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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1)
 “夜,让我保护你,好吗?”

 这句话足了白夜的渴望,让她昏了头,决定孤注一掷,把自己交给皇甫令。

 两人从相亲到结婚,一个月内搞定,婚礼并不是非常隆重却很温馨,完全由她主导,他无二话的配合,连眉头都不曾皱过。

 可是,当婚礼结束,婚宴散场,两人移阵到饭店套房时,白夜突然开始觉得很紧张,甚至疑惑自己是不是错了。

 对,她被那句话给得晕头转向,完全失去理智,才会闪电结婚。

 对,她太冲动,太冲动了…

 捂着脸低声哀哀叫,她穿着浴袍,蜷缩在月套房的心型沙发上,很不想面对现实,好想喊卡。

 “怎么了?”皇甫令从浴室踏出,身上穿着浴袍,擦拭发的举措看起来好潇洒,视线看向她时,笑开一口白牙。

 眨了眨柔媚的水眸,白夜直瞅着没戴眼镜,又把刘海拨到脑后的他。

 这是错觉吗?怎么突然觉得她这个平凡无奇的老公,好像瞬间变帅了不少?又不是漫画,哪可能因为眼镜、刘海就差这么多?可是,他的黑眸眼折极深,浓密睫让瞳眸像是会摄魂似的,鼻梁俊,五官立体出色…

 “等等,不要把刘海拨下来。”瞧他动手要把头发回原状,她立刻起身制止。“这样很好看的。”

 她踮起脚尖,轻轻把他拨下的发再拨到脑后,看着他深邃的黑眸,角的淡淡笑纹,不知怎地,心跳竟加速起来,她羞涩地垂下眼,却对上他敞开浴袍底下的膛,鼻息间尽是他刚沐浴完后的清新气息,才发现,自己像是今晚房花烛夜的主动推手。

 他的气息得好近,她想闪,又觉得失礼,不闪…她觉得她开始缺氧,头好晕…

 “夜。”皇甫令勾笑低唤。

 白夜立时瞠圆水眸,被他慵懒沉浑的嗓音给慑住。这不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却是第一次叫到会让她起皮疙瘩。

 阴影倏地袭下,他的就那么毫无预警地吻上她的错愕,吻得那么理所当然,那么理直气壮,吻得那么教她——寒竖起!

 心念初起,白夜的身体便自动做出反应,手毫不犹豫地朝他的侧脸招呼过去。

 啪的一声,皇甫令被打歪了脸,过长的发掩去他的表情,可他侧着脸不动,套房内的气氛瞬间冻到冰点。

 白夜脸歉疚地看着动也不动的他,想道歉,可瓣掀了又掀,话到舌尖就是吐不出口,只能无奈地垂下头。

 不能怪她,他们才刚结婚,他才刚洗完澡,走出来就突然亲她…她、她会怕啊!

 她无措地左飘右飘,深口气,决定道歉,却听见他先开了口。

 “抱歉,我太唐突了。”

 她皱眉抬眼,瞧他笑得一脸歉疚,不恼不气,自己更不好意思了。

 “不、不是,是、是我…”她曾经差点被前男友侵,所以还没有办法接受太亲密又无预警的碰触。

 “有点晚了,早点睡。”皇甫令还是笑笑的,完全没有无故被呼巴掌后的难堪和恼羞成怒,但却开始保持距离,拨下可以完全覆盖双眼的刘海,朝月套房的沙发走去,很明显的,要把那张大由她独享。

 白夜眼睁睁地看着他走向沙发,连件被子都没拿就这样躺下去,闭眼前还对她说晚安…

 晚安什么呀!

 喜宴才刚结束,他们就立即在月套房分睡,感觉上这样的婚姻一开始就很触霉头好不好!

 “皇甫先生。”想了下,她选择走到沙发旁,轻声唤他。

 皇甫令微挑眉。“有什么事吗?”

 “呃…”主动邀他上纯睡觉不聊天,实在好困难啊…“早点睡吧,今天一整天折腾下来,你应该也累了吧。”他角抹着笑,眸底是纯粹的关心。“明天一早我们还要飞欧洲度月,不赶紧睡,你明天会更累。”

 他的眸很纯净,是毫不掩饰的疼惜,教她心好暖,但歉意更浓了。“对呀,明天要飞欧洲,你在沙发上怎么睡得好呢?回上睡,好不好?”她蹲在沙发边,用很软、很属于自己平常的声调说。

 老是有人说,她的外表冷,说话应该条理分明,语调应该强而有力,但实际上,她说话向来是想到什么说什么,语调也总是松松软软像棉絮似的,听起来很柔弱,总之实际上,她真的一点也不强悍啊。

 而且,在他面前,在这个刚成为她老公的男人面前,她应该可以不用勉强自己,对吧?

