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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没有新郎亲自娶、没有拜堂,他们就这样一个女人到他房里,然后留了句:“祝福将军与夫人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宵一刻值千金。”

 哼!百年好合?他都不知道自己活不活的过明天,还妄想百年,

 御昊的嘴角噙着一抹自嘲的笑,凭着记忆,准确无误地慢慢踱到桌边坐下,闻到空气中淡淡的烛香味,不以为意地冷哼了声。

 他已经整整三年用不着在黑夜里点灯了,他们是为了她而点上的吧,那个霸占在他上的无声女人!

 终究,还是娶了宋静娴,新婚的他应该高兴吗?他该这样断了一个好姑娘的一生幸福吗?该死!这根本没有他选择的余地!

 御昊紧握拳头,无奈和怒气像层层厚雾笼罩住他,沉重地令他窒息。

 曲怜浑身虚软地靠在雕工精细的柱边,她的神智很清晰,只不过全身使不上一点力气,连红盖头都无法自行取下。

 凤冠好重…她的脖子酸疼的都要断了!房里似乎还有另一个人,就是小姐的夫婿吧?她必须跟他解释,这样一来就可以结束这个荒谬的情况。但首先,她得先把沉重的凤冠拿下。

 “帮…我…”怜困难地发出细碎的单音,在御昊听起来却是轻柔无比的女呢喃。

 帮她?她还搞不清楚状况吗?“如果你想做什么就自己来,我是个瞎子,没办法帮你。”

 是自揭疮疤又怎样?是事实又怎样?反正就是要让她清楚她嫁给他没有什么好处。

 他看不见?是了,她听喜娘提过。不过,他似乎很不喜欢这桩婚事,连口气都是冷冰冰的,给她一种迫感。但…现在好像也只有他能帮她了!

 “被…下…药…”怜用尽力气想把她被下药的情况告诉御昊,可惜力不从心,说出来的话仍是虚软无力。

 “你到底想说什么?”御昊失去耐心地吼出来,这女人说话根本没有重点!

 可恶!连这个女人也跟他作对,看样子今晚是必须与她耗上一夜了!

 “我儿就不想娶你,你不必费心在我身上,我不会碰你,明天一早你就走,这件事我自有打算。”看来,惟有他离开此地,才能解决皇帝丢给他的包袱。

 怜十分庆幸,她也不想嫁他啊!所以她必须解释这整出闹剧。

 她试着再说清楚些。“薰…软……”喉咙好难受、好干喔…

 薰软?那种院专门迫“不听话”的雏儿就范的药?她被下药了?难怪声音听起来太飘、太虚弱。

 “你被下药?”御昊起身就着熟悉的记忆走近边,抬手轻触到红盖头,迟疑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拿下。他这么做不是想完成房前掀头巾的仪式,而是单纯地想听清楚她在说些什么。

 怜微微地点了下头,天知道这个动作花了她多大的力气,却又在想起他看不见时,虚弱地应了一声。然后,凤冠上的红巾被他拿下来了,终于,怜得以深一口新鲜的空气,也看见一个身形颀长的男子立在她眼前,但他遮住了烛光,所以只能从光晕中看到他模糊的轮廓。

 他很高大,修长壮硕的身躯仿佛蕴藏无限力量。果然是一个威风八面的将军,带给她的迫感不是普通的沉重,不安的恐惧从脚底窜升。可是,凤冠得她的颈子好难受,而现在只有他能帮她,她非得求助于他不可。

 碍于情势迫,怜不得不开口。

 “凤…冠…”

 “你要我帮你拿下凤冠?”

 “重…”再不拿下来,她的颈子铁定遭殃。

 她居然敢指使他?算了,她行动不便,就当他兴起做件好事吧!

