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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转眼间,又到了冬季,魏果果已在新堂高科工作一年半了。

 “哈啾!”

 清晨,魏果果打了第一百零一个嚏,眼泪、鼻涕一起往下,她赶紧掏出面纸擦脸。

 “果果,你行吗?不行就请假吧。”魏妈妈担心地询问。

 “没事。”魏果果的脑袋昏昏沉沉的,胡乱摇摇头,以最快的速度冲出家门。

 咚——

 她又撞上那堵厚厚的墙壁,发出一声砰然巨响。

 好痛!

 她左手本能地捣著头,右手拎著皮包,脚步不受影响,早已练就一身万“撞”不惊的好本领。

 “果果,忘了告诉你,夏绪今天回台湾,晚上要过来吃饭喔…”魏妈妈朝她的背影喊著。

 对于魏妈妈的叫喊,急著赶路的魏果果是听而不闻,一心想着这次绝对、绝对不能再迟到了。

 她可不想创下一年迟到一百九十九次的新纪录!

 快到时间了!

 五、四、三、二、一…

 魏果果在最后一秒,撞上明亮的玻璃墙,再次错过了打卡的时间。

 呜,怎么又是这样?

 她明明准时到达,可是每次都没注意到这扇玻璃…

 魏果果沮丧地趴在办公桌上,无力地著撞痛的额头,哀怨地不想再说一句话。

 “果果,你注意到了吗?大家今天都打扮得好漂亮!”同为秘书助理的何一向和她关系不错,立刻凑上前。

 “没有。”魏果果无打采地摇摇头。

 “你知道原因吗?”何不死心地继续问。

 “不知道。”魏果果仍没有什么精神。

 “笨!”何敲了她额头一记。“因为总裁要来台湾了。”

 “总裁?”有什么关系吗?

 “是啊。”何神秘兮兮地瞧瞧四周,推开堆在桌上的文件,坐在上面。

 “听说他是日本目前身价最高的黄金单身汉,年少有为,十七岁拿下哈佛大学博士学位,之后转攻麻省理工大学,毕业后来台湾创立了新堂高科。一年前他正式接手摇摇坠的新堂集团,新堂高科也并入新堂集团的旗下。在他的领导下,新堂集团不仅站稳脚步,还在国际间打响了招牌,排名日本十大企业之首。”

 她为什么要知道这些?魏果果的眼中仍写困惑。

 “如果说只是事业有成,富有多金,也不会引得众家美女芳心动。”说到这里,何双眸发亮,出花痴般的笑容。

 “你知道吗?从照片上看,总裁长得英俊潇洒,可难得的是,总裁一向将精力投注于工作,从不搞男女关系,简直是条件好到不行的男人,谁能不动心呢?”

 “喔。”魏果果还是表情茫然。

 “可惜,他太过不解风情,听说不少上社会的名门淑女都曾向他示好,结果皆因为他的无动于衷而黯然心碎。”说到这里,何就忍不住摇头叹息。

 “可是…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吗?”魏果果皱了皱俏的鼻尖,小脸升起一个大大的问号。

 “果果,难道你不动心吗?”何口若悬河地说了半天,发现魏果果仍是一副莫宰羊的样子,气得差点口吐白沫。

 “为什么要动心呢?”魏果果傻乎乎地问。

 “天啊,果果!这世上还有比你更笨的人吗?有机会都不懂得把握!他就是童话里典型的白马王子呀,任何女人只要有幸嫁给他,一辈子吃穿都不用愁,而且他还是那么年轻、俊帅、气质不凡。要知道,有钱人未必年轻,其中长得帅的也没有几个,具有真才实学的更是少之又少…”何越说越激动。

 “哈啾!”蓦地,魏果果打了个响亮的嚏,有效地打断了何的即兴演说。

 “果果,你感冒了?”何关切地问。

 “不知道。”魏果果摇摇头。她觉得头晕晕的,嗓子好难受,不知道是不是感冒?

 “要不要回家休息?”

 魏果果还来不及回答,一个尖锐刺耳的女高音就在门口响起——

 “魏果果,上班时间,你竟然在这里偷懒聊天!”秘书中气焰最嚣张、刻薄的朱美香走进办公室,两手擦,拉长了臭臭的晚娘脸。

 “朱小姐…”魏果果不敢抬头,有种大祸临头的感觉。

 呜呜,她好惨,才和何说两句话,就被逮到了!

