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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急促的脚步在接近病房时变得轻缓,品逸还没进房就被凌风推出来“做什么?”

 “事情有些不对劲。”

 “幽儿出了事?那个该死的医生敢骗我说毒已经清了无碍!”品逸气愤的要冲进去看舞幽。

 “舞幽是没事,你别冲动,我要跟你谈的是另外一件事。”凌风认为这事必须马上谈。

 “什么事?”品逸双手抱,蓝眸不耐烦的看着他。

 “我听护士们说,在为舞幽急救时她连吭也没吭一声,甚至身体连最基本对异入物的抗拒反应也没有,要不是她还有呼吸、心跳,她们都以为是在为死人急救。”凌风的话投下一颗不小的炸弹。

 品逸脑海里闪过一些断续的记忆,但稍纵即逝“怎么会这样?这么说来幽儿昏的时间也未免太长了,医生说麻醉药效一过她便会醒来,没有理由等了一个礼拜她还不醒。”他愈想愈惶恐,愈无所适从,蓝眸慌乱的飘“不会的,幽儿不会的,不可能,不可能!”

 “品逸,”凌风捉住失了方寸的品逸,怕他做出什么事,却意外发现他在害怕“品逸,你怎么了?”

 “不!不…”品逸推开凌风靠坐在地,双手抱头,喃喃念着“幽儿不会这么残忍,她不会的,不会的…”

 “品逸。”凌风唤着陷入自我世界的品逸。

 他到底想到什么?正当凌风以为品逸不会说的时候,品逸开口了,却像是在自言自语。

 “记得幽儿曾昏半个月才醒吗?那时她也像现在一样,除了有呼吸可证明她是活着之外,她就跟死人没两样,幸而那时她只昏半个月。现在呢?她会昏多久?是一辈子都不会醒?我不要,我还没跟她说我爱她,她怎可以这样?”

 凌风所能做的只有扶起品逸,安慰一些无助事实的话“她不会有事的。”

 多希望季翔和彩绫在这儿,季翔?!

 “品逸,何不叫季翔来看看?说不定他可以帮忙。”凌风兴匆匆的提议。

 他这一说,品逸心中燃起一线希望,对呀!他怎么没想到找季翔帮忙呢?

 “谢啦!”品逸和凌乱握手“我去找季翔,幽儿就麻烦你和彻了。”

 目送品逸的身影消失后,凌风才进病房。

 柳清彻挑眉问道:“品逸呢?”

 “去找季翔。”凌风站到他身旁看着舞幽。

 柳清彻没再问,黝黑瞳眸如两洪寒潭。

 “你对舞幽的关心异于常人。”凌风像在讨论天气般平常。

 “她对我、我的家族有重要意义。”柳清彻只肯吐这点。

 “为什么?”

 “这不与你无关,你没必要知道。”柳清彻此刻的模样,任谁也没办法相信他的年龄只有二十出头。

 “彻。”

 “凌风,知道那么多对你没好处。”柳清彻无奈的说。

 “跟柳清家有密切关系?”凌风决定打破砂锅问到底。

 柳清一族,是日本一个无论黑白道都要敬畏三分的大家族,他们有着庞大的势力足以撼动日本,与日本另一大家族康川是死对头。

 “是的。

 柳清彻的坦承使凌风不再问。

 “品逸找季翔做什么?”过了一会儿,柳清彻开口问道。

 “救舞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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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翔一看,连问也没问就摇摇头“我无能为力。”

 “你又来了,品逸和舞幽的事你哪一件有能力?就这么一次你也不肯施予援手!”他娘子彩绫第一次炮轰。

 “不是我不肯帮,而是品逸和舞幽的事我没一样帮得上忙。舞幽她的灵魂已出窍,加上品逸的描述,舞幽是以灵体的方式穿梭时间,与我们穿梭空间完全是八竿子打不两回事,我也束手无策。”季翔辨解。

 “我不听!你不救舞幽就别想我和你说一句话!?”彩绫嘟起嘴,不理季翔。

 “彩绫,别胡闹。”紫眸渐黑,季翔板起脸孔,沉声警告。

 彩绫终究是不可能和季翔生气“可是,你看看舞幽,看看品逸,你想让他们像我们当初一样吗?”

