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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花笙的手被跨着大步的蒙卡慕答紧紧攫住,她得半走半跑才跟得上他。没多久,他们来到中庭,电力十足的照明灯把宽广的庭院照得雪亮。

 她骇异地看着族中的妇女对蒙卡慕答猛壮手下无助地哭喊挣扎的抗拒,一切有如电影上的镜头,这样地真实,真实得如虚幻似地。一时间,花笙泪如雨下,双膝一软,跪倒在地。面对眼前的暴行,她不知如何是好。

 忽然姬奋力的尖叫声惊醒了她。花笙忙起身要奔向声音的来处,蒙卡慕答却一把将她抓住。

 “别忘了,你也是俘虏之一。”他残酷地提醒她。

 “放开她们!”她泪面地望着眼前的蒙卡慕答。“你放开她们。你可以放她们走的,对不对?”

 蒙卡慕答带着几分玩味睨着她。“你在哀求我吗?”

 花笙浑身一震,思维混乱地转着。哀求他?这是打死她都不愿干的事!然而,现下族中的妇女在暴力之下挣扎哀号着,她能睁眼不管吗?这些哀凄的哭喊撕裂了她的心。

 在一番天人战之后,她终于投降了。“是的。我求你,放了她们吧!”

 蒙卡慕答微眯的眼睛出几许快意,其实,看着她泪眼婆娑,无助的模样,他再无情也不会拒绝她的哀求。

 放掉这些妇女,对弟兄们的确代不过去。不过,不成问题,诗玛苑的窑姐们会更令他们销魂蚀骨。现在,他得先吊吊她的胃口才行。

 他冷漠地瞟着她,刻意放低声音。“你要知道,如果我无缘无故下令把这些妇女放了,我这些精力无处发的手下可会相当不服,这样我可就没法安抚他们,除非…”

 花笙默然垂下眼帘,知道他又在算计什么,却无可奈何。

 蒙卡慕答将嘴放到她的耳际,缓声继续。“除非你能代替她们。”

 她的脸登时失了颜色,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叫她…

 “你是个聪明人,应该明白我的意思。”见她吓得脸色苍白,蒙卡慕答有些后悔这冲口而出的谎言,但却难以再改口转变语气。“我的手下可是有二十多人,你好好考虑考虑!”

 花笙一想到自己要成为这群二十几个土匪的玩物,就骇得全身颤抖不已,一股想要呕吐的感觉立时冲上心头。她不猛力掩住自己的嘴,强下这份不快。

 “考虑得怎么样?”蒙卡慕答的声音在她耳边火上加油地响起。“用不着太勉强自己。”

 她看着眼前哀戚的景象,想到这群善良的游牧民族,真愿为他们换回那种快乐无忧的生活,但又不由得为蒙卡慕答所提出的条件恐惧着,内心矛盾得无所适从。

 忽地,姬绝望的哭喊嘶叫又自不远处传来,花笙的整颗心霎时被揪得不成形,姬在草原上无忧的笑容在她面前飘着、飘着…

 “我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你!”她终于悲切地掩面喊着。“求你赶紧放了她们吧,放了她们哪!”

 “不再考虑了吗?”他兴味盎然地拿开她的手,正视着她。

 这个男人是恶魔的化身。花笙痛苦地别开头,不过现在却没有时间让她再想下去。

 “你赶紧放掉她们。快呀,”她泪面地嘶喊。

 他冷酷的嘴角透着胜利的笑意,转身撮吹哨,响亮的哨声即刻回在寨院的每个角落。

 ******

 不一会儿,蒙卡慕答的手下全聚集到院内来了。他们诧异地看着首领,不明白怎在这要销魂的当儿,把他们都叫出来。

 蒙卡慕答从容地用属于他们的语言滔滔说着,又顺手指了指站在他身旁的花笙。

 花笙惶惧地看着眼前一个个是横的大汉听完了蒙卡慕答说的话,现出明显的不;又见蒙卡慕答朝她身上一指,不由得浑身连打几个寒颤。

 没多久,她便看到蒙卡慕答继续说着,这些大汉不仅满意地点头,又高声欢呼了好一会儿,便各自散了。

 几分钟之后,花笙见姬及其他同族的妇女逃过大劫似地走到中庭,庆幸地相拥而泣。花笙激动地要冲上前去,与她们相拥,却被蒙卡慕答一把拉回。

 “别忘了,你并不是她们其中的一分子。”他面无表情地提醒,不待她反应,他就转身朗声用她们的语言对这些妇女说话。

 看到她们庆幸彼此逃过一劫地快着,花笙也不由得微笑起来,泪却无法控制地直。在蒙的泪雾中,她看到姬站出来,伸手指向她,勇敢地面对蒙卡慕答说了几句话。

 蒙卡慕答淡淡地回了一句,只见姬朝着黑暗的天空哀叫了一声。

 “笙…”

