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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签约仪式结束后的酒会上,莫冠驰在会场以流利的英、语与水野集团的大老们应酬周旋,圆月帮不上忙,一个人优闲的在席间品尝式自助佳肴,期待晚上的约会。

 经过昨天那心甘情愿的一吻,她好像真的变成莫冠驰的女朋友了。

 而莫冠驰也相当不客气享有他当男朋友的权利,一早就霸道的订下晚上的两人约会,言明要带她到东京的迪士尼乐园去好好玩一玩,让她放松心情。

 想到这里,她幸福的微笑起来。

 他们这样算不算假公济私啊?

 因为他说,他已经订了最好的温泉旅馆,明天他们要飞往北海道去泡温泉,享受一下温泉美景和温泉美食。

 接下来呢,他准备带她游遍整个日本才回台湾,算是预支他们的月——当然这也是他说的。

 难道他都不必管公司里的事了吗?不怕贺城西和卫十戒两人抗议?

 圆月笑着摇头,原来男人恋爱起来也是很盲目的,而且很孩子气呢。

 昨晚回到饭店后,他死命要跟她挤同一间房,是她坚决不肯答应,磨了一小时,他才终于死心的回房,而且很哀怨的告诉她,他会一整晚“屹立不摇”都是她害的。

 今晚她可能逃不过了,早上他恶的说今晚要把她给灌醉,然后占为己有,让她快快嫁给他做老婆,以免夜晚没人暖会著凉…“是凌小姐吧?幸会了,我是水野瞳。”

 优雅美丽的水野瞳走到圆月面前,穿著淡紫和服的她,散发著成人的女人味。

 “你好,水野小姐。”圆月漾出礼貌的淡笑。

 刚才在签约仪式上介绍过了,她是水野集团社长的掌上明珠,目前担任集团里的执行董事职务,是个集美貌与才能于一身的女强人。

 “凌小姐陪著莫总来出席酒会,想必你们关系匪浅吧?”

 事实上她已经询问过男主角了,莫冠驰亲口向她证实,凌圆月是他的女朋友,而且两人相当亲密,已经论及婚嫁。

 “我们是合作很愉快的同事,他是我的上司。”圆月回答得很中庸。

 她不认为私人关系和企业合作有牵连,当然更不认为有必要将自己与莫冠驰的关系昭告天下。

 水野瞳看着她,微笑问道:“在哪里合作愉快,上吗?”

 圆月蹙起眉心“水野小姐——”

 她真没想到一个名门闺秀会讲这种话,再说她们只是陌生人,水野瞳有必要对一个初见面的人这样“开诚布公”吗?

 “我和他在上也曾经合作得很愉快,他的体力很好,很能足我,在上他是个温柔的情人,有时略略的暴,但令我很愉快。”

 水野瞳说著,美丽的脸孔上有种奇异的表情和留恋。

 圆月难掩内心的震惊。

 原来,水野瞳和莫冠驰的关系那么亲密…年近三十的男人,有女人并不稀奇呵,可是她的心…她的心却隐隐受伤了。

 “你很意外?”水野瞳愉快的笑道:“我就知道他不会把我们的关系告诉你,事实上,我与他交往的事很少人知道,尽管我为他拚命学好中文,他还是拒绝了我,使我受到很大的伤害。”

 圆月沉默著,面对水野瞳的示威…或者控诉,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她的心也很

 突然得知莫冠驰和别的女人的亲密关系,她竟这样震惊。

 因为她从来没想过这件事,从来没想过他们在重逢之前,他的感情世界是怎么样的。

 他的拔外貌、他的潇洒多金和男魅力,这样的男人怎么会没有一、两个红粉知己在身边?她还真相信他的心里一直只有她,等了她十年,也为她奋斗了十年。

 “凌小姐,你不要误会,他并没有玩我的感情。”水野瞳诚挚的说:“他也曾试著认真和我交往,可是到最后,他仍忘不了一个藏在他心中很久的女孩,我留不住他,只好让他走了。看来,你就是那个让他念念不忘的女孩,你真是幸运,叫人嫉妒。”

 “对不起,水野小姐,失陪了,我要出去走走。”她必须到外面透透气,要不然快缺氧了。

 圆月搁下餐盘往外走,外头是一片宽敞的造景花园,小桥水、竹影摇曳,她扶著木头栏杆,思绪起伏不定。

 “凌小姐!”

