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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9章 白沟河之战之风往南吹
 第099章白沟河之战之风往南吹

 坠落马下的瞿亮昏死过去。

 瞿能远远望去,以为瞿亮已死,心中怒火中烧,厉声吼道:“还我儿命来。”

 朱隶也不解释,手持重剑上。

 瞿能的功夫比瞿亮高不了多少,临阵的经验却强了很多,看到朱隶的重剑通体黝黑,知道定是沉重兵器,硬拼讨不到好,见朱隶重剑劈下,立刻改横架为侧攻,让过朱隶的剑锋,待朱隶马身将过未过时,一刀砍向朱隶的侧面,朱隶反手招架,却因为马儿去势过急,用不上力,被瞿能的大刀倒在马背上,幸而朱隶脚腕灵活,关键时刻摆马蹬,任马儿前行,自己跳了下来。若是一般人不能及时跃下马,很容易失去重心被马拖走,瞿能这一招已毁过多员大将,就算功厉害,重新回到马背上的,也无力与瞿能再战。

 只有朱隶很轻松地跃下马来,虽然站在地上与骑在马上的瞿能对打很吃亏,不过朱隶是何人,吃亏的事情他当然不会做,打不着瞿能,可以打瞿能的马。

 马是很温顺可爱的动物,平时朱隶很喜欢马,然而在战场上,有句王道叫人先马,擒贼先擒王,关键时刻,也顾不上爱惜战马了。

 战马哪是朱隶的对手,就算瞿能百般保护,也不过两三下,就把瞿能到了地上。

 马上功夫瞿能凭借着丰富的经验也许能和朱隶对上几十招,但落在地上,就远不如朱隶了,朱隶将瞿能下战马,挥舞这铁剑硬拼而上,动作大开大合,很有张力。

 这是朱隶新悟出的剑法。在战场上气势倒一切,看到对手泰山顶的气势,未打心先怯一半。

 瞿能奋力与朱隶对打了十多招,终于敌不过,被朱隶一剑刺穿了肺部。颓然倒下。

 朱隶单膝跪在瞿能的身旁,用崇敬的眼神看着瞿能,轻声说道:“你的儿子没死。”

 瞿能望着朱隶,似乎想说什么,然而张开嘴,出的都是血沫。只是艰难地牵动了一下嘴角,安详地闭上了眼睛。

 将军百战死,壮士马革归!

 朱隶这边大战瞿能父子,燕飞已迅速地解决了围攻燕王的其他士兵,护着燕王和马三宝、房宽等与朱能回合,此时风越刮越大,风向朝南,燕军士兵顺风而攻,李景隆指挥的南军对逆风战。风沙吹得他们睁不开眼睛,阵势顿时了,燕王趁机下令火攻。

 一时间,早已准备好的万支沾了火油的箭点着了火,向南军,南军纷纷败退,平安奋起神力,拼命抵抗,暂时稳住了阵脚,正待组织反击,燕王对身旁的燕飞说道:“断他的帅旗!”

 燕飞举起弓箭,趁着风势,嗖嗖嗖连发三箭,帅旗“卡”的一声拦折断。燕飞气沉丹田,大喝一声:“杀!”率先冲杀过去。

 帅旗折断,就连都督平安信心都被动摇,刚刚稳住的阵脚士兵更是心惊跳,随着燕飞的喊杀声,阵势顿时土崩瓦解,士兵们如水般向后退去,平安见大势已去,不甘心地长叹一声,掉头后撤。

 朱隶带着骑兵队追赶上燕王,同燕王的大军一起一路追杀,南军伤亡者不计其数,

 一直追到沧州,见一只队伍军容整齐地拦在面前,朱隶随燕王等拍马上前,却见拦路的,正是奉了皇上的密旨断后的徐辉祖。

 “魏国公,别来无恙。”燕王首先答话,对待这位大舅哥,燕王一直是客气多于亲密。

 燕王同徐辉祖年龄相仿,两人都是同辈中出类拔萃的佼佼者,从小到大一直明争暗斗,谁也不服谁。当年朱棣身为皇子,赐封燕王,娶徐辉祖的妹妹徐仪华时,徐辉祖也没觉得燕王身份有多么高贵,同样的燕王也觉得徐辉祖这个人个性太傲,他倒不是非要人人都对他恭敬有加,但他毕竟是个王爷,身份在那里,可徐辉祖偏偏不吃这一套。

 “燕王,你胆子不小,居然敢起兵谋反。”徐辉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讥讽。

 “魏国公,本王身为皇叔,理应靖清皇帝身边的臣,辅助皇帝治理好大明的江山,何来谋反?”燕王沉稳地回答。

 “朝廷君臣融洽,哪有臣?”

 “黄子澄、齐泰,难道不是朝廷的臣?”

