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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病好了,公孙?也有精神多了。当他恢复元气,早已过了七。刘总管也乘机向他禀报他不在的这几个月所发生的事。

 quot;约莫在三个月前,新疆的事又起,所以我们的运货路线也受了不小影响。"这一次的事似乎是另一支部所引发的,所以让人防不胜防,"不过,幸好圣上也立即派人去平定此次事,所以我们的货也恢复顺畅。可是长安那儿的铺子却人心浮,出了点子。"

 quot;出了什么子?"公孙?打了个呵欠 他最讨厌听这些东西,可又不得不管。

 quot;大概是怕我们无法按时出货吧!"

 之前公孙芳华几乎每半年就到长安去巡视,以稳定那些商铺的民心,可是这一回新疆再生事,而公孙家又尚未去那里了解确定,所以他们会做臆测也属常情。

 quot;刘叔,这事我做不来,你派别人去吧!"公孙?挥挥手,表示他的不愿意,这种事,由别人去做比他去做还来得妥当。

 quot;这…"刘总管也为难了,"少爷,要解决这件事其实也很简单,但还是得你亲自出面才行啊。"

 quot;既然简单,我就授权由你们去做吧!我怕把它搞砸了。"

 quot;不行,这件事若不是少爷亲自出面,只怕不能完全解决。"刘总管顿了一下,又继续劝道:"少爷,他们只是想见见现在公孙家的当家,求个心安而已。"

 公孙芳华的死讯已让人对公孙家家业能否继续壮感下去产生了怀疑,再加上公孙?一消失就是好几个月,连新疆事平走后,对路线是否已恢复也完全没有出面解释,这更使人心慌不安。所以这一次,一定得要他亲自出面解释才行。

 公孙?沉了一下,还是很迟疑,"我对这种事实在不在行…"

 quot;少爷,你放心,"刘总管开始面授机宜,"你只要将他们集合起来,对他们笑一笑,说声没事了,再让他们看看这几个月的营收,这样就行了。"

 真是这么简单?

 公孙?狐疑地偏头想了想,还是认命的点头答应。也罢,就当出去透透气吧!

 往长安的路上,不只是公孙?,还有一个多事者。

 quot;小?,船外风大,进来里头歇歇吧!"魏缺自船舱探出头来。

 这魏缺现在已完全成了公孙?的跟虫了,就连听到公孙?要到长安,也马上说他要一起来,还自动签了契约保证不会来。

 公孙?让他烦到没法子可想,也就随做了。

 quot;嗯。"公孙?点点头,离开甲板进了船舱。

 其实,若撇去魏缺那种喜欢耍些下手段的个性不说,他还算是个不错的朋友。

 这艘楼船也是公孙家名下的,建造得极为坚固,分为上下两层,各有十间船室。原本公孙?只是想要搭艘小船便可,但刘总管说什么也不愿让他如此委屈,硬说这样才能显出公孙家的财力,才能让那铺子的管理人口服心服;所以,这次离开苏州,可以说是浩浩的,船上除了他们两人,还有不下十位的奴仆在打点。

 quot;小?,我问你…"魏缺小心翼翼的开口,"二王爷去哪里了?"

 公孙?脸色一沉,过了半晌才很勉强的开口,"不知道。"

 谁知道那家伙去哪了,一声不响的就走,骗子!

 quot;怎么会不知道?你和他不是…"魏缺原本想挑些较好的用词,但搔着脑袋想了一下,他还是直接问出口,"你和他不是那种关系?他对你那么好,怎么会连去哪了都不告诉你?"

 好?哪里好了?他患了重病躺在榻时,他可曾出现过?这一走,连个音讯也不留,摆明了只是玩玩罢了!

 公孙明瞪了魏缺一眼,烦躁的玷起身来,"我不想谈这些。我累了,先进房休息。"

 夜里,公孙?口烦闷得睡不着觉,起了身,踱到案桌前。

 公孙?之前的朝气,都让这几下来的苦涩所掩盖,明船就要停靠在长安城郊,他百无聊赖地收拾一些要用到的随身之物。

 江面平静无波,什么声音也没有,空得让人心酸,更让他的心紧紧揪着放不开。

 上午,魏缺有意的问起,得他不得不去想起。

 独孤扬,那个犹如利针般不断戳刺着他心头的名字…如果只是玩玩,为什么偏要找上他?一而再的被欺骗玩,至亲和最爱,都是他心中抹灭不了的痛!

