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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笔走龙蛇
 “小兄弟好本领,今可以与小兄弟一战,也不枉老夫到此一趟,本想是借着此次比武招亲见识天下英雄,没想到竟然是可以见到如此青年的高手,今天纵是败在小兄弟的刀下,老夫也是无憾!”老书生哈哈大笑,身上的衣裳随着他的笑声陡然膨起来,劲气吹动长长的胡子,竟是有着一股豪迈的感觉。

 傲雪哈哈大笑,苍冥刀遥指着老书生说道:“老人家好气魄啊!”老书生一判官笔拿在手上,笑道:“男儿可以不得志,却是不能没有一股豪气,当年老夫学书法,临摹书圣王右军帖子,曾领悟出一套笔法,今天老夫便是用这一套笔法来领教小兄弟的刀法!”

 说罢,提笔,闭眼,凝神,整个心神一片空明,浑身有着一股浩然正气涌来,蓦然间睁开眼睛,一道芒闪过,老书生动了,在两人之间划出一道虚影,动静之间不过是电光火石,犹是看到那老书生的身影在原地之上,老书生已是欺近傲雪身边,判官笔向着傲雪一点,正是点向傲雪的咽喉。

 傲雪回刀隔挡,判官笔已是改点为横,铁笔银勾,那判官笔笔走龙蛇,看起来并不快,每一笔之间似断非断,这笔端之间更是笼罩在傲雪周身大之上,傲雪苍冥刀在身前舞得滴水不漏,只是任由老书生判官笔攻来,那老书生一个字写来,赫然是一个“永”字。

 这“永”字本是书法修习初时必写的字,而在这永字写完之后,判官笔便是笔锋一转,笔法变得急速,每一笔都仿佛是丝弦一般,攻敌必救之处,傲雪赫然发现这正是一个“和”字,傲雪刀锋一转,刀势便是连绵攻来,却是看见那老书生仿佛是闲庭拾步一般,脸上出了如此如狂的神色,手中的判官笔竟是在手上仿佛精灵一般有生命地向着傲雪点来。

 傲雪赫然发现,老书生笔试不断,一个个字迹便是在空中出现,每一笔都是凌厉的杀着,便是听着老书生摇头晃脑念道:“…永和九年,岁在癸丑,暮之初,会于会稽山之兰亭…”每一笔皆是刁钻异常,这枚一个字写来解是让傲雪感到很不好受,仿佛是刀势笔锋阻隔,竟是让刀意无以为继。

 和着口中的诵,老书生这武功赫然是出自书圣王右军的《兰亭集序》,每一个自写来皆是矫健如龙,飘逸如同浮云,凌厉之处宛如刀剑齐至,缓慢之处仿佛是老树盘跟,停顿之间赫然是守招,经是让人无从入手的感觉,断的是利害非常。

 这老书生一声醉心书法,家传一判官笔,用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制成,这判官笔使得便是点的手法,这老书生最新翰墨多年,竟是自出机杼,以书法入武,更是窥得堂奥,登堂入室,这书法之间便是讲求的是笔断意连,映带左右,不拘于一字之间,而已在全篇,实是一种异常里厉害的比武心态。

 傲雪刀势受挫,心头难免气盛,旁人若是如此定然难以保持平常心,只是傲雪心法诡异,心头怒气涌出,精神上却是更加地冷静,近乎冰冷的感觉,况且傲雪这刀法便是不注重刀招,讲求的是刀意,即是心随刀意,刀随心意,往往同一刀意之间,招式并不相同。

 “喜!”傲雪一声低喝,刀势蓦然一变,苍冥刀顿时仿佛是一柄精灵一般,在琴弦之上跳跃着愉悦的武道,扯动着周遭到阿空气,在天魔力场的作用下,每一刀都牵扯着老书生的判官笔,让笔试陡然凝重,傲雪的刀锋宛如快地精灵一般,每一刀都是向着老书生自己之间的停顿砍去,让老书生笔调为之凌乱,一篇《兰亭序》竟是写不下去。

 身子蓦然后退,老书生凝笔停下,看着傲雪,说道:“小兄弟好本事,竟是让老夫笔锋无以为继,这书法最重心意,心意者,即是笔意也!”傲雪呼出一口气,并不进攻,方才一番打斗,让傲雪大开眼界,没想到世间竟是有着如此奇人,竟是书法入武,自出机杼,端的是不必三大宗师差。

 “只是我这一片书法优没有完成,而且,老夫最好的字迹也并非方才所书,小兄弟可是第二个让老夫如此的人,小兄弟足以自傲!”书生说道,身上更是有着一股傲然的气息,虽是锋芒收敛,依然让人心生敬佩。

 “老先生好大的口气,便是让小子领教一下老书生的书法!”傲雪说道,便是看到老书生从怀中竟是取出了一个酒囊,傲雪心中想到:“此人莫非是想要打醉拳?”

