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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不管使用的名词是单恋或暗恋,大多数的人一生中总会遇上几次。

 有的人喜欢的是萤光幕上的偶像,有的人爱慕课堂上的老师,有的人…

 而他,官泰,单恋的对象则是从前某个在他面前狂鼻血的少年,也是他昔日的同学,现在的顶头上司——孟德耀。

 而且他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出现在他最凄惨的时候…

 所以,在co lay时他才会说出孟德耀想听的话,更爽快地答应孟德耀的上邀约,并自动自发地拎著晚餐到羊咩咩工作室。

 虽然连他自己也觉得很不可思议,但他就是喜欢孟德耀,从高中开始就一直很喜欢…

 面对自己喜欢的人,有几个人能保持平常心。

 他会嫉妒、会有独占,会想将最好的一切呈现在孟德耀面前。

 因为他喜欢他啊!

 孟德耀回到羊咩咩工作室的时间,没有官泰想像中的,因为他根本就是星期一中午才回来的。

 当孟德耀掏出钥匙,拉开羊咩咩工作室紧锁的铁卷门时,只见在布置典雅的店内,官泰独

 坐在沙发上,就著窗外透入的些许光线,正在一个玩偶的包包。

 他显然不够专心,孟德耀才刚拉开铁卷门,他的视线就已经飘向门口。

 两个人对看数秒后,官泰又低下头继续包包,孟德耀则准备爬上三楼睡一大觉。

 但他才刚踏出步伐,一个冰冷里带著火气的声音立即传来:"你不打算开店?"

 孟德耀转头看去,只见官泰仍低头著已经快完成的包包…真不知道他在这里等多久了?

 quot;我累得要死,这两天都没睡好,拜托你让我睡吧!"孟德耀夸张地对著官泰合掌请求。

 孟德耀太过骨的话,让官泰的手一滑,针刺进了指甲里。

 缓缓地移开包包,看着著针的手指,针堵住了伤口,血不出来,形成了一幅怪异的画面。

 最奇怪的是,他竟然不觉得痛,因为心里的震撼更胜于体的疼痛。

 两天没睡好?他究竟是在做什么,是因为太过努力才两天没得睡吗?

 他们才第一次出游耶!

 算了,他没资格说别人,他不也是第一次跟孟德耀交谈,就给了他手机号码;第一次和他出去吃饭,就约好了晚上要一起滚单。

 怔忡之间,孟德耀已经往三楼走去,他完全没注意到官泰的不寻常。

 如果他有发现的话,大概会立即跳上车子,再也不敢出现在官泰面前。

 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孟德耀又走回店里。

 听见脚步声,仍在思索应该怎么处理伤口的官泰,直觉地抬头看向孟德耀。

 quot;我忘了告诉你,我跟他说好今天下午来上班,我要睡觉,你就先招呼他一下,他聪明的应该不难教。"

 闻言,官泰额际的青筋浮现,手一抖,把应该要拔出来的针又得更深了。

 他依旧不觉得痛,因为情敌即将进入他与孟德耀共同建立的羊咩咩工作室,这份冲击让他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直到此刻,孟德耀才发现官泰手上著一针,表情呆愣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quot;你不痛吗?"孟德耀大皱其眉。

 官泰没有回答,仍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

 见状,孟德耀重重地叹了口气,走进工作室翻箱倒柜,找出医药箱准备帮官泰处理伤口。

 他先将碍事的玩偶包包放在一旁,再捧起官泰的手,细心地拔出长针。

 针一被拔起,手指立即涌出鲜血,孟德耀想也不想地立即将他染血的手指放入口中

 温热的触感让官泰更加怔忡,完全不知该做何反应。

 孟德耀的动作看来有些挑逗,著他手指的红润人,瞧得他浑身燥热不已。

 了一阵子,孟德耀的嘴离开官泰的手指确认还有没有血出,看到指甲由白转红,鲜血再度淌出,他又连忙将嘴凑上去,再度将他的手指含入口中。

 盯著孟德耀专心的表情,官泰的脸也慢慢转红。

 似乎不管过了多久,不管孟德耀被吃过几回,他仍然把官泰当小羊儿看待,完全没察觉自己正在招惹一只狼。

 官泰难耐地撇开头,疑惑自己不久前仍然在气孟德耀,怎么这么快就想、就想…

 quot;又不是第一次做东西,怎么这么不小心?"完全不知道官泰现在正在想些什么的孟德耀,忍不住开始念了起来。

 他边说边将消炎药膏挤进官泰的指,再用纱布、透气胶带将他的手指仔细包扎好。

 他平时是枝大叶没错,但就是因为太过大而化之而常常受伤,所以包扎的技术十分优良。

 俐落地撕断透气胶带,孟德耀再一次检查过没有缺漏之后,便摸摸官泰的头,像哄小孩似地道:"好乖、好乖,你都没有喊疼呢!"

