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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四八章 董卓亦有远虑
 盒中的东西,董俷并不陌生。

 因为这东西就是由他的手中转交给董卓,传国玉玺,就是那代表着气运的传国玉玺。

 薰卓婆娑着玉玺,片刻后又把玉玺用黄绸包好,推到了董俷的面前。

 “父亲,您这是什么意思?”

 薰卓笑道:“西平,现在我把这宝贝交给,你一定要把它保护好,这关系到我董家未来的昌盛与否,你需要慎重对待。此事,只有你我二人知晓,莫要让第三人知道。”

 薰俷不明白,疑惑的看着董卓,不知道老爹究竟是什么意思。

 玉玺放在董俷手中,用处并不算太大。但是在薰卓手里,却等同于维护了汉室的皇统,有着震慑诸侯的作用。而这个时候,这东西显然是对薰卓,更重要一些。

 薰卓靠在太师椅中“你先把它收好。”

 薰俷不敢忤逆,乖乖的把玉玺放好,然后用疑问的目光向董卓询问。

 “京兆一战,我们大获全胜,具有了震慑诸侯的用途。但问题在于,我们虽震慑了诸侯,可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又算是和士族彻底翻脸。原本人尚可为缓解,但是现在,我们必须要面对来自士卒的种种冷算和暗箭…那才是最为危险的事情。”

 薰俷点点头“孩儿明白。”

 薰卓正:“我原以为问题复杂,可没想到会如此地复杂。西平。爹已经老了,自从文秀的事情发生以后,常常梦到以前的事情,梦到兄长…原来,我打算再磨练你一下,等过些日子再让你上位。可这一次生病。让我明白,必须让你尽早站稳脚跟。”

 “您是说…”

 “此次任命你为汉安大都护,是希望你能站出来,真真正正的独挡一面。西北一地,我尽数托付与你,文正和大方,也都会全力支持。你需要什么,就告诉我。我会想办法为你解决。而你所要做的,就是尽快站稳脚跟,将汉安军尽快的组建。”

 薰俷地心里,没由来的一阵激动。

 独挡一面,这意思是不是说,老爹要他自立门户呢!

 可以说,一直以来董俷都在等待这个机会,可当机会真的到来时,他却感到了茫然。

 薰卓的意思很明白,从今以后。自己将要独自面对各种困难,而老爹将不会在为他遮风挡雨。虽然一直期盼,可是董俷如今却又觉得,自己其实并没有做好准备。

 “父亲…”

 “你成婚之后,就带着陈留王离开。”

 “啊?”

 薰卓笑道:“我知道你对陈留王相处的时间长了,很有感情。说实话。如果没有先皇遗诏,我也不想废掉他。毕竟,一个软弱而温和的皇上,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更符合我的希望。但是,陈留王继续留在,所要面临的危险,将会更多。”

 薰俷犹豫了一下。“您是说,陛下…”

 “休要小看那小家伙,却是个心狠手辣地主儿。也不知道太后如何教导出来,小小年纪。却是…别看他现在老实,可实际上呢,心眼儿多的很。陈留王也已经十四了,继续留在的话,只怕小家伙会对他更担心,我也不可能总是护得周详。”

 薰卓口中的小家伙,说的是汉帝刘协。

 已经九岁了,不过却出一种令董卓也有些提防的沉冷。

 正如他所说的一样,任由陈留王在,迟早会有一,小皇帝会把他给杀死。

 事实上,在董卓看来,袁隗等人临死前的反扑,未尝就没有小皇帝的影子。

 薰俷微微一蹙眉,老爹的言语中,对小皇帝没有任何敬意。若是任由这种心态发展下去,只怕…

 “父亲!”

 “好了,你不用说了,我自会拿捏分寸。”

 薰卓宦海沉浮多少年?董俷地心思,他立刻就明白了。

 心里很舒服,这说明这丑小子还是很精明,放出去也不会吃什么大亏。

 “此事就这么决定!”董卓正道:“你要记住,陈留王、玉玺、太后…这是咱董家手里的三件宝贝。如果将来有一我出了事情,他们将会是董家重新崛起的希望。”

 薰俷点点头“孩儿明白!”

 然后,犹豫了一下,轻声道:“爹,其实孩儿有一件事,一直隐瞒着你,望您原谅。”

 薰卓把事情代下去,似乎变得非常轻松。

 闻听一笑“什么事情?”

 “其实,孩儿在六年前,在未得到您的同意之下,抢先命人占据了张掖等河西三郡。”

 薰卓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呆呆的看着董俷。

 “你是说,张掖的那帮强人,是西平你地部曲?”