 见姬喊着她的名字,向她奔来,花笙不也提脚姬,却被蒙卡慕答无情地一手挡住,另一手指着姬冷然地说了几句话。姬猛顿住脚步,愤恨地瞪着蒙卡慕答,却莫可奈何地退了回去。

 花笙眼见她们鱼贯地走出山寨,情不自地往前追了几步。蒙卡慕答却拉住了她的手臂,阻止她再追下去。她没有回头,只神情茫然地看着寨门慢慢关上。

 半晌,她下了决心似地开口。“我要知道她们是不是平安和家人相聚。”

 “什么?”蒙卡慕答蹙眉眯起眼,斜睨着她,到这时候,这个小女人竟还敢再次这么挑三捡四地提出后续要求。

 “我要…”她深了一口气,作了决定似地说:“我要先亲眼看着她们都平安地和其他族人相聚了以后,我才能答应你。”

 “你不相信刚才你亲眼所见的一切?”他的眼睛迸出阴郁的光。

 “我又听不懂你们的语言,怎么知道刚刚的一切是不是在演戏。怎么知道你不会派人暗中拦截她们。”花笙固执地回道。

 “蒙卡慕答一向说话算话。”他压抑着怒气,凶恶地瞟着她。

 花笙却不看他,像豁出去似地轻哼了一声。“我不晓得你所说的这句话对手无寸铁的无助妇女是不是也一样生效。”

 蒙卡慕答沉下脸,眉宇间的霾有如即发的暴风雨。他一瞬也不瞬地狠狠盯视着故意别开头的花笙好一阵子。

 “真是啰嗦的女人!”他咬牙骂了一声,唐突野地抓起她的手腕,半拖半拉地穿过中庭。

 花笙惊疑不定地被他拖着步上一座塔台,他大而快的脚步让花笙几度差点跌绊在地。

 “今晚的月好得很,你自己给我好好看清楚。”一到塔顶,他便拉开看台上职守的手下,鲁地将她推至一架望远镜前,拿起她的手搭在望远镜上。

 她迟疑地把眼睛凑到望远镜前,镜里呈现着一支下山的队伍,另外还有一些跟着动的影子。认真辨识了好一会儿,花笙才明白过来,原来蒙卡慕答不声下响地把牲口也还给了她们。

 花笙激动地一一认出每个妇女的走路样子,当她看到姬频频回头的身影时,眼泪又像断了线的珍珠般个不停。

 她心如刀割地暗暗对着每个背影道别,眼光更是依依不舍地停驻在姬身上许久。在内心深处,花笙明白,在她有生之年,她将再也无法和这个善良热情的游牧民族相遇了…

 蒙卡慕答站在一旁,藉着中庭照明的余光,面无表情地看着花笙热泪盈眶,痴望着远去的一群,内心不升起一丝罪恶感。

 一个突如其来的念头忽地闪进他脑中,不知是否有那么一天,花笙会为他如此流泪?

 蒙卡慕答随即又感到这念头实在荒谬!眼前这个小女人虽然有些与众不同,但向来视女人为敝屣的他,怎会因花笙而破例!

 就算是紫水晶,尽管十几年这样下来,若真有一天要抛开她,他也断然不会感伤。更何况是这个顽固麻烦的小女人。蒙卡慕答已作好决定,等他玩腻了这朵动人的百合,就要把她送走。对他而言,女人就代表着麻烦。

 到时候,要把花笙送到何处呢?他暗暗思量了一会儿,心中马上有了答案。在这种情况下,最适合“玩物”的地方,自然非诗玛苑莫属了。

 ******

 月儿逐渐东升了,星光也稀疏地在夜空中闪烁着。

 花笙垂着头,茫然无神地面向着墙。二十四小时以前,她仍和姬安睡在温暖舒适的帐篷内。而现在,她却被迫当起要看男人脸色过日子的女。

 这是和蒙卡慕答之间的易。

 昨夜她在塔台上依依不舍地目送姬和其他妇女回到原来驻留的地方时,东方已缓缓升起白肚,开始新的一天了。

 蒙卡慕答阴沉着脸,像是在发怒气似地,一路连拖带拉地将她“拎”回房。

 “今晚,”他在她耳边留下霾似的轻语。“你给我好好准备。”

