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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锁锁?”

 无奈,美梦总是醒得快。

 一声叫唤让朱锁锁从美好的离梦境中回魂,抬头一看,却发现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江为铭。

 “你怎么会在这里?”

 第一次发现他从小看到大,平凡无奇的女子,原来也有风情万种的一面!男人都是视觉的生物,江为铭也不能例外。

 法蓝精准的捕抓到他那一闪而逝的惊,一丝不快在心底像涟漪一般悄悄扩散。

 “他带我来的。”她对江为铭打断她与法蓝的舞有些不悦。

 江为铭直勾勾地盯着她前一片凝脂般的肌肤看。他怎么会忽略了她也是一个美人呢?真是不可饶恕!竟从没发觉她如此人。

 把眼光从她前调回,他对法蓝伸出手。

 “不好意思,早知道锁锁会来,我就去接她了。”带着淡淡的敌意,但是仍不失风度。

 法蓝伸出手,但江为铭却蜻蜒点水式的轻轻一握便手。他向来习惯掌控全局,也能感觉到法蓝的冷漠。

 不过,那又何妨?他对自己可是充自信。

 “要开场了,我们先进去吧。”

 “可是我朋友他…”

 她转过身,看向法蓝,没想到法蓝别扭的转过头去,躲开了她的目光。

 她挫败的咬咬,或许她不应该把感情放在他身上。

 “好吧,我们先进去。”

 她木然的任由江为铭牵着往里面走,丝毫没发觉法蓝隔着几步也跟着他们一起进去。

 或许是因为法蓝的态度影响了她,从开场之后,她从原本的期待转为心情低落,任由江为铭在一旁大献殷勤也不为所动。

 “锁锁?”

 “啊?”直到此刻,这声叫唤才叫回她飘离的思绪,转头才发觉江为铭讨好的帮她拿了一杯香槟。

 他凝视着眼前美人,微笑的把手中香槟递给她。

 “站了那么久,你应该也渴了吧!”

 接过香槟却迟迟没有饮下,她左顾右盼,期待发现那颀长的身影。

 其实,法蓝就在她身后,但是却躲着她巡视的目光,迳自跟身边的陌生美女说话。

 为什么他总是难以捉摸?

 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纵使他善变,她却知道自己爱上他了。

 她并没有被这个体认给吓到,反而默默地接受了,毕竟这份感情不可能会有回应的,她会把它好好收藏在心底,等到以后再拿出来细细回味。

 江为铭不甘被晾在一旁纳凉,一听到跳舞的音乐奏起,便带着惯有的霸道紧紧握住她的手。

 “我们去跳舞吧。”

 “好啊!”逃避似的,她想也不想的点头答应。

 两人轻盈的滑进舞池,翩然起舞。

 江为铭轻搂着她,可以感觉到包裹在黑色洋装底下是多么姣好的曲线,大手不安分地在她线条优美的间游移。他以前怎么都没有注意到她有如此曼妙的身材?怎么从来没发现原来她是个美丽脱俗的女子?

 不过没关系,为时不晚,仗着他们是同事,没人在她身边的时间比他更多。他有自信,她绝对是他的。

 低下头,他在她耳边轻诉。“锁锁,你知道吗?今晚没有人比你更美。”

 她可以闻到他刚刚吃香蒜鳕鱼点心的味道,呛鼻的气味令她头晕目眩,只能赶紧转头,呼吸新鲜空气。

 江为铭浑然不觉身上强烈的气味对她造成影响,自以为浪漫多情的赞美“我从来没发现你这么人…”

 这男人是什么时代的人类?他不觉得恶心,她可反胃。

 她稍微把身子往后移了一点,跟他保持些许距离,好让她有活命的空间,再怎么说,她可不想在晚会上被熏昏。

 “你怎么会来这里?”