 “今天要用的档案都整理好了吗?”朱美香走到她跟前,目光扫过桌子的凌乱不堪,明知故问。“公司就是有你们这样好逸恶劳的米虫…”

 “美香,你今天看起来很漂亮。”何巧笑倩兮,很了解这时候说什么话才能转移朱美香的怒火。

 “谢谢。”朱美香立刻心花朵朵开,做作地扭扭,心情突然变得很好,忘了和果果计较。“为了总裁的到来,我当然该展现出自己最好的一面。”

 最好的一面?

 魏果果拾起昏昏沉沉的脑袋,伸出小手眼睛,不大受刺

 “好、好、好…”好可怕!

 朱美香的头发烫成大波,染成七种颜色,其中一种居然是白色;原本丰的身材紧紧裹在小一号的皮质连身裙里,显得臃肿不堪;更不用提她那血红大口,青蓝色的眼影…

 “怎么样?不错吧?”朱美香等著她的赞美。

 “哈啾!”刺鼻的香水味扑鼻而来,魏果果忍不住打了个嚏,急忙拿起面纸。

 “魏果果!小心点,别把那些脏东西沾在资料上。”朱美香嫌恶地皱皱两条的眉毛。

 “美香,果果今天感冒了,不如让她放假吧。”何好心地建议。

 “放假?她的工作谁来做呀?平时工作不努力,还想休假,公司是请她来吃白食的吗?”朱美香挥舞著手臂,嘴里不饶人。

 “我没有…”魏果果小声反驳著,但很快就被高八度的音调淹没。

 “早上为了提早到公司,我来不及吃饭。你先别做了,到对街的面包店给我买松面包。”朱美香语气蛮横,下了懿旨。

 “是。”魏果果点点头,钱也没拿就冲了出去。

 “果果,小心!”何的警告来得太晚。

 咚——

 魏果果再次撞上那扇乾净明亮的玻璃墙,原本昏昏沉沉的脑袋撞得更晕,眼的星星转,分不清方向。

 强忍著头痛,她随便瞄了台电梯就钻进去,没有注意到上面“专用”两个大字。

 日本新堂集团,在经历了两年前的丑闻之后,如今已位列日本十大企业之首,这一切都要归功于它现在的领导人——新堂夏绪。

 桃园中正国际机场外,一辆黑色的凯迪拉克轿车已等候多时,新堂高科的主管们随著一名西装笔的男子,从机场大厅内走出。

 新堂夏绪步伐沉稳而优雅,整齐的黑发下,棱角分明的五官带著冷然的气息,形状优美的嘴紧紧抿著,直的鼻梁上架著一副银边眼镜,多添了几分斯文的气质,却仍掩不住他深沉的双眸中如剑的锐芒。

 司机必恭必敬地为新堂夏绪打开车门,随后几位新堂高科的主管也上了车。

 “开车吧。”新堂夏绪淡淡地对司机吩咐,一手打开笔记型电脑。

 凯迪拉克稳稳地发动行驶,训练有素的主管们立刻开始汇报工作情况。

 “‘信都软体’的陈总有意和我们合作,联手开拓软体市场。他提出非常优越的条件,这份是评估报告。”市场部主管递上厚厚的报告。

 新堂夏绪快速翻阅了评估结果,挑了挑眉毛。“信都软体近期上市的产品销售量不佳,同时股价也跌入谷底,这些在评估中都没有呈现。我想知道原因,请重新作一份评估。”

 “是,总裁。”市场部主管在新堂夏绪冷冷目光下,灰头上脸地缩在一旁。

 另一名主管接著谨慎地报告:“总裁,经查证…消息已经得到证实,今天下午东京方面会传真过来…”