 翻涌而上的怒气让公孙?手下一个用力,不小心将包袱扯散了开,里头的东西全都散了一地,一本浅蓝色的书掉了出来。

 这是…

 公孙?将它拾起,踱回沿,思索着他是何时将它也放进包袱中的。

 翻开书,回忆一如江水,不断拍打入他的脑海之中。

 独孤扬若有似无地挑逗着他的笑意、紧锁住他目光的魅人桃花眼、慵懒优雅的神态,在那一晚中,狂热的目光和狂的拥抱…

 公孙?脸上红忽现,一股止不住的热飞窜至四肢百骸,看着书中人物鲜明的情,每一个人的脸,都变成独孤扬那张惑人的俊颜;每一张微启的,都像是在呼唤着一声又一声的?儿。充的目光赤地望着他,还有那双不懂温柔的手…

 公孙?不自觉的将手深入自己的衣襟中,想象着那是独孤扬的抚触,手指往下滑去,攫住强烈的渴望,"扬…啊…"

 澎湃袭来,夹杂着隐忍不住的思念,完全释放。

 quot;呼…呼…"疲累感升起,公孙?无力的软倒在上,张着小口急促地着气,泪水更是决堤似得狂

 空虚、寂寞…还有什么能形容他的感受?是独孤扬让他初识情爱的滋味,却不说原因,立刻狠狠地收手,让他跌个身伤痛,一个人尝着苦果。

 爱他却又恨他,独孤扬是他的第一次,而他对独孤扬而言,不过是这段时间内取乐的对象而已,他对独孤扬来说…什么都不是!

 公孙?懊恼地一挥手,那本书被碰落在下。

 此时门外响起一阵呼唤:"小?,你睡着了吗?"

 是魏缺!公孙?坐起身,想着要不要让他进来。

 今晚,独孤扬不知是在哪个女人的上度过?他的日子还真是风又快活啊!想想自己,为什么要无时无刻将他放在心中惦着?自己没必要为了独孤扬而这般消沉下去,他能,自己也能。

 quot;进来。"公孙?角泛起一抹报复的笑容。开口唤道,而门也应声而开。

 quot;我让人炖了碗燕窝给你补补身子,你趁热喝。"魏缺一面低头捧着那碗冒着白烟的燕窝,一面小心翼翼的踏向前去。

 蓦地,他脚步一顿,视线对上摊落在地上的那本书。良久,他抬起头来,不敢置信地看向公孙?,却在一抬眼,就牢牢的定住而舍不得移开目光。

 只见公孙?衣裳半褪坐在上,眼眸里未退,勾得人心神驰。

 quot;魏缺…"公孙?伸出手臂朝他张了开,"你想抱我吗?"他冶一笑。

 这是什么情形?莫非是他的用心终于感动公孙?,让他愿意投入他怀抱?

 魏缺咽了咽口水,却想起他曾签下的契约,上头写着若自己敢动公孙?半,就自断双手、自剜双目;他该不该冒此生命危险?

 quot;快啊!我好想要…"

 呢喃似的低语如一道暖暖窜入魏缺耳中…

 魏缺克制不住浑身一颤,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扔下手中的碗,一把就拥住公孙?,狠狠将他上,开始抚摸这具让他渴望已久的身子。

 是公孙?开口想要的,他可不算违约。

 quot;唔!"

 魏缺猴急的动作让公孙?身子一缩,一股不适感在他的爱抚下逐渐升起。当那双手试图探入他的下身,公孙?用力的挣扎起来。

 quot;不要,住手!"他用力推开魏缺。

 好恶心,恶心得让他想要吐。

 公孙?呼吸还未平复,魏缺又欺身上来。

 quot;是你自己应允的不是吗?"魏缺完全失了理智,也不管公孙?的挣扎,用力褪下他的衣服。

 开玩笑,机会难得,他怎能让到手的美味飞了!

 魏缺强大的力量让公孙?无法挣扎,只能任由魏缺的手在他身上游移却无力抵抗。

 是他自作孽的不是吗?公孙?绝望的闭上双眼,难过后悔的泪水了下来,他无助的哭出声音来。

 quot;独孤扬…"公孙?喃喃唤着无法替代的名字,哭喊出声,"呜…停下来,魏缺,我不要!我不要!独孤扬,救我…"他不断喊着,仿佛只要这样,他就会再次出现,可是并没有。

 但见魏缺身子僵了僵,最后,他叹息一声,不再抓住公孙?。

 在上听着心爱的人喊着另一人的名字,实在是难受得紧。又见公孙?一脸受辱的表情,更让他下不了手。

 唉!这可是公孙?要求他做的耶,为什么还一副很委屈的模样?