 其实她好奇他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开幕酒会上,这一点都不像是她所认识,向来工作优先的江为铭。

 他当然不会告诉她实情,参加酒会是为了跟几个同属电子新贵的男人猎来着。

 “跟朋友一起来的。”

 不过,要到邀请函可是费了一些工夫呢!他有点得意。

 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他扶她的手一使力,她又毫无反抗之力的回到他怀里。

 趁势将手轻轻滑放到她弧度完美的部,惊叹地感受到那柔软魅惑的圆弧。

 从部传来不寻常的热气,她马上知道是什么,神色尴尬的想躲开他的禄山之爪,但怎么扭动身体、改变位置,就是甩不掉黏得死紧的狼爪。

 “江为铭,你的手能不能离开一点?”实在是忍无可忍,她皱起眉头提醒他。

 这不像她认识的江为铭啊!

 他把脸靠近她几分,大剌剌地咧嘴笑“害羞什么,我们都认识那么久了,你说是不是?”

 不是,她正想回答他,眼角余光突然发现法蓝怀中拥着美人,踩着华丽优雅的旋转舞步,翩翩介入她与江为铭两人之中。

 “先生,介意换个舞伴吗?”

 法蓝一手执起她的手,一手把怀中咯咯笑的美人手递到江为铭手中。

 江为铭此刻心情恶劣“先生、你没看到我在忙吗?”

 “忙?”法蓝一个旋身,朱锁锁已经被他抱在舒适的怀中。

 “忙着騒扰小姐吗?”他身旁美丽的美女帮腔似的,又咯咯笑起来。

 江为铭危险的眯起眼。这老外到底是谁?他跟锁锁又是什么关系?

 “騒扰?我跟这位小姐认识多年,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但是看她的模样,显然不这么觉得呀!”

 嘻皮笑脸的,法蓝还轻轻柔柔的吻了一下朱锁锁的手背。

 “你!”江为铭气得往前站一步。

 法蓝虽然一派轻松自若,但是看着江为铭的碧绿瞳眸变成墨绿,且释放出怒意,令他放下了一切的勇气,而且回想起小时候那该死的灵异遭遇,不自觉的摸摸脸庞。

 “我劝你还是跟我换一下舞伴吧,如何?”

 不等他回答,法蓝已经环住朱锁锁的肢,以优美的旋转离开江为铭可以影响的范围。

 法蓝可以闻到属于她那清甜的女人香,那气味温柔的包围着他。

 “希望我没有来得太晚。”

 其实,从一开始他就紧盯着江为铭与她,一种说不上来什么的滋味占据他的思绪,一方面后悔没留下她,另一方面又强迫自己遗忘心动的感觉。

 但当他看到江为铭的手不安分的贴上她的,强迫别对她心动的一方马上弃甲投降。

 他怎么可以眼睁睁任由她被轻薄呢?

 一边说服自己拯救公主是骑士的责任,一边又不断地想忽略掉那种吃飞醋的不舒服感。带着矛盾的情绪,阻挡江为铭。

 “他…他跟我平常认识的江为铭很不一样。”朱锁锁涩涩的说:“我讨厌他看我的眼神,也讨厌他老是摸来摸去的手,平时的他不会这样的。”

 “或许是因为以前的你让他没发觉你的美好。”法蓝轻搂她的往自己的方向带,以免有人不小心撞到她。

 “权力,酒与美女,是最能惑男人的三种东西。”

 很不幸的,江为铭没有发觉她的美,更没有好好珍惜她,所以这个男人根本不值得拥有她!法蓝在心底冷哼。

 “你也是吗?”她紧盯法蓝那绿如深湖的眼“权力、酒和美人,哪一个能惑住你?”

 有句谚语说什么来着?啊,是了,以子之矛攻子之盾。法蓝苦笑。

 “我不否认权力跟美酒对我有一定的影响力,但是比起这些,我更欣赏女人,她们是上帝的杰作。”

 尤其是…眼前的你。这句话他必须强力压制,才能将话噎在喉头别说出来。

 有些话一旦说出来,两人之间那微妙而特殊的平衡会为之破碎,在那之后情况会变成什么样呢?

 连他都无法掌握。

 而他痛恨这种无力掌控的感觉!

