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飞速的流逝。顾怀明死盯着桌上的棋局，皱眉苦思。棋局中棋子寥寥无几，局势明朗，只要对象棋有些
略了解，即可分辨出黑方绝杀红方无疑。伸手抹去额上冒出细密的汗珠，顾怀明瞄一眼站在窗前的文森特，恨得直咬牙。事先不说明白，谁红、谁黑，直到点破这是绝杀局面，才挑选绝杀一方。这不是明摆着把自己往死路上
么？“老不死的！简直是不按常规出牌！不守规矩！”顾怀明心中暗骂，忽地眼睛一亮，脑海中飞闪过常规两字。
再仔细一看棋局，想到文森特与叶一童相
数十年，对中国文化极为推崇，可谓是个中国通，不见其面，光听那一口流利的普通话，绝对会误认为是中国人。中国象棋源远
长，平时没事文森特、叶一童就爱厮杀几局。不可能看不出这是绝杀…这难道是用棋局来考究自己的思维定式？顾怀明有些醒悟。“三分钟，时间已到！领舞！想出怎么解困么？”文森特冷漠的声音响起，打断顾怀明的思考。
顾怀明长吐一口气，呵呵一笑，并不急着回答，双臂朝天一伸，直了个懒
，接着将棋盘中的棋子归位，又将棋盘旁的棋子摆上，等一盘新局布好，开口说道。“文老头！来下棋！”
文森特转过身来，脸色不变，双眼中闪过异样的神采。缓缓走回，坐到沙发上，指着棋盘，冷声质问“这也叫解困？”
顾怀明点点头，手抚着棋盘上的棋子，不慌不忙回答。
“退无可退，不如重新来过。再说被绝杀的局面，又不是因我而成。为什么要我承担？你老人家事先也不说清楚。谁红、谁黑，这就是不守规矩！既然你能不守规矩，我当然也不能墨守成规，傻乎乎地等死！”
文森特似鹰隼般锐利的目光，盯着顾怀明上下打量，好一会，脸上
出一丝微笑，额上的皱纹也舒展开。“算你过关！不择手段。夺命为先！到了你领舞这，可以变成不择手段，保命为先！我怎么会教出你这样的徒弟？”
顾怀明
着双手，微低着头，神情有些尴尬。“这次让你回国，委派你双重考验任务，你干的十分不赖！”文森特从茶盘上拎起茶壶。沏了两杯茶，做了个请的手势。
一股凉意从心里腾起，弥散全身，这明显是大反话。顾怀明手心中全是汗水，任务一项都未完成不说。还要反。但既然已做，面对自己的师傅，现在也绝不反悔！
“文老头！不用拐弯抹角，好与坏我心知肚明。当我说出要反，从那一刻开始，已经决定今后地一生不再接受任何委托，不再干暗杀这种卑鄙勾当！”
顾怀明一口气把话说完。拿起茶盘上的茶杯，将茶水一饮而尽，盯着手上握着的茶杯，静等文森特爆发雷霆之怒。
没有意料中的暴怒呵斥声，相反文森特脸上仍是挂着一丝微笑，品了一口茶，气定神闲缓缓开口说道。
“我说你干得好，就是干得好！难道，你还以为我是在和你说反话？对你领舞，我还不屑！”
顾怀明一愣。听这文森特话里的语气不像作伪。可任务没有完成，怎么还夸自己干得好？不
抬起头，看着文森特以求答案。
上顾怀明疑惑不解的目光，文森特身子靠着沙发。摇摇头。转而看着棋盘。不再言语。顾怀明随着文森特的目光，望向棋盘。立刻想到先前那盘呈绝杀局面的棋局。若是用正常地眼光去看待，自己的任务确实是失利了。莫非，连文森特所委派的任务也需要跳出思维的定式，换一种思考的方式来看待？