 皇甫令微勾浅浅笑意。“你怕我吗?”厚实大手抚上她粉的颊,那教人心旌动摇的滑腻肌肤。

 “我…”寒意由他指尖不断放到周身,紧紧地攫住白夜的心,她发现自己快要不能呼吸,恐惧着,却又不想逃避,搞得她很挣扎。

 注视着她微变的脸色,皇甫令察觉她努力压抑的微颤,缓缓收回手。“因为我们之间并不熟悉,你会怕也是正常,是我不该太唐突,是我的错。”

 瞅向他,她感动于他的体贴,但又没有勇气把真正的原因告诉他。

 “可是,我还是觉得我们才刚新婚,第一个晚上…呃,不,不管是哪一个晚上,都不应该分睡的。”她把下巴枕在沙发边线,有点害羞地垂下浓纤长睫。“你不要误会我的意思,我只是想说,就、就、就一起睡啦~”

 慢慢来嘛,未来的日子还很长,一点都不用急的,对不对?

 听着她近乎童言般的可爱软调,笑意冲上皇甫令的喉头,好想将她紧密搂进怀中。

 “皇甫先生?”没等到他的回应,她像个小媳妇地偷觑他。

 “老婆,你确定还要再叫我皇甫先生吗?”他好笑道。

 虽然这样听来也是别有风情,但叫声老公,感觉上也是不错的选择。

 白夜白里透红的肌顿时烧成一片绯红。一句老婆让她真真切切地发现,她已经是皇甫令的老婆,成了皇甫太太了。

 所以说…“老公,你要不要睡了?”哇,好害羞喔!

 皇甫令无力地闭上眼,心猿意马却死命压抑,不敢再冲动地拥抱她,就怕她又会拉开距离。

 在她撤底爱上他之前,在她甘心奉献自己以前,他绝对不做任何会让她生气的事。

 “当然。”他无声的叹了口气。

 白夜满意地点点头,下身上的浴袍,底下白色的丝质贴身睡衣完美勾勒出她匀称的身段,和那呼之出的酥

 皇甫令顿时直了眼,灵魂热切地躁动着。

 “老公,该睡了。”她抬脸冲着他一笑,请拉起他的手走到白边,乖乖躺下,然后很羞涩地拍了拍身旁的位置。“老公,睡呀。”

 睡?皇甫令笑得很僵。“对,睡…该睡了…”

 这状况要他怎么睡?最想要的女人成了他最亲密的老婆,甜蜜地睡在面前,还要他扮圣人,天底下有没有比这个还惨的事?

 可是,因为爱她,所以,他忍。

 *******

 月旅行在新婚隔展开,在白夜的规画之下,他们准备来个欧洲十游。

 经历了英国的乡村之旅,他们又到南法普罗旺斯,再转向巴黎,而奥地利的音乐之都自然也没放过,举世闻名的巧克力更是吃到白夜害怕;德国的城堡之旅则是撤底足了她少女情怀憧憬的幸福童话;罗马许愿池边,他们第一次无视他人存在地亲吻,最后两人停留在威尼斯,就为了美丽的耶诞节,他们特地多停留一天。

 这天天色很蒙,温度偏低,但白夜不怕,因为他就陪在她的身旁,用体温熨着她。

 他们坐在圣马可广场边的咖啡馆里,享受时光错的冲突美感,看着外头斑斓而缤纷的身影来来去去。

 “老公,我们真的不到外头走走吗?”她回头问抱着她闭目养神的丈夫。

 “…你不冷吗?”他看向窗外霾的天候状态。

 “不冷啊。”她把脸枕在他的膛上,发现自己已经迅速适应这个男人的存在,不再害怕他突来的碰触,反倒是有些期待。

 “那么,你想去哪走走?”他以颊轻娑着她的,她也笑的由着他三不五时偷香窃吻。

 他的吻,总是轻轻浅浅的,只是瓣轻娑,但近来他会使坏地亲她的,以热的舌轻,每每让她觉得自己快要着火,浑身发烫,一颗心抖颤到不知所措。

 突地,桌前传来声响,她吓了跳,发现原来是服务生送来咖啡,只是那个女服务生穿着感得要命的耶诞老人装,可怕的波涛几乎快要掀起海啸,灰蓝色的眸有意无意瞟向她家老公,抹上鲜红膏的似有若无地微嘟着。