 水野瞳追了出来。

 “你还好吧?你的脸色很难看,要不要到楼上休息室休息一下?”水野瞳关心地问。

 圆月摇摇头,深了口气“谢谢,我没事。”

 没事…只是心很痛而已。

 水野瞳惋惜的说:“其实我父亲对阿驰很满意,我也很爱他,如果我们能结婚,无疑是为彼此的帮派再添三分势力,可是他爱的人是你,关于这点就是我无法改变的了。”

 圆月一凛,正视著水野瞳“你说什么帮派?”

 为什么扯到这个?

 水野瞳一愣。

 “难道你不知道吗?我父亲的水野集团是从黑帮起家,目前还是日本数一数二的大帮派,而阿驰就更不用说了,他义父卫庆龙是赌城东方龙酒店的幕后老板,叱喀美西的黑帮长达数十年,至今仍无人可以动摇他的地位,你不会连这些都不知道吧?”

 水野瞳诧异地瞪大眼睛。

 圆月的心脏猛跳,咚咚、咚咚——快跳出口了。

 “你在胡说。”这里空气流通,她却感到呼吸逐渐困难。

 东方龙酒店…那回她和沛珊去的那家酒吧也叫东方龙。

 “我为什么要胡说?”水野瞳不怒反笑“诸葛财团由卫庆龙出资,由他最倚重的义子莫冠驰和贺城西负责,将霸占二分之一的亚洲市场,至于他们会不会借由诸葛财团做什么走私勾当,那就不是外人可以知道的了。”

 圆月心中蓦然涌上一股怒气。

 他骗她,他欺骗了她!

 什么辛苦的奋斗史、娱乐大亨的赏识,这些都是骗人的!

 原来他一直在黑帮打滚,原来他一直在赚肮脏钱,难怪他有那么多钱可以安顿家人了,也难怪他十年就可以成就非凡,原来他走的根本就是非法途径!

 “凌小姐,过一阵子我会代表水野集团到台湾去,如果凌小姐明白我今天一席话的苦心,君子有成人之美,希望你可以离开阿驰,让我和他重新开始,这样的话,我会很感激你的…”

 圆月无力的转身离开,耳边不再有水野瞳的声音,可是那一阵阵燃在口的震惊和愤怒…挥之不散啊!

 “圆月,开门!你开门!”

 莫冠驰拚命拍打著门板,他真怀疑这门在如此重击之下怎么还不会倒?

 “不要烦我。”房里传来闷闷的声音。

 “你到底怎么了?你不出来说清楚,我就不会走,还有,要是你再不开门,我会找服务生来开门…”

 威胁加恐吓的言语一再张扬,但收不到效果,门不开就是不开,他拿固执的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宴会结束后,他找不到她,没想到她自己先回饭店来了,原以为她只是不舒服或不想应酬,不料却变成这个样子,她不见他。

 “我不会开门的,莫冠驰,你这个骗子,你走,我不想再看到你。”

 她的声音依旧是闷闷的,还带点鼻音。

 “发生了什么事?”莫冠驰急了,被冠上“骗子”的罪名,事情好像大条了。

 “我都知道了,你是黑道的人,是不法之徒,你根本就没被什么娱乐大亨提携过,你加入了黑帮,自甘堕落!”

 一连串的指控从门里传出,句句铿锵,字字属实。

 他深了口气,下巴微微动了一下,根本不必想就知道告密者是谁。

 那个女人,水野瞳,他就知道她不会让他太好过。

 当他直截了当告诉她,圆月就是他等了十年的女孩时,她的表情难看到了极点。

 但随即她又大方的说祝福他们,让他对她没有防备…她可真狠,破坏得真彻底,想必她什么都告诉圆月了。

 “圆月,我…”

 她立即打断了他,不给他开口的机会“除非你说你不是,否则我不想听你的解释!”

 “好,我先不对你解释,我知道你心情很糟,今晚你好好的休息一下,明天早上我们就回台湾好了,再气也要回去,是不是?”

