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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伴着晚风与虫鸣,漫步在池塘边的情人们,在月光柔和的拂照下,宛如一对神仙美眷。

 “这宅院中我就特别喜欢这里。”宋浩紧搂着王芳的肩膀感叹的说。

 “哦?为什么?”

 “因为啊…”宋浩出一贯的痞子脸,他靠近爱人的耳边,用低沉富磁的声音道“因为这是我们第一次…做着汗水淋漓、屡试不的事…的地方。哎哟!”

 宋浩惨叫一声,他痛苦的捣着腹部,而王芳则是红着脸瞠着宋浩。

 “好了好了,我不提此事。”宋浩再死皮赖脸的蹭着他那害羞的人儿“我知道你那天痛得要死,还一连躺了好几天,唉!亏我在之前看了那么多书,真是朽木不…嘿嘿!”宋浩得意的笑着抓住王芳的手“我的芳啊!你要记住,当一个人未被美时,同样一个招数不可用在同一个人身上。”

 “你!”王芳又羞又嗔。

 “呵呵!”宋浩笑了几声后将在爱人红润的上,细细品尝他的滋味。

 过了许久,两人气吁吁的分开,王芳怜爱的看着爱人,捧起他的脸再一次献上他的,两舌如同在嬉戏般,时而,时而在彼此口腔内探索,深情热吻。

 情也跟着引燃,很快地两人衣衫不知不觉的褪了一半,正当两人天雷勾动地火,一发不可收拾时,四周突然出现人影,烧着火红的火把照亮整个庭院,让陷入情的宋浩与王芳愣在原地。

 站在人群中央的宋瀚气急败坏的冲向前,挥手给了宋浩一巴掌,大骂“孽子,你…你太令为父失望。”接着他指着王芳说“我念你孤子一个,特让浩儿当你的兄弟陪你一块读书,而你竟学不守妇道的女人勾引浩儿做此等苟且之事,你居然这样报答我。”

 “我…”王芳张口言,却被宋瀚挡了下来。

 “够了,从今以后我不准你和浩儿再来往,来人,把少爷带回菊楼,没有我的命令,不准放他出来。”

 几个壮仆将宋浩架起来强迫带走,宋浩心有不甘极力反抗,眼看几名壮仆快被打倒时,宋瀚向一旁的仆人使个眼色,那名仆人便悄悄地接近宋浩,手拿一条布捣住宋浩的口鼻,不久,宋浩便失去神志昏了过去,几名壮仆就拾着他回菊楼。

 王芳眼睁睁的看爱人被带走,心中是无比的痛苦,但被众人架住的他又无法动作,随着宋瀚的离去,看戏的众人也陆陆续绩离开现场,打算将今晚所看到的好戏分享给其他亲朋好友,虽然没有王涵那场戏来得采,但也是茶余饭后的好话题。

 隐身在暗处的宋文安目睹这一切,她凝视着呆坐在原地的王芳,紧咬下也转身离去。

 隔,宋浩与王芳两人的情事传遍了整个大宅院,老老少少,不分身分地位都在谈论此事。

 “还亏他长得一副好皮相,居然也搞龙之癖,真是糟蹋人家的闺女了。”

 “真是的!怎么好好一个男人不做,净搞些狐狸的事儿,丢死人了。”

 “可怜了十六小姐,这样尊贵的身分随便招都有不错的对象,怎么偏偏是招了个…可怜哪。”

 一路上耳语不断,宋文安真有点想把那些三姑六婆与长舌公的嘴巴起来,鄙视宋浩与王芳,表面上同情王蕙兰,却私下窃笑她识人不清。

 不理那些耳语,她走进王蕙兰的闺房,只见王蕙兰依旧坐在绣桌前,拿着绣针专心刺绣,脸色平静得像是没发生啥事一般。

 王蕙兰似乎察觉到宋文安关心的视线,她语气平和的说:“别担心,如果这点闲言闲语我都无法承受的话,那我就没有资格当主家的十六小姐,也没资格当广之的子。文安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你说吧!”’

 “请帮我转告宋老爷,如果可以,就把他放出来吧,他心志高傲,不容许有人这样羞辱他,而且祭祖大典快开始了,到时这宅院会有许多新奇好玩的事儿,他出来散散心也许心情会好些。”

 “你不怕他和芳再碰面?”

 沉静了一会,她幽幽然的开口“如果他们见个面,他会比较开心点…不是很好。”

 听到王蕙兰如此说,宋文安了然于心,她相信王蕙兰可以撑过这一关的,无言的转身离去。是该去下一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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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在竹林里的脚步无论有多么轻巧,也无法掩饰心中的沉闷,宋文安一脸严肃的急奔在宁静的竹林里,突然前方出现一个人影,宋文安停下脚步,她盯着眼前的人儿,轻声唤着“子容…”

 王涵仍是轻松悠闲的模样,她嘴角含笑拍手道:“我是该好好赞美你呢,这次算是最成功的一次吧,广之有你这样的子孙,他是该哭还是该笑?”

 宋文安沉默以对。

 “就算广之与芳的事早已传开,但那些人一味的相信只要凭王家的庞大压力,广之到最后一定得娶她为,这样自大的心态,反而让广之与芳更加深私奔的决心,到时这婚礼就可能会开天窗。

 “所以为避免这种突发状况,最好的方式就是将两人的情事搬上台面,强迫主家面对这事的严重,光是靠广之父亲根本制止不了他儿子,但如果加入主家的力量将两人分开,再以天罗地网的方式监视两人,谅他们有通天的本领也翅难飞。

 “同时以芳的性命来威胁广之不能轻举妄动,等时候到了,再赶鸭子上架,就这样生米煮成饭,你说是不是。这就是你报答你祖先的方式?”