 “嗯,让海外部密切留意。”新堂夏绪点点头,声音仍十分冷淡。

 “总裁,为接您来台,今晚我们在饭店举行一个盛大的酒会…”公关部主管请示。

 “取消它。”新堂夏绪头也没抬,毫不犹豫地冷声拒绝。

 “为什么?”公关部主管疑惑地问道。

 “你无权知道。”新堂夏绪冷硬地说道,森寒的话音令公关部主管不由得打了个寒噤。

 “是,总裁。”公关部主任手脚发凉,心惊胆颤地回答。

 见公关部主管碰了个大钉子,其余几位主管皆噤若寒蝉,不敢出声,车厢内一时之间沉寂无声。

 “继续。”新堂夏绪淡淡地提醒。

 主管们瞅著新堂夏绪面无表情的俊脸,小心翼翼地继续报告:“关于‘星光家园’土地收购案…”

 新堂夏绪从容不迫地聆听属下汇报,然一颗心已飞向他思夜想的小人儿。

 仅仅两年的时间,对于他来说,却彷佛等了一世纪之久。

 漫长的七百多个夜夜,他无时无刻不在想念她,受尽相思的煎熬。

 然而,接连发生的一件件事情,使他无法立即回到她身边。

 终于,一切都结束了,他回来了,不会再离开她…

 头好晕喔!

 魏果果站在电梯里,觉得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在转动,她晃晃小脑袋,想让自己清醒些,却觉得愈发头晕目眩。

 这时,电梯已到了一楼,顾不得多想,她低头冲了出去,丝毫没有注意到面走来的人影。

 “哎呀!”她和来人撞个正著,俏的鼻尖撞上那人硬邦邦的膛,撞得鼻子好痛!

 她一边著鼻子,一边试图从那人的怀里挣脱出来。

 那人的双臂紧紧抱著她的,使她柔软的娇躯紧紧贴在那人身上。

 “有没有撞伤?”

 温和关切的男音传人她的耳中。

 他的声音很好听、很耳,他的膛很温暖、很舒服,他的大手炽热烫人,沿著她的脊椎滑动…

 咦,他在做什么?这是扰耶!

 太可恶了,不可饶恕!

 魏果果猛地抬起头,用力瞪向“无先生”!

 因为头晕,眼前的人影模模糊糊的,她只能看到那人大概的轮廓。

 “你是谁?放手啦!”她的粉颊气鼓鼓的,使劲推他,而他搂得更紧。

 “好久不见。”他的大手游移到她的头上,轻抚她俏丽的短发。

 **!

 她脸上红晕更深,小脸蛋涨得像一只可爱的河豚。

 他仿佛看懂了她的心思,她的脑袋。“我不是**。”

 不是?才怪!

 魏果果攒著娥眉,杏眼圆睁,两个小拳头捏得紧紧。

 他扬起抹玩味的笑容,把她的下巴抬高,幽深含笑的目光对上她控诉的眼神。

 “你不记得我了吗?”

 她怎么会认识他?魏果果又瞪他。像他这样的大**,如果她见过,一定不会忘记时时刻刻避开他,才不会傻傻地把自己送到他怀里哩。

 可是,他的轮廓似乎有些熟悉,声音也很耳膛舒服的感觉更像一个人…

 “哈啾!”突兀的杂讯由她的嘴巴和鼻子相互合作发出。

 她的嚏来的真是时候,什么记忆印象都被它吹跑了。大脑再度罢工,全神贯注地对付鼻涕。

 呜,面纸在哪?她慌慌张张地在身上搜索一遍,才为时已晚的想起她出来时忘记将它带在身边…

 “果果,你一点都没变啊,总是不停地感冒、鼻涕,却从不记得带面纸。”他语气稔地取笑她,适时递上男用手帕,为她解了围。

 “咦?”她疑惑地望向他,熟悉的感觉更甚,一个名字逐渐在脑海中浮起…会是他吗?

 “果果,真的忘了我吗?”他若有所思地问道。“只是多了副眼镜、难道你就认不出我了?”说著,他摘下银边眼镜。

 不错,就是这张脸!

 “你是夏绪!”她终于肯定了。“但你为什么戴眼镜呢?好讨厌!”她的声音有些困惑。

 不能怪她没认出他呀,他变化很大耶!

 新堂夏绪舒了口气,淡淡一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把她重新搂进怀里,声音低沉而沙哑“总算认出来了。小迷糊,我好想你!”

 “我也好想你!但是,现在我的头好晕,咱们等会儿再聊。”她低声发出预警,身体软软地倒在他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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