 算了,大概是他最近几都未曾做过坏事,也习惯下对公孙?的望,所以,就当是他洗心革面的开始吧!

 锢他的力道松开,公孙?这才睁开眼,脸讶异地望向一脸懊恼的魏缺。

 quot;你…"公孙?小声问出口,也知道他的任对魏缺而言,是很不公平的,但他没想到他竟会就此停手。

 quot;把衣服穿好,要不然我可能会马上反悔。"魏缺别过脸,不去看公孙?。

 拜托!美丽的公孙?半地坐在上,这是任何人都抗拒不了的惑!

 扯过上的锦被覆住自己,公孙?低声对魏缺说出心中的歉意,"对不起,还有…谢谢你。"

 quot;咳…"头一次让人道谢,魏缺非常不习惯的清清喉咙掩饰他的尴尬,"如你所说,我们当朋友就好,要不然,听着上的人喊另外一个人的名字,实在有损我的男自尊。"

 闻言,公孙?笑出声来,但旋及泪水也无声滑落。

 没听到公孙?的回话,魏缺疑惑的转身看个究竟,却在一回头慌了手脚。

 quot;别哭啊。"他连忙用衣袖拭去公孙?颊边的泪,"看你是要生气还是要笑,全都可以,就是别一个人偷偷地哭,"

 quot;你很温柔…"公孙?哽咽地道。

 quot;当然!"魏缺自豪一笑,"要不怎么骗到我那十个小妾?"

 quot;我还以为你都是用抢的!"

 这太过分了吧?他也是因为得不到公孙?,无法可想才打算来硬的啊。罢了,他在公孙?心中的形象,怕已这么定形了。谁教他好,看见美就想据为己有,完全失了分寸呢?

 见魏缺不回话,公孙?好奇地一抬头,却看见他哀怨的脸,"你生气了?"他小心问道,"对不起,我不太会说话…"可是他一直以为是这样的。

 quot;没这回事。"魏缺拍拍他的头,要他别想太多,"我才该道歉,之前那样对你,真是不应该。"

 quot;是啊,到现在一想起来,我还是很生气。"

 quot;没办法,谁教你这么难靠近,得不到的总是让人分外垂涎,只好尽想些下手段。"魏缺自我解嘲,"好了,不管如何,咱们今晚算尽释前嫌了。"

 quot;是啊,魏大哥。"公孙?率先改了称呼,开心一笑。

 quot;是了,你就是要笑才好看。"魏缺真心赞美道,"还有,虽然我不知道你和二王爷是怎么了,不过…"看向那本摊在地上的宫书,魏缺好心的建议,"这种书看多了只会更添空虚,要的话还是找本人比较好。"

 他话一说完,就忍不住大笑地走出门外,留下公孙?独自在房内涨红了一张俏脸,完全说不出话来。

 当公孙?一群人抵达长安,就先到客栈卸下行李,这才出门处理正事。

 公孙?按照刘总管的吩咐,将长安城公孙家名下或有合作关系的店家都集合起来,打算尽早解决,以稳定他们的心情。

 夜晚,众人在一家酒楼里头宽敞的包厢内坐定,等着公孙家的新当家现身。

 quot;没问题吧?"魏缺在他们要踏入包厢前低声问道。

 虽说这是件再简单不过的事,但他还是会怕出什么子。商人凡事利字先摆前头,不知是否会趁此机会做些不合理的要求。

 quot;应该吧!"公孙?自己也没有把握。

 这种与人斡旋之事,向来都是长袖善舞的姐姐一手包办,他则是乐得到处逍遥,哪来这麻烦事上身呢?

 quot;如果他们有什么不合理的要求,到时你就看我的眼色行事。"要比诈,他魏缺可是不遑多让。

 quot;嗯。"公孙?点头表示同意,便推开门踏入房内。

 在房内议论纷纷的众人听到开门声,便立刻将注意力放在进来的两人身上。

 一男一女?哪一个才是公孙家的新当家?

