫不留情的撕去时,他能用什么来面对任何人?

 “谷宸,”这是左渝霈第一次没有连名带姓的叫他。“坦白的面对自己的心,也接受别人对你的情。”

 似乎在这一刻,她也愿意坦承她最真实的感情。  

 她喜欢他,不管他们俩之间是不是有可能,是不是有未来,她都愿意承认已产生的爱。

 她对他的爱!

 两人一回到季家,看见季逸仍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他们。

 “我已经打过电话告诉你,说他没事,你怎么还不去睡觉?”左渝霈看她一个人在客厅里等了一夜,既生气又不舍,忍不住想责骂她。

 “我怎么可能睡得着!”季逸也不知道她是不是为了让自己安心,才故意这么说,没见到他们回家,她是怎么都不可能睡得着。

 “算了,我去煮个稀饭,吃一吃再去睡吧!”  

 左渝霈走进厨房,拿出米来洗一洗,直接放进电子锅煮。然后再从冰箱里拿出三颗蛋,煎了荷包蛋,煮稀饭和煎荷包蛋是她惟一会的料理。

 至于冰箱里挤的蔬菜鱼,对她来说,只是英雄无用武之地。  

 其实这也不能怪她,她就是别人眼中那种衔着金汤匙出生的小孩,从小被人呵护、捧在手心中长大,厨房哪是她会进去的地方。

 至于她会煮稀饭和煎荷包蛋这两样,实在是因为她去看常年住在瑞士的爷爷、时,看着做,她才学会的。

 今天可是她第一次大显身手,事实也证明,她的确有点天分,蛋没焦,还是那种最难煎的半蛋,至于稀饭,心想在电子锅里煮,至少会、能吃就好了。  

 左渝霈又从柜子里找出了几个罐头,有面筋、脆瓜及一些松。半个小时后,一顿早餐已经大功告成。

 “可以来吃早餐了。”左渝霈喊着坐在客厅里的两兄妹,帮他们盛好稀饭。

 季谷宸拉着妹妹移到餐桌,让她先坐下来,自己再坐好。他看着桌上除了蛋是动过锅子的之外,其他食物都是现成的,这可和杨妈每天煮的东西相差太多了。

 “你别再苛求了,会煎蛋和煮稀饭对我来说已经该偷笑了。”左渝霈自我调侃着。

 说的也是,她那双手是用来演奏钢琴,可不是用来做羹汤的,况且她是左汉明的千金,不是一般人家的女儿,哪里需要进厨房煮菜。  

 就算是逸,他也舍不得让她做这些。

 “谢谢你。”季谷宸真心的向她道谢。

 “待会吃完早餐,记得把药先吃了,再去睡觉。”  

 左渝霈叮咛完之后,再也忍不住瞌睡虫的呼唤,手拿着筷子想吃早餐,可眼皮却不听使唤的阖了起来,很快的进入昏睡状态。  

 季谷宸看着她前一秒钟还在叮咛他,下一秒钟随即进入沉睡中。看来昨天晚上为了他,她可真是给累坏了。

 他站起来,将左渝霈手中的筷子拿走。

 “霈霈怎么了?”季逸感觉到怪怪的。

 “她已经累到睡着了,我先抱她回房间睡觉。”季谷宸弯将她抱起来,发现她的身子还轻盈的,若不是因他刚好生病,否则这样的重量对他来说,一点负担也没有。  

 “她的确是累了,半夜被我叫醒,后来又送你去医院,一直到现在都没再阖过眼,怎么会不累。”

 “逸,你吃一吃,再回去睡一会。”

 “我知道。”

 这一场来得突然、来得莫名其妙的感冒,确确实实的改变了季谷宸和左渝霈之间的关系。

 第二天报纸影剧版上,有一则新闻大标题这么写着——

 钢琴音乐家左渝霈的恋情曝光

 昨天半夜两点多,左渝霈小姐送一名年轻英俊的男士到××医院挂急诊。据医院的护士表示,从这名男士被送到医院之后,左渝霈小姐脸上时时泛着担忧、焦虑的神情,以及寸步不离的守着地,时而替他擦拭额头上的冷汗、时而替他用开水润泽干燥的双看来,她浓烈的爱意表无遗。  