 “他既是我宋氏的祖宗,理应为后世子孙做点事。”宋文安平板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

 “那你呢,你是承受他恩泽的子孙,你又该为他做什么?”

 “只要他想做的,我会不顾一切为他完成,除了…成全他和芳。”

 “可是他唯一的心愿就是能和芳双宿双飞,就这个心愿而已。”

 “那他得认命,虽然不能与心爱的人双宿双飞,但起码他还活着。但如果他弃王蕙兰而去,那他的子孙就是死路一条,他就委屈一点吧。”

 “安安,有时…活着比死了还痛苦,尤其是违背自己的本过一辈子,那是比死更残酷。”

 无言以对,宋文安面无表情的从王涵身旁走过。

 “你要去找芳吧?”

 王涵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宋文安不觉顿了一下。

 “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软广之只是一时权宜之策,你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让广之离开芳一些时候吧。你知道广之是宁可玉碎不愿瓦全的血汉子,要是他认识到无法与芳结合时,那他必会采取最烈的手段,而芳也将毫不考虑的与爱人共赴黄泉,这样一来所有的算计就会白费,那倒不如成全他们算了。

 “调开广之再告诉芳你的来历,对他说之以理、动之以情,说服芳劝广之娶十六小姐,劝他忍耐个几年,等广之的四个小孩出生后,到时再与广之…只是,未来会变得怎样谁也不晓得,也许广之与十六小姐相处久了,对她产生情感也说不一定,到时芳就得含泪自动退出,这就是你的如意算盘吧!

 “好个如意算盘。”王涵直视宋文安“我想问你,广之是你的祖先让你有藉口任而为,但你是芳的什么人,你有什么资格要求他为你这样牺牲?”

 “我…恻隐之心人皆有之,芳不会见死不救的。”宋文安反驳说。

 “恻隐之心,哼!”王涵冷哼一下“要是这时代有恻隐之心的话,亡江就不会有这么多的冤魂。”

 宋文安张大眼睛,她忆起王涵的悲惨遭遇,她结结巴巴“我…我…”

 “算了,你走吧,反正我来这儿本来就无意拦阻你,只不过,如果你的家人知道你不计一切的拆散一对有情人,不知他们做何感想?也许他们会称赞你所作所为呢。”王涵讽刺的说。

 是啊!她的家人会怎么想?她的父亲一向要求他的孩子们,行事为人要无愧于心、无损于人,但她现在连再见王芳的勇气都快没了。

 宋文安想跨步离开…已经不行了,做到这一步已是她的极限,潸然泪下。

 王涵走向前,神情温柔的伸手将宋文安拥入怀里,感受怀里的温暖,她终于忍不住大哭了起来,她真的受够了,一想到宋浩拚命保护爱人的神情,王芳痛心的神情,她真的好心痛。

 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头一次,她为自己身为宋氏子孙而感到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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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物依旧,人事全非,大概就是形容他前这样子吧,独坐在竹阁房里的王芳不苦笑,现在外头一定足在谈论他与宋浩的事情,什么难堪的字眼都出笼了吧?

 早在确认与宋浩的情感时,他早已有此觉悟,也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实际碰着了还是感到难受。

 为什么要用异样的眼光来看他们,他们只是相爱而已,并没有伤害任何人啊!为什么要把他们形容得那么的不堪,好不甘心哪!

 不行,他不能再这样消沉不去,王芳激励自己,宋浩的情况比他还惨,起码自己还是自由的,但他却被软起来,这对他来说是何等的辱“广之…”轻轻呼唤着爱人,一不见如隔三秋,现在是多么想念你啊!

 当王芳陷人相思之苦时,窗外传来奇怪的声响,王芳警觉的抬起头向窗户一看,窗外出现一只手,接着是整个上半身,王芳睁大眼睛不敢置信,他刚才声声呼唤的爱人竟出现在他眼前。

 眼睁睁看着宋浩轻巧的跳进房内,王芳迫不及待的扑到爱人的怀里,用力抱着他,好似要把爱人搂进身体里,从此合而为一,宋浩也是紧拥着他思念的人儿。

 “芳,天知道我有多想你。”宋浩足地抱着爱人诉说着。

 “我也是啊!想着你念着你,才知道相思原来是这么苦。”王芳将自己的脸埋在爱人的颈项间,汲取他的气息。

 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王芳抬起头来问:“你怎么来这里的,他们不是…”

 宋浩不屑的轻哼“他们想囚我还不够格呢,我三两下就摆他们的监视了。不说这些,芳,你快整理整理,我们离开这里吧。”

 “什么?”王芳惊讶的叫“广之,你在想什么?这种时候…主家早已把这宅院布下天罗地网,我们不可能逃出去的。”

 “不可能也要走,难道你要待在这里任人宰割吗?”

 “广之。”王芳将方寸已的爱人拥进怀里安抚他“广之,不要这么冲动,天无绝人之路,更何况子容所说的时候未到,你不可慌张。”

 “但是子容的计划也未必成功,那东西是否能顺利拿到也不确定。”

 “我相信子容,三年前她可以成功的成就一对有情人,这次我也相信她可以成就我们的,所以请你耐心等待,自然水到渠成。”

 “好吧!”宋浩颔首,然后他又迟疑了一下说“芳,我…害你走上这条不归路,我…”

 王芳微笑伸手捧起宋浩皱成一团的俊脸,抵着他的额头语气轻柔道:“广之,我从不认为爱上你是条不归路,我一直觉得爱上你是我人生的另一个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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