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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8章 走马下任
 张群雄吩咐道:“你再派一个有经验的同志跟王冬至的老婆好好地谈一谈,从她嘴里问问相关情况。现在她心里肯定很焦急,如果她丈夫真的与张国俊的火灾有联系,心慌的她也许就会出马脚。你们要设法让她好好回忆一下,她在旁边听她丈夫打电话时,到底听到了什么,不要放过蛛丝马迹。还有,就是对王冬至的外围关系进行调查,看他有什么特别的人,如铁杆朋友、结怨的仇人等等。对张国俊的相关调查也是如此。”

 马健为难地说道:“现在人手不够啊,既要寻找失踪的王冬至,又要锁定昨晚打电话给王冬至的人。外围调查的事恐怕只能缓一缓。”

 张群雄坚定地说道:“这可是大案要案。你想想,如果张国俊游戏厅里的火灾是人为的,那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有人杀死了四个人,还使多人重伤。我们地区这么多年以来,哪里发生过这么重大的案件?你不要担心没有人手,我马上从从全县范围里进行调集。实在不行,我们还可以向市局救援。”

 说着说着,张群雄自己也激动起来:“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张国俊并没有逃多远,他在附近就有落脚点,有人在帮助他进行犯罪。而昨晚失踪的王冬至就有点不妙了,也许被他们害死了。看着意气风发的张群雄,马健心里龌龊地想到:“张局长不会因为发生了大案要案而激动吧?真要破了这二个答案,立功受奖的事还不信手拈来?”想到这里,马健也有点把持不了自己了。

 张群雄的话已经肯定了是二个游戏厅老板因为生意问题而导致相互纵火、谋害人命的这个假设。马健心里不是很认同张群雄的想法,就提醒似地说道:“难道昨晚喊王冬至出去的不是张国俊就是张国俊的死?除了他们当事人,别人敢这么做吗?他张国俊这么一个小小的游戏厅老板怎么可能有这么大地神通让那个死甘心卖命?”

 张群雄稍微思考了一下,说道:“目前只有这种可能最大,也更好解释我们掌握的情况。…,张队长。不管怎么样,我们都要先找到王冬至,有了他,我们的案情也许就可以真相大白了。”

 王冬至的行踪还真是难找,一个大活人好像凭空消失了。公安民警询问周围的邻居,虽然当晚有人看见王冬至骑单车出了门。但具体到哪里去了却没有人看到。

 倒是王冬至的老婆经过干警地努力,说出了一个重要情况:她隐约记起她丈夫打电话的时候重复说起过什么“到…卢湾村…三组”等字句,但她不敢肯定他丈夫说的是卢湾村还是卢家村。卢湾村三组离乡政府、王冬至的家并不远,大约四百米的样子,一条机耕道直通,机耕道二边都是水稻田。卢家村则稍微远一点,有二三里地。

 当调查组的干警到卢湾村三组询问所有村民时,没有人看见王冬至出现过。调查组到卢家村调查也是一样的一无所获。

 干警查找当晚打电话给王冬至家的人,也不顺利。虽然干警在邮电局很快就查到了那部主叫电话。但这部电话就是在离王冬至家不远的一部公用电话。站在公用电话那里就可以看见王冬至家。话筒和有机玻璃小亭子上找不到有价值地指纹…

 案子似乎走进了死胡同。

 因为王冬至的游戏厅被人纵火,那些调查张国俊家游戏厅火灾事件的专家受此影响,也逐步改变了他们原来认定火灾仅仅是偶然事件地意见。不少人开始倾向于认为人为纵火的可能比较大。

 这也怪不了这些专家们:引起大火迅速燃烧起来的主因是那辆旧摩托车。到底是摩托车油箱本身漏油还是有人人为地被人倒上了汽油,难以认定;二是火灾的起因是不是众人所说的电板的电火花引起,还是别人点火,难以认定。

 现场,特别是放摩托车的通道在救火的时候被破坏殆尽,如果有人先倒下汽油,再丢下一个香烟头,完全可以造成火灾。也许出现电火花的时候,正好有人丢香烟头呢。

 专家也不是万能的,特别是现场和证据被破坏地情况下。

 就在公安局和晾袍乡的都在紧锣密鼓破案时。夏季的洪水却如期而至。它可不管人们是不是忙得过来,连续几天雨天之后,堤外水位一下超过了警戒水位一米多。晾袍乡的工作一下子由配合公安局破案被迫转变到抗洪抢险这件大事上。

 晾袍乡的领导力量本就不足,兰永章是乡委书记和乡长一肩挑。现在二件大事都需要人手,一时哪里忙得过来?兰永章坚持了二天。看着堤外险情一天天加剧,实在坚持不下去地他在征求了另外二个委的意见后向县委打报告要求增强晾袍乡的领导力量。报告里提到了提拔几位干部当副乡长的请求,其中包括综合办公室主任、财政所所长等人。

 接到报告的县委领导班子却一致反对现在提拔晾袍乡地干部:张国俊游戏厅地火灾就使朱贺年、田国峰等人感到非常被动,特别是晾袍乡的经济一直没有什么起,无论从哪方面讲都没有让县委领导信服地理由。讨论了好久。大家都没好的办法。现在全县都在抗洪抢险,各地都是人手紧张。无法从异地调动。最后还是朱贺年提出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临时调派县长助理薛华鼎到晾袍乡代理乡长。