 徐辉祖暗叹一声,朝廷这件事,做得可真窝囊,黄子澄、齐泰当然不是臣,却是一对笨蛋。

 “他们已被免职了。”徐辉祖强撑底气。

 然而燕王还是嘲地笑了:“你想怎样?”

 徐辉祖的目光扫过燕王、朱隶,以及燕王身后的燕飞、朱能、陈亨、张玉等,燕王的大军虽然打了两天,但他们刚刚取胜,将士士气高涨,且诸多大将都在,更有不可小觑的朱隶和他的万人骑兵队,打,不一定能讨得了好。

 燕王也有自己的考虑,徐辉祖手下的三万军士,一直守在这里,精神,体力充沛,与自己打了两天的疲军对阵,显然自己大大地吃亏,且将士们此时追杀残兵败将尚可,若是再打,必生厌战情绪,届时军心不稳,士气不振,就算人多,也未必能胜,还不如不打。

 “本国公奉皇上密令断后。”徐辉祖坦然说出了皇上的密旨。

 没想到小允炆还有这种先见之明。燕王心中暗赞一句。

 “既是如此,本王也不好妨碍魏国公执行皇上的命令。”燕王这话的意思很明显,他不追了,要撤兵。

 “多谢燕王成全,军务在身,告辞。”徐辉祖居然也说走就走,令旗一摆,大军很有秩序地撤回沧州。

 “朱隶,晚上来本国公营帐中一叙,皇上有东西给你。”徐辉祖后撤几步回过头来,故意当着燕王和众将官的面,邀请朱隶到营帐中一叙,并强调皇上有东西给他。

 朱隶心中狠狠骂了一句徐辉祖,扬声道:“是,大哥,一定到。”

 你“光明”我磊落,大大方方答应你,毫不藏私,想导大家我与皇上有什么秘密,我这样大声答应,还会有什么秘密?!

 徐辉祖和燕王心中同时暗暗赞叹一句,只是在朱隶身上,他们的观点才难得地统一。

 入夜,朱隶根本没跟燕王请示,单匹马去了徐辉祖的大营。虽然燕王知道朱隶和朱允炆之间不会有什么,但目前两军战,燕王心中还不是希望朱隶去,朱隶心中也明白,去向燕王请示,燕王一定违心的让他去,所以干脆不请示。

 朱隶没向燕王请示,却告诉了执勤的卫和守营盘的军士,他的目的很简单,此行没有什么保密的。

 徐辉祖的营帐中,朱隶与徐辉祖盘膝相对而坐,两人的中间是一套茶壶,徐辉祖正专心致志地沏着茶。

 朱隶对茶道没有研究,也没有什么兴趣,却也不打扰徐辉祖,默默地看着他洗杯烫杯,闻香浅尝。

 “怎么样?”徐辉祖期待地问。

 朱隶赞赏地点点头,到不是他多认可徐辉祖的手艺,而是离开北平也有一个月了,没有喝到什么好茶。

 看到徐辉祖沏茶的器具如此全套,朱隶心中暗暗感慨,世家子弟是不一样,行军打仗,他还能带上这些奢侈的东西。相比之下燕王更平民化一些。

 “跟曼妙学的,最近我常去她那里。”徐辉祖拿起一个比大拇指大不了多少的闻香杯,放在鼻端慢慢闻着。

 朱隶没说话,关于京城他有很多事情要问,却又觉得没什么好问的,他能很准确地猜到他关心的那些人的心情,也能猜坐在对面徐辉祖的心情——一个他说不上关心还是不关心的人。

 “老四是曼妙那里的常客,我看早晚,老四会把曼妙娶回家里来。”徐辉祖这样说的时候,偷偷地观察者朱隶的表情。

 朱隶不为所动地喝着茶,他知道徐增寿常去曼妙那里的原因,他们在互通消息,研究对策,他也知道即使没有自己同曼妙的这一层关系,徐增寿和曼妙也不会走到一起,他们只可能是最好的朋友。

 “三妹偶尔进宫,陪皇上说说话,前来上门求婚的人很多,但三妹谁也看不上,你该知道三妹的心思。”徐辉祖为朱隶续上水,自己也端起一杯。

 朱隶当然明白徐妙锦的心思,但以前没走到一起,现在就更难了,徐妙锦坚决反对燕王起兵,而自己必然是站在燕王的这一面。

 “皇上…”徐辉祖终于说到了朱允炆:“皇上很想念你,希望你能回去。”允炆想我是真的,我也想念他,但希望我回去…

 朱隶抬头看着徐辉祖,摇了摇头。

 “你不想回去?”

 “不,皇上不会说,希望我回去。”

 徐辉祖定睛看了一会朱隶,微微一笑:“是没说,是我加的。”

 “皇上让你带给我什么?”朱隶淡淡地问。

 徐辉祖起身拿出朱允炆交给他的锦囊,递给朱隶。

 朱隶当着他的面,将锦囊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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