 他无奈的走回房。

 房里的圆月也不好过,一颗心直直的往下沉。

 他居然没有否认?原本她还抱著一丝希望,希望是水野瞳因爱生恨而造谣于他,他根本就没有加入什么黑帮、根本就不认识卫庆龙,一切都是无稽之谈。

 现在看来,水野瞳没有说谎,说谎骗她的人是他,是他在愚她,是她太笨了,被他给愚…突然间,房里的电话响起。

 她接起,彼端传来莫冠驰温柔到了极点的声音。

 “圆月,我知道你在气头上,不会愿意跟我出去吃饭,我替你叫了客房服务,多少吃一点好吗?”他的语气是恳求的,他知道自己现在是待罪之身,没资格对她要求些什么。

 圆月拿著话筒,一句话都没有吭。

 他叹了口气,小心翼翼的说:“我知道现在再对你说什么都于事无补,答应我,不要饿著自己,你不想听我的声音,我挂电话了。”

 圆月缓缓放下话筒,心绪纷,理不出头绪。

 她从来没想过莫冠驰会和黑帮扯上关系,那不是电影里才有的情节吗?

 自小“浩然正气”四字就长存她心中,她在武道馆长大,庭训便是铲除恶、济弱扶贫,但现在的黑道中人有何正义和正气可言?想必莫冠驰也不例外。

 如果他加入了黑道,那必定和犯罪不了关系,她怎么可以接受一个黑道人物?

 不止她无法接受,她的家人也一定都不能接受,这太传奇、太不真实了,一个与她背道而驰的黑帮世界…天!

 为什么谜底偏偏揭晓在心之后,如果他不对她这么好,如果他们没有开始,这一切是否会简单得多?

 她越想越头痛,了方寸。

 另一个房间里的莫冠驰也好不到哪里去,伫立在饭店房间的落地窗前,俊容凝重地对著东京不眠的夜吐著烟雾,了一支又一支的烟,直到烟灰缸溢,他才惊觉自己的心情有多糟。

 这一夜两个人都无眠,直到东方破晓…风暴依然未散,乌云和刚要笼罩过来。

 水野集团派了大批高级主管来送行,连水野三郎本人也亲自来相送,站在父亲身边的水野瞳打扮得高雅动人,眸光一直盯著英的莫冠驰,看到一夜就憔悴了几分的圆月,她很得意自己的计划成功了。

 “水野社长留步,送到这里就可以了。”

 莫冠驰根本无心与他们应酬,他只想与圆月好好谈谈,希望这些闲杂人等赶快滚离机场,把时间留给他们独处。

 “那我就不送了,一路顺风,合作愉快。”水野三郎看着差点可以成为自己女婿的莫冠驰,心中还是觉得十分惋惜。

 “合作愉快!”莫冠驰伸手与他重重一握,漫不经心地道:“对了,水野社长,敝人有个不情之请,希望您答应。”

 “请说。”

 莫冠驰微笑道:“希望水野社长能另派专员到台湾洽谈合作事宜,瞳小姐是千金之躯,又在集团里担任重要的职务,就不要劳烦她的大驾了。”

 水野三郎犀利的看了女儿一眼,不知道她又做了什么好事,人家挑明了不想让她去台湾,真是丢人现眼。

 水野三郎不愧为见过大风大的人物,听出了莫冠驰的话中有话,他平淡且随和地说:“下个月就派田中专务去台湾好了,田中专务精通华语,相信可以和贵公司有良的沟通。”

 “那就这么说定了。”莫冠驰客套的笑了笑。

 他不会再让水野瞳来接近他,不管用任何方法、任何手段,这个女人都将无法再来沾染他的生活。

 “阿驰——”水野瞳啧喊一声,不甘愿的水眸盯著过往情人,眸里是哀怨。

 她不想放弃,她要趁著去台湾的机会和他旧情复燃,她根本就没有把那个凌圆月给放在眼里,那种看起来不堪一击的女人才不配她的阿驰,她才是有资格当莫夫人的人选,高贵的她啊…莫冠驰扬眉,眼里是奚落之意“谢谢水野小姐送给敝人的惊喜,莫某铭感五内,绝不敢忘。”他嘲讽地说完,很快看了看手表便毫不避讳的牵起圆月的手“登机时间到了,各位留步,后会有期!”