 御昊依着刚才记忆中头巾的位置,将沉重的凤冠自她头上取下。

 得到解的曲怜,松了一口气,宛如溺水之人攀上浮板,获得重生。

 “谢…谢…”虽然全身还不舒服,可是她已经很感激了。

 “看情形你是不能告诉我你被下药的原因了,你根本是不想嫁给我才被服药的吧?”女人不都是这样吗?脑子只想嫁个有钱、有势、英俊又“健全”的丈夫。

 她该说是还是不是呢?怜困惑地想。

 她是糊里糊涂被上轿的,现在要做的是告诉他,她不是他本应要娶的人宋静娴。但该怎么出声呢?

 口好干。对了!喝水,水能润喉,说不定喝了水后她就能说得比较顺畅。

 “水…”怜又出声要求。

 “你要喝水?”

 “嗯…”御昊又回身踱到桌前倒了一杯水,他对自己能察觉到她的需要而感到厌烦,他何时需要被别人牵着鼻子走了?今天却接连不断!

 “拿去。”御昊把杯子递到怜面前,她却无法伸手拿。等了半晌,御昊发觉没动静,他不耐地皱起剑眉问:“你该不会连杯子都拿不动吧?”

 “嗯…”他虽然失明,但是却知道她要什么。曲怜不由得佩服起他来。

 果然如此!可恶,难道要他堂堂大唐镇边将军伺候她喝水!不过想到她也是这桩婚事的受害者,御昊的心里稍稍平衡了点,也难得的自从中毒后大发慈悲,他把杯子往前挪了一点。“你自己以口就杯,这个高度喝的到吗?”

 太高了,在她额头上,他大概忘了他站着而她是坐着的吧!

 “太…高…”

 御昊闻言将杯子的高度降低了一些。

 “这样?”他忽然觉得自己很蠢。原本已对失明所造成的失落感麻痹了,但现在失明的事实又重新令他觉得挫折。

 根本喝不到…这样杯口还是高了点。怜没有办法,只好尽力将脖子伸长,以轻触御昊握在杯缘的指尖,让他知道她的嘴巴所在高度。

 柔软的触感让御昊震了一下,一股奇异的感觉滑过心田。

 不可否认,她很聪明,懂得让他明白她的难处。这期间,她没有嘲笑他、也没有多问他失明的事,她不嫌他是个瞎子吗?她会不会不是他想象中那种只谋富贵的庸俗女人?

 哼!御昊用力甩头,想甩掉心中奇怪的想法。她不问是因为她说不出话,而并非不在意,一定是这样!

 御昊将茶杯的高度再度调整好,怜终于能喝到杯里的水,可是御昊朝她倾斜杯子的速度太快,再加上她的嘴又无力张开,靠在柱上的头也无力转动,于是杯子里的水就这么顺着嘴角了下来,滴到嫁衣上。

 “唔…”再这样下去她根本喝不到什么。

 感觉到手指的濡,御昊火大地低吼。“为什么不喝下去?”

 她不是不喝,她是没法子喝啊!

 “够了!这样喝要喝到什么时候!”失去耐心的御昊仰头将茶杯里的水一饮而尽,含在口中,把曲怜的头按向他,以撬开她虚软的瓣,将水送入她口中。

 整天滴水未沾的曲怜,一尝到御昊嘴里清凉的水,无暇考虑御昊此刻对她的亲密动作,只能贪婪地取他口中的甘,还不足地用香舌舐他的口壁。

 御昊被突如其来的热情包围,忍不住将怜的头更加向他。他的舌加入嬉戏,引领着怜无助的舌找到正确的方向,抚遍她的甘甜。冰凉滑顺的发丝紧贴着御昊的手,刺着他掌中感的肌肤。

