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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露两手
 我接过砖仔细瞅了瞅,又瞅了瞅孙猛,意思说“两手用不着非得开砖吧?也算是超期服役的老兵了,还玩这一点不入的把式?”

 孙猛他们可没那么想,都在那等着哥们儿把手砍肿把胳膊摔断哇哇叫唤才高兴,也不答话就是用眼睛盯着你,今天这个难题出定了。

 我也是从前线下来的人,连死都不怕还惧这帮小兔崽子的鬼把戏,不就一块砖吗?老子顶着炮弹、子弹都往前冲过,还他妈怕这烂玩艺?

 “等等,先别忙。”没等我动手一直静静坐着看戏的孟来福吱声了。

 “别用那块,用这个。”孟来福从股底下一出一块红砖,看着比孙猛递过来这块整装匀溜质量肯定过关不是***残次品。

 我又瞅了瞅孟来福,妈的,老少爷们儿一起上阵啊,今天不让哥们儿掉点链子看来这伙人是势不罢休。

 我接过砖准备放到地上按林小天说的蛮力加忖劲法一掌劈开,转念一想这么劈不妥,孙猛是悬在空中劈的难度明显比俺的大,不能让人家笑话咱们,可哥们儿实在没有把握用手把那烂砖头劈开,最后只能玩谁都会的,谁都不愿意的,最刺人的最吸引人眼球的最震撼心脏的头顶开砖。妈的,哥们儿浑身上下属这地方最硬,尽管下边也有一样硬物可那东西不常硬而且刚直易折。

 “咿,呀,哇,啊!”天南地北各种口音一片惊呼。一堆叫竟然没有一句是为俺叫好,大家都被那块神奇的砖头惊呆了。

 在我两手握住板砖底部挥力抡向头部的瞬间,那砖还真他妈次品竟从部折断中途坠地。啊?哥们儿有气功?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隔空打牛借力打力的外气?

 从大家惊乎变成蔑视的表情我知道是砖出了问题,是被他们预先做了手脚,知道内情的人恐怕只有孙猛和孟来福。

 我把剩下那半截砖头扔于地上,狠狠的瞪了一眼孙猛和孟来福转身就走,独自下山。妈的,老子是前线下来的“战斗英雄”别他妈拿村长不当干部,老子是隔大小也是个干部用不着跟你们一起站着排下山。

 孙猛看到我愤怒的眼神并没有躲避而是很具挑战的与我对视片刻,孟来福却一路急颠的跑到我跟前拉住气吭吭往山下走的哥们儿。

 “穆童,穆童,穆排长…弟兄们平时就这么闹惯了,别往心里去。”孟来福陪着小心劝我别生气。其实我知道他的良苦用心,以次充好的递我那块砖也是为了我好,可现在我他妈谁也不想感激,倔脾气腾的从肚肠子里象哥们儿淌的“坏水”一样鼓了出来。

 妈的,后方的兵和前线的战士就是不一样,前线的兵个个都是好汉,后方的兵没他妈一个好鸟。

 我甩开孟来福的手一点没给他留面子大步流星的向山下走去,后面先是传来孟来福喊我的声音接着是他大声训斥孙猛等几个老兵班长的动静。

 从那一刻起哥们儿玩起了严肃认真不再理排里几个班长,和其他战士见面也就点个头,笑脸不会给他们一个,连一直对我礼让三分的孟来福也基本没给过什么好脸。反正我现在是孤家寡人,说干部咱是干部,说排长连队的人都这么管俺叫着,可他妈现在狗卵子不是。全排的弟兄不听咱的也就罢了还他妈捉摸上我戏上咱,真他妈欺人太甚简直就是活腻了。

 事后除了孟来福没事找事的跟我说说话以外还没谁过来跟我道歉,甚至没有人大胆的站出来宣布对此事负责。不用他们宣布我就知道主意一定是孙猛出的,崔虎恩和冯晓是“帮凶”不管他们什么角色,哥们儿现在是爱谁谁,反正现在也没什么实权,我也不想使用排长的权力。平时基本不跟他们混在一起,一有空闲时间就单独一人捧本书看,研究战术,学学外语,看看研究生考试复习题,咱是前线下来的经历过生死考验的人用不着跟他们那帮“土老帽”计较,咱是干部犯不上跟几个小兵一般见识。

 指导员发现我的“离兵”现象也不好多说,他们也有责任,本来排长的工作就不好做,还出两个排长管理一个排,可看我意志消沉多少有点担心。

 “穆童啊,最近好象有心事?”

 “没有。”

 “那怎么整天的不言不语,还没事总把自己一个人捂在屋里?”