 品逸绝望的凝视毫无所觉的舞幽“难道我只能等?”

 “怕是只有此途而且…”季翔言又止。

 “而且还不一定等得到她,是不是?”品逸接下去。

 “是的。”季翔无法说谎。

 “季翔,你是说舞幽可能不会回来这儿?有可能是冷叶星本人?”柳清彻口问。

 季翔点头,彩绫惊骇得倒口气,依入丈夫怀里。

 品逸再怎么后悔、难过都没用,他抱住舞幽依旧柔软的身子,脸埋进她仍泛着幽香的颈项,眼眶发红,止不住夺眶而出的泪。

 不!上天怎可以如此待他!让他就这样失去了幽儿,他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谁能帮帮他?帮他唤回幽儿,谁能…

 “品逸,别伤心,我相信舞幽会回来的。”柳清彻不是很有信心的为他打气。

 品逸拭去泪水,蓝眸坚定,铿铿然道:“不管多久我都等,只要有一线希望,我绝不放弃!”

 能这样是最好,怕只怕…在场的人都十分了解品逸那专一得令人担心的个性,到时候醒来的不是舞幽,他是否能接受这个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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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舞幽张开眼,发现自己身在一个天空为黑,土地为白的怪异场所。

 她起身仔细打量,惶恐的察觉这儿只有她一个人,虽是如此,她仍边走边唤着“品逸、品逸!”

 忽地,有人出声叫住她“何舞幽?”

 望向声源,她与那人皆有相同的讶异。

 “冷叶星?”没想到能见着叶星本人,舞幽一时百感集“你…你好吗?”

 “很好。”只是有些障碍未除,叶星想“你呢?”

 “我…”舞幽再也藏不住委屈“我嫁了人,可是…他不爱我…甚至连他的骨也要我拿掉…”她凄怆一笑,半垂星眸,掩住内心的伤痛。

 叶星见状,忿忿不平的大声道:“他妈的,他是哪门子男人!连自己骨都不要,真是人面兽心、狼心狗肺、猪狗不如,不!他不如爬虫类、不如昆虫、更不如蜉游生物

 “冷小姐,你别骂他,是我想要个孩子才…”舞幽连忙出口制止叶星再骂下去。好一个真情的女子,舞幽不想将一肚子的委屈烦恼全一吐为快。

 “那也不能叫你堕胎呀!还有,叫我叶星吧!”叶星以眼神鼓励她继续说下去。

 “他有一个很漂亮的未婚,他们以为我听不懂英语,他们嘲笑我!我不懂我做了那么多怎么还是得不到他的心,不准我有孩子是方便离婚吗?我…”舞幽说着说着鼻头一酸,泪忍不住滑落。

 “小舞,别哭了。”见她如此,叶星好生愧疚,本该是她来接受绍挚的怜爱,却由自己取而代之…“你回去古代吧!我帮你找了个好老公,他人很好,他一定会…”叶星觉得绍擎是天下第一好男人。

 舞幽未料叶星会说出这样的话,但她一颗心已经给了品逸,不可能再给别人。

 她摇摇头“我不嫁给品逸以外的男人。”

 “你很爱他。”叶星理解的说道。

 “你不爱你老公吗?”舞幽不解叶星的慷慨,但她已从叶星角浮现的爱恋得知答案。

 “我非常、非常、非常爱绍擎,不爱他我也不会为他受那么多无妄之灾。”叶星笑着抚额“真不敢相信我们会在这儿谈论我们的老公。”

 舞幽也笑了“叶星,楼云和浩中好吗?”

 “成亲了,不过我相信你不会介意才是。”叶星提醒自己时要捎信给楼云。

 “嗯。”舞幽心中一片坦然。

 “你想,我们该怎么回去?”叶星想快些离开这里。

 “你怎么来的?”舞幽想,要离开这儿,但不知如何才好办。

 叶星仔细一想“生完孩子睡完一觉就在这儿了。”

 “我跌下楼梯,后来的事全不记得,醒来时就和你一样。”舞幽突然侧耳聆听,是品逸的声音!