一阵沉默过后，文森特将手中的茶杯放回茶盘上，双手相握，身子往后一靠，半躺在沙发上，闲话家常般说道。
“叶一童，他觉得老了，落叶归
，要回北京定居。我大半辈子和他交往惯了，离开这老家伙舍不得。前段日子，申请加入中国国籍，批了下来。和叶一童一起，在北京西城区买了个四合院，以后有时间可以多来看看。叶茹那丫头片子，你可得好生对待。惹急老叶，小心他废了你丫的！”顾怀明双眼圆睁，心中地惊讶已不能用词语来形容，想不到文森特居然能说出一口纯正的京腔，更意料之外就是怎么加入中国国籍了？这完全是传递退出江湖的信号！凭感觉，隐隐捕捉到真正的自由在向自己招手。
“文老头！今天天气不错，我看你身体也…”
文森特哈哈一笑，尖厉的笑声，顿时打断顾怀明地话，接着端起茶壶再次往空杯中沏上茶水，冷漠的声音中夹带上少许温情。
“想套我的话？唉，不用费神，今天说个明白。我也好走的安心！”
顾怀明不自觉的身子往前一挪，收起嬉笑表情，一脸肃穆，知道这些话可能是这一辈子中所听到，最关键的话语，聚敛心神仔细聆听，唯恐遗漏一个字。
“暗影这个组织，追
溯源起于何时，就连我也说不清楚。起初与一般组织一样，在金钱的
惑下，肆无忌惮，只要委托人出得起高价，来者不拒。那时，组织里好手云集，所接地委托任务几乎都未失手，慢慢在国际黑道上打出名头。”“可是怎么到了现在，暗影的宗旨却是隐在暗处？”顾怀明捏着茶杯，好奇心大起，还是第一次听到文森特谈到暗影的来由。
文森特脸上神情有些黯淡，微闭着双目，
出一丝痛苦的回忆表情。“当时，暗影做事狠绝，黑道上结怨太多，再加上世界各地警方的高度关注，黑白双重打
下，上世纪七十年代中期。几乎覆灭。我是侥幸存活下来的几人之一。从那时起，我牢牢记住中国的一句古语木秀于林，风必摧之！”顾怀明点点头，明白为什么暗影
缩隐藏得如此深，原来有这样一段惨痛教训。“可到现在，偏偏组织里有些人忘记过去，要出头做老大。想再走以前的老路。哼！那必定落个悲惨的下场！”
顾怀明这次没有
嘴，手指不断磨蹭鼻尖。想起以整个组织为代号的杀手暗影，为何被文森特视为眼中钉、
中刺，恐怕祸因就是太招摇。“暗首，与我
情不浅，也是当年存活下来精英之一。那惨痛地教训，他居然能忘得一干二净。近十年来，行事手法越发嚣张。精心培养的徒弟林克，简直就是他年轻时的翻版！授予林克暗影代号，一心想重整七十年代的威风。可到最后…”文森特连连摇头，唏嘘不已，痛惜之情溢于言表。首次看到文森特人
化地一面。顾怀明莫名地怜悯，这让人闻风丧胆的王牌杀手。想出言安慰，又找不到合适话语，只是半起身，大手握着文森特枯瘦地双手。“坐下吧！我还没老到让人可怜地地步！”文森特看似话语冷漠，双眼中却
动着丝丝欣慰。顾怀明回坐沙发上，文森特接着说道“沙哑行动。陆
城委托给暗影，不但许下天价酬金，且事成后，将陆雅所属的部分赌场生意，由暗影。这直接会导致暗影从暗变明，我当然极力反对。可暗首一意孤行还是接下委托，分裂的局面无法避免。我老了，再也经不起第二次浩劫。强行从暗首处夺下沙哑行动执行权，付给你！”顾怀明哑然失笑，怪不得没有完成任务。这文森特还夸赞干得好！
“那若是我完成沙哑行动呢？”顾怀明有些疑惑，难道交给任务之前就预料到自己肯定无法完成？