 “没事,随便看看书。”我的脾气一上来管不了许多,甭说指导员就是再大点的官也不放在眼里,连死都不怕的人还惧什么权力大小职位高低。

 要我说这部队的政治指导员可个个不白给,除了都有一付能把死人说活的“铁嘴”还特会研究别人心思,都有极丰富的心理学知识和极感的心理察力。

 “穆童,一定是几个老兵捣蛋把你惹着了,别太往心里去,我们的战士都不错,工作训练没的说,就是有点‘鸟’,这也不算什么大毛病,嗷嗷叫的部队才是好部队,挑皮捣蛋的兵往往是最出色的战士。”指导员这话说的没错,二年后的战场上基本验证了这一点,几个“鸟兵”全立了战功成了英雄。

 还他妈最出色的战士,整个一伙“白眼狼”哥们儿从前线带回的好烟没舍得发圈给他们,可他妈没过几天就跟我玩轮子,要不是因为他们是兵咱是干部依我的脾气早跟他们动手了。

 “指导员,我知道他们是好兵,平时爱说爱闹的没什么大不了,但我觉得干部应该有威信,不是谁都可以捉弄的。”我说完就有些后悔,提到威信面子之类等于自己大嘴巴。这威信可是自己培养的,面子是自己争的不是别人给的,人家捉弄你只能说明自己没本事。

 “前两天的事我也从侧面了解了一下,并没有什么,几个老兵主要是跟你年纪相仿可能有一些不信任这是很正常的,我当排长时遇到过跟你一样的情况,时间长了大家了解了知道你的能力自然会好的。千万别着急,这些老兵很大一部分今年就要离队了,心里都有不少想法也有不少波动,所以尽量别和他们产生矛盾把人靠走了咱们带新兵再施展才华不迟。”

 得,还他妈跑这充好人来了,闹成这个局面还他妈不是你们连队干部瞎搞造成的?我心里这么想嘴上可没这么说。指导员大道理小道理的混合掺乎着出一大堆听着都让我心烦,出那主意也没什么新奇。哥们儿早想好了,跟他的意见一致,现在用不着急,几个月时间等把老兵们都靠复员了咱去带新兵。

 咱想得美,可几个月的时间并不容易靠,几个老兵,不,确切的说是一群老兵还不依不饶扯鼻子上脸居然在哥们儿面前示威。

 战术训练间隙连长领着全连搞了几次基础训练补训,击是重点科目。本以为到了俺的强项他几手震一震那帮老兵的嚣张气焰,没想到那伙人真厉害居然把哥们儿震住了。

 最先补训的科目是击“二练习”实弹击之前连长领着几个志愿兵和班长去营里小靶场校。这可是哥们儿的强项,再说连队打靶排长不去校一定让人笑话,没人找我咱自己跟着去。

 几个老兵包括连长在内真他妈不把人当人,看了我两眼谁都没理,那表情那眼神明明白白的告诉我“你们陆院的击水平差远了,咱们野战部队才是‘神手’出没的地方。”

 我也用不着他们怎么高看,一会校完了给他们两手再说。

 大家各忙各的,每个人分了四五支,连长拿了十来枝放在旁边。当时就把我震了一下,这也太能装了,连我的恩师“神”吕教员最多一次也就校个十支,对一个连队的小连长来说一次校十来支属实装。我的经验是再优秀的手一次校过四支以上眼睛就得花,再校出来的可就没那么准了。

 没用他们分,我也抓起一支一声不吱的往弹匣里了四发弹。其他人等还是一脸蔑视的看着哥们儿,还是那么牛闪闪不屑一顾的表情眼神。

 “叭、叭”两发弹打完我用校器稍稍向左拧了小半圈准星。“叭、叭”两个十环告诉我这已经在九环以内可以当做击用了。

 连长他们更神没用四发弹,都是二就开拧然后看也不看的把放在一边说明校完了。

 校完了就是大家表现了,孙猛最能装先出一打掉百米距离上一个鸡蛋大的白石头。其他人面无表情意思说“算个呀”只有我稍稍感到一丝压力,这小子不白给,有点真功夫比掌剁次品砖头强多了。

 没等我的响,百米距离的鸽子弹大小的一块茶玻璃片被连长命中,未等我发出惊呼,孟来福一将左侧营部的晒衣服绳八号线打折,距离不远,才五十米的距离,可我当时就蒙灯了。还没从蒙灯中转过神来,连长和几个志愿兵包括孙猛、冯晓等人都先后抬向向那几条晒衣服绳开命中把晒衣绳掐得只剩两头连在杆上。

 半天没有声后,营部的小通信员从另一侧探头高喊“别打了,都换了多少回了,折腾死谁啊,‘尖子连’就这么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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