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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白沟河之战之“手术”
 朱隶深深地了口气,冷静一下自己,开始吩咐道:“陈恭,去把燕飞找来,张辅,你去找两坛酒,越烈越好,你,”朱隶指着跪在地上把头埋得很低的那个军医“去烧开水,烧三大锅。”

 “是。”那人立刻起身走了,陈恭和张辅也跟了出去。

 “你们两个,去李景隆留下的物质里,给我找些干净的绷带来,还有干净的单,衣服,再把最好的刀伤药给我找来。”朱隶命令另外两个跪在地上的军医。

 两人答应着也立刻走了。

 “老四,俺老朱干什么?”

 “你去燕王那里,那燕王贴身的匕首借来,三宝,你去点人参,吩咐人炖上。”看着朱能和马三宝也走了,营帐里就剩朱隶和房宽,朱隶走到房宽的头坐下,握着房宽发烫的手,一股真气缓缓输入。

 房宽,都怪我太大意了,你要住,千万不要死。朱隶心中默默地念叨着。

 不消片刻,酒、干净的衣服、绷带等都拿来了,燕飞也跟着进来。朱能将燕王的匕首也借了回来。

 朱隶目光一扫,指挥众人道:“东西都放这,把那个书案搬过来,把书案上的东西都拿走。”

 “三宝、燕飞留下,其他人都出去,朱能,你守在门口,任何人不许进来,水烧开了让他送进来放在门口。”

 “是。”朱能答应着,将大家都赶出去。

 “三宝,把房宽的衣服都了。”

 马三宝犹豫了一下,过去扶起房宽,十分利索地将房宽的衣服掉,朱隶和燕飞已经将干净的单铺在书案上。朱隶过去将得一丝不剩的房宽抱到书案上。转身倒了大海碗的酒,在马三宝和燕飞诧异的目光中,朱隶将两之手伸进了海碗里,浸泡了一会。然后用干净的绷带蘸着酒水在房宽的伤口旁仔细的清理了一遍。

 “三宝,点蜡烛。”

 “是。”马三宝点了蜡烛拿过来,朱隶出燕王的匕首,在蜡烛的火中上上下下地烧了一遍。

 “你要干什么?”燕飞奇怪地问道。

 “清理伤口。”朱隶看着燕飞:“你用真气护着他的心脉,一有异动马上告诉我。”

 燕飞点点头,一手与房宽的掌心相对,另一只手握住房宽的脉门。

 “三宝,你去像我一样用酒洗洗手,一会我需要什么你递给我什么。”

 朱隶举着匕首站在书案旁,心中默道:“我动手了,房宽,你一定要停住。”

 拿着匕首,朱隶在房宽腹部伤口处轻轻一划,燕王的匕首不愧为神器,吹断发,匕首划过皮肤,肌肤随着刀尖而分开,积了一下的浓哗的一下了出来。

 “绑带。”没有纱布,朱隶事先把绷带都剪成一段一段。

 浓尽后,鲜血跟着涌了出来,朱隶出手如电,封住伤口旁边的几处道,血明显被止住了。

 朱隶将伤口周边的腐清了清,用手挤了一下,血了出来,却并没有异物,加大了力度,血的更多了,仍不见异物出来,奇怪,难道自己判断错了?

 “绷带。”朱隶将伤口处的鲜血擦净,仔细观察的伤口,见伤口很深,看不到内部。

 朱隶犹豫了一下,终于将手伸进了伤口。

 在没有消毒设施的条件下,把手伸进伤口是一个很危险的动作,如果造成感染,继而引发败血症,神仙也救不回来。

 但是,有异物而不取出来,房宽还是难逃一死。

 朱隶的全副感觉都集中在手指上,手指缓缓地移动,在伤口底部找了一圈了,仍然什么都没有找到。

 房间并不热,可朱隶已经头大汗,马三宝细心地为朱隶擦擦额头,朱隶笑笑,深一口气,闭上眼睛,再次缓缓探查,终于,在伤口内部壁上的一角,朱隶摸到了一个小小的硬物。

 心中一喜,朱隶指尖捏住硬物轻轻一拔,却没有拔动,朱隶加了点劲,硬物像是勾住了什么,还是不动,硬拔,朱隶唯恐造成更大的创口,看腹部的位置,应该是胃的下方,如果伤到内脏就麻烦了。

 “朱隶,他脉搏太快。”

 朱隶回过头,见燕飞脸色苍白,汗水顺着鬓角下,显然也消耗了大量的内力。

 朱隶咬咬牙,手上再加把劲,他知道房宽快撑不住了。

 硬物终于被拔了出来,朱隶手指下探,发现原来硬物卡在了肋骨里。

 “拿酒来,新的。”朱隶伸出沾鲜血的手,接过酒碗。

 将酒洒在伤口上,会非常疼,但朱隶必须这样做,不消毒,还会感染。

 “按住他的腿。”