 朱贺年的这条建议出乎意料地得到了县常委的一致认同。不过在征求兰永章、薛华鼎意见时,遇到了一点麻烦。

 薛华鼎没有说什么,因为朱贺年在常委会会议散了之后,就已经打电话劝说了,其主要理由就是薛华鼎没有独当一面的行政经验,利用这个短暂的机会积累一些经验对他薛华鼎的前途发展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他只是担心这个关键时刻过去,所作所为能不能得到下面的人和县委县政府的认同。在朱贺年打了定心针之后,薛华鼎也就同意了。朱贺年说道:“只要你不犯错误。安心做事,我们县委就会满意。”

 兰永章则主动提出让薛华鼎当代理乡委书记,他自己退一步只当乡长。

 当征询他意见的田国峰问他是不是有个人情绪在里面时,兰永章苦笑着说道:“要我说实话地话,还真有点个人情绪。我们提出的乡政府里的人选都被你们县委否决了,我心情当然不好。…。既然你们已经决定让薛助理暂时下来代理一段时间,我个人还是非常的。但他本身就是副处级干部,怎么能屈尊在我的下面?为了更好地搞好工作,我建议让薛助理代理乡委书记,我来配合他。我向你田县长保证,我一定会认认真真地工作,全面地配合他。即使这个班子是短暂的,我们也会把这个班子搭好。”

 田国峰道:“你也知道,薛助理在你们乡只是过渡。如果让他一去就代理乡委书记,能不能领导好一个乡地工作暂且不说,但明显会让你们乡的干部产生抵触情绪。如果过渡不好。你们乡的工作就被动了,抗洪抢险和破案都可能受到不好的影响,产生不可预料的后果。所以请你从工作的角度去考虑,不要顾忌他的处级干部身份,我们可以把他看做是挂职锻炼嘛。再说,你也认识他,了解他,薛华鼎薛助理,不是那种斤斤计较身份地位的人。如果连几个月的工作都配合不好,一点委屈都受不得。那他能成什么大事?就这么定了吧。”

 兰永章道:“既然田县长你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算作挂职锻炼。那好吧。我同意县委县政府地决议。”

 田国峰道:“嗯。不过,你工作的时候注意一下,既要安排好他的工作,也不要过于…”田国峰说到这里没有继续说。

 兰永章笑道:“我知道。无论是工作上还是生活上地事。我都会注意的。绝对不会损害薛助理的威信,更会刁难他。我可不敢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过不了几天,他就是我的顶头上司了,我能不小心翼翼吗?呵呵。田县长。你放心吧!”

 “你是老干部了。这个度如何把握,我相信你心里有数。呵呵。我可不想你们闹矛盾,也不想我们派一个享福的老爷下去,让你们心里骂我们县委县政府的娘。”田国峰笑着挂了电话。检查的任务,调到晾袍乡挂职锻炼当代理乡长。县委书记朱贺年告诉他,在当代理乡长期间不改变与原有的人事隶属关系和工资待遇。也就是说薛华鼎依然还是享受县长助理的待遇。

 挂职锻炼是一种公务员交流的形式,是非常常见地现象。一般是指机关有计划地选派官员在一定时间内到下级机关或者上级机关、其他地区机关以及国有企业事业单位担任一定职务,经受锻炼,丰富经验,增长才干。

 挂职锻炼带有一定的指令和计划,在什么时候、选派什么人到什么地方和单位去挂职锻炼以及让公务员挂什么职、锻炼的时间多长等问题,都是由机关决定并与接受挂职人员的单位事先协商做好计划而组织实施的。挂职锻炼地时间一般是一至两年,时间过长会影响原单位的工作安排,时间过短则有可能达不到锻炼的目的。对挂职锻炼的去向范围规定地是下级机关或者上级机关、其他地区机关以及国有企业事业单位。

 只是薛华鼎这种下派则没有这么正规,时间肯定也不会长达一年甚至二年,只要晾袍乡地局面有所改善,积累了行政经验的他就可以回到原位。

 朱贺年甚至还暗示,如果薛华鼎在下面做出成绩地话,他有可能在回到县里的时候直接跨过县长助理而当上副县长。

 在走马上任----确切地说是走马下任----的那天,田县长和县委组织部长亲自送他前来。本来薛华鼎拒绝了田县长,但田县长笑着说是顺便过来给晾袍乡的干部鼓鼓劲,督促他们搞好抗洪抢险工作。现在洪水已经超过警戒水位一点二米了,大堤的不少地方都出现了小小的险情。

 正因为大堤出现了险情,原来计划的仪式被迫取消。只有兰永章和一个副委、二个副乡长空赶过来与薛华鼎握了握手,说了几句等场面上的话。他们都没有客气几句就开始向田县长汇报了大堤的紧张情况,希望县里再调拨一些抗洪抢险物质过来。

 堤外的洪水还在持续而缓慢地上涨,各地一个又一个告急电话传了过来,几个人的手机几乎都没有停。在见面并汇报的这段时间里,有人说发现了渗水,有人说需要更多的劳力,也有人请求他们调集更多的沙石…

 听到情况越来越紧急,兰永章为难地对田国峰和薛华鼎道:“田县长、薛助理,真是对不起。只怕我们都不能陪你们吃中饭了,我们现在必须到抗洪抢险的第一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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