 她二话不说地回头瞪着老公,却见他黑框眼睛后头,盈笑意的黑眸直瞅着自己,眸里只有她的身影。

 她的心怦然跳动,顿时洋溢着虚荣的优越感。

 他的眼里只有她呢!让她开心的想再靠近他一点,再进入他的世界一点点,把两人的世界化为一个空间。

 捧起咖啡杯,她眷恋的窝进他怀里,仰睇着他,却发现——“老公,你的眼睛没有度数哦?”“嗯哼。”“拿下好不好?”她询问,小手已经探出,抓下他的眼睛,然而另一只手却失去平衡,不慎倒出一些咖啡,烫着了手。“啊!”下一瞬间,她就被整个抱起,一路冲进洗手间,冲洗烫着的手。

 “痛不痛?”皇甫令担忧地注视着她被烫红的部位。

 白夜回头瞅着他深邃清润的黑眸,上勾起甜甜笑意。“不痛。”

 “真的?”

 “嗯。”她把脸枕在他的肩上,好喜欢他低沉的嗓音和温柔。

 她这个老公,动作真的很快捏,抱她跟拎小没两样。

 然而这时洗手间内有人出来,撞见竟有男人出现在女洗手间内,大大吓了一跳。

 “抱歉,我老婆烫伤了手。”皇甫令立刻用流利的英语道歉,真诚的模样,让对方轻挑起眉,注视了他好一会。

 “好了好了,我们快走。”白夜见状,立刻揪着他离开洗手间,回位子上坐下。“赶快吃一吃,我们到外头去看游行。”

 不行,这里好危险,她老公太抢手了!

 “好啊。”皇甫令好笑地看着她动作飞快的吃着烤松饼,吃到连刚洗干净的手又沾上了油。“瞧你。”

 他轻轻拉过她,慢条斯理地她柔掌心上的油,恍若正品尝着什么极品佳肴。

 酥麻的滋味一路冲入白夜心底,他人的魅眸的光痕,正注视着她,穿透她的灵魂,她浑身泛着惊颤,呼吸紊乱。

 要不是她认识他,多清楚他的老实性格,真会以为他是个可怕的情场圣手。

 “好了,干净了。”皇甫令像是没事人般笑着,好像不知道自己的举动有多挑逗。

 她魂魄未定,直瞪着那支美得太过火的桃花电眼。“老公,你还是把眼镜戴上好了。”

 “怎么了?”

 因为你的眼睛会勾人!太可怕了,谁猜得到这么老土的打扮底下,竟潜藏着如此挑人心的魅力。

 “你的眼睛比一般女孩子还漂亮。”

 “还比不上你。”他笑眯了黑眸。

 她会这么说,是察觉到他刻意地挑了吗?

 “并没有好吗?”她斜睨他一眼,瞧他笑着,也跟着笑了。

 幸好,她老公是个优等生、老古板,早早把自己奉献给学术研究所,对爱情没开窍过,学不会打扮,否则,老早成了女人杀手。

 “走了。”皇甫令看她搁下叉子,便说。

 “嗯。”离开咖啡馆,冷风面而来,皇甫令自动走在前方,替子挡住了部分冷风,两人就在广场上看着游行队伍。

 突地,两个外貌姣好的外国女子走来,着白夜听不懂的语言,指着手上的纸,叽里呱啦地问着皇甫令。

 只见他神态从容,会以流利的异国语言,快手在纸上画出方位和去的地点,简易的地图在几秒内便完成,不知情的人定会以为他是带团的导游。

 白夜崇拜地看着他,好以他为荣。当教授的,真的是精通多国语言呢,她觉得好骄傲,仅管她听不懂,但光是看他画地图,也猜得到对方是在问路。

 只是…他怎么会这么清楚这里的地理位置?

 对方瞧了,又跳又叫,又开始叽里呱啦。

 这回皇甫令听了,只是摇了摇头,把白夜推了出来。

 白夜就算还是听不懂,但身为女人,也看出了端倪,瞧出两名外国女子内心的渴望,二话不说就搂着身旁男人的手臂,笑得嫣然绝,宣示她的主权。

 两名外国女子一脸失望地离开,甚至,还有一个偷偷了张纸条到皇甫令口袋里,白夜立刻出一看,不敢相信那是饭店房间号码和手机号码。

 “她们真的在对你搭讪耶!”真教人不敢置信,问路问成搭讪喔。

 “我知道。”

 “你心动了?”她挥着手中的字条,突然觉得心里好酸。

 “怎么可能?”他轻笑,出她手中的纸条,撕个粉碎。“我已经有你了。”

 一瞬间,白夜几乎又要以为他是个纵横情场的情场子了,不能怪她如此联想,而是他说话的调调,实在太甜腻。

 “怎么了?”

 “我要回饭店休息。”呆在外头,真的,太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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