 紧接著他便快快乐乐地把东西收好,哼著曲子,将医药箱收回柜子里。

 而求不的官泰,则坐在沙发上瞪著自己的手指,不知道该不该将没自觉的孟德耀扑倒。

 放好东西,孟德耀摸摸肚子,决定暂缓睡觉的计画,先把肚子填

 quot;我饿了。"他由珠帘后探出头,对著还在发愣的官泰道。

 官泰尚未由汹涌起伏的情中回过神,只能呆呆地看向孟德耀。

 quot;你究竟在发什么呆啊?先是刺伤自己的手指,现在又不理人!"孟德耀抚额叹息。

 但官泰仍停留在呆滞状态,完全无法理解他话中的涵义。

 quot;我快饿死了,快点东西给我吃!"孟德耀再也受不了地大吼出声。

 他足以撼动窗户的吼声,总算成功地唤醒官泰的神智,只可惜他的反应完全不合孟德耀的意。

 他思索过孟德耀的话后,又低头看着自己被包得密密实实的手指。

 quot;你是要我用这只手做饭吗?"官泰的语气平静,缓缓地举起手,让孟德耀看清楚一点。

 quot;不然,你要吃我煮的东西吗?"孟德耀不悦地回道。

 官泰沉默片刻,认命地起身煮饭。

 对一个能把康宝浓汤煮到结块的人,他还能指望什么?算了,简单的东西他还能煮得出来,不过幸好他伤到的是左手。

 quot;炒饭可以吗?"官泰踏进厨房前,礼貌地询问了一声。

 quot;谢谢。"孟德耀快速点头,像只小狗似地跟著官泰身边,等著吃饭。

 官泰切火腿时,他笑眯眯地看着;官泰打蛋时,他就搬了张椅子等著要吃;官泰将贡丸下锅时,他又自动自发地将桌子收拾好,并摆了两副碗筷。

 终于,炒饭和贡丸汤上桌了,孟德耀狼虎咽地将炒饭和贡丸汤进肚子里,速度之快让官泰目瞪口呆,连自己要吃饭都忘得一干二净。

 孟德耀吃后,并没有像以往一样拍拍股走人,反而拿起官泰的餐具。

 盯著递到自己面前的小银汤匙,官泰只觉得一头雾水。

 quot;干嘛?"

 quot;喂你吃饭啊!你手受伤还饭给我吃,替你做这点小事是应该的。"孟德耀理所当然地说。

 官泰微微一笑,看着自己左手上的小伤,决定不提醒孟德耀他是右撇子,并张口接受孟德耀的爱心。

 这样也好,虽然他们不是情侣,但至少孟德耀会顾虑到他。

 quot;你到底在发什么呆?我做衣服这么久,就算熬夜赶工,也不会把针往自己的手上!"孟德耀利用喂饭的空档,又开始念了起来。

 官泰含著嘴的炒饭,微微地勾起一抹笑。

 无论孟德耀在说什么,他都只注意到他一张一合的红

 如果可以,他真想现在就把孟德耀往上拖去。

 不过不急,等他们俩吃后,孟德耀就会自己走到三楼的上…而且有睡习惯的孟德耀,还会自动自发地将衣服得一件不剩…

 速则不达,他自认耐心很够,而且挑最容易的时机下手成功率也会最高。

 quot;你到底在想什么啊?怎么怪气的?"孟德耀不皱起眉头。

 他嘴里虽然说个不停,但手上仍温柔地舀了一匙饭送到官泰嘴边。

 如果他晓得官泰正在思索待会儿在上怎么玩,不知道他会不会马上丢下汤匙,逃之夭夭,"没有。"趁两口饭间的空档,官泰以微笑安抚孟德耀。

 追捕猎物前最忌打草惊蛇,他不是笨蛋,这点他还懂。

 孟德耀耸耸肩不置可否,继续动手喂他。

 既然他不肯说就算了,他又何必拿热脸去贴人家的冷股。

 将最后一口贡丸汤送入官泰的嘴里,孟德耀体贴地洗好碗筷才上楼睡觉。

 至于官泰则关上门,并拨了通电话给君子旭,通知他下午时分"情敌"会出现在羊咩咩工作室门口。

 关好门窗、锁紧瓦斯,没有电器开著,水龙头也都关了…很好,上楼去也。

 三楼的卧室并不大,放了一张双人后仅剩一小块地方放柜子,也因为如此,上隆起的被单变得格外明显。

 官泰一踏进房门旋即见著上的隆起物。

 孟德耀的睡姿非常好笑,无论他人睡时是什么姿势,最后都会呈大字型,天冷时会稍稍捉著被子一角取暖,天热时一定会将被子踢得远远的。

 不过他在被官泰吃了几次后,可能是因为潜意识里有所警惕,现在总是侧睡,也会乖乖的盖上被子,就怕有只狼会在三更半夜突然觉得他秀可餐而吃了他。

 但现下,不是三更亦未入夜,可是官泰却仍然觉得他十分人。

 孟德耀睡得很,发出均匀的呼吸声,表情放松得像个天真无的小孩。

 从他上楼到进入睡眠不过是短短几分钟的事,可见他这两天真的是非常累。

 想到这点,官泰心中不涌上一股怒火,纵使先前曾有过一瞬间不要打扰他睡眠的想法,也都在此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好在受伤的是辅助高的左手,而不是进行主要攻势的右手。