 对于张掖的情况,董卓当然是不可能不知道。只是当初陈到刚占领张掖的时候,董卓还没有能力去顾及。等有能力的时候,张掖已经成了气候。薰卓若是强行攻打,得不偿失,反正张掖的强人也没有生,相反阻隔了西域的羌人,对凉州大有好处。

 只是董卓万万没有想到,那竟然是董俷安排的人马。

 薰俷当下把当初他的忧虑讲述了一遍,当然他隐藏了当时自立门户地想法,只说是为了防备万一,才想出了狡兔三窟的计策,占据张掖,以备薰家他有不测。

 薰卓听完之后,不由得笑了。

 从刚开始的点头莞尔,到了后来,却是忍不住放声大笑。

 “有狮儿在

 家可保昌盛,我不需要在心了…”董卓大笑道:此远虑,我非常高兴。想必那占领张掖地主将。就是当初随你征战地陈到吧。”

 薰俷点头,把陈到、黄劭、贾诩的名字一一报出来。

 —

 薰卓脸上洋溢笑容,听罢之后“这些都是你的部曲,你当妥善安抚。正好你将为汉安大都护,张掖一地。也属于你所辖,应不成问题。恩,我就说,总觉得你身边似乎少了几个人,特别是黄劭…还以为这些人出了事情,原来你早有安排。不过…”

 这话锋突然一转,董卓脸上的笑意消失无踪。

 薰俷连忙道:“请父亲训示。”

 “张掖为你所掌控,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可让太多人知道。陈留王、玉玺,是咱薰家明面上的保证,而张掖这支人马,就是咱暗里地最后一手后招。前些日子,我听文正说,马腾曾上奏请降。我拟准他所奏,而且还要任命他为武威太守。”

 “哦?”“我会让他攻打张掖…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薰俷先是一怔,旋即明白了董卓的意思。老爹这一招,分明是打算来个掩人耳目。

 马腾吗?

 薰俷猛然想起一件事。“父亲,任命马腾为武威太守没问题,但这个人…多次反复,又曾与韩遂好,不可不妨。听说他膝下有一子,名马超。何不令其为质?”

 在董俷的心中,马腾的本领有多大,他并不清楚。

 但是马腾的那个儿子,锦马超的大名,他可是牢记在心中。未来西蜀的五虎上将之一,曾杀得曹在漳河畔割须弃袍。虽然演义后期并没有让马超有发威地机会,可锦马超的威名,还是让董俷感到了一丝顾忌。这个小子。一定会成为人物。

 把马超扣在

 薰俷心中冷笑:环境造就人,没有了凉州的土壤,锦马超,还可以成为锦马超吗?

 但董卓却没有想这么多。让马超为质子,听上去好像不错。

 至少可以给马腾一点顾忌,就好像当初何进把董俷调入做质子一样。

 “西平此计,甚好!”马超和董俷的情况,完全不同。

 薰俷入时,已经是名天下的虎狼之将。

 而如今的马超,还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子,调入之后,只能成为普通质子。

 故而董俷不必担心马超来搞风搞雨,因为如今的,已经不同早前。

 ******

 老爹拉着董俷又说了很长时间的话。

 从当年老爹叱诧西北,到董俷名扬天下,董卓似乎很缅怀过去的岁月,说起来没完。

 直到很晚,二人才各自回房。

 蔡>::在地上走路地董冀。

 小文姬已经五岁了,出落的粉雕玉琢。

 靠在蔡>;

 看到董俷进来,任红昌的脸一下子红透了。她已经听说了,过些日子,她就要成为董家地一员。

 在家里,自然不需要带那劳什子面具。

 这一羞涩,却端的出了无限的风情,那娇媚中的羞涩,羞涩中的含情脉脉,让董俷的心砰砰直跳。

 已经过了三更天,索就不睡了。

 薰俷抱着薰冀,和三女说话,一直到天亮。

 依照着从小养成的习惯,到了五更天,董俷要练功。即便是整夜没有睡觉,董俷还是抱着迷糊糊的董冀,来到了小校场中。

 典韦和沙摩柯已经开始练武了,典家地四头小老虎,也在练习五禽引导术。

 三兄弟许久没有见面,聚在一起自然有许多话说。

 不过,董俷发现典韦有点不太正常,不奇怪的问道:“兄长,您…有话要说?”

 典韦憨笑着,挠头不说话。

 沙摩柯凑在董俷耳边轻声嘀咕了几句,让董俷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不是吧!”

 “是真的…大哥自从那天见了那女子之后,就有点魂不守舍。玉娘说,那女子的眼睛会勾魂儿,大哥…嘿嘿,肯定是被那女子地眼神,给钩走了魂魄”

 “沙沙。莫要胡说!”

 典韦恼羞成怒,咆哮着扑向沙摩柯。

 他个头没有沙摩柯高,但说起技巧,却比沙摩柯厉害。

 沙摩柯又怎会躲闪,立刻着典韦过去,兄弟二人扭打在一起。到最后却是地打滚。

 典四兄弟在旁边大声为典韦加油,把素来起地很早,喜欢看沙摩柯练武的甘夫人,也逗得咯咯直笑。

 就连小文姬也在旁边跳着脚助威,反倒是董俷怀中的董冀,看了一眼之后,打个哈欠,又睡了。

 典韦和沙摩柯撕打了一会儿。在董俷的制止下收手。

 “对了,沙沙你还没有说,那女子是什么人家?大哥,没什么不好意思,若是喜欢,咱就娶她过门来。嫂嫂已经过世一年多了,大哥总不成一辈子这样孤家寡人…再说了,小存小见,也需要人来照顾。大哥如果不好意思开口,我让姐姐去说合。”

 甘玉娘。也就是甘夫人笑了。

 “二伯,大伯看中的女子,我倒是知道。就是张济家的邹鬘…嘻嘻,却有姿。”

 邹鬘?

