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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五废五立第三十三章 雨过天晴
 “还是梦。”我倒头又睡。

 “呵呵…”在司马衷的笑声中我再次睁开眼,捏捏他的脸,我不疼,但是很真实的触感。

 “走了,贪睡的小呆羊。”司马衷抱起我。

 “去哪里?”我奇怪的问道,不过一觉而已,怎么突然之间世界变了样?司马衷来到天牢,还要将我带走?

 “去看彩虹啊。”司马衷微笑。

 “真的啊!”我高兴的蹦了下来。

 树叶上还有水珠在闪闪发光,可是西边已经出了一轮红,一道美丽的彩虹横贯长空。

 “彩虹,彩虹真美丽…”我高兴的自编歌曲。

 “娘娘。”酸菜和扶容过来行礼。

 “咦,你们怎么在这里?”我终于发现了这个问题。

 “娘娘,奴婢们服侍皇后娘娘回宫呀。”扶容笑微微的说道。

 “皇后?”我疑惑的看着司马衷,他肯定的点点头,唉,我又成了皇后,只是从天牢一步跨越成皇后,也太迅速了吧。

 “娘娘,您高兴傻了吧?”酸菜毫不客气的说道:“您现在已经复位了,怎么好像更呆了呢?”

 我淡淡瞥她一眼,看在她鼻青脸肿的份上,就不多计较了,对于她这种兴奋时候就口无遮拦的个性,我还是有些了解的。

 “酸菜,你的脸怎么了?”我故作惊讶的问道。

 一旁的扶容掩而笑:“也不知道酸菜这丫头怎么了,这几天神出鬼没的。像夜里那么大地雨,她也不知道疯到哪里去了,摔得几乎认不出来了。”

 酸菜的脸涨得通红。咬牙切齿却又恨恨地说不出来,一时间大家都笑了,我却有些意兴阑珊。总觉得仿佛有什么事情还未解开一样。

 和我一起复位的还有司马覃,他由清河王重新变成了太子。这万恶地旧社会啊,这个身份决定一切的旧社会啊,司马覃再不济也还是个王爷,我可是堂堂女主,竟然还得蹲监狱。真是地。

 一路行来,花团锦簇,几的工夫,池中的荷花已经长出了尖尖的花骨朵,在碧水之中亭亭玉立,昨夜的一场大雨,冲洗地树木分外清新可爱,树叶上挂着点点水珠,映着阳光折出七彩光芒。最美丽的要数荷叶上的水珠了。如同珍珠一样,微风一吹,在叶上滚来滚去。如同娇憨可爱的眼睛,骨碌碌的转个不停。

 我不由得停下脚步。眯眼打量。光最易把人抛,估计用不了几天就会映荷花别样红了。

 仿佛一切都变得更好。甚至连我窗外的那几棵杏树,前几还是枝残花,让人不免感叹化无百好,可是如今已经结出了小杏,绿叶丛中隐着颗颗淡黄的果子,鲜,令人垂涎滴,觉得生活如同树木一样美好,充了生机和希望,花儿虽然凋谢,却结出了果子。

 每一个季节都有每一个季节的风景,每一个季节都有每一个季节的期待。

 不过短短半年地时间,我已经经历了生离死别,大起大落,从刚来时的皇后到冷宫的太上后再到废后,转了一圈又成了皇后,住所也是冷宫天牢地兜兜转转,这些都是在司马衷的庇护之下,我不过是跟着换个地方而已,从来没有直接面对过那些血雨腥风,可是有些东西终是改变了,比如心情,我怕再也不是那个单纯到傻乎乎地杨容容了。

 刚一回来,徐美人,不,现在改叫徐贵嫔了,就忙不迭地来给我请安了。

 她衰老的厉害,仍然打扮着,涂朱抹粉,只是贵重地首饰遮不住头的白发,厚重的脂粉掩饰不了浮肿的双眼和凹陷的面颊。

 “恭喜姐姐了。”徐贵嫔高兴的说道“我就说嘛,姐姐好人一定会有好报的。”

 “谢谢姐姐关心。”我努力的笑着,对着一个白发人称妹妹还是有些难以接受“你怎么了?”

 徐美人虽然微笑,可是眉宇之间是哀愁,再加上她突然衰老,肯定有什么事情发生。

 “没什么。”徐贵嫔掩饰的笑道:“不过是些家里的烦心事。”

 徐贵嫔不同于一般的宫妃,她口中的家不是皇宫,而是那个有他儿子的地方。

 “如果有我能帮上忙的地方,姐姐尽管开口。”我说道。

 “娘娘折杀我了。”徐贵嫔仍然微笑:“是我儿子不争气,哪敢劳烦娘娘呢。”

 徐贵嫔不愿说,我也不能勉强,徐贵嫔又拿出了一副绣品:“娘娘,近来眼神不好使,做的不好,娘娘将就着用吧。”

 我赶紧笑着接过,徐贵嫔可真是实心眼,每次送礼都是自己的绣活,从来不曾变过。而那位淑妃,每次都是书画,想到淑妃,不由得想起她对我的嫉恨和陷害,我们也曾共过患难,可是在我被废的时候她还要对我落井下石。真是如她所说,我是太天真了。

 徐贵嫔坐着,一味的发呆,幸好这时司马覃来了。

 “覃儿给母后请安。”司马覃一身正装,恭恭敬敬的行礼,面上表情淡淡的,看我的眼中透着喜悦。

 真是宠辱不惊啊。

 “覃儿,热了吧?”我赶紧叫司马覃过来,已经六月了,他还穿这么多,也不嫌热。

 徐贵嫔看到司马覃,眸中闪过一丝亮光,轻轻拉住司马覃的手:“覃儿有六岁了吧?”

 “回贵嫔娘娘,是的。”司马覃恭敬说道。

 “我记得覃儿的生日是是四月份呢。”徐贵嫔陷入了沉思:“我那个孙儿和你同岁,他是八月的,比你小一些。”

 司马覃的眉头轻轻皱了起来,不动声出手,坐在我的下手,像他这种出身既高且贵的人,怎么会高兴和那些平民相比,更何况,徐贵嫔是司马衷的妃子,却在宫外有子有孙,这是皇家的污点,也是当初贾南风遗留的问题,司马家的子孙又怎么会喜欢提起呢?

 徐贵嫔仍是呆呆的样子,根本没注意到自己话语有什么不妥。

 相对无言,很快司马覃就告退了,徐贵嫔呆呆坐了一阵也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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