文森特仿佛听到一个笑话一般，一阵哈哈大笑，半天才止住笑声。
“自从你回国前。我已开始进行谋划。否则。真心让你执行沙哑行动，怎么可能让你去到中华兴公司？能遇到十年前好友的妹妹、女友？”
顾怀明一脸苦笑。那还不明白，这事从头到尾就是个局，而自己就是棋局里搅局一子！文森特在布局前，已将石天、曾琴等人的近况查得一清二楚。
“你重情，恋恋不忘十年前女友。也不会忘记你的兄弟。从你踏足故土的那一刻起，潜意识里首先就会想到他们！我没有失算，事情果然往我预料方向发展。你和石天碰面，而石天绝对会用曾琴试你。但世事无常，没有料到你和曾琴间会发生误会。我可是捏着把汗啊！生怕你因希望破灭，而彻底沦为杀人机器。幸好一个女主播林涵雪对你情意
绵，让你对生活又重新燃起希望。本想你只是拒绝执行任务，助我拖延时间，可万万出乎我意料，你这情种为了女人，直接说出要反！”文森特说得口干舌燥，拿起茶杯喝了口茶，轻轻一叹。
“你领舞说要反！害得我这下棋人，被你这棋子牵得团团转！与暗首差点提前撕破脸皮，绞尽脑汁想出个三次劫杀作为缓冲，赢得不少时间。更妙地是，陆雅这妞先是别有用心调查你。我将计就计放出隆安仔，勾得她与我暗中取得联系。到了后面，你更是让陆雅对你动了真情。有她全力协助我，让我对付暗更有把握！”
看着文森特那
头白发，顾怀明总算明白了，为何隆安仔帮自己躲过劫杀，却又莫名其妙的大动干戈，引起别人注意的用意所在，只为引陆雅的博合集团上钩。“但我还有一事不明白！”
“说！”
“既然有心让我再续十年未了缘，后来为什么要唐克传话给我，迫使我远离曾琴？”
“那是我已得到消息，最后一次劫杀，将是林克去对付你！一个林涵雪你都保护不了，还带上曾琴？不要害人害己！”
顾怀明长叹一口气，暗赞其用心良苦。再一想到渴望的自由，趁着机会难得，怎么也得把话说明白。
“师傅。现在你如愿了。暗被除掉。只有影存在。那我？…”
“还是第一次听到你叫我声师傅！”文森特脸色不变，内心激动异常。指指办公桌后，象征着董事长权力地座椅“这个位置，是叶茹的！从今往后，她就是影老大！影存在与否？要自由？都问她！我不再过问任何闲事，也该休息了！”
顾怀明心中狂喜，一瞬间泪水夺眶而出，终于获得梦寐以求的自由！
看着泪
面的顾怀明。文森特正要喝骂几句，皱皱眉，指着顾怀明
兜，说道“手机调成震动？有电话了！”狂喜的顾怀明，这才感受到震动，连忙掏出手机，一看来电显示人。脸色有些不好看，是林涵雪妈妈来电…
通话接近半个小时，顾怀明脸上没有了笑容，林涵雪妈妈电话里下了最后通牒，必须一个星期内答复婚宴
期。不能再拖！坐在顾怀明对面的文森特，将电话内容听得清清楚楚，看着顾怀明愁眉不展地样子，忍不住有些恼怒。招招手将顾怀明唤至面前，一阵耳语过后，再不言语，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为了将来地幸福。把心一横，顾怀明决定采用师傅的建议：对内，坦白说出一切！对外界瞒天过海举办婚礼！…
转眼半个月过去。
周