 “怎么了?”

 “我好像听见品逸的声音。”

 叶星也集中注意力,听到的却是绍擎的声音。“我听到绍擎的声音耶!”

 两人相望,不知如何是好之际,舞幽看见叶星的身体成透明,叫出声“叶星!你的身体…”

 叶星也叫出声“小舞!你…”

 眼见自己和舞幽都即将消失,叶星连忙大吼“小舞!你醒后千万要给那个什么品逸的一个永生难忘的记忆,你给他失踪个十天半个月让他急死,等他找到你时千万不能就原谅,还要对他愈好,好到他都受不了而向你求饶!”

 舞幽听完,即会意的点头朝叶星微笑,道别之语尚未能出口,她便让一股拉力拉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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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月,炙人的秋老虎正发挥他张牙舞爪的本领。

 此刻,静得似乎连一针掉到地上的声音也听得见的病房内,有着不速之客。

 活到这把年纪,他未见过有植物人像眼前这位这般脸色红润,肌肤吹弹可破,仿佛刚睡着般令人不觉她是植物人,而她不是他母亲穷毕一生之力诅咒的人的后代,她应该在一年前就死去了才对,不管出了什么差错,她终究是跟死了没两样,母亲该可含笑九泉了,而自己也该退出这淌浑水了。

 微扬嘴角,转身预备离去之时,他和捧着一篮紫藤进病房的品逸遇个正着,品逸的剑眉不善的倒竖,纯蓝瞳眸更是刮风下雪。

 “你是谁?”出乎意料的,品逸用的是文。

 “不小心走错病房了,抱歉。”来人向品返鞠个九十度的躬之后便走了。

 品逸没有留他,见他并未对舞幽动什么手脚才因此饶过他,放好紫藤后,品逸便拉了张椅子坐下,什么也不做,只是深情款款的凝望着舞幽。

 他脑中飞快的闪过这一个月所遇的点点滴滴,冷叶星竟是彻的堂妹,彻在不住他和凌风的问下吐实,至于为何柳清一族会在十八年后才找到冷叶星,这可就说来话长了。

 为替舞幽找个幽静的环境,他和柳清彻回到日本,惟有至此才不用担心舞幽的安危,不过他们的如意算盘显然打错了,到了日本,品逸身旁的危险仍未稍减,不过,令人安慰的是舞幽遭遇的袭击次数反是零,而品逸只要舞幽平安,倒是不介意这些人常来让他耍着玩。而且,他们也掌握到了这一连串的事件可能是他和柳清彻连手破坏的最后案子——那个国际贩毒集团的在逃首脑,鲁尔.贝奇所策划的。

 忽地,品逸眨眨眼又眼,怀疑他只是作了一场好梦,他竟然看见舞幽在皱眉,他…他一定是眼花了,不!是真的,他甚至听见舞幽呼气的声音。

 他十万火急的冲到她身边,心期待的等着舞幽清醒。

 舞幽蝶舞般颤动弯长睫,低一声,吃力的睁眼,映入眼底的是一片水蓝,她所认识的人中,只有一个人有这样如水澄澈的眸子,她缓缓的睁开眼,出一朵孱弱的笑靥,唤着这个一直占据她心灵的名字“品逸…”

 “幽儿…”品逸捧着她的脸,不敢呼吸,深怕她会在呼吸之间再次消失“我终于等到你了…”

 品逸拥住舞幽兴奋的恣意亲吻,舞幽被吻得心猿意马,软弱无力,只能依在他的膛,听取他紊乱的心跳。

 “品逸,你不是不要我了?不是要我把孩子拿掉?为什么…”她抬起头,接下来要话全被吻走。

 “对不起,是我误会了你,我看到你和彻去妇产科又有…照片,我嫉妒得发狂才会做出伤害你的事,对不起,都是我…我…”品逸这辈子没跟别人道歉道到辞穷,舞幽沉静的眸光令他没来由得慌张。

