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说这是个修械所，倒不如说它是个装配车间。都还没有武器生产能力。不管是红军时期装备的老套筒、汉
造，还是从鬼子手里缴获的三八式、96式。修械所能做的，仅仅是换换
托或者在磨平的膛里拉割膛线，要么就是从这把破里挑些零件，那把破里再找些零件，重新拼凑起一杆依旧很破的。面前的几台机
，都还是从苏联人那里买来的二手货，年代已经不可考究，总之给杨越的就是要多落后就有多落后的感觉。“就当是一次革命主义教育吧。”左副参谋长也有些唏嘘，这么多的军队，连自己的兵工厂都没有一个，完全靠缴获和维修，怎么可能支撑地起抗战重责？蒋光头那边早就下了武器
运令，别说武器了，就连钱粮都不发。这一切的困难，还是要靠八路军自己解决。“大家都看看吧，咱们的条件很艰苦，在这里我也给大家
个底。八路军的家当就这么多，想多也不是不可能。大家伙多打几个胜仗，多缴几条，那就算帮了我们军工工作的一个大忙呀。”“呵呵…”
学员们会心地笑了，左副参谋长说的是大实话，这是在变相激励部队多打胜仗，否则没有了缴获，八路军也就彻底断了粮了。
杨越和老马两人饶有兴致地走到一台车
边，一个
头大汉的老师傅歪戴着军帽，手里正操纵着机器。一
管被固定在机上，老师傅在工具箱里挑了略细的金属
，看那样子，应该是钢的。钢的顶端有一个凹槽，凹槽里安放这一块凸起的刀片。刀片是单向并列双忍的。随着机器地推进，钢徐徐地
进了管里，随后机器带动钢转起，往回运动。不大一会，钢带出了两条泛着幽蓝光芒且细细的钢丝。就这样往复数次，两条
膛线就被拉割了出来。“这东西可宝贵着呢。”
老师傅看身后站了两个人，于是停下了手里的工作，转身说到。“这是苏联的车
，咱们八路军就这一台。”“师傅，这一天能拉多少
管？”杨越问到。“不多，能拉三百来条
管。”老师傅无奈地呵呵一笑“只是一般我们的工作量没有那么大，一是我们自己不生产管，二是前线本来就缺，很多的膛线磨平了。战士们都舍不得送修。这第三嘛，这机器金贵地很，就算有那么多管要拉，也不会拼了命地开足马力。”“那倒是！”老马很有感触的点点头，俗话说的好啊，破家值千金。就这么点家当，当然得悠着点用。
杨越沉思着，忽然问到：“我们能不能在
管上钻个孔？”“钻个孔？”老师傅奇道：“钻个孔干吗？”
杨越没有回答，只是随手抓起了两
管
在了一起，然后捞起一团破布条把上面管前端住。后端则进了一跟拉膛线地钢。自己一手拉扯着钢做往复运动，脸上却笑
地看着老师傅。“你没烧着吧！”
老马伸手去摸杨越的脑袋，冰凉凉的。没有发烧的迹象啊。
“去你的！”杨越笑骂着躲开老马的手，转而向老师傅说到：“两
管子打孔连接，火药气体通过管的孔
进入上面的管子，强劲地气体推动着管内的活向后运动。活连接栓，后退一次既推动栓。栓后端可安装弹簧，等气体的推力消失后。弹簧推动栓复位的同时…子弹上膛！”“…”老马不明就理。老师傅脸上的神色却变化地飞快。这是一个简单的自动上膛机理。就和重机
的上弹一样！火药气体的力道十足，尤其是三八式步
。气密
极好，子弹装药量也足，弹头能飞行千余米。要是牺牲个几百米的
程，却换来自动上弹，这可是一个十分划算的生意！“杨越同志，你从哪里知道地这些东西？”
不知道什么时候，左副参谋长已经来到了几人的身边，此时也很感兴趣地问到。
“哦，我也是猜测的。以前打三八式，那后坐力震地肩膀砝码，于是我就想
药地威力这么大，是不是可以代替手拉动
栓。”哈，理论提出来了，具体操作他可不明白，当时的世界上也有半自动步，只是在1939年，还运用地并不广泛。其中的代表之作，而马克沁重机也是利用这一气动原理产生持续火力。八路军装备了大量的马克沁，如果能掌握这样的技术，那半自动步地梦就不难实现。“想法是好地，”左副参谋长兜头淋下了一瓢冷水“可是就目前我们地军工产业来看，根本就造不出复杂的
机。你说地这种我也见过，德国人也不能大批量生产，何况底子薄弱的我们？”“也是…”
杨越有些失望地点点头，这的确是实际情况。
“别
气！”左副参谋长忽然柳暗花明地说到：“毕竟你的想法是成
的，这样的可操作我们还没试过。修械所马上就要扩编，中央准备建造兵工厂，我们准备从苏联进口一批机。到时候等技术一到，说不定你的这个设想可以提上
程。”“那太好了！”老师傅兴奋地两眼放光“咱们就缺机
，有了机啥事都好说！”“看我这记
！”副参谋长拍着脑袋，拉着老师傅面向杨越和老马介绍到：“这是咱们修械所的张副主任，他可是一个老军工了，我们好不容易才从国民
那挖过来。老张，这两位我可得好好地给你介绍介绍。”左副参谋长边说着，边指着老马说到：“马本斋同志，冀中军区回民教导队队长。”
“首长好！”马本斋一本正经地敬礼，却被老师傅拦了下来，张副主任笑呵呵地说到：“谁和谁敬礼还不一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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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您就是首长！”杨越也敬礼“您可是我们的衣食父母，虽说现在咱们还没有兵工厂，可是
后，咱们的支弹药还得全依仗您啊！”“好说好说…”张副主任面红光，也不再阻拦杨越的军礼。左副参谋长笑容灿烂地继续介绍到：“这位是冀中军区凤凰山的杨越。”“杨越，不错，好见识！”张副主任按着杨越的手，泪
面。“…”杨越吃了一惊，怎么他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居然激动地哭了？难不成他杨越的名号已经响亮到受人崇拜的地步了？
“不好意思…”张副主任兀自地
了眼睛“整跟机器打交道，眼睛一见风就掉眼泪。”“…”杨越讪讪一笑，道：“怎么不戴防护镜？”
“防护镜？”
“对，防护镜。用平光玻璃镜片，可以阻挡铁屑。如果镜框用能密封的橡胶，那就可以抵挡灰尘。”杨越侃侃而谈“类似于飞行员的防风眼镜。我看你们用的都是手持式的防护镜，毕竟拿起来遮在脸上不大方便，不如就试试固定在头上的防护镜吧。”
“好主意啊…”左副参谋长伸出了大拇指“恩，这个简单，兵工厂的生产安排我也管得上，明天我就把这个计划批下来。老张，你们加紧多做几套防护镜，以后兵工厂开张，最好人手要有一个！”
“谢谢副参谋长！”老张很激动，这个实际问题一解决，工作效率不知道要提高多少。
修械所就那么大，横竖也就那么几台机
，学员们用不到半个小时，就对修械所的机器有了个大概的了解。手榴弹制造工厂不在延安，左副参谋长也就没打算让大家参观手榴弹基地。大家鱼贯地出了窑，在门口重新整起了队伍。杨越站在队列里咧着嘴笑，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高兴，总感觉好象以后会有什么好事等着自己。
听说军工厂的地址已经选好了，好象是在山西的哪个山角落里。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个军工厂应该就是赫赫有名的黄崖
兵工厂。要是能在凤凰山办个分厂之类的，那该多好啊。杨越暗自点点头，这样的好事得争取争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