晚上，市电视台。还差半小时到十点，《名人有约》节目十点整，准点播出。林涵雪在演播大厅后，一间小休息室内，看着手中只有薄薄一张纸的准备稿，有些困惑。按照规定，一般当期做客栏目嘉宾的详细资料。在一个星期前就应该拿到，以备做好相应准备。可是本期嘉宾到目前来的是谁，身为主持人的自己都不清楚。但这是台长亲自下达的指示，神秘嘉宾。全看现场发挥。对此。林涵雪无可奈何。
摇摇头，林涵雪将纸片放在一旁。回坐到沙发上，手撑着香腮，秀美绝伦地俏脸
出幸福的微笑，但又夹杂着一丝忧
，整个人不觉间沉浸到梦境般的回忆中…在陪陈嫣茹爷爷出外逛街后，回到家中，本以为顾怀明在家，可随着时间推移，惊诧发现竟然一个星期未回家，拨打手机也是留言状态。与同样是心急如焚地陈嫣茹、曾琴，四处寻找、打探其下落…
这时，哥哥林保久从巴黎回国，顾怀明也随之出现。居然还将曾琴父母、自己的妈妈、爸爸，甚至石天夫
，全都请到隐龙小区家中。又将自己与曾琴、陈嫣茹骗回，当着众家长的面，顾怀明坦然说出真实身份。更要命的是，林保久竟然把一切不能说地事，不但全都说出，而且添油加醋，极尽煽情之能，详细地描述了一遍…那个晚上家里几乎闹翻了天…
曾琴父母、自己的妈妈虽然对这事十分震惊。但自己、曾琴都有了身孕。木已成舟也没有办法，毕竟都是至亲，血浓于水，不希望看到两个一尸两命这种人间惨剧发生。爸爸、哥哥两位攻心高手则是抓住机会，鼓动如簧之舌，找出众多听上去荒诞，却又合情地理由从旁劝说…未了，顾怀明指天对地发誓，许下誓言…
曾琴父母、自己的妈妈对顾怀明十年中所做地一切也唏嘘不已，感触极深。最后还是妥协，全当女儿同时嫁给一个来自一夫多
制国家的男人。众人争论、商议半天，允许在一起，又在内部将名份问题定下，按照怀孕时间决定名份大小。（这点，颇为感激妈妈，这样算来，自己是老大(*^^*)，以后在这大家庭中，最具发言权！）每次回忆到这，林涵雪总是忍不住偷笑。但最大的麻烦是都有了身孕，总不能挂上未婚妈妈这样的名头。哪怕是在大众面前装装样子，婚宴不办，办个婚礼让自己当个新娘代表(在这问题上。曾琴父母为曾琴的幸福，又做出最大让步)敷衍过去…
可顾怀明不知道脑袋里那
筋出了问题，说既然是装样子，那就有办法在婚礼上，同时出现四个新娘！把曾琴父母、陈嫣茹、石天(石倩的代表)乐坏了…私底下审问顾怀明有什么办法做到，但其打死又不说…这个问题，让林涵雪脸上的忧
更浓，看顾怀明到时怎么办！咚咚一阵敲门声。让林涵雪惊觉，快到十点，节目马上要现场直播…
来到演播大厅，林涵雪坐在主持人座位上，一旁地嘉宾座位仍是空着，看来不到现场直播，嘉宾不会
面。再往观众席看去…林涵雪心砰的一跳。前排就座的是，自己的爸妈、哥哥，曾琴一家，陈嫣茹，甚至连石倩小丫头都回来了？
忽地。林涵雪明白了，本期采访地神秘嘉宾，一定是顾怀明！
十点整，现场直播开始。不出林涵雪意料，这期《名人有约》嘉宾正是身为明江公司老总的顾怀明！
一个小时节目时间，访谈进行异常顺利，林涵雪、顾怀明配合默契。一个谈吐大方，一个幽默风趣，将这期《名人有约》节目做成本栏目开播以来，最出色的一期。
再加上事先电视台做了宣传，本期《名人有约》会出现神秘嘉宾，也是林涵雪最后主持的一期《名人有约》，以后将主持黄金档的《新闻播报》，因此，这期《名人有约》收视率创下电视台收视新高。