 马三宝愣了,房宽还是昏中,按腿干什么,不过不解归不解,马三宝还是照做了。

 朱隶缓缓地将酒倒在伤口上,酒水入伤口,还是昏中的房宽忽然发出一声惨嚎,要不是被燕飞和马三宝两边按住,房宽都能跳起来。

 守在营帐外面的人听到房宽嚎叫,心里都咯噔一声,那声音叫得太惨了,仿佛来自地狱。

 房宽的亲近手下都在帐外站着,闻声一起望向帐内,如果不是朱能天神一样守在门口,他们更知道朱隶是他们头儿最好的朋友,真会冲进去。

 “他没有脉搏了。”燕飞焦急地叫道。

 不要!房宽!不要死!再坚持一下!朱隶心中呼唤着,放下手中的酒碗,忙走过来。

 房宽的脸已经不红了,身体冰凉。手指探向鼻息,没有一丝气息。

 朱隶也顾不上擦手,粘着鲜血的双手在房宽的口,五下,捏着房宽的鼻子对着他的口中吹口气,再五下,再吹。

 朱隶很自然地给房宽做人工呼吸,燕飞和马三宝却看傻了眼,房宽都死了,朱隶还不住地亲他,他不是受刺了吧。

 “朱隶,你干什么?”燕飞站起来,要拉朱隶。

 “别碰我!”朱隶撞开燕飞,继续五下,吹一次,再继续五下,再吹一次。

 “朱隶!”燕飞声都不对了,可朱隶哪有时间跟他解释,心中默默数着数,捏着房宽的鼻子往里吹气。

 就在燕飞准备强行把朱隶拉开的时候,房宽呻了一声,这一声很微弱,听在朱隶、燕飞和马三宝三人的耳朵里,确如雷般响亮。

 朱隶忙拍着房宽的脸颊,连声呼叫:“房宽!房宽!你醒醒!醒醒!房宽!”

 “疼。”房宽再次呻道。

 朱隶长长地出口气,丫的,你终于活过来了。朱隶这时才感觉到自己里外三层衣服全都被汗水透了。

 “房宽,就好了,你再忍一忍。”

 房宽虚弱地睁开眼睛,见是朱隶,努力挤出一丝微笑。

 “我知道会很疼,你再忍一下,忍一下就好了,行吗?”朱隶微笑着,俯下头很温柔地望着房宽说道。

 房宽眨动了一下眼睛。

 “疼就喊出来,不要着。我相信你一定能熬过去的,你不会让我失望的,是吗?”朱隶用力握着房宽的手,眼中充了鼓励。

 房宽再眨动一下眼睛。

 “我开始了,我保证就疼一会,很快就会不疼的,不要害怕,我们都在你身边。”

 房宽嘴角牵动了一下。

 燕飞和马三宝简直惊呆了,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朱隶亲一亲房宽,怎么就能将房宽救活了,如果房宽是个爱着朱隶的女人,还勉强可以理解,可房宽是个男人,而且,没听说过房宽有断袖之癖,朱隶更没有。

 朱隶直起,对着燕飞微笑一下,使了个眼色,燕飞虽然心中充了疑虑,还是走过来对房宽微笑一下,握住他的手。

 房宽也对燕飞挤出一个苦涩的笑容。

 燕飞相信,房宽真的活过来了。

 “我开始了。”朱隶轻轻说完,拿起酒碗再次将酒倒入房宽的伤口,房宽开始还忍着,可实在忍不住了,又发出了一声惨嚎。

 帐外的人听到房宽发出一声嚎叫后,帐内静了下来,等了很久,还是没有声音,房门也没有打开,大家心里都七上八下的,不知道帐内发生了什么事情,时间慢慢过去,大家越等心里越没底,忽然,营帐里又传来了一声嚎叫,这声嚎叫将帐外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可随后大家又都长出了一口气,知道房宽至少现在还活着。

 朱隶将伤口用酒消毒后,迅速将早已准备好的草药敷了上去,用绷带固定,并麻利的用温水清洗伤口周围的血迹。

 房宽的那一声惨叫,似乎将所有的体力都喊了出去,随着朱隶敷上草药,伤口也不那么疼了,房宽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不要让他睡觉,跟他说话。”朱隶吩咐道。

 “房宽,房宽,不要睡啊,还疼不疼了?”燕飞轻轻摇动房宽,房宽睁开眼睛,对着燕飞笑笑。

 “还疼不疼了?”

 房宽摇摇头,

 “不疼了就好,不要睡觉哦,跟我说说话。”

 “燕飞。”

 “嗯。”“谢谢你。”

 “谢什么,大家都这样了,你要真谢我,就不要死,快点好起来。”

 燕飞跟房宽说着话,朱隶和马三宝迅速地将房宽的身体用温水擦干净,换上干净的衣服,将他抱到上。

 “把人参汤端进来。”朱隶吩咐马三宝。

 马三宝打开门,所有人的目光立刻集中在他的身上,马三宝给房宽换了干净衣服,自己却一身的血迹。

 着大家的目光,马三宝笑了一下:“要人参汤。”大家一楞,随即鼓起掌来。

 房宽靠在燕飞的身上,朱隶坐在前,亲自将一小碗人参汤都喂给了房宽。

 为房宽盖好被子,朱隶拉着燕飞走到一旁:“累了吧,你回去休息吧。”

 “你呢?”

 “我不能走,过了今晚才算过危险期。”

 “我陪着你。”

 “不要,你今天损耗太大了,回去好好休息,不然会伤到元气的。”

 看到燕飞还要坚持,朱隶推了他一把“走吧,你留下也帮不上什么忙。”说完回头:“三宝,你也回去换件衣服,让卫给我也送来一套。”

 两人开打门,等在外面的人趁机向里面探头探脑,朱隶笑道:“进来吧,暂时没事了,房统领睡了。”

 大家闻言轻手轻脚走进来,见房宽面色好看多了,呼吸匀长,立刻把崇敬的目光投向朱隶。

 朱隶心中苦笑,要过了今晚,才知道能不能救下房宽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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