 直到御昊口中最后一滴水被怜去,他仍留恋地在她上厮磨。

 她的比刚才碰到他的手时他所想象的还要柔软,御昊体内一把沉寂已久的火蠢蠢动,舌像是有自己的意识似的,开始展开甜蜜磨人的探索。

 当御昊的吻来到怜的颈项时,怜浑身一颤,才惊觉自己做了什么,脸颊轰地马上烧红。

 她怎么…他们嘴对嘴…这不就是以前在河边洗衣服时听到邻居大婶说的亲嘴吗!这是夫之间才能做的呀!不可以!她和他不是夫!而且他的手…他的手怎么放在她的上…

 令怜紧张的抚触让她拉回了神智,出力的动了动,想挣开御昊的怀抱,殊不知道她的这点小动作就像是点引男人犯罪的火种,御昊的情霎时水涨船高。

 “不…”她只不过想喝水,但他到底要做什么?为何他的手所到之处让她不断地产生异样的感觉?

 听见她虚软却坚定的拒绝,御昊的望在一瞬间被浇熄。

 该死!她不想嫁给她,而他也不想娶她,如果现在要了她,就代表着她得一辈子守着御家,守着残废、又随时可能死去的他。保有她的清白,她可以再嫁给别人,可是一想到她躺在别的男人怀里,他心中却又有如几千只蚂蚁在啃咬般难受。

 该死!他干嘛在意她嫁谁!

 “哼!嫁给一个残废很痛苦吧!”否则岂会拒绝他?

 不是的,她没有歧视他的意思,而是,他的子不是她曲怜啊!

 “我不是…静娴小姐…”总算,她的声音渐渐恢复,可以断断续续地说出实情了。

 “你就这么讨厌嫁给我吗?不惜撒谎?”他是很厌恶这副没用的臭皮囊没错,但这种厌恶若是出自于别人口中,那又是另一种屈辱了!御昊觉得他的自尊被他面前的女人以简单的几个字踩在地上,神色陡然一黯。

 “我是…中书府里…的丫环…不是你的…新娘。”他不相信,她也就急着解释,没注意到他口气里的愠怒。

 “小小的中书令有胆子耍我吗?你的谎话也未免太没说服力了,宋静娴。”

 “喜娘把我…和小姐搞错了…她我穿上——”

 “够了!宋静娴,撒这个谎对你而言有什么好处?好让你在未成为我的人之前逃脱吗!厌恶我这个残废是吧!好,既然这场婚礼是已成的事实,我就让事实看起来更真实些,也让你尝尝被羞辱的滋味!”御昊的语气霎时降到了冰点。

 用力扯开曲怜的衣襟,记记狂烈暴的吻蛮横地印上怜雪白娇的颈肩,双手则不客气地隔着抹蹂躏着其下娇软的尖

 怜被突如其来的狂暴侵犯,惊幸得用尽全身剩余的力气反抗,屈辱的眼泪自眼角迸出。“不——不要…”

 他为什么不相信她?她没有骗他啊!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这该死的女人居然还说得出拒绝他的话!他不想听到这个“不”字由她的口中说出来。御昊将吻转移到她的樱,试图封住他不爱听的。

 怜拼命扭头避开御昊的亲吻,御昊随即腾出一只手定住怜的头,另一只手顺着望探人兜衣之中。兜衣下的柔软和纤细让御昊忘却了原本想折磨她的念头,暴的亲吻转而变成在怜秀巧的脸上厮磨。

 她好瘦,瘦的让他不敢稍加用力,就怕捏碎了她…

 这是什么?嘴边的咸味拉回御昊的理智。该死,她就这么不能忍受他的碰触而难受地掉泪吗?

 “哭什么!哀悼你即将失去的贞,还是哀悼你终究逃不了命运的摆布?”他停下动作。

 “放开我…”她只是个受害者,为什么这一切该由她来承受?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御昊闻言,原本想要温柔待她的念头全部消失地无影无踪,怒气丛生,又转而为暴的侵略。

 猛然撕裂怜剩下的衣物,又扯开自己的,如鹰般的气势狠狠攫住怜欠的樱,厚实的双手则不客气的在一丝不挂的怜身上捏、探索,身下的细柔肌肤在在引发御昊不可收拾的炽烈火。

 在御昊火热的辗转间,怜从未示人的雪白肌肤印上了点点深浅不一的紫红痕迹。这把火来的太快、太炙人,烧得怜浑身疼痛。明知自己只是蚍蜉撼树,仍不顾一切奋力推拒,然而无力的身子却只能颤抖。