 她还来不及答话,小腿肌一阵强力的收缩,疼痛使她踉跄了一下。

 “怎么了?”感的捕抓到怀中女的不适,法蓝连忙停下脚步。

 “我的腿…”筋的痛让她漂亮的五官全挤成一团,整个人只能依偎在他怀里。

 法蓝不顾一切打横抱起她往场边的椅子走去。

 “法蓝!”她吓呆了,感觉到场中所有人的目光全往这边直而来,她羞得想挖个地跳下去!

 法蓝才不管别人,迳自把她抱到椅子上,确定她坐好后,轻轻的下高跟鞋,动作轻柔得宛如她是高级的玻璃制品一般。

 当他的大手温柔抚上她纤细的脚踝时,她忍不住一阵轻颤。

 只见,一只脚踝已经肿大充血,另外一只虽安然无恙,但是不断动的肌反应,显示小腿肌严重筋。

 “老天!”他忍不住出声“你的腿伤得很严重,怎么都不跟我说?”最后一句话隐隐带着斥责。

 她低下头去,躲避他询问的眼光,她不希望让他知道自己在家里一次又一次踩着舞蹈的步伐,直到累得不能动弹才停止。

 “因为我以为我可以忍受。”她逃避似的轻描淡写。

 “你现在连走动都成问题,”不理会她微弱的抗议,法蓝再度把她打横抱起“你需要医生。”

 他还顺便拎起她的高跟鞋,走向停车场。

 他们都没有发觉会场的一端,一直有双忿忿不平的眼死盯着他们。

 ************

 看完医生,法蓝依然抱着朱锁锁,不愿让她走路,表面上说是担心,实际上却是贪恋此刻的亲密接触。

 直到将她放进车子前座,他的动作依然百分百的温柔。

 就算隔着彼此的衣物,她仍能感受到在他衣物底下结实的肌

 这样的男人,有哪个女人能抵挡他的魅力呢?

 他俊美尔雅的脸庞带着让人无法有任何防备的温柔笑容,颀长高的身材却不致于弱不风,从他方才毫不犹豫的抱起她,她就知道他的怀抱多么有力。

 “想什么?”法蓝帮她拿了葯,又去便利商店买了饮料给她。

 接过他手中的咖啡,她感到一阵暖暖情意从手掌直直传到心底。他真的是个细心又体贴温柔的男人,可以知道她任何时候的需求与渴望。

 “谢谢。”舍不得喝,手紧握着咖啡,她不自觉的微微一笑,她多喜欢这样的相处!

 “刚刚在舞会里真是抱歉,我不应该让你跟江为铭独处的。”

 趁着热车的空档,法蓝轻声向她道歉。

 她回想方才在舞池里,江为铭不尊重的举动,忍不住一阵作呕。

 “我没有想到他会变得这么…这么的。”

 “或许是你从来没有真正认识他。”

 今天晚上的江为铭才是你所看不见的、那个真实的江为铭。

 法蓝想起那男人居然可以霸占她这么久的时间,话中带着浓浓的酸意,但她迟钝的没有发觉。

 “以前他曾经是很照顾我的大哥,但是我对他一点意思也没有,可是…”她涩然一笑“也许因为我很卑鄙,才没有拒绝他对我的种种善意吧!”

 法蓝没好气的轻敲一下她的头“我不觉得喔,呆头呆脑的小女孩,睁开你的眼睛好好看看男人,你真的很需要培养看男人的眼光。”

 江为铭不像是她所看到的那副模样,至少以他的角度而言,一个会霸道的指使女人且不尊重她们意愿的男,是十分失败又差劲的男人。

 “或许今天晚上正是你离开他的好时机。”不经意的,法蓝说出心底的渴望。

 朱锁锁愣住,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我从来没跟他在一起过。”

 “但是你也从来没有拒绝过他。你应该明白清楚的告诉他你的想法,一厢情愿的认为你跟他没在一起是没用的。”他用教导的口吻指点她“你应该好好的坐下来,开诚布公的告诉他,而不是像乌一样,明明已经知道对他没意思还在拖时间。”

 “好啦、好啦,别念了,我知道了啦!”被他长篇大论念得有些不高兴,她嘟起嘴。

 但法蓝越说越起劲,显然没有要停住的打算。

 “重点是你自己啊,女人的青春很宝贵的,你不喜欢这个男人就该趁早离开,好去找寻更匹配的对象啊!你不应该做什么事情都畏畏缩缩,想做就放手一搏,懂吗?”