 丢下这句话后,蒙卡慕答便转身将门锁上,走了。只有在老妈子送餐过来时,门才会打开。

 这是一间极大的套房,内部的家具简单到除了外,就只有几张靠墙的小茶几。波斯地毯上尽是尺寸不一的靠垫,走到窗边还要踏过矮阶拾级而上,拱形的出入口把睡房与换衣间,还有卫浴间隔开,整体的感觉如同在岩中。

 事实上,这座占地非小的寨子是筑在十分隐密的山间,从外面很难发现这是马贼的根据地。而这寨子又居高临下,若站在塔台上,简直可以把方圆百里的全部动静一一看在眼底。

 花笙蓦然想起千万里外的堂妹。对花月面言,她是至今仍无音讯,下落不明的人了。现在,堂妹定会为她忧虑不堪。

 想到这里,花笙不想起堂妹花月。当初若听堂妹和万良宵的话,到欧美等先进国家旅行,现在的自己也不会落到这样的下场。

 要是花月得知身为堂姐的她,落到这遥远又盗匪为王的地带,成了只为讨男人心而活的女,将会如何伤心。在边垂首而坐的花笙,怔怔地呆望沙的墙壁想着。

 一阵开门的声音惊破了她的冥想,她反地自边跳了起来,畏怯地转身贴靠着墙壁,小心地看着蒙卡慕答一步步朝她走来。

 ******

 蒙卡慕答微哂了一声,淡漠地扫了她一眼,这个小女人!他内心轻叹,那娇怯畏惧却不愿屈服的模样还真教人心动,但他是不会让她知道这一点的。

 他逗似地伸出手,指尖划过她的侧脸,沿着颈项,隔着衣衫,转过那凹凸有致的脯,停留在她平坦的小肮好一会儿,顺势展臂恶作剧地在她纤细的肢上用力搂了一下。

 见花笙屏住气息,一副“从容就义”的神情,蒙卡慕答感到一种捉弄的快,不由得作地在她耳鬓厮磨了好一阵子。

 “今晚看你的了。”他一把话说完,便松开环在她间的力量,退着脚步,舒服地靠躺在上,盯视在花笙脸上的眼光却凌厉冷酷。

 花笙必须咬紧牙关,才能忍住颤抖地朝向靠躺在上的男人跨出第一步,然后第二步、第三步…

 蒙卡慕答见她怔立在边,马上毫不留情地开口。“接下来呢?你该怎么取悦你的恩客?”

 若现在手上有把刀,花笙宁可一刀把自己刺死,也不要继续再扮演这角色。

 像是明白她在想什么似地,蒙卡慕答无情地提醒她。“别忘了,这是你自己亲口答应的。”

 霎时,花笙心一横,屈下身去,紧闭起眼睛,将贴送上去。

 蒙卡慕答讶然承接着她突如其来送上的瓣,没料到她当真豁出去。他不地拥住她,将她在身下,用舌尖撬开她的牙关,手掌迅速游进她的衣内,狂热地要挑起那教他醉的反应。

 然而,她却木然地躺在那里任他恣意探索,没有任何回应。蒙卡慕答戛然住手,见她怔仲失神地望着窗外,眼眸中尽是道不出的凄然,微启的仍印着被他蹂躏的痕迹,仿彿是在控诉着他的罪行。

 一时间,蒙卡慕答不清该对她爱怜,抑是对她发怒,她是如此楚楚可怜地躺在自己的怀中,却又是如此无视于他的存在。早知是这样的结果,他宁愿花笙如昨夜那样烈地抗拒着自己,也好过今晚她木人似的反应。

 半晌,他放出几声无谓的轻笑,扳起花笙的脸腮。“看着我!”

 蒙卡慕答瞧着她将目光极缓慢地自窗口移至他脸上,那盛载着凄无助的瞳眸着实教他心疼,但是他不原谅她对他的漠视。

 “你实在是个差劲的女!”他轻抚着那柔的脸庞,冷冷地说着,眼光锐利地紧盯住她每个一个细微的反应。“或许我该直接把你送到诗玛苑,让紫水晶好好调教调教你一番。”

 花笙没有反应。

 他俯下身,嘴在她耳畔连了好一会儿,才用充恶兆的口吻低低地说:“紫水晶是这里最懂得取悦男人,也是身价最高的窑姐,我相信以你这样的外在条件,再加上她的指导,过不了多久,你肯定会名大噪。”

 花笙强抑着身上连连的寒颤,闭上眼,没有回答。

 蒙卡慕答看在眼底,嘴角透着一丝胜利,继续在她耳边轻声说:“打铁趁热,明天一天早我就派人送你到诗玛苑,去见紫水…”