 她推拒的双手被他用力拉开,高高固定在头顶,现在的她,犹如待宰的羔羊,任御昊在她身上为所为;而早已被熊熊的火和怒火蒙蔽理智的御昊,也只能任自己沉沦在深深的海里随波浮沉,不给身下的女体有任何抗拒的机会…

 难道她真的不是宋静娴?那她是谁?

 心中的疑惑未解,御昊起身穿衣,他有事得办。

 在跨出步伐时,拔的身形顿了一下,御昊折回头,为上的女人盖上锦被,然后摸索着进入黑夜中,黑夜,对他而言就像是同伴。

 ********

 夜晚,这场婚礼掀起中书府措手不及的风波。

 宋中书瞪大眼看着夫人匆匆忙忙拿给他的书信,双手颤抖不已。信是女儿静娴亲笔所写,说明了她与情郎私奔的事实,这也就是说,嫁到将军府的人不是静娴,而是另有其人!宋中书的脸色霎时由铁青转变为惨白。

 怎么会出这种纰漏!新娘子非新娘子本人,这可是欺骗的行为!而这门亲事又是皇上指婚,若被发现了…是欺君之罪,是要诛灭九族的啊!

 “老爷,这可怎么办?人都嫁过去了…”中书夫人焦急地问。

 当初虽然不赞成女儿嫁给御昊,但婚礼都办了、人都过门了,她也不好再说什么了,而今,却发生这种祸连家族的事,能不着急吗?

 “嫁过去的女子是谁?”

 “应是娴儿的贴身丫环怜。”上上下下都找不到怜,应该就是了。

 这就怪了?如果怜被发现不是娴儿,为何这会儿将军府怎么都没任何惊动?还没被发现吗?一定有问题!

 “来人,马上把喜娘叫过来!”宋中书即刻下令。

 身材肥胖的喜娘来了后,笑地以为中书大人很满意她让宋家小姐乖乖上轿而要酬赏她,没想到一进大厅即是一句斥责。“你这喜娘是怎么办事的!”吓得喜娘当场跪趴在地,全身的肥全垮在地上。

 “你居然把新娘搞错!说,这是怎么回事?”

 搞错新娘?那不就是——那个被她下药的姑娘不是宋小姐?喝——喜娘倒一口气。

 “回大人的话,当时那个姑娘一个人在小姐房里,小的并不知道她不是宋小姐…”她做喜娘这么久了还没发生过这种事啊!

 “这是要杀头的,你知不知道!”

 杀、杀头?“求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喜娘的头磕了又磕,脸上厚厚的脂粉全给抖了下来。

 “大人,镇边将军府程总管求见。”小厮进来禀报。

 “等…等一下…”该怎么办,将军府来要人了!

 “不劳大人等候,在下自己进来了。”走进大厅的是一个神色严谨的中年男子。“中书大人,相信您很清楚在下前来的原因。”程元看了一眼地上吓得魂不附体的喜娘。果真没错,是喜娘搞错了新娘子。“代嫁的人是谁?”

 “是女儿的贴身婢女,曲怜。”

 “御将军命在下传达他不追究此事,但此事不得张扬。”

 “多谢将军恕罪,老夫感激不尽。”宋中书连忙拉着子向程元道谢。

 “不管宋小姐是因何故由人代嫁,此事到此为止。”程元把御昊的意思转达给宋中书知道。把事情闹大,对谁都不好。又转而对跪在地上,糊了脸妆的喜娘道:“若有任何风声走漏,惟你是问。”

 “不会说的,不会、不会,多谢将军饶命,多谢将军饶命…”喜娘忙着磕头。

 程元没有多待,随即回去复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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