在节目最后十分钟，发生的一幕。让所有收看本期节目地观众，林涵雪歌
都瞪圆了双眼…演播厅内，西装笔
，神采飞扬的顾怀明。离开嘉宾座位。单膝跪在林涵雪面前，从口袋中掏出钻戒。向受万众歌爱戴地雪公主求婚？！而林涵雪显然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当场愣住。转播镜头立刻给了一个脸部表情特写，在大约半分钟时间内，林涵雪那让万千歌
痴狂地秀美玉容上，先是极度惊讶、转而无比喜悦，最后泪面。颤抖地小手一伸，让顾怀明为自己戴上了结婚钻戒！答应了顾怀明的求婚！节目结束后，电视台地咨询、投诉热线几乎被询问事情真相，是否属实的歌
、观众打爆…第二天，市内各大媒体，争相报道出这爆炸
地消息电视台当家女主播林涵雪与明江公司总经理顾怀明，喜结连理。又用大量篇幅，详细刊登了顾怀明因赞助演唱会，与林涵雪相识，两人一见钟情擦出火花，坠入爱河等等所谓的独家消息。多家媒体表示将全程追踪报导两人的婚礼…十二月二十五
，圣诞节。顾怀明、林涵雪的婚礼并没有在国内举行，而是选择在澳洲悉尼，一间叫圣玛丽亚的教堂。但仍是有为数众多地林涵雪歌、多家媒体尾随追至，进行观礼、报导。圣玛丽亚教堂前，宽敞的草坪上，林涵雪身着一袭雪白的婚纱，脸上洋溢着发自内心的微笑。围绕身旁的则是曾琴、陈嫣茹、石倩三女，都是穿着同款式雪白的婚纱，俱是笑容
面，与顾怀明拍照留念。婚礼上出现这样美
无比、羡煞旁人的三位新娘，对外地解释曾琴三女是伴娘团，婚纱是由世界某知名品牌提供，林涵雪将成为其品牌形象代言人。为了能最大程度宣扬品牌，伴娘也穿着同款婚纱。此举，在商业味浓重的今，合情合理，没有人产生疑意。还有个原因是新娘林涵雪，在抵达澳洲的当
，因为南北半球，气候差异，嗓子出现不适，声音沙哑。但为了不影响婚礼的举行，结婚誓言由伴娘团代为宣誓。这点在外界已是当作一个小曲看待，无关痛
。顾怀明与林涵雪诸位新娘们拍完婚纱照，在亲友的拥簇下，步入教堂…
相应的仪式礼毕，神圣而庄严的一刻终于到来，庄严肃穆的教堂内，回
着曾琴、陈嫣茹、石倩激动而又情深真挚的声音：“…我愿意，嫁给你，做我的丈夫，我愿意对你承诺，从今天开始，无论是顺境或是逆境，富有或贫穷，健康或疾病，我将永远爱你…”林涵雪美目中噙
泪水，透出无限地深情，注视着顾怀明，默默地在心中与曾琴三女同步宣读着誓言…听着发自内心，最诚挚的誓言，顾怀明面对四位
子，心神
，宣读誓言的声音颤抖，到最后甚至带着一丝哭腔。观礼的亲友们，曾琴父母，养育陈冰地张叔、张婶，林涵雪妈妈，目睹此情此景，都忍不住热泪盈眶。
林保久、石天相互对视一眼，都看出对方眼中
是羡慕。若是十年苦难能换来眼前这刻，值了！此时，站在圣玛丽亚教堂大门处，旁观顾怀明与林涵雪诸女婚礼仪式地陆雅，嘴角泛起一丝难以言状的微笑，伸手推推墨镜架，转身往外走去。
站在草坪上，抬头看着蔚蓝地天空，闻着阵阵清香的芳草味，陆雅忍不住再次回头，面对着教堂，轻声自语。
“顾败类祝福你！别忘了，你还有个恶魔情人，叫陆雅…”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