 舞幽抚着仍是平坦的小肮,知晓她和品逸的孩子经这一摔,已同她Saygood-bye了。

 该怪谁?医生早说她现在的体质不适合怀孕,是她自己硬要这个孩子的,她能怨谁?要怪要怨也只能怪孩子命该绝。

 舞幽黯然的半垂眸子“孩子…没了…”

 “幽儿。”品逸抬起她低倾的容颜,沙哑着:“孩子是我害死的,要不是我,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舞幽看着品逸,无法制止蜂拥而出的愤恨,她咬牙切齿的大吼“是你!你害死了我们的孩子!我恨你…我恨你!我没有背叛你,没有!我只有你,我全心全意爱你,为什么这样对我?为什么?”

 她哭倒在品逸怀里,品逸愧疚的落泪,舞幽一句句的指控令他心痛难耐,天啊!他愿意付出一切来抚平对舞幽的伤害。

 “幽儿,幽儿…”他的脸埋进她的颈窝,舞幽惊讶的察觉到品逸的泪。

 “你在哭。”舞幽心软了,冰冷柔软的贴着品逸的颊,吻去他的泪“男儿有泪不轻弹,你竟哭了!”

 “我是没用的人,连自己的子也不信任又害死自己的孩子,我是个没用的男人,不值得你爱!?”品逸心痛的笑道。

 舞幽明了品逸这种大起大落的个性,要他如此低声下气是不可能的,柔柔一笑,她能相信品逸不会像这次一样再伤她一次吗?她惘了,如果是叶星会怎么做?失踪个十天半个月,在他快急死之时再回来对他百般的好,好到他自动向你求饶?

 思及至此,她不觉得好笑,这一笑,竟让口郁积的闷气消散无踪。

 “不值得爱也爱上了,又能怎么办呢?”

 “幽儿?”品逸觉得舞幽有些怪异。

 “我爱你,因为我爱你所以我可以原谅你对我的伤害,你说过的话,做过的事,一概既往不究。”

 品逸端详着舞幽,十分纳闷,她先是对他恨绝的大吼,后又对他说出这番匪夷所思的话,他不懂,但他决定依着舞幽。点点头,宽心的拥她入怀,不久,舞幽即在他的怀中沉沉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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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为何退出?”“捉影”问道。

 “因为他高兴,这是他说的理由。‘喜’的个性一向难以促摸,但这种突然放弃的行为倒是首见。”一个男声回答了他。

 “那有谁可以代替‘喜’。”

 “我。”有人突然冒出声音,与“喜”不同的是,他戴着一张愤怒的面具。

 “为何?”“捉影”戒慎的问,杀手组织对无法完成易的杀手向来是予以惩戒,连“喜”这类顶尖杀手也不例外,为何“怒”会肯替代“喜”?

 “奉命行事,到底要不要我替代?”“怒”不耐烦的问。

 “酬金依‘喜’的价钱,他尚未收取的,全由你接收。”

 “成。”一眨眼“怒”的身影即隐没于黑暗中。

 “先生…”男声迟疑道。

 “只要有人能杀掉飞影,我不在乎是谁做这个工作,你就别再多问了。”“捉影”道。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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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舞幽!”柳清彻发挥百米赛跑的精神撞进病房,一进来便听他喜悦无比的大叫舞幽的名字。

 舞幽朝他出牡丹般炫目的笑靥“彻,好久不见。”“你真的醒了吗?不是我在作梦?”柳清彻问了个很蠢的问题。舞幽晶璨眸子盈着笑意“品逸说你是我堂兄,我不想要一个笨笨的堂兄。”

