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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波澜起伏的一顿饭
 “喂,小呆,”司马衷一脸神秘的叫道,一个小纸包一晃就消失了。

 在我的面前,司马衷特别喜欢强调我的呆,好像这样就更能彰显他的英明一样。

 我忍不住翻个白眼,傻子,难道你不知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的道理吗?

 “哈哈…”司马衷又开始大笑,拜托,我有这么好笑吗?

 司马衷笑了一阵,拍手说道:“好玩好玩,再来个青眼看看。”

 什么跟什么?我一头雾水,疑惑的看向司马衷,一转头就看到他近在咫尺的俊脸,几乎碰到了我的鼻尖,黑亮幽深的眸子正专注的看着我,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光芒。

 司马衷身上有一种非常清的问道,再加上近距离看他的面孔,仍然没有一丝的瑕疵,太有杀伤力,我不有些心跳加速,面上发烫,赶紧低下头去,怕司马衷发现异样取笑我。

 我的鼻子天生对气味非常的感(当然和某种动物没有任何关系),所以低头的时候,我闻到一种久违的气味,茶,确切的说是现代茶叶的味道。

 晋朝的茶,还是主要是蒸的茶饼,不像炒过的茶有种特殊的香味,而现在司马衷手上就有这种味道。

 我一路嗅着,终于找到了,就是那儿,司马衷的袖中,那一个小纸包,不用打开看,灵敏的嗅觉就告诉我了,那是炒过的茶叶,而不是现在宫里常用的那种药汤一样的茶。

 “你还是白眼更好看,小呆羊翻白眼,小呆羊翻白眼。”司马衷兴高采烈,像个傻子一样又蹦又跳,难道这就是他傻名的由来,他是一个间歇精神病患者?不过我的失落倒是一扫而光,连一个傻子都能自强不息的寻找快乐,我这样一个聪明的身负不明任务的穿越女岂能自寻烦恼?

 “你是在学阮籍吗?”许是我太沉默了,司马衷终于停止了自娱自乐。

 我终于明白了,阮籍,那个发明青白眼的人,竹林七贤之一,嵇康的好朋友,对于喜欢的人用青眼,不喜欢的人用白眼,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按照阮籍的标准天下估计没几个人能让他动用青眼,那岂不是他天天得翻着白眼?

 莫非难道有可能阮籍是一个先天的斜视?我为自己的发现激动不已,为了掩饰自身的先天残疾,所以才故意的提出了青白眼这种说法,不仅可以掩饰残缺,还强调了自己的个性,阮籍,你真强!

 我心内对阮籍敬佩不已,在这样一个美当道的年代,阮籍自身条件差,身处劣势,仍自强不息,总结琢磨出一条适合自己的新路子,最终名天下,就冲他这种生命不息奋斗不止的精神也值得我们学习。

 不过司马衷也够无聊的,我不过是稍微鄙视了他一下,竟然都能激动成这样。

 “说,”我一把揪住他的衣襟,既然他犯病了,面对一个正处在发病期的皇帝,我也没必要含蓄了,带着一种山大王的气势问道:“你为什么会有它?!”说完我还潇洒的一甩手,指着那包茶叶。

 司马衷有些楞,眨眨眼睛,好看的红微微张着,带着点天真还带着惑,我又开始心跳加速了,我这热血沸腾的青春啊,还有我的视线,受了蛊惑一般,牢牢的盯在他玉一样的面颊上,再也无法移开,我的双腿发软,不知不觉中我的姿势已经由抓住他的衣襟,改为靠在他的身上。

 而司马衷微微垂下眼睑,遮住了所有的心思。

 “娘娘,皇上,”扶容的声音恭敬的响起“该用膳了。”

 哎呀,我怎么会如此的忘形?这是哪儿,这可是天下最神秘阴险黑暗的皇宫啊,时时处处有无数双眼睛注视的皇宫啊。我赶忙站起身,恰好司马衷低头,我的贴上了他的面颊。

 我脑中哄的一声,我亲了司马衷?他的面颊很柔软,有些冰凉,感觉很好,可是这是众目睽睽之下啊。思及此,我赶紧将手放下,又掩饰的为司马衷理理衣服。

 酸菜含笑的过来,问道:“娘娘饿坏了吧?”酸菜将饿字咬得很重,扶容的目光闪了一下,微微侧脸。

 我心虚地点点头,解释道:“那个皇上衣服上的绣花很漂亮,我正准备研究一下。”

 “娘娘,快吃吧。”酸菜为我布菜的时候,低声说道:“下来研究不更好?”

 什么意思?我抬头正撞进酸菜暧昧的视线里,联想到刚才加重她的发音,她不会以为我在非礼司马衷吧,那是个意外而已。

 “酸菜,不是你想得那样。”我决定打消酸菜心中的那些肮脏念头,小小年纪,整天想些什么,真是人心不古啊。

 “奴婢觉得娘娘母仪天下,是该好好研究花样,提醒天下女子注重女红,难道奴婢想错了?”酸菜一脸纯洁无辜的看着我。

 我无语,酸菜,这也太是个人了吧。

 “不过,奴婢觉得娘娘如果亲自动手刺绣,更能成为天下女子的表率。”酸菜的表情更显郑重,一脸的忧国忧民。这也太能扯了吧?我是从来不做女红的,我穿越来可不是为了绣几朵小花打发时间的,不过难道羊献容本来也不刺绣,才有酸菜这样的打趣?

 一旁的司马衷笑了出来。

 这一顿饭就在我的郁闷,司马衷的傻笑,酸菜的天下为公和扶容的目光闪动中度过,因为要顶着这些外来的无形的压力,我只好多吃饭来增加自身的抵抗力,以求能有一个好身体。

 饭后,司马衷变戏法似的拿出一套盒子,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是一套茶具,我之所以这样强调是因为茶具无论样式还是质地,都和现代的非常像,茶壶,茶杯,我试探的摸摸,很细腻“是瓷的吗?”我疑惑的问道,难道晋朝就已经有瓷器了吗?

 “越州青瓷。”司马衷言简意赅的回答。

 越州青瓷,没听说过,我只对宋朝的那几大名窑模糊有些印象,没办法,谁让咱不是学历史的呢,我心安理得的做一个历史白痴。

 “现在的豪门都用它。”司马衷解释道“你也是出身名门,怎么土头土脑,我真怀疑你不是羊献容。”

 我悚然心惊,如果司马衷能够发现,没理由酸菜发现不了,可是酸菜却对我没有任何的异样。

 于是我掩饰地说道:“我当然不是羊献容了,不是早就说过了嘛,我是神仙,当然你可以选择叫我大神或者大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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