 他牵著圆月往登机门走,留下水野瞳紧咬著下,美丽的面孔一片苍白,心中的妒火与怒火在瞬间炸开来。

 “你对她太无情了,毕竟她曾是你的女人。”圆月忍不住开口,也顺便甩开他的手。

 “我和她已经是过去式了。”他又牵回她的手,这次握得死紧,不让她挣脱。

 他确实和水野瞳交往过,两人也有过一段愉快的男女爱,可是后来他发现,她真的不是他要的女人,因此结束了他们为时短暂的关系。

 或许出身于乡下吧,在两关系里,他还是很传统的,而水野瞳却不是一个安分的女人。

 如果不是他发现她一边和他交往,一边和水野集团里的两名高级主管都有不寻常的男女关系,或许他会多点耐心去经营他们的感情。

 可惜他承认自己是个庸俗的男人,任何男人都无法忍受和别的男人分享一个女人,他也不例外。

 圆月忽然停下脚步,抬眼看着因她乍停步伐而有点错愕的莫冠驰“告诉我,你把女人当玩物吗?”

 昨天水野瞳那一番楚楚可怜的哀怨告白至今仍在她脑中挥之不散,水野瞳什么都给了他,他却因为心里另有所属而无法接受她的爱,但水野瞳还是无怨无悔。

 虽然她就是那个令莫冠驰难忘的女孩,但她却无法抑止自己同情水野瞳,可怜的女人,水野瞳太傻了…“我没有。”

 莫冠驰忍耐著她的言语挞伐,谁叫现在有错的是他,就算她把他比喻成世纪大魔,他也得认了!

 “你有!”她瞪著他,咬紧牙

 他握紧拳头,继续忍耐“我对你没有。”

 “那是因为你还没有得到我。”圆月没好气的说。

 说完,她脸色更沈,甩开他的手也不等他,加快脚步走向登机门,直到他铁青著脸跟上来,俊容十分难看。

 上了飞机后,她不想跟他讲话,闭上眼假寐,直到飞机起飞了,航行间,她仍固执的闭著眼不愿睁开。

 “我知道你没睡。”莫冠驰低沉干涩的声音传来“我有错在先,不该欺骗你,你现在要怎么对我,都算我咎由自取,我无话可说,可是,我想把真相告诉你,如果听完了之后,你还是无法接受我,我绝不会再著你。”

 她仍然闭著眼睛,不愿应答一句,但他已经迳自在叙说了。

 “当年,我到达美国之后,开始在堂叔开的聚福楼跑堂,聚福楼是当地最大的华人餐馆,我就住在餐馆的仓库里,每天凌晨四点就要起来挑菜洗菜、抹桌拖地,复一,从早到晚,几乎没有休息的时间。

 “堂叔苛待我,就像他苛待所有的员工一样,并没有因为我是他的亲戚而对我特别好,他把许多繁杂的工作交给我做,包括接送他的三个小孩上学放学。

 “后来我才知道,美国的人工相当昂贵,他管理餐馆分身乏术,又不信任那些洋人,所以才灵机一动,好心的安排我到美国谋出路,原来他只是要找个既不会随便反抗罢工,又可以信任的廉价劳工与保母罢了。

 “这种暗无天的日子过了两年,我在餐馆里吃没吃好、睡没睡好,更过分的是,堂叔只在开头的前两个月汇过钱给我家人,后来就直接挑明了我是个没有资格领薪水的人,因为薪水付我的生活费都不够,没有余钱给我家人了。”

 “当时,我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想回台湾又苦无旅费,我想念家人,但不敢对他们诉苦,怕他们为我忧心。

 “第三年的中秋前,有二十几个中国人在餐馆里最好的包厢摆酒,有个男人的皮夹掉了,我送菜时看到,替他拾起,看到他带著一把巧的改造手,后来更发现他们是在谈一件走私的大案子,我镇定如仪,没有声张,照样送茶递水,第二天,就有人找上我了。