 “啊?”他的表情令人发急。“我现在确定你是真的醒过来了。”但他觉得舞幽好像什么地方变了。

 “人生该是快乐,我不想被仇恨上。”舞幽悉的为他解惑。

 柳清彻笑了下,捶了下身旁的品逸“我希望你是真的舞幽了,回来。”他伸出手,与舞幽握住。

 “我想我该知道为什么你会突然变成我堂哥,那个诅咒又是怎么回事?”舞幽很好奇,原以为自己注定是个孤儿,醒来后竟冒出个堂兄和一大家子的亲戚,令她不讶异也难。

 柳清彻早准备要同舞幽说明白“柳清一族的前任族长,也就是你我的祖父,他原本有意让他的大儿子也就是我老爸宏一与另一个望族的族长之女结婚,藉以扩大势力,但我老爸那时已与我老妈私订终身且已经有了我,所以祖父只有将脑筋动到正在美国念书的二儿子慎一身上。”

 “叔叔与那个女人本来交往得很顺利,可是,事情就这样么发生了,叔叔爱上了那个女人的同学——一个来自台湾名叫水玲的留学生,叔叔和婶婶相爱至深,加上那时两族并没正式订亲,祖父只有放弃两族联姻的机会成全叔叔和婶婶。但他们都忽略一件事,那个女人的家族是有名的咒术之家,他们不甘心被愚,于是便诅咒柳清家世世没落穷困,更诅咒叔叔和婶婶不得好死。”

 柳清彻顿了下“叔叔为了解咒自杀,但咒语只解了前半部分,婶婶生下你之后带你回台湾寻找高人解咒,高人说他也无能为力,并且说诅咒也将延续到你身上,你今生只能活十八年,以后不可得知。婶婶离开时被一辆不长眼的大卡车撞上,重伤死亡…”

 斗大的泪沿着面颊滑下,舞幽失神的听着,品逸搂紧她,试图给她安慰,舞幽抬头给他一笑,他轻拭去她的泪,也回她一笑。

 “然后呢?”她再问。

 “然后高人把婶婶的尸体送回来却把你送到育幼院去,从此断了音讯,我们经过十八年追查终于找到你,只是我一直没想到你就是冷叶星,我以为我会找到一杯黄土,因为你只有十八年的寿命。当我知道真相时已经太晚,你已陷入昏,我们所能做的只有等,不过皇天不负苦心人,你终于醒了。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活着,但是我们都很高兴你安然无羔。”柳清彻说完时试探的问:“你愿意认祖归宗吗?”

 “但我并不是真正的叶星…”

 “你‘住’在里面不是吗?而且回来的是你,就代表你已是这躯壳真正的主人,所以你才是做决定的人。”柳清彻如是道。

 舞幽微点头“我愿意。”

 他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等出院我们立刻举办仪式,品逸也来吧!没人敢在柳清家的地盘闹事。”

 “幽儿去哪我就去哪。”品逸没意见。

 倏地,品逸向舞幽用身体护着她,柳清彻也趴下躲过窗外的攻击,子弹穿过玻璃正好嵌进舞幽和品逸刚刚所在位置的墙上。

 柳清彻丢支给品逸,品逸对准弹孔反回去后便起身拉起舞幽,蓝眸有着心焦。

 “没事吧?”

 舞幽摇摇头,捉着他的臂膀“你呢?你没事吧?”

 “没事。”品边轻拍她惊魂未定的脸“还说没事,瞧你吓的!”

 “拜托你们两个,怎么不问问我有没有吓着呢?这房里还有别人,别视若无睹好吗?”柳清彻舒展自适的步伐至窗前,看来那人已经走掉了,他研究着弹孔,对于械他和品逸都不,他想着要找谁来看一下。

 啊!有一个,算了,找那个人不如他自己查资料,柳清彻打消念头。

 “怎么样?”品逸也到窗前研究。

 “看来不是普通的。”

 “那是专门用来狩猎的,是美国最近才发展出来的新式狙击,也是‘怒’的新。”一个清而冷、用英语说话的女声加入谈话。

 心梦伫立门边,是的,刚刚柳清想到的就是心梦,她专械的研究。

 “看来对方是真的想置你于死地,连擅用的‘怒’都出马了。”

 “我的事不用你手。”品逸一副想揍人模样,他看见舞幽在见着心梦时的反应了。

 “没有我你绝对逃不过被杀的命运,‘怒’可不像‘喜’那么有道德,你一下子要对付两个顶尖杀手又带着拖油瓶…”

 “我不是拖油瓶。”舞幽字正腔圆的也以英文反击。

 品逸惊讶的看着舞幽,他的幽儿什么时候学的英文?

