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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余冬文将纸成一团扔到角落,靠在椅背上,屋内好寂寞。

 喻音走了,家具上都积了厚厚的一层灰,她真的走了。她离开他了。

 一个星期,他用一个星期给她思考,他以为她会回心转意,没想到一个星期下来,她不仅没找过他连电话也没打过。

 现在他和喻音真的离婚了,她对他一点也不留恋吗?就这样收拾包裹走人。

 灰尘,厚厚的灰尘,一层又一层。口气,屋内早以没有喻音的气味,只有无数的尘粒放肆的钻入鼻孔。

 “周喻音,你好样的。”余冬文气怒的站起身一脚踹向书桌,厚重的书桌险些被他踹倒。桌上的笔记型电脑可就没那么幸运,在桌角摇晃了几下,终于还是“砰”的一声砸落地上。

 离了婚,要他为她买房子,要他为她买养老保险,现在又要他为他们的孩子付一半的赡养费。她是想一辈子着他吗?

 那她为什么还要他离婚?是在报复他吗?报复他对婚姻的不忠。

 如果是要报复他,那她现在做到了,他现在已经被她报复得伤痕累累了,工作做不好,吃也吃不好,就连睡觉他也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她。她到底还要拿他怎么样?

 他的情绪被她折磨的快要病入膏肓了。不行,他的情绪不能再受她控制,既然是她要离婚,离了就离了,他倒要看看她还能拿他怎么样。

 想到这里,余冬文心情似乎舒坦多了,捡起地上的笔记型电脑重新放回桌了,摆正,打开,开始办公。

 好脏!桌上积的灰尘,让余冬文越来越受不了,每一口气就仿佛有千千万万只小虫钻入鼻孔似的难受至极,干脆放下公事,拿了块抹布擦掉那些污秽。擦完书桌,看着其它家具也到处是灰尘,忍不住搬来一桶水,开始为书房打扫卫生。

 擦,擦,擦,余冬文的擦的快要直不起来了,他擦了半个多钟头,他擦了一遍又一遍。可是书房内的家具还是那么脏,水干了,又会积成污渍。不管他擦多少遍依然如此,看了看桶里黑得不能再黑的水,他决定,还是再装一桶水过来擦好了。余冬文甚少干家务活,不知道抹大量脏东西要多换清水再来擦,所以他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做着重复的事。又或许他早就知道,只是想用做家务来麻痹自己。

 擦完了家具,再拿来扫帚把地上的垃圾扫干净,被他成一团的纸条,此时正安静的躺在角落,等待着余冬文将它清除。

 余冬文瞪着角落里的小纸团,良久,毫无动作。

 书桌上的家用电话“嘟,嘟,嘟”响遍室内,显得屋内更加寂寞。

 “喂?”桌上的电话不知响过几遍才被接起。

 “冬文,我是妈,你在干什么,怎么才接电话啊?”是余冬文的母亲。

 “妈,我在打扫卫生。”

 “打扫卫生?你总算知道帮喻音打扫卫生了。”余妈妈现在可把喻音疼得紧了。“喻音呢?”

 喻音!母亲问喻音。他该告诉母亲他和喻音已经离婚了吗?余冬文沉默着。

 “你直接叫喻音听电话就行了,我要跟她说说话。”余妈妈等不及儿子回话,直接要喻音接电话。

 “妈,喻音…她不在家。”余冬文困难的出口。

 “不在家?上班去了吗?那就这样吧。”听儿子说媳妇不在家,余妈妈打算就此挂掉电话。可是被儿子叫住。

 “妈…”他想告知余妈妈他和喻音离婚了,可是喉咙却好像被什么哽住,说不出话。

 “什么事?”

 “呃,没什么,就是想跟你说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他还是没办法道出事实

 “嗯,我知道,你也是,哦,对了,如果喻音下班了,就叫她打个电话给我。她都一个礼拜没和我聊天了,还有啊,亲家母跟我说喻音也是一个礼拜没打电话给她,我说冬文,你是不是把喻音给藏起来了不让她见我们啦。”余妈妈知道儿子现在看喻音看得可紧了,只差没把她锁在屋里来个“金屋藏娇。”

 “妈,你刚刚说什么?”余冬文震惊,母亲刚刚说喻音一个礼拜没打过电话回家。

 “我说你是不是把喻音给藏起来了。”余妈妈重复。

 “不是,你刚刚说喻音她…”

 “我说喻音她一个礼拜都没和我聊天了。”

 他不是要问这个,他想问的是:“她…这个礼拜没有没和家里人联系?”

 “我不是说了吗,喻音都一个礼拜没打过电话给家人了?你还问。”余妈妈有点不高兴儿子几乎总是问同样的问题,喻音有没有和家人联系他应该比她更清楚才是。

 余冬文手里的电话差点握不住,喻音她没和家里人联系,那她会上哪儿去呢?

 “冬文,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又和喻音吵架了?”余妈妈开始感觉不对劲。

 “妈,我现在有事,先挂了。”挂上电话,直冲停车位置。

 余冬文的思绪成一团,车钥匙在他的手掌下怎么也不进锁孔,反而“铛”的一声掉落地。

 混浊的思绪一下子被震醒。

 他这是在干什么?余冬文蹲下身,不是拾车钥匙,而是抱头问着自己。

 现在他们已经离婚,是她无情的要离去,她有没有回家干他什么事,就算她没回家她也可以去别的地方不是吗?他在这自干着急什么。

 一把拾起钥匙,转身回屋,他现在要做的是快点收拾好自己的心绪。他应该…

 继续拿起扫帚扫除地上的垃圾,角落里的小纸团被带滚到他腿旁。余冬文用力的将小纸团踩在脚下。

 还记得我哭泣时,跟你说答应我的那个几条件吗?纸上的字忽然从余冬文脑海中窜过。条件?是啊,她说了三个条件。

 当时我说了三个。喻音说的三个条件他都答应了,那时的她看起来是多么的无助,多么的脆弱。脆弱,她脆弱吗?不,她是无情的。她前一秒让他置身快乐天堂,下一秒又将他打入无情地狱,是他太愚了才会被她脆弱的外表所骗。

 其实,还有一个条件也请你务必答应。其实?为什么会是其实?为什么她会说其实?余冬文拳掌紧握。

 该死的周喻音,她人不放过他,现在就连她余下的纸团也不放过他,她到底要折磨他到什么时候。

 愤怒的将小纸团捡起,丢入马桶用水冲掉。他为什么一定要答应她的要求,他离婚的是她,既然离婚了,孩子就是她的责任,她养不养得起孩子也是她的事,她别想用孩子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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