 “来找我的是三个西装笔的男人,他们自称是拉斯维加斯东方龙的人,希望我加入他们的组织,我拒绝了,但他们并没有勉强我,留下一个地址后就客气的走了。”

 “我依然继续在餐馆工作,照样一个人当十人用,可是在万圣节那天,却发生一件事,这件事改写了我的命运,也让我再也没有回头的余地。

 “我记得很清楚,那天,餐馆的生意特别好,我们忙得没有时间吃晚饭,却在结账后丢了钱,整整一百块美金,没有人敢承认偷钱,可是丢掉的钱却怎么也找不到。

 “有员工目击是会计走了钱,堂婶冷眼旁观,因为堂叔和会计小姐的暧昧关系已经传很久了,听到这样的指证,堂叔大发雷霆,斥责那人胡说,他怒冲冲的当着所有人的面指著我的鼻子,说钱是我偷的,他亲眼看见,要我马上就滚出他的餐馆。

 “我既惊讶又伤心,既难堪又心慌,我身上一钱都没有,他连一件衣物都不许我带走,大雪纷飞、天寒地冻,我被恶狠狠的堂叔撵出了餐馆,当时我想自己就要冻死饿死在街上了。

 “我饿了三天,也冻了三天,走投无路之下,我想到了那个神秘的地址,带著一身的落魄,饥寒迫的找上门去,无力去思考自己将会面临什么样的转变,当时的我只想填自己的肚子,只想不再受寒,就这样,踏上了一条不归路。”

 听到这里,圆月的眼皮微微掀动,不想被莫冠驰的话吸引,可是却不由自主心疼他的遭遇。

 那个可恶的、无良心的堂叔,怎么可以如此欺负离乡背井的他,毫不顾念血缘之情,将他赶走?他没得选择,不是吗?

 他根本走投无路,算是情有可原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他不是真的那么坏,大侠林冲都曾被上梁山过,他的行为或许也可以解释为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一种。

 如果当时他无人可投靠,饿死了或者冻死了,那不更糟?他只是试著想法子让自己活命罢了,加入黑道是求生存的手段…他并不坏。

 “一个月之后,我被他们带到赌城,加入了东方龙,也见到了传说中的卫庆龙,这才知道原来他就是当我捡到皮夹的主人。

 “卫庆龙很赏识我,要我跟在他身边,并在一年后收我为义子,当时,我已经凭著自己的胆识在赌城大放异彩。”

 圆月咬著下

 大放异彩——可以想见他在那里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勾当,在那种龙蛇混杂的地方,不狠一点是不行的,他大概都昧著良心在打天下,欺负那些善良老百姓,跟他那无良的堂叔一样无良…’

 哦,怎么回事?她的内心一下子同情他,一下子排挤他,心情在一夜之间从沸点降到冰点,听了他的告白之后,现在却又天人战得好辛苦。

 天杀的!究竟她是站在哪一边?公理,还是人

 “我在卫庆龙身边学到了很多,两年前,他决定扩展亚洲版图,并将黑钱转投资到正当生意上,我与贺城西奉命来台湾,共同管理诸葛财团,然后就在不期然间遇到了你…“我承认自己做过许多不法的事,欺骗你也是因为不想失去你。”莫冠驰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握住她的手。

 “圆月,你出身武道世家,凌馆主又是一代宗师,代表著正气与正义,我也想过,倘若你知道真相之后会有什么后果,你对我的排斥可想而知,所以我隐瞒起一切,也自欺欺人,想等你真正属于我之后才对你告白,希望到时候你会包容我,宽大的接纳我,可是没想到水野瞳提前把这件事拆穿了…”

 圆月终于睁开了眼睛,没想到看到的画面却是他整个人的背部贴紧了椅背,闭著眼、纠结著眉心在对她说话。

 “我知道你会因此而看不起我,但我并不后悔由自己走的路,没有卫庆龙,就没有现在的莫冠驰,如果你因此而要离开我,我无话可说,可是我会很遗憾,非常、非常的遗憾…”

 他的声音嘶哑了,痛苦的神情就像已经失去了生命中最宝贵的东西,她看着,竟觉于心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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