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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情丝初系
 崔安呆呆怔在当地,良久良久,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便在此时,忽觉背后有人笑道:“好好的,大哭什么?”崔安听见是师父的声音,只道师父已然只道自己撕信之事,惊得面色煞白。

 付英杰道:“剑鸣伤势已无大碍,只需好好照料,两个月之内定能痊愈,剑洁血虽多,伤势却不重,至多一个月便可复原,你不必太担心。”

 说着上前温颜道:“你这次可立了大功,若是让吴氏三雄在为师在闭关最后关头闯入,不但为师性命不保,整个武当都将毁于一旦。”

 崔安见付英杰面笑容,可神色之间疲惫已极,想是方才剧斗之后又为柳剑鸣疗伤,耗费了不少内力,关于那封信的事哪里还说得出口?只叫了一声“师父”泪水便又夺眶而出。

 柳剑鸣伤势虽已无大碍,却整不醒,口中念叨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胡话,如此一连过了两,在这两之中,柳剑鸣的伤势时好时坏,崔安便一直在一旁照料。

 到得第三晚间,柳剑鸣的额头又是滚烫,胡话连连,崔安忙用白布浸了冷水,敷在他额头。

 不料柳剑鸣忽然伸出手来,一下子握住了崔安的双手,大声道:“小师妹,别不理我,我是真心喜欢你!”

 崔安双手被他紧紧握住,又羞又急,挣了两下没能挣脱,又怕太用力牵动他伤口,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柳剑鸣又喃喃地道:“不,不!我知道你喜欢的是三师弟,你们情投意合,三师弟又英俊潇洒,比我强多了。唉,我不过是痴心妄想罢啦!”

 说到此处,眉头一皱,面痛苦之,想是伤痛又作,双手也渐渐松开了。

 崔安忙回手,一颗心“怦怦”跳,只觉得双颊犹如火烧,呆呆怔在榻前。

 在崔安心目中,大师兄柳剑鸣简直便是师父的影子,她对师父既敬且畏,平里不论怎样顽皮胡闹,可一在师父面前,立时便规规矩矩,唯恐说错一字、做错一事惹师父生气。

 近年来付英杰潜心练功,将山上大小事务均交给柳剑鸣处置,就连教习众弟子武功,有时亦令柳剑鸣代做。

 柳剑鸣为人正直,对师弟们都甚为谦和,但只因他诸般行事都与师父像到了极处,各人都对他敬畏有加。

 崔安生顽皮,和每位师兄都是甚为稔,平与三师兄白剑洁最为投缘,有时就连忠厚老实的二师兄莫剑清也不免被她作,但就是从不敢和柳剑鸣说笑。

 在崔安看来,师父便是天神一般的人物,而大师兄也相差仿佛。今忽然发现大师兄对自己有了这等情意,一时间心如麻,不知是喜是忧。

 良久良久,柳剑鸣出了一身大汗,呼吸渐渐平稳,崔安为他拭去额上的汗珠。

 柳剑鸣身子一动,崔安唯恐他又伸手来相握,犹如火烫一般收回双手,只听他低声道:“玉佩,我的玉佩在哪里?”

 崔安心念一动,从桌上拿起一块玉佩,心道:这玉佩是昨他们为大师兄换衣裳时发现的,他念叨的只怕就是这个。去年大师兄被师父定为掌门弟子时,我也送过他一块玉佩,和这块像极,只是没有这般晶莹剔透。

 崔安将玉佩放回桌上,突然之间,心下怦然一动:这玉佩正是自己所送!定是大师兄对它爱不释手,时常摩挲,这才会变得如此莹润光滑。

 一念及此,崔安不觉耳热心跳,呆呆坐回椅中,心头翻来覆去,只是想着大师兄方才的话。

 从这一起,柳剑鸣时而清醒,时而昏睡,清醒时呆呆凝视着崔安,不多时昏睡过去,口中便连连呼唤着“小师妹”

 崔安起初不敢上前,及至后来,终于忍不住柔声安慰,他昏睡时抓住崔安的手,也就由他握着。

 几下来,柳剑鸣的伤势大有起,虽然依旧是昏睡的时候多,清醒的时候少,但却是睡得愈来愈安稳,胡话也渐渐少了。

 崔安数来与大师兄朝夕相伴,对他又怜又爱,这一缕情丝,就此系在了柳剑鸣的身上。

 到得第六清晨,崔安见柳剑鸣睡得甚是平稳,自己亦是困倦难耐,伏在桌上沉沉睡去。黑甜乡中不知过了多久,忽听耳边“砰”地一声大响,崔安在梦中兀自悬着心,这一下立时惊醒。

 却见柳剑鸣跌倒在榻前,背上创口又有鲜血出。

 崔安不由慌了手脚,抢过去将他扶上榻,敷了伤药。瞥见地下摊着一件长衫,不由心下一热,知道大师兄醒来之后见到自己伏桌而眠,生怕着凉,便挣扎着下,要为自己披上长衫。不料重伤之后体力不支,甫一下,便即昏倒在地。

 柳剑鸣悠悠醒来,瞧见崔安,吁了口气,苦笑道:“小师妹,我真是没用…”

 崔安看着他苍白的面孔,心下一酸,低声道:“你重伤之后刚刚醒来,怎能下地?”

 柳剑鸣缓缓摇了摇头,道:“三师弟怎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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