 确定伤势不会造成影响后,官泰先从柜子中找出润滑剂、保险套等等必备物品,再悄悄地将室内温度调得舒适宜人,然后掀起被子的一角…

 其实孟德耀的习惯非常适合当小受,因为他除了睡以外,总是紧紧地抱住被子,却忘了后头才是重点。

 于是,官泰轻轻一掀立即见著目标地区,而可怜的孟德耀却仍沉睡在梦乡。

 官泰先将润滑倒在手中温暖一下,以免它接触孟德惧时的冰凉触感会惊动了他。

 因为他的细心和体贴,孟德耀对在睡梦中被人侵犯完全没有反抗。

 不知道是他已经习惯了这种碰触方式,或者认为只要被子还抱在前就没事,当官泰将他翻成趴睡姿势,并用两个枕头垫高部,他还是照睡不误。

 甚至,他连在梦中也在笑…只是不知梦里他是攻或受。

 而他的身体也很诚实,当官泰的指尖触碰到他的感时,他的身体立即配合地扭动著,渴求更多的抚。 如果他能一直这样睡到完事,也算是一种幸福,反正官泰会帮忙清理善后,什么都不用他心。

 但问题就在于,孟德耀早不醒、晚不醒,偏偏在官泰进入的瞬间醒来。

 一时之间无法完全清醒过来的孟德耀,只觉得身后一阵烧灼,还有一种很熟悉的触感。

 他试图让脑子清醒一点,努力思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可惜睡意和身体炽热的望同时涌上,搞得他昏昏沉沉的,根本无法反抗…

 官泰在为孟德耀擦拭身体时,孟德耀又板起脸不想理人。

 当他端水盆回浴室时,孟德耀把头埋进了枕头里。

 被官泰这么一搞,他睡意全消,独留浓浓悔恨…嗯,他承认,还有一部分完事后的舒适微醺。

 但,为什么他又是小受?

 现在已经不是一两次的问题了,连同今天这次算在内,他已经被攻了二十四次了!

 他们同居这么久,为什么他连一次都没反击成功呢?

 老天爷啊!给他一个解释吧!

 为什么他身高、体重,样样看起来都是当攻的料,却老是被攻呢?呜!

 quot;亏我刚刚还帮你包扎伤口、喂饭给你吃,你竟然恩将仇报,没给我攻就算了,还攻我!"孟德耀大声地说道,像是存心要说给官泰听一般。

 不过因为他的头埋在枕头里,音量降低了不少,而官泰又将浴室门关起来准备淋浴,自然完全没听到他的埋怨。

 quot;混帐!要是哪天你的把柄被我捉到,你就完蛋了。"孟德耀仍然继续骂著。

 官泰迅速冲完澡出来,见到孟德耀又将自己埋在被窝里,不由得心生爱怜。

 quot;你不是很累很想睡吗?怎么还不睡?"

 他了解孟德耀,孟德耀睡觉时,绝对不会自地把头埋进枕头里,依他现下这个样子,分明是懊恼得睡不著。

 quot;不知道是谁害的!"孟德耀丢开枕头,怒目瞪著他。

 捡起险些砸中自己的枕头,官泰神清气地坐在上,将枕头送回原处。

 现在他已经吃喝足,气也消了,孟德耀爱怎么骂就怎么骂,他绝不会生气。

 quot;对了,你怎么会在这里,我不是说他下午会来上班,你人在这里谁帮他开门?"孟德耀突然想起这件事,忍不住哀号出声。

 闻言,官泰登时沉下脸,怒目瞪著孟德耀,恨不得将他绑在上,让他一辈子都不能出去见别人。

 quot;你还不赶快下去开店,要是他来了怎么办?"孟德耀完全没注意到房内的气氛不对劲,只是一个劲地对著官泰生气。

 安静地看着大声嚷嚷的孟德耀一会儿,官泰低头凝视著自己包扎良好的手指,心里非常挣扎,不知道该看在孟德惧帮他包扎伤口的份上去开店,或是干脆一拳敲昏他算了。

 quot;算了,你不开我自己去开。"孟德耀边说边翻身下,穿好衣准备下楼。

 他已经很习惯酸背痛,外加不该疼的地方有点不舒服的感觉了,所以下楼开个店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

 嗯,依他目前的情况,的确是有点小问题。但即使不开店,他也该通知对方。

 好吧!他就打个电话再上楼,先气气官泰再说。思及此,孟德耀马上努力地撑起身子,并踏出步伐。

 但孟德耀却万万没想到官泰的怒火非比寻常,他才转身,便被后头的一只脚用力一踢…

 一阵乒乒乓乓声响过后,羊咩咩工作室暂时不用开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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