 柳清彻则赞赏的点点头,不愧是他们柳清家的人。

 “这位小姐,你未经同意便私自进入私人病房,这是很没礼貌的行为你知不知道?”舞幽从心梦的眼神中,明了她虽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样,实则为品逸所倾倒。她无法克制自己的妒意犯滥。

 “我…”心梦着实为舞幽的抢白呆愣了好一阵子,看来没杀伤力的舞幽此刻竟让心梦心生恐惧。

 “你还不走?”品逸赶她。

 “我还会再来的。”丢下这一句,心梦走出病房,她第一次意识到眼前这个女人,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她太轻视面前这个女人了。

 “舞幽,你表现得实在太好了,你真是个聪明的学生。”柳清彻率先拍手鼓掌,他还是第一次看见心梦的舌头打结。

 “幽儿,你会说英语,那…”那天心梦的讽刺她不就全听懂了?品逸以为他说的就伤够舞幽,没想到还得加上心梦的。

 舞幽和柳清都在等品逸接下去。

 “没事。”品逸粉饰太平。但两双相似的眼不肯放过品逸,品逸叹口气“我只是有点讶异。”

 “舞幽有很多事够你讶异的,你知道她英语才学了两个星期就呱呱叫,还有,她有过目不忘的本领…”

 柳清彻现实似的数着,愈数,品逸愈觉自己以前放在舞幽身上的心思实在太少了,他不了解她,反倒是彻比较像她丈夫。品逸着实汗颜,希望自己还补。

 品逸和舞幽的眼神在空中会,溅起无数水花,一种陌生的情感正在两人心中滋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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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舞幽不自在的拉拉身上绣有鹫形圆样的黑色和服,来到现代之后,她就已经习惯穿行动方便的牛仔,现在要她穿这好几件迭在一起的和服,真是苦煞人!

 “幽小姐穿起和服来真是美。”一名老妪带着舞幽来到镜子前时说

 舞幽朝她点下头,用临时恶补的语道谢,看着镜中的人儿,眼前竟浮现心梦那张玉琢的容颜,耳边响起的是品逸和心梦辱骂的话语;她甩甩头,对自己出个笑,忽略那蔓延全身苦不堪言的悲戚。

 “幽小姐,我们该走了。”一名较年轻的女子接手唤醒舞幽,扶着她出房。

 今天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柳清一族的大家长柳清宏一,果真和彻是父子,给人的感觉都是很豪

 经过这个仪式她就成为柳清家的一分子,也从舞幽变成柳清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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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儿,你在想什么?”品逸一晚上只见今的主角心不在焉,无奈柳清幽一直被人占据着,好不容易等到晚宴结束回到他身边才有机会问。

 “总觉得像在作梦,本来我只是一介孤女,没想到现在有了丈夫,还多了亲人,真的很难适应这个转变。”柳清幽视线的焦距由庭院调回房内。

 品逸了解的拥住她“我知道,我也了解那种感觉。”

 品逸的眸子轻柔的包围着柳清幽,她觉得有抹不知名的温柔自心泻出来,抚慰她千疮百孔的心。可是,为什么她的心仍在痛?在哀嚎?微微一笑,她忽略这痛轻唤“品逸。”

 “嗯?”

 “你一直不是很积极在追查凶手。”

 “日子太无聊,需要调剂一下。”品逸说得随意。

 “拿你的命来调剂生活?”柳清幽不赞同品逸的态度。

 角上扬,他情不自的笑吻她的红润樱“现在不一样了,我会早解决这件麻烦事。”若他料得没错,这些狙击一定跟鲁尔集团有关。

 柳清幽抚着品逸如瀑的金发,神色复杂难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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