 据本报记者的调查,得知这名男士叫季谷宸,是谷海科技企业的总裁。季谷宸一生充传奇的色彩,他的父亲曾经是季友公司的负责人,二十几年前,在事业最成功的时候,爱上了一名在酒店上班的小姐,同时在他的女儿刚出生没多久,就与子离婚,甚至连一双儿女也不要。当时的季谷宸才八岁,后来季友涛在一次的投资失败后,公司倒闭。有人说这是因为他无情无意,抛弃子老天爷对他的惩罚。  

 季谷宸的母亲在他念大学时,也已经过世,当完兵之后,便带着当时只有十五、六岁的妹妹季逸,远赴美国。  

 在美国时,认识了左氏企业的总裁左渝霁,从此改变了他的一生。他也善加的利用他比别人还精准的投资眼光,开始大胆的进出美国股市,利用左渝霁分给他的两百万美金的公司红利,在短短两年之内,变成了拥有十亿美金的亿万富豪。

 在半年前,季谷宸便带着妹妹回到台湾,成立了谷海科技企业,目前也在大陆有投资设厂的计划。

 一个是最有前途的美丽钢琴家,一个是白手起家的科技新贵,再加上左渝霁的关系,两人这桩恋情十分被看好,同时也深获左汉明夫妇的同意,大家将会给予这对恋人最深的祝福。

 在一大篇文字报导旁,还有一张左渝霈守候在季谷宸病边的照片。有图为证,就算是他们两人要否认,只怕也没有人会相信。

 左渝霈看完这篇报导后,不安的看着季谷宸,从他脸上平静的表情,她无法揣测出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最重要的是,这名记者竟然有办法将二十几年前的一段过去给挖出来,这对季谷宸而言,无疑像赤的呈现在大家面前。

 “谷宸——”左渝霈不安的叫了他一声,打破许久的沉默。“你还好吧?”  

 “除了还有点鼻水和咳嗽之外,大致上还不错。”季谷宸明知道她指的不是他的感冒,而是报上的报导,他仍答非所问的回答她。  

 左渝霈则是想着,他还能用轻松的态度开玩笑,心情应该不至于太坏。  

 “我看我们连做戏都不用了,报纸已经替我们演好了这场戏。”左渝霈见他没事,换她苦恼着。“只是现在我该怎么跟我家里的人解释呢?”

 “既然无法解释,何不就顺其自然。”

 “顺其自然?这又是什么意思?”现在她的脑袋里,只要有点复杂的事,她就无法运转。

 “你不是口口声声要我坦白的面对自己的心,也接受别人对自己的情吗?”季谷宸抬起她的下巴,凝望着她明灿的双眸。“所以我决定接受你的感情。”话一落,他疯狂的吻上她那娇滴的双,深情无悔。

 左渝霈也不想逃避,闭起双眼,轻启朱,将双手圈上他的脖子,反被动为主动的吻着他的,更大胆的将舌头探进他口中。

 四片如水蛭般,紧紧贴在一起,两人的身体也紧紧相拥在一起。

 如波涛般汹涌而起的息声,不断的传出,坚硬膛和柔软的脯,更是不时互相撞击着,撞毁了两人仅存的一点点理智。

 季谷宸抱起她走向自己房间,双眼不曾离开过她美丽的脸上,他用脚踢开门,再用脚将门给关上。他轻轻的将她放在柔软的上,吻上她纤细的脖子,双手探进她衣服内,抚触着她如婴儿般柔细的肌肤。  

 左渝霈心里起了一阵阵颤悸,有些害怕、有些不安,她的思想虽然新,作风也很特异,然而在某方面却如三十年代般,一样保守。  

 她握住抚摸着她肚子的手,羞怯的说:“逸在家。”

 “你别担心,逸不会进来。”季谷宸的火全被她给挑起,这时叫他停下来,不如要了他的命。其实在那天晚上,若不是逸的突然出现,他或许早就要了她。  

 “可是现在是大白天。”

 “谁规定白天不能做?”他在国外待久了,在方面并不会有太多忌。  

 左渝霈捧着他的脸,看了好久好久,好深好深,双手滑过他的头发到他的眉毛,到他坚的鼻梁,到他感的双,最后到他坚实的膛。  

 她慢慢的解开他衬衫上的扣子,给了他答案。  

 这一切都是注定的,她坚守了二十几年的那一层薄膜,只为等待他来撕裂它。

 “宸,爱我——”

 “我会好好爱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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