 却是看到老书生馆了一口酒,幽幽地吐出了一口热气,眼中竟是有些泛红,脸上红,打了个酒嗝,眯着眼睛,脸上出了似醉未醉的神色,便是看见这个书生判官笔一顿,便是重重地落下,赫然是一点,点向傲雪的口,傲雪身子一侧,手中的斩马刀一轮,便是向着书生攻来,却是不防书生笔锋一转,一横一折之间,笔尖点向傲雪的手腕,让傲雪刀势武功而反。

 灌了口酒,猛然出,清冽的酒水在笔锋之上,登时如同水帘一般落下,笔锋龙飞凤舞,赫然是一个“永”字,老书生摇摇晃晃地,看似就要跌倒,却是走着一个玄妙的步伐,判官笔陡然疾若流星般地向着傲雪攻来,竟是如同惊涛骇一般,不断地拍打着水中礁石,顿时万千笔影涌来。

 笔意转间之间,带着几许醉意,还有狂傲不羁的气势,须眉飘飘,一手拿笔,一手喝酒,竟是有着魏晋狂生的风范,端的是让心驰神往,众人只感到如痴如醉,更是有着书生在台下喃喃自语道:“原来这写字竟是有着如此厉害!”且不提这些书生有人后来习字,便是听到书生口中念道:“…此地有崇山峻岭,茂林修竹,又有清湍,映带左右,引以为觞曲水,列坐其次…是也,天朗气清,惠风和畅,仰观宇宙之大,俯察品类之盛,所以游目骋怀,足以极视听之娱,信可乐也…”

 笔意转间,傲雪更是感到周身大被笼罩在笔锋之间,这《兰亭》一帖传颂千古,正是当年书生王右军于东晋永和九年三月三,与友人于会稽兰亭,殇为戏,赋诗咏志,大醉之下,写出此文,以为毕生得意,如今这书生,醉酒狂书,正是契合当王右军心情,兰亭一帖更是隐有狂醉之意,如今写来,只感到酣畅淋漓,真气运转之中,金鸣玉震,字字有如伸助。

 这通篇写来,便是要写完,傲雪心中一怒,心中想到:“若是这个不知道那里来的书生也摆不平,后如何与当世高手一比高下?”心中一动,傲雪刀势登时变得疾若暴雨,苍冥刀刀势成圆,傲雪一声低喝“狂!”这一刀便是向着书生空中的判官笔斩来,这刀名为斩马,正是有斩马只能,这一刀如同银河倒挂,轰然金鸣,只见一道匹练狂放而来,破来空间,竟是隐隐有着狂龙登天之势。

 傲雪刀法以意为先,这刀正是当傲雪武功初成,自以为天下可去的狂妄心意,最是狂妄,书生一判官笔点来,登时与傲雪的刀锋相撞“铮铮——”宛如九天落雷,傲雪口一阵翻滚,心中惊讶:“没想到此人功力犹是在自己之上,竟是不逊于师父祝玉妍!”

 那刀笔相,登时如同真气狂涌,劲气四,空气在两人之间仿佛空一般,竟是有着扭曲的感觉,一刀光帘如同烟火般落下,最后竟是化作了点点的繁星落下。

 傲雪后退数步,足下一蹬,便是抢进前去,刀势沉重,浑身上下一股怒气狂涌,登时如同怒目金刚一般,苍冥更是轰然作响,刀势一刀刀地宛如闪电般向着眼前劈去,每一刀都有龙象之力,沉重有逾千钧,正是刀意“怒”也,每一刀都是仿佛可以劈开空间一般,让众人只感到头皮发麻,澎湃的刀气涌来,竟是呼吸困难。

 “…悲夫!故列叙时人…虽世殊事异,所以兴怀,其致一也。后之览者,亦将有感于斯文。”书生笔势转换,竟是将傲雪宛如奔的刀势化解,最后一个字落下,傲雪的刀势竟是无法落下,只感到口劲气一岔,便是无法落下,最后竟是只能后退。

 老书生提笔,凝神,醉红的脸上出了肃然的神色,蓦然哈哈大笑,说道:“好啊,难得小兄弟如此修为,这一篇书法真是淋漓尽致,也不枉老夫这一番心意!”复有说道:“小兄弟的刀法不错,已是窥得门径,初登堂奥了,只是犹是比不上岭南天刀,不过小兄弟却是老夫笔下全篇兰亭不败的第二人,还有一人便是镇南公宋缺,天道之名名不虚传也!”说罢,便是走着摇摇晃晃地步子离去,

 “老先生!”傲雪唤道,那书生却是没有听到一般,向着台下走去,那人群涌涌,这书生竟是仿佛清风过处般,毫无阻碍地飘然而去。

 这时候,台下众人方才醒悟过来,方才发现自己的身后已是冷汗淋漓,这时候风雨雷三兄弟说道:“小子好本领,我们三兄弟不是对手,认输了!”说罢,便是跳下擂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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