 法蓝说得对,其实她的确一直不知道在害怕什么,也从来不思考改变的意义与可能。

 “可是,我不知道改变之后,在前面等着我的是什么?”她低声说出心底深处的恐慌。

 “去做不一定失败,不去做一定失败,两者之间的差异很大。”法蓝像绕口令似的说了一段话。

 但他轻描淡写的口吻怒了一直缩在她灵魂里的自卑女孩。

 “你不要说得这么轻松!你是个天之骄子,围绕在你身边的人都喜欢你,你谈过无数次的恋爱,惑过不知道多少女孩,但是,”她深一口气“不要以为全世界所有人都像你!我没有你这么好的际遇,我就是从来没接过情书、没有人爱的丑小鸭!”

 她知道她在说什么吗?

 看着一个美女说自己是丑小鸭?这景象真够诡异的。

 法蓝还没搞清楚状况,试图以轻松的口吻化解她的怒气“哪会啊,我就觉得你很美。”

 “那是因为我被你巧手改造了,”她的怒火烧得快熄得也快,只剩下自怜的余烬残存。“还有爱丽佳的帮忙,不然我以前那个矬样,有谁愿意多看我一眼?”

 “你为什么要这样贬低自己?”她自怨自艾的口吻也挑起法蓝莫名的怒气。

 “我没有贬低,我只是实话实说!”

 没有遇到他之前,她平凡无奇,整个人像杯平淡的白开水。

 这些她都知道!不会因为现在被改造成了美人,就忘记以前的遭遇。

 “我们可以停止一直讨论你那莫名其妙的自卑吗?你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多好!”法蓝大喊。

 他真好,到现在还试图安慰她苦涩的自尊。

 “法蓝,其实我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重,你不用安慰我了。”

 “谁说我安慰你来着?”法蓝阴郁的凝视她,眼眸又化为一池深不可测的湖水。

 她抬起头,正想说些什么话,却都停在喉头。

 有那么一刹那,她以为自己停止心跳,以为自己不小心睡着了,以为自己一定是在作梦,但双接触的火热感在在提醒她,这是现实。

 法蓝吻了她!

 清淡好闻的男气味亲密的包围她,柔软的轻缓地磨蹭着她因惊愕而冰冷的瓣。

 亲昵的温柔,是她从没享受过的美好感觉。

 “你有可爱的地方,现在的朱锁锁不再是只丑小鸭。”他的如蝴蝶轻盈的翩然离开,话语像丝绒般熨贴,低低地在耳畔诉说。

 她虽然没有感受到像小说女主角那般感觉到天使在耳边高唱,但是她的感受更加强烈,两眼昏花、心如擂鼓、头晕目眩、她感到…

 “法蓝?”

 “嗯?”

 “我、我不能呼吸了…”

 说完话,她闭上眼,晕了过去。

 最后一个意识是:或许,这就是小说里面常常提到的天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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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女人难道不能挑一个比较感的词句,为他们的第一个吻画下美好句点吗?

 法蓝惊愕的瞪视昏倒在椅子上的女人,他遇过很多女人,几乎每个人都盛赞他的吻技巧高超,但是从没有一个像朱锁锁一般,只不过是蜻蜓点水,她就毫无抵抗的昏倒了。

 不过只是一个小小的碰触!

 如果把吻的等级具象化,那么这一吻不过只是幼稚园小班生,而她居然连幼稚园小班生的等级都不到!真令他又好气又好笑。

 手指恋恋地磨蹭她的粉瓣,法蓝找不到任何理由为自己开

 是的,他被自己所改造的女人吸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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