 花笙不待他说完,一骨碌地坐了起来,转身面对他,眼中的凄然无助瞬间转为幽怨愤恨。

 “你是以凌辱人为乐吗?那么就让我求你把我五马分尸,开膛剖腹,这样你可满意?”她激动地低喊。

 看着她含泪愤懑地视自己,那娇巧的肩膀激动地微颤着,被松开的衣襟半遮半掩着那雪白的酥。此时此刻,别说他不愿她被五马分尸,开膛剖腹,不想送她上诗玛苑,就连要她离开自己半步,他也会不舍得。

 他深深看入她愤然的眼瞳,缓缓坐起身来,欺上前去。“你错了!”

 他神情懒散地对着她的目光,那与自己只有几公分之遥、花儿似的面庞,因愤怒而显出如樱桃般殷红的瓣,在在都引发着潜伏于他内心的占有

 “我怎会舍得伤你呢!何况不管怎样,”他的声音轻如微风。“你都只能属于我,了解吗?”

 在花笙听懂他的话中之意前,蒙卡慕答已挟带着少有的温柔吻住那令他心醉的红

 这是一朵宁折不弯的百合,看来,在能够恣意独享那花蕊的芬芳以前,他必须尽心呵护才行。

 这一晚,他竟放过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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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蒙卡慕答终于允许花笙偶尔走出房间透气,大概是认为那群曾与花笙为伍的游牧民族已他迁多,不可能再回头找她。而且凭花笙一人,根本无法走过这一望无际的荒漠,逃离这个山寨。

 跨出房间后,花笙才发现原来中庭就像个足球场那般大。释放姬一族人的那晚,情绪激动的她并没有注意这周遭的建筑。在这荒芜的大地上,山寨似乎有发电机供应着整座寨子的用电。

 这里的建筑物和中东的风格有些相似,上下两层的楼房傍山而建,锢她的房间就在二楼。蒙卡慕答让她随意在山寨的范围内活动,但必定会让一个老妈子远远看着。

 花笙并没因为这个“恩泽”便对蒙卡慕答心怀感激。对她而言,走不走出那房间活动都毫无差别。只要她人在这里,不论蒙卡慕答给予她多大的自由,她仍旧只是被蒙卡慕答软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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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虽然秋已浓,却云淡风清,阳光洒在身上,会有股懒洋洋的暖意。

 花笙倚在房外廊道上的石柱旁,神游地望着遥远的天空,不晓得姬和其他族人现在怎样了?是不是大家都很好?她微微叹息着,不觉想起了以前和她们那群少女一起制酪、赶牛羊,快乐无忧的日子。

 记忆再往前推一些,是和堂妹相依为命,同甘共苦的时期。体质天生纤弱的她,总让堂妹悉心照顾着,不论福祸,花月第一个想到要保护的,便是她。恍惚间,她似乎听到了与堂妹一起笑闹的声音,阳光洒在身上,就像现在这样…一时间,花笙竟忘了自己身在何处。

 忽地,中庭传来一阵嚣闹的声音,突兀地打断了她的思绪。她不由得收回优游在云间的眼神,往中庭望去

 是蒙卡慕答!

 花笙看到围聚在中庭的人越来越多,而形成一个大圈圈,处在中间的就是蒙卡慕答,还有一匹雄壮的白马。尽管她对马匹毫无概念,但是眼前这匹马的神骏,就连身为外行人的她,也不由得心感赞叹。

 花笙听说这匹马在来到此地以前便曾有将人摔死的纪录,她也看到蒙卡慕答有好几个猛健的手下,都被这匹马摔成重伤的样子,这些人现在都正在疗养中。

 她知道蒙卡慕答已经花了好几天的功夫要驯服这匹马,但是,到目前为止,这匹高大神骏的白马仍不愿成为人类的坐骑。

 瞧着蒙卡慕答在人群围成的圆圈中,一次又一次迅速地跳上马背,同时也一次接着一次地被马摔,花笙吓得连连倒一口冷气。她不敢想像那种后果。就是前几次,眼见那些大汉被摔成重伤,让她几乎无法再看下去。不过,蒙卡慕答在每次被马狠狠甩开之际,总能敏捷着地。

 花笙凝视着那匹犹自跳跃不已、要挣脱蒙卡慕答手上缰绳的白马,暗暗钦佩着那匹马不愿被征服的执着与顽强。

 白马的桀骛不驯却无法教蒙卡慕答死心。仅仅几秒钟的时间,只见他又迅速地跨到马背上。马儿疯狂地前后跳着、跃着,一心要挣脱后背上人的控制。然而这次任凭白马如何跃身跳立,如何忿懑嘶鸣,都无法摆骑在身上的蒙卡慕答。