 薰俷听说过这女人。

 原本是花馆里地歌姬,

 看中,娶回了家。

 据说这女人生的姿美丽。光彩照人。只是薰俷没有见过,因为张济娶亲的时候,他和董卓赶赴临洮,为董夫人花鬘奔丧。而且,董俷和张济叔侄的关系也不是很融洽,所以回之后,也没有登门见过。

 如今,张济已死。他的室…

 甘夫人又道:“邹鬘因张济的关系,是犯妇。不过樊稠和徐荣两位将军照顾,没有关押在监牢,只是囚于一室。只能在十丈范围内走动…大伯也是偶然看到了她。”

 甘夫人和沙摩柯的进展很快,只差了一个仪式。

 所以在言辞之间,已经少了许多的顾忌,对董俷典韦地称呼,也是用大伯二伯代之。

 “这事简单,大哥真喜欢,我去和徐、樊二位将军说,想必没有问题。只是,还要大哥说明。”

 一双双眼睛,就盯着典韦。

 把个平素里很是豪的典韦,看的是面红耳赤。

 “若是她愿意,我自然也是愿意的…不过,莫要用强才好。”

 薰俷笑了“那我今天就去和徐、樊二位将军说明。”

 说完,扭着头诧异的看着沙摩柯和甘夫人“沙沙,你年纪也不小了,该成家了。”

 一句话,却让甘夫人羞得,掩面而去。

 “不如这样,若是那邹鬘答应,我三兄弟就一起把亲事办了,省的麻烦…哦,既然说到了这件事,陈留王的婚事,也差不多是时候了,我今也正好询问一下。”

 想想,这琐事还真的是不少。

 薰俷不哀叹一声:难不成是天生的劳碌命?

 ******

 邹鬘方面,倒是很爽快的答应下来。

 在动地年月里,女人大都只能沦为男人的依附品。邹鬘出身并不是很好,花馆的歌姬,说穿了也就是所谓卖艺不卖身的女。原以为嫁给了张济,能有个好日子。可不成想成亲还不到半年,张济就成了一个死人,而邹鬘,也变成了囚徒。

 这也是徐荣、樊稠够意思,多少给了照顾。

 好像其他谋逆者的家人,可就没有邹鬘的运气。不是被杀,就是被充为官

 邹鬘,也是在整在彷徨和忧虑中活着。

 对典韦,邹鬘是知道地。当年典韦、沙摩柯二人威震校场,她也曾亲眼的见过。

 丑,是丑了点!

 可是典韦的威风,却给邹鬘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也知道自己出身卑,不可能有此好命。可不成想,在苦难之际,典韦重又出现。

 谁不知道,典韦是亭侯,正经的振武将军,更是第一凶人董俷的兄长。

 在城里,典韦、沙摩柯、吕布,那都是排的上号,可以横着走的人物,真正地强权代表。

 故而徐荣一探邹鬘的口风,立刻就答应下来。对于一个苦命的女人而言,能有个强力的人物做依靠,即便是丑一点,也总好过那些手无缚之力,生着好面孔地软蛋。

 但董俷在后来,才想起了一件事。

 这邹鬘,莫非就是演义里曹在宛城勾搭的邹夫人?记得典韦,可就是因为这女人丧命。

 心里不由得暗自偷笑,这老天爷安排的,可真是有趣。

 且不说邹鬘和典韦,这本就不是什么大事。反倒是另一件事,让董俷异常恼怒。

 永安宫中,董俷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说:“太后,这怎么可能?”

 何太后苦涩的一笑“董卿,这又有什么不可能?这世道本就是如此,得意时人人追捧,失意时却…不其侯原本就是个眼界灵活的人物,自然看不上陈留王喽。”

 “伏完,欺我太甚!”

 薰俷怒声吼道“怎可一家女,许两家?”

 “说不上是一家女许两家,不其侯说的很明白,是长乐宫的那位看中了他的女儿。”

 “狗屎,那位才多大年纪…”

 薰俷说着就站起来“不行,我要找他说道一下。”

 “董卿,不必了!”

 何太后拦住了董俷“太尉黄宛做媒,那一位亲自点名,这件事只怕是…哀家现在也算是看明白了,这朝文武,都是居心叵测之辈。似薰卿这样的人物,却是…也罢,那样的女儿家,不要也好。只是以后,却还要董卿多多照应陈留王。”

 辨坐在一旁,对于那伏寿的事情,似乎并不在意。

 相反,刘辨心的喜悦,因为董俷告诉他,过些日子,就会带他离开,去长安。=[=

 能离开这里,无疑是一件大好事。省的天天担心遭人算计,不好还会一命呜呼。“董卿,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走?”

 薰俷微微一笑“等过些日子,我处理完一些事情,就可以离开。”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等我的,抵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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