 承接众人疑惑的目光,公孙?以着不太自然的脚步,走向主位坐定。

 公孙家不是只有一个大小姐,从哪又冒出个二小姐?众人狐疑地面面相觑。

 quot;咳…"清清喉咙,公孙?照着刘总管的吩咐,先绽出一抹微笑。

 好…好美!所有人都让这笑容一震,呆了似的盯着他猛瞧。和公孙家做生意真好,总是有这样赏心悦目的美景可看。

 之前公孙芳华比较不苟言笑,可这回这个二小姐,真让人看得心旷神怡。

 坐在一边的魏缺瞧见大伙儿呆了似的神情,而公孙?还是不明就里地猛笑,只好出声提醒他。

 quot;小?!营收,给他们看营收。"他低声提醒。

 quot;哦。"公孙?这时才恍然想起,拿出几本账册让众人传下去。

 quot;这是家姐过世后几个月的营收,请诸位看看。"

 略沉的嗓音,让大家又好奇心大起。这人,该不会是个男的吧?

 quot;对了!"公孙?想到他还末自我介绍,"在下公孙?,是公孙芳华的弟弟,也是公孙家的新当家。"

 咦?弟弟?众人的嘴巴有志一同地张得老大,完全合不上来。

 唉…魏缺只能摇摇头叹口气。大家的反应和先前的他可真是如出一辙啊!

 quot;想不到,大家居然都没刁难我。"走在长安大街上,公孙?开心地向魏缺说道。

 quot;原来,这些商人也不那么讨厌嘛。"

 那是因为让你那一笑给震得都失了魂。魏缺本想如此对公孙明说,可想起他不爱人拿他的长相作文章,到口的话便了回去。也罢,也许这样他会比较愿意接管公孙家那庞大的产业。

 倒是这长安不愧是京畿所在,夜晚比苏州城更加热闹非凡。

 两人走走看看,待一回神已停在一幢十分华丽的朱楼前面。

 quot;燕楼…"魏缺看着牌区念出声来。

 quot;唷!两位大爷是打外地来的吧?"一个浓妆抹的姑娘一看见两人,立即走过来热情招呼,"我们这里的姑娘可是全长安最美的,两位大爷进来坐坐吧!"

 怎么又是这种地方?公孙?嫌恶地掉头就想走,却让魏缺一把抓住。

 quot;难得到长安来,让为兄的带你进去开开眼界!"魏缺迫不及待的拉着公孙?往里走,"不知这儿的姑娘,和咱们那儿相比,可有不一样。"

 那名女子听到,立刻揽着魏缺笑道:"绝对让大爷您满意的。"

 公孙?无奈地由着魏缺拉着他往内走,眉头早已深深皱起。

 怎么他和这种地方还真有缘?

 一入内,魏缺就吩咐嬷嬷带最美丽的姑娘出来陪酒。可是这一看,让他也皱起眉,"嬷嬷,我们兄弟俩花大把银子来,你怎么尽挑这种货?"

 全都是些庸脂俗粉,比不上苏州的吴侬软语,也比不上自个儿家中的小妾。

 quot;哎哟,大爷,这可都是我们这儿的红牌了。"嬷嬷连忙陪着笑。

 一旁的公孙?则百无聊赖地支着下颚,听着这些类似的对话。

 真无聊!在他看来,每个女人都长得差不多。

 quot;嬷嬷你这不是在诓我?"魏缺不相信,脸色一变,"这种货你要如何做生意?叫这儿的花魁出来。"

 又是花魁?公孙?打了个呵欠。

 quot;这…"嬷嬷看魏缺这么大个子,又变了脸色,紧张地说道:"这位大爷,不瞒您说,我们这儿的花魁…"

 该不会又是只卖艺不卖身吧?公孙?无聊的想着。

 quot;我们花魁今晚要到二王爷府上,而且她也让二王爷买下了,不接其它人的。"

 什么?公孙?闻言坐直了身,而魏缺也疑惑地看向他,怎么独孤扬有了公孙?,还到处寻

 不过,这么说似乎也不太对。像他,有了十名小妾了,还不是照上勾栏院风。但这回可不太一样,对方是他的好兄弟,怎能让他受委屈!而且…瞧公孙?蒙上一层寒霜的脸,魏缺打算替他讨个公道,"嬷嬷,这二王爷府在哪里?"

 quot;这…"该不该说?他们不会是要去闹事吧?不过,二王爷府守卫森严,应该也不会怎样才对。"就在长安城东街最底边。"她还是吐实了。

 魏缺正要唤公孙?走,一眨眼,就看他消失在门口。

 小?他还真是心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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