 花笙屏住气息地望着白马,衷心希望它千万要坚持下去。见到蒙卡慕答脸上透着胜利的神色,刹那间,她忽然发现自己的命运也正如那白色骏马般,可能就此失去自由。

 白马,千万别放弃呀!花笙不在心中拚命地呐喊着。

 然而,几经濒临绝望的嘶叫与翻跃,它仍旧晃不掉执驻于背上的蒙卡慕答。最后白马终究还是放弃挣扎了。

 花笙凄然地看着白马安静下来,不愿相信眼睛所见。但接踵而至的欢呼声却残酷地证实了蒙卡慕答的胜利,一颗哀悼着白马失去自由的泪珠自她脸上缓缓滑下,这泪仿彿也是花笙哀悼着自己无法主宰的命运。

 ******

 当蒙卡慕答再次被白马摔落至地时,并不灰心。

 这马是来自中东的上上品种,因为曾摔死过不少急着驯服它的人,被列入马匹买卖的黑名单,这也是蒙卡慕答看上这匹神骏白马的主因。

 称作息后,蒙卡慕答又迅雷般地纵上了马背,手紧抓着它颈上的长鬃。经过这几天持续的翻摔,他已抓到制伏这匹白马的窍门,停留在马背上的时间也一回比一回长。

 这马已经把他好几个驯马高明的手下摔得倒地不起,所以他必须亲自驯服这匹马才行。虽然不是在马背上出生,但也说得上是在马背上长大的,蒙卡慕答对愈是桀骛不驯的马,愈是感兴趣。

 他猛然想起就在楼房上层的花笙,那朵傲气动人,宁折不屈的百合。

 那晚,她对自己的漠视令他恨得要狠狠占有她,但那木然神色背后的凄无助竟教他怎样也下不了手。

 记得自己当时告诉她说,她只属于他。但瞧她茫然若失,心神不在的模样,蒙卡慕答第一次对自己说出的话,感到没有把握。

 当他浅尝着她那樱桃般的红时,瓣的轻颤着实令他心醉痴,但她闭眼坠落的泪水硬生生浇熄了他似火的念。

 那是她对他沉默的抗议。

 “睡吧!”当时自己留下这句话便从她身旁走开,推门而出。

 想要占有她的望不曾断过,但不知怎地,自己竟不忍对她强行占有,这是不曾有过的现象。

 下骏马的死命翻腾,教蒙卡慕答联想到花笙对他的顽强抗拒。刹那间,这白马像是成了花笙的化身,再次挑战着他绝对的威权。

 蒙卡慕答全神贯注,下定决心要漂亮地收服这匹神骏的白马,仿彿这么做他就会完全拥有花笙,包括她那颗离他十分遥远的心。

 几番在马背上的坚持,蒙卡慕答终于成功地把这匹让手下谈及变的白马收服了。围观的部下立时发出声雷动的呼喊,烘闹得仿彿连周遭房舍都震了起来。

 蒙卡慕答不经意地瞥见楼房上层,倚在柱旁的花笙。那怅然若失的眼光怔怔驻留在他身旁的白马上,那面颊上的泪痕在夕阳的余晖下闪耀着,蒙卡慕答的心头立即蒙上一层不悦,她在为白马对他的屈服惋叹。

 她骤然回过神来的眼光不期然与他的相遇,蒙卡慕答睨着她惊怯地急急转身退离廊边,口不闪过一丝带着恼怒的惆怅,继而是种莫名的挫折感。他驯化了白马,但花笙仍旧离他如此遥远。

 总有一天!

 蒙卡慕答对呼拥着他的手下笑笑,摆手示意他们散去,迳自将马牵往槽厩,暗暗下着决心。

 总有这么一天!只要这枝傲人的百合在他手中,他就要让她只对自己绽放花蕊,吐芬芳。

 他要让花笙绝对属于他蒙卡慕答,然后…顿时,花笙冷淡的双眸在他脑海中明晰地浮现着,仿彿是在嘲讽他妄自尊大。

 蒙卡慕答愠怒地咬咬牙,作下决定,等着瞧,一旦自己厌倦这朵目中无人的傲气百合后,就让她到诗玛苑去过日子。

 蒙卡慕答忽然为这个想法一怔,随即又暗自点头。对!送她去诗玛苑,唯有这样,才能平息花笙在他心头所引起的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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